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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雨夜旧伤复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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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知珩洗漱完事之后回到他和李砚舟的房间，李砚舟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简知珩一脸温柔的看着李砚舟，心里想着他一定要补偿李砚舟，他上床之后把李砚舟搂紧怀里，让他的后背贴着自己的胸口上，简知珩就这样抱着李砚舟睡着了
后半夜的雨来得猝不及防，起初只是细密的雨丝敲打着玻璃窗，后来渐渐变得汹涌，豆大的雨点砸在窗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像是要把玻璃击碎一般。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窗外路灯透过雨幕洒进来的微弱光线，勾勒出家具的模糊轮廓。
李砚舟原本睡得很沉，却被膝盖处突然传来的剧痛惊醒，他起身看到简知珩背对着自己睡的很熟所以他没有打扰简知珩，想要自己缓解右腿膝盖上的疼痛。但那疼痛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像是有无数把锋利的冰锥，狠狠扎进膝盖骨里，又像是有滚烫的岩浆在血管里流淌，灼烧着他的神经。他猛地睁开眼睛，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身体不受控制地蜷缩起来，紧紧抱着右腿，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唔……”压抑的痛哼从喉咙里溢出，李砚舟的额头上布满了冷汗，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枕头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他想伸手去揉膝盖，可手指刚一碰到，就被那剧烈的疼痛刺激得缩回手来。膝盖处像是肿了起来，又胀又痛，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腿部的神经，让疼痛加剧几分。
雨越下越大，夹杂着沉闷的雷声，像是在为他的痛苦伴奏。李砚舟坐在床上靠着床头，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右腿的疼痛如同潮水般，一波接一波地袭来，让他几乎失去了理智。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膝盖处的肌肉在抽搐，血管在跳动，那深入骨髓的疼痛，让他觉得生不如死。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疼……”他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破碎的哽咽，眼泪不受控制地从眼角滑落，顺着脸颊滴进嘴里，带着苦涩的味道。他努力想让自己冷静下来，想回忆医生教的缓解疼痛的方法，可因为疼痛大脑却一片空白，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疼痛。因为李砚舟腿疼的厉害让他的行动受限，李砚舟只能这样坐着希望疼痛可以慢慢缓解。
不知过了多久，疼痛不仅没有缓解，反而越来越剧烈。李砚舟再也忍不住了，他猛地抬起手，朝着自己的膝盖狠狠砸了下去！
“砰！”沉闷的响声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让你疼！让你疼！”他一边砸，一边低吼，声音里带着绝望和愤怒，“我让你疼！我砸死你！”
一下，又一下，他像是要把所有的痛苦和委屈都发泄在这只受伤的腿上。可每砸一下，膝盖处的疼痛就加剧一分，那种钻心的疼，让他眼前发黑，几乎要晕过去。可他却像是着了魔一样，根本停不下来，直到简知珩被他的动静惊醒。
简知珩一睁开眼，就看到黑暗中李砚舟蜷缩在床上，双手疯狂地砸着自己的膝盖，嘴里还发出痛苦的低吼。他的心猛地一揪，连忙打开床头灯，刺眼的光线照亮了李砚舟苍白扭曲的脸，照亮了他额头上的冷汗，也照亮了他红肿的膝盖。
“砚舟！别砸了！你住手！”简知珩连忙扑过去，从后面搂住李砚舟，双手紧紧的控制住了李砚舟的双手，阻止他继续伤害自己。
“放开我！”李砚舟挣扎着，想要挣脱简知珩的束缚，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眼泪落下来了滴在了简知珩的手上让简知珩怔愣了一瞬，李砚舟趁机挣扎的更厉害了，脸上满是痛苦和绝望，“让我砸！砸坏了就不疼了！我宁愿它废了，也不想再受这种罪！”
“你冷静点！砸它只会更疼！”简知珩因为李砚舟更激烈的挣扎反应了过来，他重新禁锢住李砚舟，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语气里满是心疼和急切，“砚舟，我知道你疼，我知道你难受，可是你不能这样伤害自己！我们去医院，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去医院也没用！”李砚舟嘶吼着，眼泪掉得更凶了，“医生说了，这是后遗症，治不好的！我这辈子都要受这种罪！都要带着这个破腿！”
他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绝望，像是一只被困在牢笼里的野兽，在做最后的挣扎。简知珩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眼泪也忍不住掉了下来。
“对不起……砚舟，对不起……”简知珩紧紧抱住他，将他的头按在自己的怀里，声音里带着破碎的哽咽，“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你变成这样的。如果当初我没有打断你的腿，如果你没有经历那些，你就不会受这些苦了……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被简知珩抱着，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和颤抖的身体，李砚舟的挣扎渐渐停了下来。可膝盖处的疼痛依旧剧烈，心里的委屈和绝望也越来越浓。他靠在简知珩的怀里，像个迷路的孩子一样，无助地哭泣着，那些被他努力藏在心底的旧痕，在这个雨夜，被疼痛彻底撕开，露出了血淋淋的伤口。
“你知道吗……那天在仓库里……”李砚舟的声音里带着破碎的哽咽，断断续续地说道，“安戚禹拿着铁棍……一步步走向我……他告诉我说你已经知道了我是卧底……你非常生气派他来打断我的腿……他狞笑着问我是应该打断我的左腿还是打断我的右腿……”
他的脑海里，清晰地浮现出那天的画面——阴暗潮湿的仓库，堆积如山的货物，安戚禹眼里的得意与幸灾乐祸，还有铁棍落下时的剧痛。
“铁棍砸在我腿上的时候……我知道我的腿废了……”李砚舟的身体微微颤抖，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恐惧，“可我没想到……你进到仓库之后还会踩上来……你踩着我的断腿……说我是咎由自取……”
那踩在断腿上的力道，那冰冷的话语，像烙印一样，深深刻在他的心底，即使过了这么久，依旧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我那时候就在想……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李砚舟的眼泪越掉越凶，浸湿了简知珩的衣襟，“我那么爱你……那么信任你……我为了保护你，为了保护我爸妈……承受了那么多……可你却连一句信任都不肯给我……”
“我知道……我知道……”简知珩紧紧抱着他，身体也在剧烈地颤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断地掉下来，“是我混蛋……是我瞎了眼……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我不该不相信你……不该伤害你……砚舟，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他一遍遍地道歉，一遍遍地忏悔，可再多的对不起，也无法抹去李砚舟曾经承受的痛苦，无法缓解他此刻的疼痛。
“后来……我的腿被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又经历了二次伤害……”李砚舟的声音越来越低，带着浓浓的绝望，“医生说……我能恢复到现在这样……已经是奇迹了……可他们不知道……我每天都在忍受着什么……站久了疼……走多了疼……阴雨天更疼……我觉得我就是个废人……”
“你不是废人！你不是！”简知珩连忙打断他的话，语气里满是急切和心疼，“你那么优秀，那么厉害，你在工作中那么出色，你怎么会是废人？砚舟，别这么说自己，我会心疼的……”
“可我就是觉得自己很没用……”李砚舟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委屈，“我连自己的腿都控制不了……我还要让你照顾我……还要让你为我担心……我觉得自己就是你的累赘……”
“你不是累赘！你是我最爱的人！是我这辈子最想珍惜的人！”简知珩紧紧抱着他，语气里满是坚定，“照顾你是我心甘情愿的，为你担心也是我心甘情愿的。如果没有你，我努力经营公司还有什么意义？如果没有你，我的人生还有什么色彩？砚舟，别离开我，别放弃自己，好不好？”
李砚舟靠在简知珩的怀里，听着他深情的告白，感受着他温暖的怀抱和颤抖的身体，心里的绝望渐渐被一丝温暖取代。可膝盖处的疼痛依旧剧烈，让他无法忽视。
“知珩……我好疼啊……我真的好疼啊……”李砚舟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依赖，像个孩子一样，寻求着简知珩的安慰。
“我知道……我知道……”简知珩连忙松开他，起身去拿医生开的止痛药和温水。他小心翼翼地将药递给李砚舟，看着他咽下去，然后又拿过一旁的热水袋，灌满热水，轻轻敷在李砚舟的膝盖上。
“这样会不会好一点？”简知珩蹲在床边，轻轻按摩着李砚舟的膝盖，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李砚舟点了点头，疼痛似乎缓解了一些，但依旧清晰。他看着简知珩认真的样子，看着他眼底的心疼和愧疚，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情绪。
他知道，简知珩已经变了，他已经学会了如何去爱，如何去珍惜。可那些曾经的伤害，那些刻骨铭心的疼痛，却像是一道无法愈合的伤疤，总会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被重新揭开，让他再次感受到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
雨还在下，雷声依旧沉闷。简知珩坐在床边，一直守着李砚舟，轻轻按摩着他的膝盖，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李砚舟的疼痛才渐渐缓解，重新陷入了睡眠。
简知珩看着李砚舟熟睡的脸庞，看着他依旧微微蹙着的眉头，心里满是心疼和愧疚。他伸出手，轻轻抚平李砚舟眉头的褶皱，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印下一个吻，轻声说道：“砚舟，对不起……以后我会更加小心，我会尽我所能，让你少受一点苦……我会用我的一生，来弥补我的过错，来爱你，来照顾你……”
他知道，这句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但他会用自己的行动，去践行这个承诺。他会更加努力地工作，尽快实现财富自由，然后带着李砚舟去世界各地旅游，去享受生活；他会请最好的医生，用尽一切办法，缓解李砚舟的疼痛；他会一直陪伴在李砚舟身边，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会再放开他的手。
窗外的雨渐渐小了，天边泛起了一丝鱼肚白。新的一天开始了，阳光终将驱散阴霾，温暖终将取代寒冷。简知珩知道，李砚舟心里的伤口，需要时间来愈合；他曾经犯下的错误，需要用一生来弥补。但他有信心，只要他们彼此信任，彼此扶持，彼此珍惜，就一定能克服所有的困难，一起走向属于他们的、充满阳光和温暖的未来。
他紧紧握住李砚舟的手，感受着他温热的体温和均匀的呼吸，心里满是坚定和珍视。他会用自己的一生，去守护这个愿意原谅他、愿意陪他走过风雨的人，直到岁月的尽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