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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惊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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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举办的地点是在沈氏控股的一所餐厅。
沈不言作为伴郎，流程已经走过很多遍了。把新娘接到餐厅后就跟着黄唐玉他们招待来宾。
“不言。”顾泗澄走过来，打断了沈不言和一个中年男人的交谈。
“失陪。”沈不言对男人致以带有歉意的一笑，然后走到顾泗澄面前，“没想到顾少会来。”
顾泗澄揽着沈不言的肩膀走到角落，然后说：“你哥结婚，我当然要来。这两天没出什么岔子吧？”
“你那位发小不在，我这能出什么岔子？”沈不言觉得顾泗澄这话问的莫名其妙。
顾泗澄点点头：“我不过是想提醒一下你，小心一点。这样大佬云集的场面，万一有心之人想做些什么，不是很好得手吗？”
“你什么意思？”沈不言不明所以，但又担心起来。
顾泗澄没有证据，总不能直说林芜是来砸场子的吧？他都不确定林芜来不来，毕竟现在还没见到人。就算林芜来了，万一人只是来蹭顿饭的呢，岂不是平白冤枉人家？
“没什么，赵璟有个学生前两天来A市了，我怕和这事有关系。”
沈不言沉思两秒，忽而又笑起来：“顾少现在可谓是草木皆兵，我和赵先生并不认识，更别提他的学生了。或许他只是来A市办点事，再说了，赵先生已经没有理由对我做什么了。”
“也就是说曾经有？”顾泗澄一字一句地咀嚼着沈不言的话。
沈不言摇摇头，有些无奈：“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在下就先失陪了。”
沈不言抬手瞥了眼腕间的表，心说傅暹怎么还不过来，难道真是他想多了么？
司仪是个四十出头的男人，一袭熨得过分板正的黑色西装衬得人很精神，只是他身材有些单薄了，不然效果应该会更好。
沈不言坐在黄唐玉身边，他看着台上那对新人交换戒指，心里也是由衷的感到高兴。虽说沈不迟和他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两人从前的关系也算不上亲密无间，可好歹做了二十多年的兄弟，沈不言自始至终都拿他当亲哥。
即便沈不迟和曹娴羽两人只是商业联姻，这场婚姻的本质不过是为了家族利益，可谁婚后的生活谁也说不准。花店的姑娘就老是喜欢看那些先婚后爱的小说和偶像剧，说不定这事还真能发生在沈不迟身上，艺术来源于生活嘛。
沈不言不动声色地侧目去看黄唐玉——她今天穿的是一套墨绿色的礼服，和身上戴着的翡翠饰品相得益彰，头发盘了起来，脸上的皱纹也只有细细几道。女人望着台上，眼里噙满泪水，嘴角却扬着。
沈不言把手覆在黄唐玉的手背上，无声的安抚着她。
黄唐玉看向沈不言，然后冲他释然地笑了。
一套流程结束，大家的目光也回到座位前的菜品上。
沈不迟和曹娴羽换了套衣服，一桌一桌地去敬酒。
“沈少爷曹小姐，恭喜了。”
顾泗澄和傅暹跟着起身，和新郎新娘碰杯。
“不会真没来吧？那我不白跑一趟？”傅暹低声说。
顾泗澄有的时候真搞不懂傅暹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心思是从什么时候养成的：“不来最好，省一桩麻烦事。”
“也...”
“是”字卡在喉咙里还没说出口，傅暹和顾泗澄的目光就被一个身影吸引住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傅暹心说。
林芜身穿一袭宝蓝色的西服，内里是一件黑色的衬衫，搭了一条花样繁杂的藏青色领带，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缓缓向黄唐玉那桌走去。
“打搅了各位...”林芜走到沈不言和黄唐玉中间，不顾在场所有人诧异的目光，彬彬有礼地做了一个客套的开场白。
黄唐玉他们都不认识他，沈不言却想起不久前顾泗澄的话——
“赵璟有个学生前两天来A市了，我怕和这事有关系”
林芜随即表明身份，印证了沈不言的猜想：“我叫林芜，是北殷林家这一代第三子。不过我此次赴宴，是代表赵璟先生。赵先生工作繁忙，只好由我代劳，还望伯父伯母们不要见怪。”
“没有没有，赵总有心了，还请代我向他问好。”黄唐玉说。
“伯母，我这还有一份贺礼，赵先生嘱咐我一定要亲手交到你手中。”林芜把文件袋递给黄唐玉，又俯身凑在她耳边，压低声音说，“二少是秦岳华女士的孩子这件事，在座应该没几个人知道吧？”
黄唐玉听见这话猛地站起来，心口突突地往外跳，顿时涌起强烈的不安，手忙脚乱地拆开了档案袋。
沈不言跟着站起来，想去扶黄唐玉，却被她躲开了。
黄唐玉手里拿着几张照片，沈不言这个角度看不见内容。
林芜站在原地，突然扬起小臂，干净利落地朝沈不言挥了过去。
“啪——”
一声脆响回荡在礼堂里，在场所有人都被这动静吸引了视线，有目睹全程的人传来惊呼，也有捂着嘴巴说不出话来的。
林芜是特殊工程的人，又是赵璟手把手教出来的，手劲很大，刚才这一巴掌实打实地甩在沈不言左脸，可想而知是不好受的。
沈不言一时没站住，被这忽如其来的一耳光打得踉跄几步，被冲上来的顾泗澄扶住了。
曹家夫妇还没弄清局势，一时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你这是干什么？！”顾泗澄怒喝道。
林芜依旧面带微笑，仿佛刚才动辄打人的另有其人一样：“二少，这是赵先生托我带给你的，赵先生还说，你应该清楚这一巴掌是你应得的，毕竟违背诺言从来就不是什么好行径。”
“呵，那我还真是不太明白赵先生的意思。”沈不言舌尖抵了抵上颚，咽喉处尝出一股血液的甜腥味。
“要找麻烦也得分场面，这么基本的做人的道理，林汝河没有教过你吗？”傅暹按着顾泗澄的肩，将他往后推，傅暹虽然平日里总是一副随和模样，跟谁都能聊上两句，但一直都是有不同于常人的矜贵气在身上的。
林芜看见来人是傅暹，立刻弯腰问好：“小叔好，林芜不知道您也在这里，没有第一时间跟您问好，还请您不要见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