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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9、第 7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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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雪山是传说中最早出现的山，但却因为冷寒无人敢上去。
传说，那生长着一颗万年不凋的雪莲。
此时，半腰上出现了一条裂缝。
一个右手抱着一颗蛋的人影立于缝前。
澜渊挑了挑眉。
暗想，什么时候出现的？
随后，抬脚走了进去。
拉开另外一条裂缝，再反手关闭。
只见这是一片漆黑的山，乔松居然也是黑的，他顺着路往前走。
远远听到什么动静。
走近一看才发现是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小孩，嘴里吃着什么沾的都是血。
边吃边吐，还不罢手。
边上的野猴子见状纷纷跑开了。
他试探着伸出一只手。
那小孩露出一只眼睛瞧他，下一秒张嘴猛地咬他手上，劲还不小。
他把那颗蛋放胸前的兜里，空出手往怀里掏。
“我只有一个馒头”
那小孩缓缓松嘴，一把抢过馒头啃咬起来。
澜渊凑过河里洗手，见他又打算喝水，连忙去拦。
递了水壶过去：“喝这个吧”
也不知道能不能听懂，见他拿着喝了也不再多说。
见他一脸脏兮兮的模样，又拿着手帕打湿想给他擦擦。
又猛地被他跑开了。
行吧，澜渊收回手，免得给人吓跑了。
又把捡的那颗蛋拿出来洗洗，好像有点变大了。
下一秒，他一个没注意，一个脏兮兮的脑袋凑过来咬了一口壳，没咬动，还把压磕痛了。
又缩了回去。
“这不能吃，但我可以带你吃点别的”
那小孩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还是卷缩在那里只露出一只眼睛。
澜渊笑了笑，起身说：“你要跟上吗？”
小孩没说话，澜渊扭头就走，余光瞥见他跟了上来。
走到山脚见他停下了，澜渊转头：“怎么了？”
“窝……”那小孩跌跌撞撞开口：“我……过……”
大概是因为描述不清楚，他示范了一遍，伸手一碰，只见周围一股无形的法力给他撞开了。
澜渊皱了皱眉，伸出一只手：“拉着我”
小孩犹豫着伸手扯着他衣服，一步一步很缓慢地踏出。
好在这山上没人来，这小孩也没遇见过，要不然又忌惮人又忌惮兽的，他可真不知该如何是好。
身上没带银子，那山上乌漆麻黑地也看不见天色，眼下出来才发现已经入夜了。
干脆带着他渡过虚空，停留在小屋子前。
“能住人”澜渊把吱呀乱响的门关上。
他收拾着毯子，见他没动静，也不说了。
过了一会儿又问：“你有没有名字？”
小孩疑惑地看着他，行，一看就没有。
澜渊耐着性子跟他解释：“我叫澜渊，我给你起个怎么样？”
澜渊当他默认了：“乔，叫你阿乔吧”
如同乔松。
他又搬出水桶，热了锅水。
“你衣服太脏了，待会把我毯子弄脏了”
阿乔磨蹭了半天，似乎确认他没有恶意，才略微放松下来。
澜渊不客气地给他衣服扒了，可能是一直没见光的原因，加上营养不良，这小孩白得近乎透明。
屋里烛火烧得有点暗，澜渊搬着椅子坐边上。
“你会说话吗？”
阿乔犹豫了半天，一个个往外吐字：“……没……说”
澜渊点点头，也难怪，那地方看着也不像是能活下去的。
他又给他洗头发，头发倒是挺长。
“多少岁了？”澜渊怕他不理解，又说：“你在那待了多久？”
阿乔：“……不……”
澜渊点点头，又换了种问法：“那些动物搬食物回家有几次，一，二，三……”
“十三”澜渊数得嘴都酸了，总算听到他回答了，不过他有点意外，大概是因为这具身体比较瘦小，看着也就刚十岁左右。
他洗了半天，总算洗好了，每次都会捡点东西回来，捡个小孩倒是第一次。
身上倒也没什么脏东西，就是那身衣服都泡白了，显然都是在河里扑腾。
扭头一看发现他睡着了。
不知看到了什么，他微微睁眼，只见那右侧脖子处带着龙腾符文。
这是什么？刺青？
没想出个所以然，他又往上看了一眼，发现长得挺白净，右边眉尾的位置还有颗痣。
他不客气又给他拍醒：“你是打算让我继续服侍你穿衣服？”
阿乔歪了歪头：“困”
“起来自己擦”
他又出去院门摘菜，简单做了两碗面过来又见他睡在地上的角落，走过去踢了一脚。
“起来，别把我衣服弄脏了”
他没有小孩的衣服，只能找了身自己的衣服给他穿，松松垮垮地拖在地上，他又给他提了上来在腰间缠了半圈，勉强不沾地了。
“吃吧”
阿乔伸手又想抓，给自己烫一激灵。
“啊……”
澜渊拿着筷子：“我教你”
“这样拿，不对，看我手不要看面……”
好不容易教了半天，这才发现在他对面是用的左手。
慢慢来吧。
他只有一张床，只好自己在边上打了一个地铺，倒是阿乔在床上睡得死沉。
澜渊习惯性早起，出门逛了一圈回来才见他醒，又瞥见他散着的头发，
招手说：“我给你扎起来”
他给两边留了条小辫子，后面的都绑了起来，看着舒服多了。
“我要出门”他本来想说让他守家的，但放他一个人在屋里也不放心。
他找了个草帽给他戴上。
“走吧”
阿乔没见过那么多人，刚入集市就伸手扯着他外衣，澜渊干脆牵着他走。
“糖葫芦诶——卖糖葫芦诶——！”
澜渊收回眼，发现他盯着看，又走近。
“来串糖葫芦”
“好嘞客官，两文”
澜渊递给他：“回去再吃”
阿乔咽了咽口水，忍着没动。
他又带他去买了身衣服，顺路回去买了点肉。
“可以吃了”
话音刚落，就见阿乔张嘴就咬，又啊啊着把嘴张开。
澜渊凑近一看，发现他舌头流血了，
“你笨啊！眼睛用来干嘛的？”
好在不怎么严重，澜渊叹了口气，干脆帮他取下来放碗里。
做个饭的功夫又听见他在哐哐砸那颗蛋。
“祖宗！你消停会行不行？”
阿乔张了张嘴：“我……饿……”
“生的东西不能吃，容易闹肚子，帮我把菜洗了，别整天好吃懒做！”
“噢”
两人吃饭的功夫，附近的村民跑来框框敲门。
“道长！道长救命啊！”
澜渊推开门：“老人家不急，慢慢说”
那老村长猛地喘了口气。
“有妖！有妖啊！昨日村里又少了三个人！还请道长帮帮忙啊！”说着，把手里的钱袋子递了过去。
澜渊揣兜里：“您可找对人了，我这就跟你去！”
说着，又扭头去牵阿乔。
阿乔抱着蛋。
老村长有点犹豫：“道长啊，你带个小孩去不方便吧？”
“方便的”澜渊笑道：“你就当他不存在”
老村长：“……”这叫什么话？
他要是没猜错，那些东西对他应该没有影响。
澜渊又嫌他走得慢，干脆背着他。
只见整个村子都被一团黑气笼罩，
澜渊吩咐老村长：“还请老村长交代他们，待会不管听见什么都不要出来”
“好好好好”老村长一溜烟跑了：“那就交给道长了！”
澜渊把乔一放在边上，从兜里掏出坚果仁。
“你在这等我”
阿乔点点头，打开吃了起来。
澜渊往前走了过去，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最近的噩气出来得有点频繁了。
一阵风吹过，澜渊侧身挡了一下，
满嘴獠牙的身影扑了过来。
“孽畜！”澜渊隔空箍住他脖子甩了出去。
陆续又冒出来几个。
估计是周围房子，澜渊没用多少力，费了一番功夫。
一掌拍在胸口伸进去一抓。
又是木核？
这都多少个了。
澜渊沉思半天，着实没琢磨透，干脆又回去了。
见阿乔已经卷缩在角落睡着了。
澜渊叹了口气把蛋又放他身上，抱着他回去了。
初秋，北地大雁排成一行，自辽远长空划过。院子里夏日繁茂的枝叶开始凋零。
一转眼，阿乔跟着他也近两年了，陆陆续续去了许多地方。
避免麻烦，住处也是换来换去。
澜渊空余之闲还会找书教给他看。
原本他也想过把这小孩给别人养，但转眼一想，这样子别人也未必尽心，干脆自己带着了。
“小乔啊，小乔！”姑娘见没人应，又唤道：“道长！”
澜渊拉开帘子。
“玉花姑娘，他还在睡觉呢”
玉花姑娘有点失望：“这样啊，我家的山楂刚摘，想着来给你们送点”
澜渊双手接着：“我会转交给他的，多谢”
“害，没事的”
他又扭头进去：“别装了”
阿乔探出头：“你拿的什么？”
“不想见人家，吃的倒是照收不误！”
阿乔吃了一颗，好酸，适合做糖葫芦。
“你会做糖葫芦吗？”
澜渊悠哉悠哉地看着他：“你觉得呢？”
阿乔啧了一声：“真没用”
“找打！”
阿乔悻悻不说话了。
澜渊做好饭才说：“待会我出门，你不用跟着”
阿乔点点头。
姚家乃富商，家族关系颇为繁杂，虽然只是去他们城外的院子，但也少不了什么纠纷。
敲了敲门，
小厮应声把门开了：“道长！您终于来了！”
澜渊眼神沉了一瞬，这小厮身上沾了若隐若现的噩气。
房门中更甚，床榻上躺着消瘦的老人，边上两人见状纷纷围了上来。
“道士！道士救救我爹啊！”
“姚家主今日可有出远门？”澜渊不动声色退后了一步。
“就在昨日从渔船上回来后就这样了！”
“都出去吧”
“道士啊！你可千万要救救他啊！咱家都指望着他呢”
澜渊凑近探了探，噩气入体，已经没救了，再不处理，恐怕这一屋子人都幸免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