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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 5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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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颊上那转瞬即逝的温热触感，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闻悸语向来秩序井然的精神世界里漾开了一圈细微的涟漪。他下意识地抬手，指尖几乎要触碰到被亲的地方，又在半途生生止住，转而端起那杯早已凉透的茶，掩饰性地喝了一口，动作略显仓促。
贺松卿将他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心里乐开了花，像只偷腥成功的猫，餍足地眯起了眼。他知道闻悸语脸皮薄，不能再逗了，再逗怕是要真恼了，于是聪明地转移了话题，只是那语气里的得意劲儿怎么都藏不住：
“咳，那个……悸语，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该总结一下刚才模拟实验的数据？比如哪个节点的能量需求最大，哪个地方最容易‘卡壳’？”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经一点，但上扬的尾音还是出卖了他的好心情。
闻悸语放下茶杯，凉掉的茶水让他稍微冷静了些。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拉回到正事上，金色的眼瞳恢复了平日的清明与专注。“嗯。”他应了一声，指尖再次勾勒出那个复杂的图案虚影，只是这次的光芒比之前要黯淡许多，更偏向于一种辅助分析的模型。
“根据刚才的能量反馈，这里，还有这里，”他指向图案上两个靠近中心的射线交汇点，“能量淤积现象最明显，应该是年代久远导致的自然损耗，也可能是当初构建时留下的瑕疵。下次尝试，需要预先对这两个节点进行温和的能量疏导。”
他的分析严谨而精准，瞬间将两人带回了研究者状态。贺松卿也收敛了玩笑神色，认真地看着虚影，结合自己刚才感知到的情况补充道：“我感觉当能量流经过‘共鸣之契’串联的那几个交叉点时，有种很奇怪的滞涩感，不完全是阻力，更像是一种……需要‘对暗号’的感觉？是不是残页的力量不够，或者我们激发的方式不对？”
“有可能。”闻悸语点头，对他的观察表示赞同，“‘共鸣之契’强调的是‘共鸣’，而非单纯的能量灌注。我们刚才更多是依靠‘星辉共燃’的强行同步来推动，或许并非最佳方式。可能需要更深入地理解残页上那些规则符号的含义，才能引发真正的、自发的共鸣。”
“理解……”贺松卿挠了挠头，看着悬浮在旁边的残页，那些扭曲的古老符号依旧如同天书，“这难度可不小。知识回廊里那点信息根本不够用啊。”
“积累是一个过程。”闻悸语倒不着急，“至少我们现在明确了问题所在。下次进入知识回廊，可以更有针对性地寻找与‘契约’、‘共鸣’原理相关的记载。”
两人就着图案模型，又仔细讨论了几个细节，将刚才实验中的经验和教训一一记录下来。这个过程并不轻松，需要反复回忆和推敲，但他们都沉浸其中，一个冷静分析，一个敏锐补充，配合得越发默契。
等到将所有要点梳理完毕，闻悸语散去图案虚影，脸上也露出一丝淡淡的倦色。连续的高强度精神运作，即便是他也有些吃不消。
贺松卿见状，立刻很有眼色地不再讨论正事。他伸了个懒腰，动作幅度大到几乎要从沙发上滑下去，嘴里嚷嚷着：“脑细胞死光了！急需补充能量！悸语，你饿不饿？我们用生存点换点好吃的吧？这次不烤肉了，换点别的？我记得好像有个摊位卖什么‘星光布丁’来着？”
他说着，已经调出了兑换列表，手指在上面划拉着，嘴里还念念有词：“星光布丁……介绍说是某个魔法世界的甜品，口感丝滑，能轻微愉悦精神……这个看起来不错！悸语，你要不要尝尝？”
闻悸语本想拒绝，他对这些口腹之欲向来需求不大，但看着贺松卿那双充满期待、仿佛在发光一样的深青色眼睛，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随你。”
“那就来两份！”贺松卿立刻下单。
几乎是瞬间，两杯盛放在透明水晶杯里的甜品就出现在了桌上。布丁呈现出一种深邃的、仿佛内里蕴藏着星河的暗蓝色，表面光滑如镜，散发着淡淡的、清甜的能量波动。
贺松卿拿起小勺，迫不及待地舀了一勺送进嘴里，眼睛瞬间幸福地眯了起来：“嗯！好吃！口感绝了！悸语你快试试！”
闻悸语在他的催促下，也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勺。布丁入口即化，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清冽的甜香，确实能感觉到一丝温和的能量抚慰着疲惫的精神。他微微颔首：“还可以。”
“只是还可以？”贺松卿挑眉，把自己那杯往闻悸语面前推了推，“那你再吃一口我的，我感觉我这杯好像更甜一点？”
闻悸语看着他那杯被挖掉一小块的布丁，又看看贺松卿笑嘻嘻的脸，沉默了一下，居然真的用自己的勺子，从贺松卿的杯子里又舀了一小块。
贺松卿愣住了，他本来只是习惯性地逗逗闻悸语，没想到对方真的会吃。看着闻悸语面色如常地品尝着从他杯子里舀走的布丁，他的心跳莫名漏跳了一拍，一种微妙的、带着点甜意的悸动从心底蔓延开来，比口中的星光布丁还要甜上几分。
“……怎么样？是不是更甜？”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有点发干。
闻悸语细细品味了一下，然后抬眼，金色的眼瞳平静无波：“能量波动一致，甜度误差在感知范围之外。”
贺松卿：“……” 他忍不住扶额，又是这样！这家伙总能一本正经地把暧昧的气氛破坏得一干二净！
但奇怪的是，他一点也不觉得失望，反而有点想笑。看着闻悸语依旧认真分析布丁成分的样子，他觉得可爱得不得了。
“行吧，你说一样就一样。”贺松卿放弃挣扎，重新挖了一大勺布丁塞进嘴里，含糊地说，“反正……和你一起吃，感觉味道就是特别好。”
这一次，闻悸语拿着勺子的手微微顿了一下。他没有抬头，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波澜。他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地，又吃了一口布丁。
个人空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细微的咀嚼声。窗外的纯白永恒不变，但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温度却悄然攀升。有些情感，无需言说，早已在点点滴滴的日常和一次次的并肩作战中，深深扎根，静待花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