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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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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是一条通往生科院楼前的石砌小路。周围青草植被附地。这个时间人不多。几个学生模样的路过，不觉都在打量着他。
廖琛南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他从小缺少幻想也不会哪怕有一点点的异想天开。这次不一样，他有期待。
天色暗淡下来，周围不知名的小鸟在捕风捉影，有风吹过时，四周的叶子发出婆娑的声音。
廖琛南头微垂着。双手交握在一起。没有平日的衣襟正貌。也没有平日的从容不迫。
白鹏宇匆匆忙忙从楼里出来，左右寻视了一圈，才看见对面小路上的廖琛南。他虽算不上故意为之，但确实也有躲避的因素在。难搞的导师和廖琛南之间，他忽然觉得还是导师好面对一些。
这几年，他也见过几次廖琛南过来接方唐下课。坐在那种一看就很昂贵的车子里。等待的时间都是专注的在处理事情，无论车窗外投来多少目光，都视若无物。
这在相熟人面前，也不是什么秘密。方唐一贯泰然处之，不太在意别人的目光。
一开始由于方唐的长相出挑，过于好看。招很多女生的喜欢。后来渐渐发展成也有男生示好。他本身性格就跳脱好相处。做事也不招摇。大学初期就收到了许多的表白。
很快的，方唐身边开始有廖琛南的痕迹。总有好事者想要探寻究竟。明显对方的地位和财富让人瞠目，随即便生出来许多难听的流言蜚语。白鹏宇就听到不少。
方唐只字不提，在这种大环境下，他努力的让自己趋于无穷大，而不是成为牺牲在框架内的一个数值。
但是这些瞒不过廖琛南。很难不让他发现端倪。着手干预以后，院系的领导也给出相应的警告，方唐身边好像才算清净了。
白鹏宇不敢再耽搁，快步走过来。身上还穿着实验室里面的白大褂。抱歉的说。
“不好意思，廖总，这两天是出数据的关键期，让您久等了”。
廖琛南起身，抬手与他短暂有力的一握。
“打扰了”。
“不会不会”。
寒暄到此为止。
白鹏宇是拘谨的，早先方唐有意让他毕业后进入到廖氏工作。这么一想，自己和廖琛南之间隔着好比祖宗十八代的阶级。
“廖总，您是有什么事情吗？”
确实，童枫在联系他的时候，只约时间，不谈事情。可是白鹏宇知道廖琛南为什么见他。所以他才不安。
看上去挺拔沉稳的廖琛南只有一件事情。他便直白的说了出来：“我来是想向你打听一下,方唐去哪了？他五天前飞去了东北，但是也没有回到他父亲那里。”
白鹏宇一脸错愕。倒不是装的。他听到了东北，还有方唐的父亲。一时间脑子懵了一下，也不知道方唐是怎么个路线跑掉的。
廖琛南又说：“我联系不上他，你们两个一向交好，知道些什么，还请告诉我。”
这是白鹏宇第一次面对面听廖琛南说如此多的话。大脑虽然在疯狂的倾听，同时又非常的混乱。对方姿态很低，还是让白鹏宇感到紧张。
看着高出自己半头的男人，刚刚从远处瞧还是有种说不清的落拓的。近看依然十分英俊。穿着正装，质地精良，身上没有一丝褶皱，只是松了领带，解了领扣，多出一些道不明的寂寥和郁郁。
没等白鹏宇开口。廖琛南直接封杀了他想要装傻的念头。
“我找他的时候，知道你们在他走的前一天见过面。那天方唐的状态不是很好，他是有什么事情”？
白鹏宇心里咯噔一下。
……“是这样的廖总，我和方唐前几天见面，是因为方唐认识的一位学姐的事情。胡敏怡。方唐跟您提过吗？也是宁大的，数学系的。”
“胡敏怡？”
廖琛南重复着这个名字。稍后说：“我不知道。”
“她什么事？”紧接着又问。
“胡敏怡想申请国外一些学校的读博机会。她学习很好，但是她的家里条件好像不太行，就想找几所奖学金配比高的学校。”
“她之前请方唐帮忙的，那天方唐打电话给我，让我把他给学姐整理好的资料送过去。方唐说他近期都没有时间再约学姐见面了，我还以为方唐和您是有什么其他计划呢。”
廖琛南听着，白鹏宇观察着他的脸色，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自己反而好像更紧张了，搓了搓双手，习惯性的把手放到白大褂两侧的兜里，觉得不妥，又拿了出来。
他是一副很实在的长相，头发修理的很短，浓密整齐的眉毛给人一种干净又健康的感觉。虽然白鹏宇唯一的运动就是在实验楼附近的操场上跑步。
他长方糖几岁，现在在宁大读博。天天泡在实验室里，跟方唐说他的导师不想让他毕业，每天有做不完的实验，导不完的数据分析。有时太忙。也会跟方唐抱怨。
“小糖，我现在连四食堂的红烧肉都没有时间去抢。”
方唐就会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笑他，等笑够了，再去买了送过去给他。
他们是从小到大的邻居，在外公和妈妈相继去世后，方唐就和外婆生活在一起，从小憨厚耿直的白鹏宇很照顾方唐，儿时的情谊让两个人之间更自在也更难能可贵。
“叫胡敏怡是么？”廖琛南开口确认道。
“对对，是的。”
“那你可以跟我说说她吗？她为什么请方唐帮忙？”
啊？
听到这，白鹏宇用手胡噜几下他那短短的头发，想了想，还是回答了廖琛南的问题。
“来龙去脉我倒是知道一点……”白鹏宇快速的理了一下思绪。和盘托出的才是最无价值的。
“廖总，不知您还记不记得方唐在大三时候参加一个英语竞赛？卓泰集团赞助的那次。”
廖琛南稍加回忆，他记得。
当时的决赛是在北京。卓泰集团联合赞助了一期全国大学生英语竞赛。方唐进了决赛，独自一人兴致勃勃的出门一周。
“那次比赛的奖品比较特殊，因为只有特等奖的获得者，才有资格得到卓泰集团赞助的日后出国留学的学费。”
白鹏宇解释给廖琛南听。
这个廖琛南没听方唐说过，他也没有打断白鹏宇。白鹏宇继续道。
“那次，方唐和胡敏怡都参加了。方唐是出于一个历练的机会。后来知道，胡敏怡是真的奔着特等奖去的。那个时候，她就在考虑出国读书。可是没有经济来源。她家里不支持。只想着让她毕业抓紧工作，挣了钱拿回去，贴补家里，她还有个不太像样的哥哥。”
这些都是实情，哪怕廖琛南去查，也是事实。白鹏宇倒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廖琛南一言不发只是听着。他们明明才分开五天，现在听方唐大三时候的事情，所以与他有关的讲述开始变得像个故事。
“这些，我也是后来听说的。”白鹏宇继续道：“胡敏怡有时间就会去打工，但是也就刚刚够自己的学费和生活费。留学的费用还是太渺茫了。”
“比赛刚开始还有一些方唐认识的人，后来入围决赛的时候，就没剩几个人了。”
“决赛前，方唐还在北京的宣讲会上见到了她，几个同校的在一起聊天，巧的是，他和胡敏怡在一个考场。但是到了第二天。胡敏怡没有参加考试。他们那时候确实只是校友而已。到了晚上，方唐说，胡敏怡给他打来个电话，想问方唐借一点钱。”
廖琛南的表情不再一成不变，有一种情绪充斥着大脑，血往上涌。心脏突突的跳着。一瞬间塞满了那年方唐从北京回来后的样子，没有什么不一样……甚至他们还有小别胜新婚的恩爱。
白鹏宇看见廖琛南瞬间失去表情的脸，小心的喊声：“廖总”。
廖琛南愣了一下，“你说。”
白鹏宇看看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实话实说到了这个地步。也没想到廖琛南这么在意胡敏怡。刨根问底的。
按照方唐事先交代的意思，胡敏怡应该只是路人甲的存在，一个说词。
白鹏宇有种大脑受制于人的懊恼。
“电话里，胡敏怡说她是从学校报名老师那里要到的方唐电话，在北京，她说找不到什么认识的人。才请方唐帮忙的。方唐答应了她。
方唐本来还想问问她为什么没来考试，想想，最后变成了：“还有什么需要吗？”
末了，胡敏怡在电话里面哭了。
她说自己在医院。
“等方唐去到医院见到胡敏怡的时候，旁边还有一位警察在。他们坐在诊室外面的长椅上，警察在做笔录。”
“方唐说第一眼看见这个女生的时候，都不敢相信和前一天是同一个人。胡敏怡伤的很重，鼻青脸肿的，皮肤下是变色的淤青。右侧的胳膊和肩膀打着潦草的伤板。”
看见他，胡敏怡才慢慢的站了起来。对警察说：“这位是我同学，是我刚刚联系他的，我们是一起过来参加考试的。”
警察点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