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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第 4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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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松卿这一觉睡得极沉，紧绷的神经在绝对安全的环境和身边人无声的陪伴下彻底松弛，连梦都没有做一个。他是被一阵极其轻微的能量波动和纸张翻动的窸窣声唤醒的。
迷迷糊糊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盖在自己身上的薄毯，带着闻悸语身上那种特有的、清冽干净的气息。他心头一暖，像被羽毛轻轻搔过。循声望去，只见闻悸语已经坐在了不远处，面前悬浮着那张泛黄的“契约之章”残页和两块白色令牌“小白”，他指尖萦绕着极其细微的金色光屑，正尝试用不同的能量频率去接触它们，神情专注，金色的眼瞳在恒定光线下显得格外剔透。
贺松卿没立刻出声，也没动，就这么歪在沙发里，静静地看着闻悸语。看他微微蹙起的眉头，看他因专注而轻抿的唇线，看他修长手指间流淌的、如同精灵般跃动的金色光点。这样安静而认真的闻悸语，有种让人移不开眼的魅力。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专注，闻悸语若有所觉，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眼看了过来。四目相对，贺松卿被抓了个正着，也不尴尬，反而咧嘴露出一个刚睡醒、还带着点迷糊的笑容：“早啊，闻大师。研究出什么了？”
闻悸语收起指尖的光屑，悬浮的残页和令牌也轻轻落回他手中。“没有实质性进展。”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气馁，“残页的防护机制很强，令牌除了彼此间及与残页的微弱共鸣，暂无其他反应。”
贺松卿伸了个懒腰，薄毯从身上滑落，他活动了一下睡得有些发僵的脖子，趿拉着鞋子凑过去，挨着闻悸语坐下，很自然地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看向他手里的东西。“没事，慢慢来。反正这些东西在我们手里，又跑不了。”他打了个哈欠，声音还带着点刚醒的沙哑，“我睡了多久？”
“三个标准时。”闻悸语回答，对于肩头突然增加的重量，他似乎已经习惯，只是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直了一瞬，便恢复了常态。
“才三个小时？感觉像是把前几天的觉都补回来了。”贺松卿满足地叹了口气，鼻尖萦绕着闻悸语发间干净的气息，让他有点不想动弹。“你一直没休息？”
“不需要。”闻悸语言简意赅，但贺松卿却敏锐地察觉到他眉宇间一丝极淡的疲惫。这家伙，肯定又是在硬撑。
“劳逸结合懂不懂？”贺松卿抬起头，伸手戳了戳闻悸语没什么表情的脸颊，“闻大师也是肉做的，又不是永动机。”他的动作很轻，带着亲昵的调侃。
闻悸语偏头躲开他的手指，瞥了他一眼：“比你像永动机。”
“我这是活力充沛！”贺松卿不服，收回手，又想起什么，从个人空间里摸出几颗包装精致、散发着甜美气息的糖果——这是之前逛集市时，在一个卖各色小零食的摊位买的，据说是某个魔法世界的特产，能快速补充糖分愉悦心情。“喏，补充点能量，甜的。”
他剥开一颗，没自己吃，而是直接递到了闻悸语嘴边。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无数次。
闻悸语看着眼前那颗圆滚滚、散发着诱人果香的糖果，又看看贺松卿亮晶晶的、带着期待的眼神，沉默了两秒，微微张口，将那颗糖含了进去。甜腻的味道瞬间在舌尖炸开，对他而言有些过于甜了，但看着贺松卿立刻眉开眼笑的样子，那点不适似乎也变得可以忍受。
“怎么样？好吃吧？”贺松卿自己也剥了一颗丢进嘴里，满足地眯起眼，“我就说你需要吃点甜的，中和一下你那些冷冰冰的数据和符文。”
“糖分过量会影响判断力。”闻悸语含着糖，声音有些含糊，但并没吐出来。
“偶尔一次没关系啦！”贺松卿笑嘻嘻地，又凑近了些，几乎能数清闻悸语的长睫毛，“而且，看你吃东西的样子，挺可爱的。”
闻悸语耳根微热，别开脸，不想搭理他这种无聊的调侃。糖果在口中慢慢融化，甜意似乎顺着喉咙滑下，驱散了些许精神上的疲惫。
两人就这样挨坐着，分享着沉默和口中的甜味。个人空间里安静得能听到彼此清浅的呼吸声。过了一会儿，贺松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我们接下来是直接去知识回廊，还是再做点别的准备？比如，试试那个S级抽奖券抽到的‘万象图谱’？虽然看不懂，但摸摸看说不定有惊喜？”
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带着糖果的甜香拂过闻悸语的耳侧。闻悸语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拉开一点距离，才回答：“知识回廊需要集中精神，状态调整到最佳再去。‘万象图谱’……可以尝试用精神力共鸣，或许能激发部分信息，但不要抱太大期望。”
“明白！”贺松卿点头，立刻尝试调动精神力，小心翼翼地包裹住那本厚重的“万象图谱”。书页无风自动，发出轻微的哗啦声，上面那些奇异的文字和图案似乎活了过来，开始缓慢流转，但依旧无法理解其含义。“呃……好像有反应，但又好像没完全有。”他有些沮丧地收回精神力。
“正常。知识壁垒不是那么容易突破的。”闻悸语并不意外，“先熟悉这种共鸣的感觉，以后或许有机会。”
“好吧。”贺松卿收起图谱，也不气馁，注意力又回到了闻悸语身上，或者说，是他口袋里露出的令牌一角。“那……我们再来试试‘小白’和‘小黄’的共鸣？这次我们同时注入精神力，力度大一点？”
他跃跃欲试，深青色的眼眸里闪着光，仿佛面前不是两个谜团重重的未知物品，而是什么新奇有趣的玩具。
闻悸语看着他这副精力过剩的样子，无奈，却也由着他。两人再次拿出令牌和残页，调整呼吸，精神力缓缓探出，如同涓涓细流，小心翼翼地汇向那三件物品。
这一次，共鸣的光芒似乎比之前要稍微明显了一些，持续的时间也长了零点几秒，但依旧如同风中残烛，无法稳定，更别提引发什么实质性的变化。
“还是不行。”贺松卿收回精神力，挠了挠头，“看来真得找到‘钥匙’或者更多‘零件’才行。”
“嗯。”闻悸语表示同意，将物品收起，“休息得差不多了，该出发了。”
“去知识回廊？”
“嗯。”
贺松卿立刻跳起来，活力满满：“走！说不定回廊里就有我们要的答案！”
看着他瞬间充满干劲的样子，闻悸语眼底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柔和。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并不存在的衣角褶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