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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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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
夜色暗淡，从山顶下来后，他们漫步在札幌的街头。距离圣诞节不到半个小时，热闹非凡，他们挤在人群中，浓烈的圣诞气息。
零点一到，他转头对蒋亦说了一句圣诞快乐，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抱着苹果的小熊挂件，“没来得及买真苹果，这个送你，别说不喜欢。”
这一瞬间说不清楚内心的情绪，蒋亦只记得当时灯照出来的光是晕染过的，连雪恍惚都停了，人生那么多时刻里，唯有跟池彦待在一起的时候，才让他觉得自己是鲜活的。
结束札幌之旅，回去后，他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看到池彦，蒋亦开始觉得自己很卑劣，居然用最不屑的一种方式，得到了想要的，但仍然还想索求更多，现在想来，如果当时池彦就那么不出现的话，他也许就不会强求了。
“哇塞，哥们，你家遭贼了，”严帆刚推进门，看着满屋的狼藉，顿时头皮发麻，“这得报警啊。”
熬了个大夜的池彦转头呆滞地望着他，慢慢吐出两个字问：“有事？”
“狼心狗肺吧你，”严帆无语，“给你送早饭，还特意买的寿司。”
“吃不下，而且你这个是饭团。”池彦说完回头，继续研究画，他这两天状态有些不好，原本一幅画对他来说不算难，但这次却来来回回卡在一个地方过不去，总觉得差点什么，太死板了。
“不都带海苔嘛，”严帆边说边提着打包好的吃食走过来，“你说你，赚的钱也不算少，结果存下的倒不多，想干嘛？”
“管太多了啊。”
严帆每次想唠叨他几句，听到他说这话也只能作罢，转而问道：“你上次圣诞节不是自己去的吧？”
说实话这事池彦都快忘记了，眼下冷不丁地被严帆提起，他立刻就想到了圣诞节前的那一吻，其实当时有很多个瞬间，值得记忆，但他最先想起来的却是雪夜下，蒋亦的眼睛和他唇的温度。
池彦勾起嘴角笑了笑，他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很坏的人，蒋亦可能以为那一吻是礼物是愿望实现，而他只是想看看蒋亦到底有多喜欢他，是利用。
“你笑什么？”严帆看着他，满脸莫名其妙，“画傻了？”
“笑你猜得真准。”池彦说完打了个哈欠，从画板前离开，转头盯着严帆，“我要睡觉了。”
“行，但我想问是谁。”严帆也直视着他。
池彦神情有些认真地对他说：“没必要，你不欠我什么。”
严帆叹了口气，走之前也只是说了一句：“我不问你，你早饭记得吃。”
路口的绿灯亮了，蒋亦还久久地站在人群中，被推搡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现在只要站在这个路口，都会期待池彦的出现。
上楼的时候，有一位邻居就挡在他面前，拿着生了锈的钥匙，在反复准备开门，他说了两声请让一下，这位体型高大，壮硕的邻居却跟听不见似的，格外执着。
最后在蒋亦快要忍不了的地步，才终于让开了，随后一甩门直接关上，动静足以让整栋楼散架。
然而下一秒，他看着一扇门的打开，看着那个日思夜想的人毫无预兆地出现在眼前，蒋亦深刻地认识到，心跳是有多么的大声，仿佛能震穿耳膜。
池彦一副刚被人吵醒的不耐烦样，本来想开麦两句，看到他的那一秒就冷却了，瞪着大眼睛望着他。
蒋亦稳了一下内心的波涛汹涌，正想朝他走过来，池彦先出声笑了：“我们多久没见了？”
“半年。”
“有这么久吗？”池彦感叹道，“我都不记得了。”
蒋亦站在原地，静了半晌后说：“我还以为你搬走了。”
池彦摇头：“前面一直比较忙，所以都在学校那边住着。”
“嗯。”
今天的蒋亦看起来很好说话，池彦莫名很想逗一下他，于是又开玩笑道：“不然你以为我躲着你啊。”
“是。”蒋亦从一开始就应该明白池彦根本就不爱上他，是他一直在强求罢了。
沉静片刻后，池彦似乎有凡事都不往心里去的超能力，他言语淡淡地说：“你请我吃饭吧，我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现在日本已经是夏天了，风吹到脸上都是热的，池彦和他并肩走在一起，原本他是个对季节不赋予特别的感受的人，除了雪天，他不喜欢是因为，那年他们的分开并没有人选择他，如今池彦的出现，让他想到雪天，那个伤痛也会被轻轻抚平。
“有遇到喜欢的人吗？”池彦走着走着，忽然转头问他。
“这个问题的前缀是重新吗？”蒋亦反问他。
池彦沉默了许久，最后打哈哈一笑而过，他总是抛出问题，却不正面回答。
路过一家冰淇淋店，池彦说之前这家店都排不上号，好几次想尝都碰不上机会，今天说什么都要试一下，试之前还问他：“你有吃过这里的冰淇淋吗？”
“没有。”
“那你要什么口味的？”池彦问完下一秒又说，“算了，还是我给你选吧。”
池彦在前面跟服务员沟通，而蒋亦在身后看着他，心里还是在意刚才他说的话，期间服务员跟他聊了一句什么，池彦回头看了他一眼，随后点了点头，但店里环境嘈杂，蒋亦并没有听见他们之间聊的话题。
接过池彦递来的冰淇淋，他还是没忍住问：“那你呢？”
“什么？”池彦顿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举起一张纸说，“这个是刚才店老板给的，说什么学生去住他家民宿可打折，产业还挺多的。”
蒋亦看着那张旅游景点宣传单，又看向他：“你知道我不是问这个。”
“冰淇淋快化了。”池彦答非所问。
晚餐两人随便找了家拉面店吃的，刚傍晚那会儿还觉得热，眼下晚风徐徐吹着，倒是有点凉快了，微微蓝的天空，两个人一前一后地沿着马路走。
“你什么时候放假？”蒋亦问他。
“应该快了。”
“那我们一起去吧。”
“去哪？”
“那张纸上的地方，镰仓。”
池彦问他理由是什么，蒋亦想了想，回答道：“让你爱上我。”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