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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 2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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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盛翰就顶着一对堪比国宝的黑眼圈，如同游魂般飘出了房间。他决定趁着大部分人还没起床，先去餐厅吃点东西，补充点能量，好应对今天注定不会轻松的“战斗”。
度假村的清晨宁静而美好，空气清新，鸟鸣婉转。但盛翰无心欣赏，他满脑子都是如何在不引起进一步误会的情况下，怎么做才可以洗刷自己“痴汉”的污名。
他走进餐厅，里面只有零星几个早起的同事。盛翰暗自松了口气，很好，人少，意味着变量少，风险低。他快速取了些看起来比较可口的早餐，找了个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下，埋头苦吃，化悲愤为食欲。
然而，老天爷似乎打定了主意要跟他作对。
他刚咬了一口水晶虾饺，就听到餐厅门口传来一阵熟悉的、让他头皮发麻的娇笑声。
是唐妙妙！
她今天换了一身清新的碎花连衣裙，看起来心情颇佳，不知和谁在聊天。更让盛翰心脏骤停的是，她们边走边聊，方向……似乎正是他这边！
盛翰立刻低下头，恨不得把脸埋进餐盘里。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咦？盛特助，你这么早呀？”唐妙妙的声音还是在他头顶响起了，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温和？甚至还有一丝同情？
盛翰僵硬地抬起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唐、唐小姐早。”
“咦？盛特助，你这么早呀？”唐妙妙的声音还是在他头顶响起了，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温和？甚至还有一丝同情？
盛翰僵硬地抬起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唐、唐小姐早。” 他心里警铃大作，这态度转变也太诡异了！昨天还恨不得用眼神杀死他，今天怎么就……如沐春风了？事出反常必有妖！
唐妙妙在他对面的空位坐下，双手托腮，看着盛翰那对醒目的黑眼圈，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种“我懂你”的怜悯：“盛特助，你昨晚……没睡好吧？看这黑眼圈重的。”
盛翰嘴里那口虾饺顿时味同嚼蜡，他含糊地应了一声：“还、还行……” 心里却在疯狂呐喊：还不是被你吓的！
“唉，其实我后来仔细想了想，”唐妙妙压低了声音，眼神里闪烁着一种分享秘密和理解的光芒，“昨天我可能……话说得有点重了。你别往心里去。”
盛翰更懵了，这唱的是哪一出？他谨慎地回答：“唐小姐言重了，本来就是我的失误……”
“不，不全是。”唐妙妙打断他，左右看了看，确认附近没人注意这边，才用气音说道，“我明白的，盛特助。有些感情……确实难以控制，尤其是对着奕珩哥哥那样的人。但是，你也知道，身份悬殊，而且奕珩哥哥他……唉，总之，把感情藏在心里，默默守护，才是最辛苦的。”
盛翰：“！！！”
他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藏在心里？！默默守护？！唐小姐您的脑补能力是不是过于强大了？！他那是被迫“守护”好吗！是为了积分和避免社死！
“唐小姐！您真的真的误会了！”盛翰急得差点站起来，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我对宁总绝对没有那种想法！我发誓！我可以用我的年终奖发誓！我要是对宁总有半点非分之想，就让我……让我永远升不了职加不了薪！” 对于一个打工人来说，这已经是相当恶毒的誓言了。
唐妙妙看着他激动得快要语无伦次的样子，愣了一下，随即露出一个“你别再掩饰了，我都懂”的宽容笑容，甚至还带着点“真是个痴情又隐忍的小可怜”的意味。
“好了好了，盛特助，你别激动。”她摆了摆手，语气更加温和，“我不逼你承认。你放心，昨天的话我不会再提，也不会告诉奕珩哥哥的。你……你自己好好的。”
就在这时，唐妙妙的目光被盛翰餐盘里的一样东西吸引了——那是一小碟制作精美、红彤彤的心形草莓慕斯。这是盛翰刚才为了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特意拿的，觉得甜食或许能缓解焦虑。
“哎呀，盛特助还喜欢吃甜食呀？”唐妙妙像是发现了新大陆，眼神瞬间变得更加柔软，甚至带着点……慈爱？“听说心情不好的时候，吃点甜的确实能让人开心点。”
盛翰看着那碟“心形”慕斯，再对上唐妙妙那“我什么都明白”的眼神，瞬间感觉自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他拿什么不好，偏偏拿了个“心形”的！这在唐妙妙看来，岂不是坐实了他“借物抒情”、“内心苦涩需要甜食安慰”的悲情形象？！
“不是！这个只是……只是它刚好是心形的！我看着好看就拿了！”盛翰急忙解释，差点把勺子扔出去。
“没关系，喜欢吃甜食挺好的。”唐妙妙宽容地笑笑，仿佛在包容一个闹别扭的孩子，“总比某些人借酒消愁强。”
盛翰：“……” 他彻底放弃了。沟通无效，解释等于掩饰。
他低下头，化悲愤为食量，恶狠狠地舀了一大勺慕斯塞进嘴里，仿佛要把所有的委屈和尴尬都嚼碎了咽下去。那甜腻的味道此刻尝起来，却带着一股浓浓的苦涩。
唐妙妙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满意地点点头，觉得自己的“开导”起到了作用。她又安慰了盛翰几句（在盛翰听来简直是持续的精神攻击），这才离开。
盛翰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尤其是唐妙妙临走前那个充满鼓励和“加油，你可以走出来”的眼神，感觉自己的人生从未如此灰暗。
他，盛翰，一个立志成为精英特助的有为青年，在短短一天多的团建里，成功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为爱所困、借甜食消愁、需要被同情和开导”的悲情暗恋者。
这污名，怕是短时间内难以洗刷了。
盛翰一个人石化在原地，感觉整个世界都魔幻了。
他张着嘴，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餐盘上，都毫无知觉。
完了……这下彻底解释不清了！
唐妙妙不仅坚信他“喜欢”宁奕珩，甚至还自动给他脑补了一个“爱你在心口难开”、“卑微打工人暗恋霸道总裁”的苦情剧本！
这误会简直比黄河水还浑浊！跳进太平洋都洗不清了！
盛翰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他仿佛已经预见到，在未来，唐妙妙可能会用那种“我懂你”的眼神时不时关爱他一下，甚至可能在某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诡异心态下，把他当成……“战友”？
这太可怕了！比直接当情敌还可怕！
【宿主，检测到外界对您的认知出现严重偏差。建议保持冷静，用时间和行动逐步纠正误解。】系统的声音冷静得像冰。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盛翰在心里咆哮，“我现在在她眼里就是个暗恋老板不敢说出口的苦逼助理！这要是传出去……我还怎么在宁氏混？！宁奕珩要是知道了……”
他简直不敢想象宁奕珩会是什么反应。是觉得可笑？还是觉得被冒犯？无论哪种，对他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盛翰看着餐盘里剩下的早餐，瞬间胃口全无。他颓然地靠在椅背上，感觉前途一片黑暗。
这破班，真是上得他心力交瘁。不仅要完成任务，还要处理各种离谱的人际关系和惊天误会……
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静静，或者……干脆让系统直接把他电死算了！
【宿主，检测到您的‘专业形象重塑计划’遭遇重大挫折。唐妙妙对您的认知已牢固锁定。建议放弃在该目标身上的形象修复努力，专注于任务本身。】小雕适时地送上“安慰”。
“专注任务？说得轻巧！”盛翰在心里哀嚎，“我现在连正常跟人交流都快不会了！”
就在这时，餐厅门口再次传来动静。
盛翰下意识地抬头，心脏瞬间漏跳一拍——宁奕珩和傅韫煦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宁奕珩依旧是那副冷淡疏离的模样，傅韫煦则跟在他身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似乎在说着什么。
盛翰立刻低下头，心里疯狂祈祷：别过来别过来别看我……
然而，宁奕珩的目光似乎随意地扫过餐厅，然后在……他的方向停顿了一瞬？
盛翰感觉自己的后背瞬间僵直。
好在，宁奕珩并没有走过来，而是和傅韫煦选择了离他较远的一张桌子坐下。
盛翰刚松了口气，就听到傅韫煦那带着笑意的声音不大不小地传来：
“珩哥，你看盛特助，一个人坐在那边，黑眼圈那么重，看来昨晚是没休息好啊。” 他的声音刚好能传到盛翰耳朵里，“年轻人，就是心事重。”
盛翰：“！！！” 傅韫煦！你丫绝对是故意的！
他感觉到宁奕珩的目光似乎又瞥了过来，虽然隔得远，但那目光仿佛有实质的重量，压得他抬不起头。
他这哪里是来团建的？分明是来参加一场针对他的、无声的公开处刑！每个人都觉得他“心事重”，每个人都用那种“我懂”的眼神看他！
他的“直面人生”计划，在现实无情的蹂躏下，出门不到半小时，就已经千疮百孔，濒临破产。
盛翰放下筷子，彻底没了胃口。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在舞台上卖力表演的小丑，自以为隐藏得很好，却不知道台下的观众早已看穿了一切，还在津津有味地欣赏他的窘迫。
这该死的团建，这该死的任务！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从这越陷越深的泥潭里爬出来啊！
盛翰站起身来要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
“盛特助。”
清冷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餐厅的嘈杂。
盛翰身体一僵，缓缓转身，挤出一个标准的职业微笑：“宁总，早上好。”
宁奕珩放下咖啡杯，目光落在他身上，依旧是那副看不出情绪的样子：“坐。”
一个字，不容置疑。
盛翰心里的小人已经在疯狂尖叫了，但身体却老老实实地走过去，在宁奕珩对面的位置坐下，屁股只挨了半边椅子，姿态恭敬又……拘谨。
“宁总，您有什么吩咐？”盛翰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
宁奕珩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悠悠地拿起手边的平板，滑动了几下，才抬眼看他：“昨天唐妙妙说的联姻……”
盛翰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来了！审判的时刻终于来了！他感觉自己后背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是家里人的想法。”宁奕珩语气平淡，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我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盛翰：“？？？”
他大脑当场宕机，CPU差点烧了。
宁奕珩……这是在跟他解释？？？
跟他一个特助解释自己的婚恋状况？？？
这对吗？大哥，你自己看看这对吗？
这完全超出了盛翰的认知范围和应急预案！按照常理，老板的私事，尤其是这种涉及家族联姻的敏感话题，根本没必要、也不应该跟他一个小小的特助说明。宁奕珩这突如其来的“交底”，让盛翰比听到唐妙妙的离谱指控还要震惊和不知所措。
他张了张嘴，喉咙发干，脑子里疯狂刷过各种应对方案，却发现没有一个能匹配当前这诡异的局面。他该说什么？“哦，好的宁总”？还是“我明白了，祝您早日找到意中人”？或者更离谱的“您跟我说这个干嘛”？
最终，在极度的混乱中，盛翰的求生本能和职业素养（或者说，对保住工作的强烈渴望）让他挤出了一个极其僵硬、甚至有点扭曲的笑容，干巴巴地回应道：
“呃……是，宁总。我、我明白了。”
这话一出口，盛翰就想给自己一巴掌。你明白什么了你就明白了？！这根本就不是你该明白的事啊！
宁奕珩看着他这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深邃的眼眸中似乎极快地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微光，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他并没有等待盛翰的回应，仿佛刚才只是陈述了一个客观事实，转而问道：
“今天的返程安排，确认好了吗？”
“九点二十，大堂集合。”
“是，宁总！”盛翰立刻起身。
看着宁奕珩离开餐厅的背影，盛翰才虚脱般重新坐回椅子上，感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
他脑子里反复回荡着宁奕珩那句话——“我暂时没有这个打算。”
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警告他别有多余的想法？还是……单纯的陈述？亦或是某种试探？
盛翰感觉自己快要被宁奕珩这捉摸不透的态度逼疯了。
【系统分析：目标人物主动透露私人信息，行为异常。结合此前高度关注，推断其对宿主动机存在持续探究意图。请宿主保持警惕，谨言慎行。】
“他用得着探究吗？”盛翰在心里哀嚎，“他再探究下去，我怕不是连底裤什么颜色都要被他看穿了！”
这顿早餐，吃得盛翰心力交瘁。他感觉自己不是在团建，而是在参与一场高强度的心理博弈，而对手的实力深不可测。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赶紧结束这该死的团建，回到公司，至少在那里，他和宁奕珩之间还隔着一层相对明确的上下级关系！
然而，想到回去之后还要继续面对这位心思深沉的总裁，以及那遥遥无期的500积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