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小辅导老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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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课铃刚响，白祈就把最后的小鱼干揉碎撒在草坪上，披上校服就往教学楼走去。
六班的人则三三两两地往教学楼涌。
至于住宿舍的，毕竟不用赶回家，所以倒不用急着挪窝。
白祈没走一会，就被人一把勾住脖子。
不用看，指定是江妄那小子。
“白祈，你丫的去哪了，在不回来我都要给老熊说咱班丢了个人了！”
江妄一把勾住白祈的脖子，直嚷嚷。
沈靳渊默默看向江妄，则只能表示无能无力管不了这个弟弟。
白祈扒开江妄的手，一脸嫌弃:“哭丧呢？”
江妄也没恼，只是继续嘻嘻哈哈的。
等会教室里，就是住宿生的哀嚎声。
“祈哥！江哥！你们要不代替我住宿吧！”
周驰一赶到教室就抱着江妄大腿哭诉。
至于为什么不抱白祈的，主要是他怕白祈下意识给他踹飞了。
裴砚川倒是有些疑惑:“住宿不好吗？”
算不上他不长见识，他在以前的学校就是住宿，觉得挺热闹的并没有什么不好。
周驰一听，这话题一下就上来了:“裴哥！你不懂，咱学校的宿舍啊，天花板上的皮掉的跟下雪一样哗啦啦的！”
张凡也跳出来:“就是就是！这点驰子说的一点毛病都没有！而且那风扇，呜哇呜哇的！又吵又没风！”
江妄拽着沈靳渊的手腕跑到楼梯口，还朝教室那边做了个鬼脸就拉着沈靳渊跑路了。
白祈听着他们说的越来越凶，看着裴砚川:“还不走？等着被唾沫星子淹死吗？”
白祈说完背上书包，就往门口走。
裴砚川也只好安慰一下周驰张凡就离开了。
周驰挠了挠头:“他们怎么都走了？”
张凡也懵:“不知道啊。”
一旁接完水回来的孟佳听到这话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这俩蠢货还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吵啊。
……
白祈走在路上，手攥着书包带子。
他住的小区其实很简单，甚至可以说是有些破旧，对面就是小学，一到小学放学的点便人来人往的挤不过去路。
不过这个点小学的都放学好一阵子了，只能看见零零散散摆摊的。
白祈路过便利店的时候，走进去买了根火腿肠放口袋里，才走进小区。
他比较习惯了，为了预防某位毛绒绒的“小偷”叫唤着求吃的。
“祈哥哥。”
白祈感觉有人拽了拽他的衣角，低下头就看见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女孩，还眨巴着眼睛。
白祈蹲下身，与小女孩平视:“小不点，又怎么了？”
小女孩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写着“许愿票”的纸，递给白祈:“祈哥哥，我要许愿。”
白祈捏住“许愿票”的一个角拿过来。
这小孩他认识，是隔壁刘大婶的。
有一次这小丫头被高中生欺负了，哭的稀里哗啦的，自己就去找对方，结果因为那时候刚有人找茬手里还有根棍子，所以自己还没说话，对方直接道歉就撒丫子跑了。
对方跑是跑了，但这小丫头还哭着。
当时他就跟傻逼似的向江妄“取经”，写了张“许愿票”递给小丫头，并且明确说明说以后只有一次许愿机会，用完就没机会了。
白祈:“说吧，什么愿望？”
小女孩眼睛里满是泪水，还没说话，眼泪眼看着就要流下来。
白祈头疼的揉了揉眉心:“停，在哭愿望就不实现了。”
小女孩硬生生把泪水憋了回去:“祈哥哥，我找不到妈妈了，你能帮我找妈妈吗？”
白祈听到这话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回头道:“小不点，跟紧，在走丢了，我可不找你。”
小女孩眼睛一亮用力点头，跟着白祈。
白祈可太熟悉刘大婶会去哪了。
小时候妈妈不在，就是刘大婶照顾他的。
只是刘大婶不太会照顾孩子，小时候他被弄丢了好几次，每次都是自己回来或者别人送回来。
现在看样子，刘大婶还是老样子。
白祈带着小女孩左拐右拐来到后街，果然在那个熟悉的地方看到刘大婶。
“烤红薯！又香又甜滴烤红薯喽！”
白祈:“刘婶。”
刘大婶刚把一个红薯给顾客，听到白祈声音忙回头，拍了拍手上的灰。
“哎呦，祈儿放学回来了？”
白祈指了指一直拽着他衣角的小女孩:“刘婶，你忘了这个小丫头。”
刘大婶连忙跑过去抱住小女孩，随后看着白祈:“买的人有些多，妞儿啊，就爱乱跑，多谢祈儿了。”
白祈摆手:“没事，我先回去了。”
刘大婶把妞妞放在地上，走了几步:“哎祈儿，你爹他……”
白祈脚步顿了顿，随后继续走，摆摆手示意她放心:“没事，刘婶，他也就那样。”
刘大婶还想说几句，但白祈就已经走远了，也只能摇摇头:“妞儿，下次别乱跑给你祈哥哥添乱了。”
妞妞点点头，跑到一旁板凳上，漏出口袋里一角本来已经给白祈的“许愿票”。
看样子放的人有些急促。
白祈走到单元楼，在上楼梯前往楼梯道随手丢了根口袋火腿肠，才上楼。
等喵喵声传来时，白祈已经走到家门口。
白祈深呼出一口气，拿出钥匙打开门。
扑面而来还是熟悉的烟味儿，和中年男人碰杯的声音。
“老景啊，那你儿子吧，都比你高了。”
一个人喝了口酒，看着白祈。
白景明这时才看到白祈，站起身就把白祈往屋里拽到朋友面前。
白祈皱眉，甩开他的手。
白景明见自己的手被甩开，脸色有些不好，随后镇定下来，喝了口酒，摆摆手说道:“没什么，只不过这次考试考了个全校第五而已。”
“咋教的？教那么好。”，另一个人问。
白景明:“简单，不听话就打，错一次打一遍，棍棒底下出孝子。”
白祈把书包放到床上，然后来到房间门口看着还在洋洋得意的白景明嗤笑一声。
还没等别人反应过来，白祈直接一脚踹向白景明的板凳脚，等白景明摔倒在地时，转身断了电就走。
身后传来一阵阵骂声，还扔过来了一些东西，扔到胳膊上还有些痛。
不用说，指定是烟头蹭胳膊上了。
疼是肯定疼的，但无所谓了。
白祈嘭的一声把门关上就往楼下走。
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还被一股毛绒绒的东西绊了脚。
白祈看着底下蹭着他腿的几只猫，蹲下身点了点其中一只猫的鼻尖:“这次还带了其他伙伴，把我当自助餐？”
那种猫喵喵叫了几声，脑袋在白祈手心里蹭了蹭。
白祈从口袋里掏出最后一根火腿肠，丢掉地上，站起身:“好了，就这些了，在要没有了。”
白祈说完就离开了，走前还往后瞥了一眼。
只留下几只吃的津津有味的小猫。
天色挺晚的了，抬头只能看到一个月亮，看不到几颗星星。
白祈掏了一下口袋，数了数，确定够买创口贴的钱才去药店买创口贴。
“小娃娃，又来买创口贴了？”
白祈付钱，听到这话，头也不抬的嗯了一声。
看着白祈的背影，老板叹了口气。
这孩子的创口贴，几乎每周都要买两三次。
几乎白祈前脚刚走，后脚自动门就发出一声——
“欢迎光临。”
药店老板抬头看向门口。
裴砚川走进门，拿了盒碘伏和棉签，把钱付过以后就出来了。
药店老板摇头。
这年头，买创口贴碘伏的年轻人倒是挺多。
裴砚川本来是想给妈妈买药处理伤口的，也没想到会在这碰到白祈。
看到白祈的时候，白祈正在公交站写试卷，胳膊上有着一个很明显的创口贴。
等白祈写完试卷折好放口袋里，一抬头就对上了裴砚川的视线。
裴砚川尴尬的笑笑，犹豫了一下才走过去。
“这么晚都不睡？”，白祈问道。
白祈看了看时间已经快12点了。
裴砚川笑笑:“你不是也一样？我出来买点东西，家里出了点事，一时半会我回不去。”
白祈哦了一声就不在搭理裴砚川了。
裴砚川没在意，拿出手机:“别这么生疏，加个好友？以后常联系。”
“没带。”
“你手上的不就……”
“一个铁板。”
裴砚川没辙地笑了笑，白祈还真是油盐不进。
裴砚川:“你不是说老师要你给我辅导功课吗？”
白祈睁开眼睛:“对，那怎么了？”
裴砚川晃了晃手机:“不加好友怎么辅导？”
白祈:“……”
行，算你狠。
白祈没好气的拿出手机加了他好友。
裴砚川看着白祈的头像笑了笑。
还真是白茫茫的一片啊……
白祈闭上眼睛还没一会，手机就嗡了一下。
【裴砚川】:在吗？
白祈再次沉默，用看傻子的眼神盯着裴砚川，嘴唇动了动，只说了句:“幼不幼稚？”
裴砚川笑意更浓:“怕你给我拉黑了，试一下。”
白祈深吸一口气，拿出手机。
【B】:有病。
裴砚川看着白祈的回复轻笑一声，站起身顺车改了一下备注:“我先回去了，天色挺晚了，你也早点回去。”
白祈没回他，只是点了点头。
裴砚川转身离开。
手机上的聊天记录显得有些刺眼。
【裴砚川】:在吗？
【小辅导老师】:有病。
这个备注其实挺符合的。
裴砚川回到家的时候，他爸爸已经睡着了，客厅里只有满是淤青的吴暖。
裴砚川叹口气没敢惊动父亲，蹲下身子，只是默默给吴暖清理伤口。
清理完后，裴砚川抬头，抿了抿唇:“妈，他……又打你了？”
吴暖看着面前的儿子点点头。
裴砚川沉默一会:“妈，离婚吧。”
这一年里他说了无数次“离婚吧”，可吴暖的回答永远都是:
“傻孩子，妈要是离了，你可怎么办？”
虽然每次都是这个回答，可在听，裴砚川也还是不知道说什么。
他这次沉默了好久，才站起身:“妈，我回房间了，你早点休息。”
吴暖点点头。
她这儿子的性子她知道，只是她不想放下这个儿子，以及这个家。
裴砚川回到床上，打开聊天页面。
【裴砚川】:你到家了吗？
【小辅导老师】:到了。
……
【小辅导老师】:管好你自己。
裴砚川看着聊天页面许久，最后打出一个“嗯”，就睡去了。
白祈自然也不管这么多，看到裴砚川发了个嗯，也就关上手机上床了。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小辅导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