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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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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太冷了，感觉呼出的气都能结成冰块，”池彦说着缩了下脖子，随后看向他，“喝酒吗，这拐角正好有一家。”
“很晚了。”蒋亦说。
池彦看了眼时间，有点可惜地说：“那下次有机会再来。”
蒋亦沉默了几秒：“走吧。”
于是两人在回民宿前，又去了一趟附近的居酒屋，这家开挺久的了，连招牌上的字看上去都泛着老旧，屋里就几盏灯在亮着，光线昏暗，有一种复古胶片感。
两人找了一个比较靠角落的位置，池彦坐下后，先点了两杯扎啤，接着点了两碗拉面和一些小吃。
等待的过程中，池彦望着窗外的那棵枯树发呆，这会儿街上挺安静的，寥寥数人路过，而蒋亦的眼神始终在他身上，想看透池彦似乎是件漫长且痛苦的事。
“上一次来那棵树还没有这么高，”池彦说，“时间真快。”
蒋亦发现自己的重点居然在于他是自己来的还是跟别人一起，如果不是，那那个人是谁，值得他这么感慨，看着一棵树都能触景伤情。
“很重要吗？”
“这家的烧鸟好像也不错，你要不要试试？”他答非所问。
蒋亦没说话。
扎啤喝到一半，他开始不动声色地观察蒋亦，不得不感叹，蒋亦长得真的很性感，喝个扎啤都能喝得那么带劲，在眼下的氛围中，充满了“暧昧。”
“看我干嘛？”
池彦笑了笑：“怕你醉了。”
“不会。”
“那不一定。”
蒋亦眼神落在他脸上，此人现在正一只手撑在下巴上，一副迷离样。
“你是在说你还是在说我？”他淡淡地问。
“你我都不会。”
结果到后半程，要不是蒋亦拦着他，这人今晚不会只喝一杯，颇有一种借酒消愁的意味。
“到底是什么人，让你这样？”蒋亦还是忍不住，直白地问出。
池彦一脸莫名其妙：“你在说什么笑话吗？”
蒋亦无奈地叹了口气，买完单，进来拉着他就往门口走：“下次我不可能再跟你一起喝酒了。”
“为什么？”池彦单纯地问。
“对自己有点认识好吗，”蒋亦说，“照你这么喝，干脆不要命得了。”
池彦没跟他争论，走回去的路上，没有人再开口说话，仿佛都在置气。
到了民宿后，前台告知蒋亦的那个房间，可以正常入住，还贴心问道需不需要帮忙搬行李。
“我自己来吧，东西不多。”蒋亦说。
他们一起回到房间，池彦被暖风一吹，还喝了酒，眼下困意瞬间被激发，进门整个人直接就趴到了床上，动都不想动。
“我就不送你了。”他说。
蒋亦嗯了一声。
行李箱的滚轮发出声音，直到房间门被关上，池彦突然忽然心里毛毛的，按理来说，像他这种习惯离别的人，不应该出现这种状态，还真是见鬼了。
在札幌的第二天，下雪了，放眼望去一片白茫茫。
他们睡到了下午才起，池彦昨晚喝了点酒的原因，醒来脑子都还闷闷的，走在街上也一直在不停打哈欠。
“这种天气特别适合去看夜景，”池彦说，“你想去吗？”
蒋亦对这些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因为池彦而已。
“可以。”蒋亦说完问，“你昨晚没睡吗？”
“睡不太好。”
“因为什么？”
池彦转头看着他：“秘密，”说着他往前走了几步，“你喜欢雪吗？”
出发前，蒋亦特地带了一个dv，这会儿正举着镜头对着他，视频里的池彦，笑容灿烂，热烈又明亮，被他吸引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后来这个视频他看了一年又一年。
“不喜欢。”蒋亦冷漠回答。
池彦没马上说话，原地蹲下捏了个小雪球，之后站起来，送到他面前，一本正经地说：“圣诞礼物。”
蒋亦没伸手去接，就只是站着，注视着镜头里的他。
池彦叹了口气：“看来你是真不喜欢。”
两秒后，雪球落地，散成粉末。
晚上去吃街对面的一家汤泡饭，听民宿前台推荐的，毕竟她夸得那叫一个天花乱坠，不去试试总觉得会后悔。
今晚比昨晚运气好点，至少不需要排队一个小时了，期间严帆给他打了一个电话，刚接通，那头就传来对方的质问：“你去哪了？”
“直接告诉你答案多没意思，”池彦笑着说，“猜一下呗。”
“真去看你爸妈了？”严帆语气不确定，“还是去玩了？”
“那我一定告诉你。”
“所以你去玩了？”严帆音量稍微高了些，“自己吗还是有人一起？”
“当然是，”他看了眼蒋亦，“自己。”
“差点就说你不讲义气了。”
池彦没跟他多唠，望着香喷喷的汤饭垂涎欲滴，说几句就挂了电话。
“朋友？”蒋亦脸色复杂，语气也有些生硬。
“算是吧，”池彦显得波澜不惊，“他在日本活不下去的时候，是我拉了他一把，所以他可能没当我是朋友…”
他说的话，蒋亦根本都不敢往下听，所以昨晚那么感伤是因为他，因为这次不是跟他一起来的，真是怪搞笑的。
蒋亦直接打断了，问自己最想知道的：“你也没当他是朋友吗？”
池彦笑了笑，轻描淡写：“这不重要吧。”
“也是。”
话音刚落，池彦又接着说：“其实我发现，你是个挺心软的人，”他停顿了片刻，“上次的事情还要说声谢谢你，如果换做我是不会帮忙的。”
“你还真是会看人，”蒋亦内心的妒火几乎将他变成面目全非，“想谢我可以更直接一点，现在挺后悔的，当时我就不该那么礼貌。”
池彦没有回话，这时窗外的雪越下越大，仿佛能粉饰一切。
那天晚上山顶的夜景，格外的寂静，池彦站在围栏前，感受着冷风肆无忌惮地吹，全身心都是冷的，他总是很决绝，在此刻把所有莫名的心思随着风雪消失淹没。
但那天晚上，他们接吻了。
吻他的时候，蒋亦没有闭眼，看着他微微颤动的睫毛，只祈求此刻时间能够定格。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