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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突然的关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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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琴曾无数次好奇过，一区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样富足美好，而事实证明，这个地方比想象中更加夸张！被四十八区奉为强者的猎人，她一路就看见了不下十位，而这还只是在一区的最外层。
“头一次？”
询问声打断了她的思绪，秋水琴看向坐在对面的一位中年女性，白发红唇，气质不凡。
“对，没想到一区这么大。”
女人见她拘束，解释道：“别紧张，我不是来打探你的，我叫明葵，来自十三区。”
“秋水琴，四十八区。”
明葵将目光投向车窗外，前方就是一区的中层大门，门口队列着数十名猎人，男男女女，每个人都拿着武器。
“在你们那，猎人不多见吧？”
“四十八区只有普通队员，还没有自有猎人。”她刻意藏起了凌灼、彭飞二人的存在。
“就算你们培养出猎人，也会很快被一区拉拢，”明葵话说得直白，她收回目光打量起秋水琴，忽然压低了声音，“你知道上边为什么突然召集所有医疗人员吗？”
“通知里不是已经告知原因了吗？”她并不想与陌生人深谈。
明葵见她态度敷衍，索性闭上嘴不再搭话。
数十台车辆很快驶入地下通道，周围只剩下灯光的照射，秋水琴抬头观望，发现这段路上每隔五十米就有一台监控设备，并且在通道首尾猎人把守，可见一区戒备严格。
过了大约二十分钟后，他们终于抵达目的地。这是一栋起码有三十层的高楼，周围被丰饶的植被覆盖，鲜嫩的枝叶在光下轻微摇曳，浑然不知它的存在是多么地令人惊讶。
“一区竟然拥有这么多天然绿植！？”
“天呐，我好多年都没见过这么鲜亮的绿色了。”
秋水琴同样心惊！但余光里却瞥见明葵的神情，平淡，甚至夹杂着一丝不耐烦。
这人肯定不是第一次来一区。
众人正惊奇地谈论着，一位身穿藏青西装的男人从头车上走下来，面容和善而疏离。
“欢迎各位来到一区，我是负责本次行程的队长，刘庆明，这栋楼就是大家在一区的暂住场所，稍后会有工作人员分发你们各自的房门钥匙，请一定保管好，接下来为期三十天的工作会比较繁琐忙碌，但请大家放心，你们的衣食住行，甚至是休闲娱乐都由一区医疗部全权负责，具体的可活动区域也已经标注工作手册里了，另外这段时间我都会在大堂办公，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找我，请各位放心入住。”
这样的安排，众人都没有异议。
秋水琴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白色房卡——23层5号，跟随人流上了电梯。
接下来的日子注定不会太轻松，秋水琴盯着不断攀升的楼层数字，神情愈发严肃。
而在这段时间里，戚沅也没有闲着，他知道水琴姐一定藏着什么秘密，并且这个秘密很可能与自己有关，只是男人不肯说，他又没法逼问，只能一股脑地把心思都投入到训练当中。
“一百零八！一百零九！坚持住啊，再来一个！”
戚沅倒吊在横杆上做卷腹，上衣已经被汗水浸湿，一滴滴向地面砸着汗珠。
“一百一！可以啊戚沅！”傅玉在旁边替他数着秒，“下次体能考核你绝对没问题。”
“借你吉言，”戚沅利落地翻身坐了起来，双手握着横杆保持平衡。
“最近训练这么猛，受什么刺激了？”
“你这话说的，我总不能一直拖后腿吧。”歇了两口气，他才有力气跳下横杆，随手捞起一条旧毛巾擦汗。
傅玉一巴掌拍在他肩上，“你小子谦虚个什么劲？”随后故作神秘地左右张望，意识到周围没别人了，才开口，“早上听到的小道消息，上次我们去探查过的尸虫洞穴，有问题！”
“什么问题？”
“那几只成年尸虫全部消失了，但是没有孵化的蛋都被遗弃在那了。”
“这能说明什么？”
“真笨！”傅玉拧着眉，也不嫌弃他一身臭汗，直接捞过他的肩头，“尸虫是有领地意识的，它们都在那安窝了，按理来说是不会随意放弃领地的，更别说连蛋都不带走，但是前段时间凌队和彭队去看过了，一只成年体都没剩。”
“然后呢？”戚沅还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这说明有比它更强大的东西霸占了地盘。”
“你是说…A级丧尸？不会吧？！”
“你别紧张，这只是我的猜测，到底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
“四十八区可从来没出现过A级……这种情况是不是得上报给一区申请增援啊？”
傅玉松开他，摊手道：“这你得问凌队他们，哦对了，你最近是不是被凌队揍了？”
“没有啊，你怎么这么问？”戚沅一头雾水。
“每次凌队训练，你的脸都无比的臭。”
“…是吗。”戚沅自觉没有摆过臭脸，只是有些…不自在。
“嗯，很臭，”傅玉一脸看穿的表情，“但我劝你别和他过不去，人家是一区的顶级猎人，真要动手咱俩加起来都打不过，这年头命要紧，有时候吃点亏就吃吧，至少还能活下去。”
戚沅知道他是一番好意，所以没有再辩驳什么。
当晚，他在集体浴室冲完澡，打算去食堂加个餐，刚拿着餐盘坐下，对面就来了人。
戚沅抬头看了一眼，下一秒飞快地挪开视线。
“戚沅？对吗？”
“嗯，晚上好啊高医生。”
高裘顺势和他坐在同一桌，饶有兴趣地盯着青年看。
“高医生也来吃晚饭啊……”
“不是，我专程来找你的。”高裘挑眉，他暂时还不明白眼前的青年有什么特殊之处，值得凌灼处处关照。
“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是不是和你说过，离我远点？”
戚沅放下手里的面包，清了清嗓子，“没有。”
“我和你们凌队之前是有些矛盾，但这事跟你没关系，我现在是你们区的医疗人员，你身上不舒服或者受伤了都可以来找我。”
高裘紧盯着青年的脸，连他腮边的小痣都看得一清二楚。
“我知道的，谢谢高医生，”戚沅浑身不自在，也不敢直视男人的眼神，“我吃得差不多了，得先回去，高医生早点休息。”
他说着就要起身，高裘却一把按住他的手，语气强硬：“急什么，再坐会。”
没办法，戚沅只好又坐了下来。
“你觉得凌队这个人怎么样？”
“挺好的。”
“你知道他以前在一区是什么样的吗？”
说起这个，戚沅倒是有些好奇，他看着高裘，紧绷的嘴角缓和下来。
谁知高裘轻蔑一笑，徐徐道：“曾经的凌队在一区那是大名鼎鼎的猎人，像你这样的他连看一眼都嫌浪费时间，没想到到了四十八区他连挑都不挑了。”
戚沅脸色一僵，用笑掩饰尴尬：“我比较走运吧。”
他伸手摸向桌上水杯，拿起时却被另一只手接过，随后头顶传来男人的声音：“高医生找我的队员有事吗？”戚沅回头，看见他将杯子里的水一饮而尽，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他还渴着呢。
“只是表达一下对新朋友的关心，”高裘漫不经心地捏着指节，玩味道，“凌队看得真紧啊，这么快就跟过来了。”
凌灼不想跟他废话，拍了下戚沅的肩膀，道：“走吧。”
“好。”
青年就像被解了封印咒一样，起身站到男人旁边。
没有道别和寒暄，两人走得很干脆，戚沅心有余悸地向后看去，发现高裘一直盯着自己，虽然脸上笑着，但眼中尽是森森凉意。他不由打了个寒战，有种被蛇蝎盯上的不适感。
走远了，凌灼突然开口：“下次不用顾及他的面子，直接走人就是。”
“我知道了。”
“过两天有外出的任务，自己做好准备。”
“什么任务？”他突然想起白天傅玉说的那事，“是不是和之前那个尸虫洞穴有关？”
凌灼看他一脸紧张，问道：“关系不大，怎么了？”
“我听说附近可能有A级丧尸。”
“少打听，多做事。”
夜里天凉，时不时还会刮风，戚沅穿得单薄，忍不住拢了拢外套。
“那我先回去了，凌队…早点休息。”
月光把青年的脸色映得苍白，凌灼看着他鼻翼下渗出的点点水光，不禁疑惑，这段时间练得挺狠的，为什么看起来还是这么弱不禁风。
他也不是个喜欢弯弯绕绕的人，于是直接上手捏住青年的肩膀，然后是手臂、背脊……
戚沅被男人突然的动作搞得不明所以，梗着脖子站在那没动，直到魔掌伸向了他的腰。
“你干什么？”他腰一闪，躲开了。
“看你练得怎么样，”凌灼心里有自己的打算，臭小子摸起来虽然比以前壮实，但搁在营地里他还是不放心，“最近我没盯着，你没偷懒吧。”
“没有。”这点自觉他还是有的。
“这次的外出任务很危险，你最好别再犯蠢。”
很显然，男人口中的“犯蠢”指的是上次的事。
“……”
青年没有回话，凌灼知道他还不服气。
“越廖文值得你去救吗？你不恨他？”
“就他个人来说，不值得，我也不喜欢他这种人，”戚沅心里有一杆秤，装着他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东西，“但在那种情况下，他是队友，我不救他，心里一辈子都过不去。”
凌灼沉默，看着戚沅固执的脸不知在想什么，良久他才开口道：“别模糊重点，队长的命令你就该无条件服从，违背命令，扰乱行动，后果你承担得起吗？”
“抱歉，我保证没有下次。”
“把鼻涕擦了，回去睡觉。”
原本严肃的氛围一下被打破，戚沅抹了把鼻子，不好意思地说了声“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