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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领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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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换的安全屋藏在葡萄园深处，晨露在防弹玻璃上凝成珍珠。祁安在酿酒坊里修改图纸，橡木桶的阴影完美遮蔽了无人机航拍的角度。
“第十三个。”萧祺暝将拆解的窃听器扔进破碎葡萄的发酵池，深紫汁液淹没了电子元件。
采收季的工人唱着古老歌谣，他们推着运葡萄的车穿过藤架。草帽檐下交换着加密U盘，里面是足以让某个石油巨头破产的能源专利。
午后的地窖飘着酒香，祁安在账本空白处写满公式。
萧祺暝与酒庄主下棋，每步落子都对应着安全线路的切换。
当主教吃掉皇后时，窗外传来收割机的轰鸣——三短一长，代表监控已清除。
暮色中的礼拜堂钟楼是绝佳的狙击点。但他们此刻正躺在干草堆里分享樱桃，枪械零件散落在《圣经》旁。
祁安用樱桃梗打结时，突然发现彩窗玻璃映着远处的热成像仪。
“别动。”萧祺暝吻掉他唇边的果汁，指尖按下引爆器。
谷仓方向升起浓烟，热成像仪的红点瞬间熄灭。
月圆夜的地下酒窖，他们为新能源站举行虚拟奠基。
平板电脑的冷光照着交握的手，戒圈碰触着未拆封的绷带。
“回去就结婚。”
“在反应堆顶端办婚礼？”
凌晨的暴雨冲刷着所有踪迹。他们搭上运送橡木桶的货车，车厢里藏着改装的服务器。祁安枕着数据线浅眠，梦见图书馆的玻璃穹顶落满葡萄叶。
边境检查站的灯光刺破雨幕。萧祺暝与警察交谈时，祁安在货单背面画下第24版安全协议。
当放行杆抬起，他看见对方口袋里露出的结婚申请表——血迹与葡萄渍交融成特殊的印花。
雨停时晨曦初露，货车驶入中立国领域。祁安打开车载收音机，能源专利公开的新闻正在循环播放。
萧祺暝忽然将车停在路边，从座位底下掏出满是尘土的礼盒。
“本来想在颁奖晚宴给你。”他打开盒子，里面是两枚用反应堆材料打造的婚戒，“现在刚好当流亡礼物。”
戒指套进手指时，朝阳正穿透云层。有些誓言无需教堂钟声，晴空与硝烟都是见证。
货轮在印度洋的夜色中破浪前行，集装箱改装的卧室里弥漫着海盐与机油的气味。祁安就着应急灯的微光修订反应堆图纸，铅笔尖不时被温暖的手掌包裹——萧祺暝正用纱布蘸着消毒水，擦拭他虎口被线锯磨破的伤口。
“第十五版改进型。”祁安在图纸角落画了朵浪花，“冷却系统借鉴了酿酒工艺。”
货轮突然剧烈倾斜，未固定的绘图仪滑向舱门。
萧祺暝用身体护住他时，后腰撞上工具箱，闷哼声淹没在警报里。
驾驶台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大副用混杂着葡萄牙语的英语喊话：“右舷发现不明船只！”
冷藏集装箱的低温白雾成了最佳掩护。他们藏在装荔枝的货箱间，祁安的速写本上渐渐浮现出对方船只的结构图。
当探照灯光扫过箱门缝隙，萧祺暝突然咬破指尖，在他掌心画了个坐标。
“救生艇的位置。”带血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如果...”
祁安用沾满石墨的拇指封住他的唇。集装箱外传来重物落水声，追踪器的信号消失在浪涌中。
黎明前的风暴眼里，他们顺着缆绳滑向救生艇。
救生衣的荧光条在黑暗中海面划出绿痕，祁安在颠簸中看见萧祺暝撕开防水袋——里面装着被血水浸透的婚礼请柬，宾客名单上新增了几个海上坐标。
“早知道该学开直升机。”萧祺暝转动罗盘，绷带下的伤口渗出血迹，在导航图上晕开玫瑰状的斑痕。
他们在某个珊瑚环礁搁浅时，朝阳正从潟湖升起。祁安用折断的铅笔蘸着碘酒，在萧祺暝的绷带上画下反应堆与葡萄藤交织的图腾。
无人机掠过天际时，两人潜入水下，呼出的气泡裹着婚戒的银光。
荒岛中央的棕榈树下，祁安翻开防水日记本。最新一页记载着能源专利的密钥，边缘画着穿婚纱的刺猬。
萧祺暝用贝壳削成的刀刻着木桩，碎屑渐渐聚成“永居”的字样。
当救援船的汽笛响起，他们正在沙滩埋下时空胶囊。
里面装着烧焦的领带夹、染血的请柬，还有两颗在货轮厨房顺的喜糖。
海浪冲刷着足迹，而紧握的手始终未松。星砂在指缝间闪烁，如同散落人间的永恒契约。
救援船的医疗舱里漂着消毒水的气息。
祁安靠在观察窗边涂改图纸，笔尖在抗震结构处停顿——萧祺暝正被护士重新包扎肋骨，纱布缠绕的节奏与他画承重墙的线条莫名重合。
“第27版。”他将平板电脑转向医生，“医疗舱防波设计，送给你们。”
船停靠在新加坡港时，晨雾正笼罩着起重机。祁安在海关通道被拦下，关员反复核查他护照上的建筑师签证。
萧祺暝突然用马来语说了什么，关员立即恭敬放行——后来他才知道，那句话是“他设计过你们总统府的能源系统”。
滨海湾的套房洒满金箔似的阳光。祁安泡在浴缸里修改婚礼方案，泡沫堆里飘着撕碎的追踪器零件。
萧祺暝坐在马桶盖上开视频会议，西装裤腿卷到膝盖，还沾着荒岛的沙粒。
“公开所有专利？”屏幕那端的温哲轩瞪大眼睛，“你们确定？”
祁安把湿漉漉的脚踝搭在爱人膝上，感受着对方敲键盘时肌肉的震动。
当会议进行到安保部署时，他突然被抱起，笔记本电脑合拢的声响与浴室门锁扣合为同一秒。
午后的乌节路飘着肉骨茶香。他们混在游客中挑选婚戒，橱窗玻璃映出三个跟踪者的身影。
萧祺暝突然搂住他拐进小巷，裁缝店的老先生掀开试衣镜，露出藏着防弹材料的礼服衬里。
“早给你们备好了。”老人飞针走线时，银针在阳光下闪过寒芒，“很多人不想看见清洁能源成功。”
暮色中的金沙酒店天台，他们与秘密赶来的莫卿熠碰头。医生带来的医疗器械箱里，藏着微型信号屏蔽器。
南门晏漓的合同草案写在丝绸上，温哲轩的礼物是能防弹的婚鞋。
“要幸福啊。”三个好友轮流拥抱时，悄悄往他们口袋塞了定位芯片。
深夜的投影仪在墙面投出婚礼现场。祁安调整着宾客座位的安全距离，萧祺暝突然关掉设备。未说完的方案消融在黑暗里，只剩彼此眼中映着的星光。
“简化吧。”吻落在锁骨旧伤处，“只要你在，哪里都是主会场。”
晨光漫过金融区玻璃幕墙时，他们站在最高楼的顶端。祁安展开连夜绘制的图纸，风将纸页吹成白鸟的形状。
萧祺暝从身后握住他执笔的手，在朝阳映照的云海上签下两人姓名。
人间灯火在脚下绵延，而他们终于站在光明的中心。
飞机降落在机场时，霓虹灯正将雨幕染成碎金。祁安在舷窗上呵出白雾，画了朵莲花——那是萧母最爱的图样。
海关通道的电子屏滚动着他们的通缉令，但工作人员只是微笑着盖章：“欢迎回家，祁先生。”指纹识别器亮起绿灯，玻璃幕墙外闪过温哲轩举着的欢迎横幅。
地下车库的防弹车散发着新车特有的皮革味。南门晏漓坐在驾驶座递来保温盒，虾仁蒸饺还冒着热气。
莫卿熠从医疗箱取出采血针：“基因样本需要更新备案。”
车队驶过外滩时，祁安发现每栋高楼都亮着“欢迎回家”的灯光秀。萧祺暝握住他微颤的手，将婚戒重新戴回无名指——为过安检摘下的戒指还带着体温。
老宅院墙的蔷薇开得正盛。萧母端着糖水鸡蛋站在门口，围裙沾着面粉。萧父的棋盘摆在石桌上，黑白子拼出“平安”二字。
“先洗澡。”萧母红着眼眶推他们进屋，“浴室新装了扶手。”
热水冲去异国的风尘，祁安在氤氲水汽中被轻轻拥抱。
萧祺暝的吻落在那些新愈的伤痕上，如同对待易碎的瓷器。窗外传来施工声——是基金会派人在加固院墙。
深夜的书房堆满礼物。青藤中学寄来的千纸鹤挂满吊灯，沙漠小学的胡杨木雕摆在案头，雨林部落的织锦盖着监控屏幕。
祁安在礼物山中翻出旧相册，十五岁的自己在篮球场边偷拍的影像，原来早就被对方珍藏。
晨光映亮婚书草案时，温哲轩带着装修队闯进来：“婚房必须我来装！”他举着的设计图上，安全屋与儿童房巧妙地融为一体。
祁安在蔷薇架下煮茶，茶叶是从武夷山新寄来的。
萧祺暝与父亲在院中下棋，每一步落子都伴着轻轻的咳嗽声——那是遇袭时吸入浓烟的后遗症。
“明天去领证吧。”祁安将茶盏推过去，红印在杯沿留下浅浅的胭脂色。
“早盖过章了。”萧祺暝从棋盘下抽出婚姻登记表，签发日期是他们在货轮遇袭那日。
蝉鸣渐起时，他们靠在竹椅上分享同一碗杨梅。嫣红汁水滴在婚书草案，恰好晕染成心形印章。
归途的终点，原来是彼此眼底的万里晴澜。
——
民政局晨光初透，祁安在排队时修改袖扣的安保装置。
萧祺暝与工作人员低声交谈，结婚登记表下压着基金会新校区的安防图纸。
“要合影吗？”摄影师调整反光板时，镜头闪过不易察觉的红点。
祁安突然踮脚整理领带，这个动作恰好挡住扫描射线。
闪光灯亮起的瞬间，萧祺暝的婚戒折射出信号干扰波。
红本子拿到手时还烫着打印机的余温。祁安翻开内页，发现防伪水印里藏着微型电路——南门晏漓的礼物总是如此实用。
归途经过青藤中学，新栽的梧桐已亭亭如盖。
当年刻字的树旁立着基金会捐建的图书馆，孩子们举着花束涌出来，花瓣雨落满新车前盖。
“要永远幸福！”带头的女孩塞来陶土捏的婚房，烟囱里飘出真正的炊烟。
午后的基金会办公室堆满喜糖。祁安核查山区小学的进度报表，钢笔不时被抽走——萧祺暝总在他签名时覆上手掌，双份体温焐热了檀木笔杆。
当视频会议接通极地考察站，镜头扫过他们交握的手，对方研究员笑着展示用冰雕的喜字。
暮色染红模型室的微缩城市，祁安调整着婚礼场地的灯光参数。
萧祺暝从背后拥住他，指尖在控制台输入指令。
所有建筑模型突然亮起暖光，路牌都变成“祁安路”与“祺暝街”。
“违规操作。”祁安笑着关掉总控开关。
“特权结婚。”黑暗中传来纽扣解开的轻响。
晚宴设在改造后的老厂房。温哲轩设计的全息投影将钢架变成藤蔓，莫卿熠调制的鸡尾酒泛着中药香。
当南门晏漓送上股权转让书当贺礼，祁安在条款里发现一行小字：「任意条款可修改，唯一受益人永不可变」
子夜的露台飘着桂花香。
祁安靠着新婚爱人清点礼金清单，突然摸到信封里的金属片——是那个总在菜场多给豆花的阿婆，塞进了保平安的铜钱。
月光漫过婚书，将墨迹照成银河。
他们依偎在秋千椅上，看楼下夜市渐次熄灯。
有晚归的卖花人经过，将最后一束白桔梗抛上来。
“谢谢你，我爱你，这份爱在遇到你之前一直深藏在左侧第五肋间的地方，心脏最重要最深的地方——心尖。”祁安手里拨弄着花瓣，身体靠在心上人的身上，向他郑重地诉说着自己的心意。
“我也爱你，是你让我拥有了比我认为这世上更重要的东西，那就是爱。”萧祺暝将花枝别在他耳后，“很幸运遇到你，谢谢你的不放弃，嗯…而且很完美。”
牵手，相守，白首。
时间依旧流逝，但我爱你的心永不变。
—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