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圣诞和元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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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说，时间是残酷的，因为它总是悄无声息。
自从上次停电事件以后，再没有过什么有意思的事情，每天平淡如水地来学校，再拖着一副疲惫的皮囊走出学校，就这样，秋去冬来，经历了一次次考试以后，圣诞节就要到了。
夏之年记得小学和初中的时候，每逢平安夜，老师的办公室桌上总是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盒子，里面装着大同小异的苹果。同学们和谁玩得好，就会送给他一个圣诞礼盒，教室课桌上铺天盖地的都是苹果。而现在，上了高中以后，任何节日的欢乐都似乎在堆满书本的桌面淡化了，也在高中生的心里淡化了，好像上了高中，就不需要过节了似的。
夏之年偏不。
他就要过。
“今余，圣诞快乐啊，侬，给你的。”夏之年放下书包，从包里掏出一个圣诞礼盒，手指捏着房屋的两个角递给顾今余。
“给，赏你的。”这是给方随说的。
“谢谢，”顾今余回答，“我感觉好久都没见到这个了。”
“感谢大哥！”方随喊麦一样的说。
“不客气，你给我让一下就行。”夏之年手里拎着几个画着红色圣诞老人的盒子，一边说一边往教室后面走，他绕过中间一组最后一排，往周失万岁和刘弘文的方向走去。
夏之年：“圣诞快乐啊同志们。”
众人皆是一惊，一边接过来一边说谢谢，只有万岁这个货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
“夏之年你是小学生吗？都高中了还送人圣诞盒子。”
夏之年白了他一眼：“谢谢你夸奖，和某第一比起来我确实看着更年轻哈。”
万岁就要抓他，夏之年溜走了。
周失低头，眉心舒展，隐约有笑意，他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个又红又大的苹果。
“谢谢了。”
夏之年摆手：“不客气，我回去了啊。”
平安夜并不平安，老师又发了几张卷子，晚上没有停电，差评。
自从上回停电以后，夏之年每天晚上都盼望着头顶上三十瓦的灯泡说灭就灭，有时候甚至把心声不小心说了出来，疑似对着灯泡做法，引起了顾今余和方随的好奇和恐惧。
平安夜里，办公室的老师们还在加班，头顶是白色的炽光灯，眼皮底下是白花花的卷子，老师的桌上空荡荡的，也没有堆成山的五颜六色的苹果盒子。
“呼，总算给这堆作业批完了。”李老师打着呵欠，伸展双臂，扭了扭脖子，拎起包往身上一扔，走出了办公室。
“王老师你加油哈，我先走了。”
王峰对着电脑打字，眼睛也不抬：“慢走不送哈。”
夜慢慢黑了。
301办公室里本来就没几个人，走的走，到别的办公室串门的串门，渐渐地，就剩下王峰一个，他就一个人对着电脑修改PPT修改啊，仿佛不知疲倦似的。
窗外，也就是教学楼后面种了一棵很大很大的银杏树，此时银杏叶掉的掉，树也光秃秃的，王峰起身，面朝窗外静静地站着，一个人站在窗内，一棵树站在窗外，共同无声地宣告着孤独冷清和寂寞彷徨。
圣诞过了就是元旦，元旦节毕竟是我们中国传统节日，即使狗学校依旧不放假，但是还是象征性地举办了一个元旦晚会。
“大家听我说几句话啊。”王峰走进教室。
“又来了。”方随吐槽。
“每逢下午最后一节自习课，王峰必定出现的定理没记住？罚抄两百遍。”夏之年拿着笔点着方随的本子。
“好了别闹腾了，安静点。”顾今余说。
“收到。”夏之年回答。
“明天就是元旦了，学校领导让各班在各班开个小型的元旦晚会，我们班有什么才艺的都踊跃报名积极参加啊，参与第一。”
底下七嘴八舌的讨论声立刻出现，王峰继续坚持道：“什么唱歌跳舞表演小品乐器啥都行，学校这回还特意开放了音乐器材室的权限，有谁会什么才艺的给我说一声，我去给你抬乐器去。”
有个女生背靠着椅子靠背，羞怯地瞪了一眼旁边一直拉她衣服袖子的女生，在两个同桌的起哄下，举起了手。
王峰看向她：“都安静安静。”
女生轻声地开口，声音温温柔柔的：“老师，我会拉大提琴。”
王峰激动道：“行！我今天就去给你把琴抬回来！”
“老师我和刘弘文演小品！”
夏之年听到刘弘文的名字后，惊讶地往后转头。
“咱们也来个呗。”夏之年对两个同桌说。
“我不……”顾今余话刚说到一半，夏之年就举起了手：“老师，我和顾今余方随唱歌！”
方随：“我……”
王峰：“很好！我今天晚上就给你们拿几个话筒过来，方随，你有什么话要说？”
夏之年微笑地看着方随。
“……我要solo！让夏之年和顾今余他俩合唱！”
顾今余：”……”
“随你们的，还有谁要报名吗？”王峰转向另一个组。
顾今余无奈地看向夏之年：“我不会唱歌。”
“这有什么会不会的，”夏之年一挥手，“那这样，你假唱我真唱可以了吧？”
顾今余：“……”我不要。
“你俩唱吧，小爷我要solo.”
夏之年问：“你想好唱什么了？”
“我要唱我最喜欢的歌手的歌。”方随卖关子道。
“说吧，周杰伦的哪首？”夏之年不愧是他的好朋友，一听就知道了。
“晴天。”
“嗯，”夏之年心不在焉地想，自己要和顾今余唱一首什么，“今余，你有什么喜欢的歌没有？我都可以的。”
顾今余：“我也都可以。”
话说顾今余其实是个做选择题蛮利索的人，什么数学啊物理啊化学啊的，唯独在生活的选择题里是个犹豫的人。
“嗯，那就爱在西元前吧。”夏之年怕自己说太潮的顾今余不会唱，索性选择了一个最大众的，毕竟经典永流传嘛。
“可以的。”顾今余回答。
“那今晚下了晚自习出去排练怎么样？”夏之年终于说出心中的真实目的。
顾今余眉毛一扬：“去哪？”
方随也探过头：“到哪排练啊？”
夏之年嘴角弯出一个弧度：“去——KTV啊！”
“哈？”方随睁大眼睛：“你们宿舍晚上不查寝啊？”
“为了排练节目夜不归宿，这个理由峰哥应该会给通过的吧？”
“想多了，”顾今余说，“你不如直接请假来得利索。”
“行，那就请假，”夏之年说要请假就请假，站起身就要去王峰办公室找他：“方随子，来，让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圣诞和元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