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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资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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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990小队抵达黄金港边线的时候，分局那边就已经接到了消息，内部通讯直接打进飞行器。霍骁驾驶不方便，谈诀顺手点了播放。
里面传来一个声音苍老，并且语速很快的声音：“你们直接去案发地，坐标已经给你们发过去了，任务的详细内容也一并发过去了。记住，必须在三天之内护送维修工将管道全部抢修完成，这是命令。这次任务等级是C级，但是由于只有你们一支队伍，所以升为B减级别。祝你们任务顺利。”
“收到。”谈诀回答。
对面没有多言，啪地就将通讯挂断了。
“走吧，”谈诀打开分局传过来的详细资料，“还有一段路呢。”
他在自己位置上的显示界面将整个文件包解压缩，里面的文件似乎很多，当时那一段录像看来只是少部分。
不知道分局的资料整理是谁在做，简直一团乱麻，把所有资料往压缩包里面一装就甩了过来，毫无逻辑和规律所言。谈诀看得只皱眉，他的手指在电子屏幕界面快速切换，边说：“给我十分钟整理一下资料，十分钟之后再投到后面。”
庞天威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谈诀的屏幕，眼见着那个压缩包像是吐垃圾一样，叽里咕噜地往外吐出了许多许多份文件。她不由得腹诽，十分钟就能整理完吗？感觉十分钟甚至不够把这些资料从头到尾打开一遍。
不过很快，比起这个更值得他腹诽的事情就出现了。
她眼见着谈诀的手指在电子屏幕上迅速滑动，快到以她的视力竟然迟疑自己有一瞬间没有看清。她眼见着谈诀以正常人不太可能做到的速度将每个文件打开检索里面的内容，然后将所有文件的位置来回切换确认先后顺序，偶尔有几个既没有时间也没有序号也看不出轻重缓急的文件出现，谈诀才需要将文件从头到尾进行浏览，不过即便如此，也还是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把所有资料都整理完毕。
“……”
简直是离谱。她甚至连第一个文件的文件名都还没看清。
飞行器内又恢复安静。
庞天威在后排目瞪口呆。
她目光实在太有存在感了，谈诀很难不发现于是就补充了一句：“以前看证据，难免会有这样的情况。”
他指了指已经投放成功的播放界面，“从现在到任务地点大概还有两个小时的车程，你们把这份资料看完，遇到什么问题可以直接问我。”说完又看向驾驶座的霍骁，“你这里看着不方便，听我给你讲就行了。”
随即视频开始播放。
这是一段全新的视频，并不是监控视角。看着倒像是某一个机位被刻意摆在那里，对着整个厂子的管道，那里的地面已经完全被污染了，整个地面都流淌着黑色的物质，酸雾向上升腾，甚至能看出翻滚的痕迹。
隐约可见其中流窜的黑影。
谈诀说：“周围的居民区有很多家庭饲养宠物。这股泄露的不明液体接触到他们豢养的宠物，后者被感染.就目前出现的情况而看，这种液体并不直接感染人类，却能够通过感染动物，间接感染人类。”
谈诀倍速播完了第一个视频剩下的部分，接着将第二个视频打开，里面是处理过的，慢速以及清晰处理过的镜头，聚焦在那些黑影之上，那是一只动物。
隐约能看出来，那大约曾经是一只黑猫。
不过它在感染畸变之后，体型已经膨大到三倍以上，肌肉肿大，胀成挤在一起的肉块，四肢长过了头，密密麻麻的獠牙令它无法闭合口舌，粘稠的口涎随着它冲镜头呲牙的动作不断地往下流淌，一双眼睛已经完全化成血红色。
唐鸿夜看着投屏，“有点像我们在酸湖看到的一些任务目标。”
庞天威，“感染对象不都是这样吗？”
“到我们目前遇到的为止。”连玉山强调。
视频继续播放，唐鸿夜指着其中一只窜上管道用锋利的爪子将管道剖开的怪物，“所以我们护送维修工的任务显然也包括清除这些东西，毕竟他们会破坏管道。”
谈诀：“显然。”
庞天威：“被他们感染的人类呢，也是这样吗？”
谈诀依言，切换到下一个视频。
这段视频是从居民区采集的，所拍摄范围内的整个居民区肉眼可见已经被完全摧毁了。居民楼崩塌，路面塌陷，路灯弯折，冲进楼体的飞行器。
还有……街道上游荡的人群。
他们同样出现了那只猫身上的感染特征，不过，不止如此，连玉山眯眼凑近，将画面画面放大：“金属化。”
他放大的是其中一个感染者的颈部皮肤，那里泛着一股银灰色的金属光泽。
“金属？”庞天威问，“会不会是义肢改造？或者金属整容？”
“那也不可能这片区域的所有人都这样，”唐鸿夜也将画面拽动，依次掠过数十名感染者，身体都出现了不同程度得金属化现象。
庞天威露出牙酸的表情：“一和这玩意儿扯上关系就变得恶心。”
这大约勾起了他们什么不好的回忆，后座几个人的脸色都变得有些不好看。
“看上去还有意识。”
虽然视频中的感染者动作僵硬，申请呆滞，但是其中有几个目光至少有几分清醒地恐惧，他们似乎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能像是被控制了身体一般，成群结队朝着一个方向移动。
“这种集群的运动看着像是有规律的，控制源要是恶心的话，情况就会很复杂啊。”庞天威摸着下巴。
连玉山看了前面没有声音的驾驶舱依言，问：“指导员，营救属于任务范畴吗。”
谈诀没有回头：“次级任务，首要确保维修工安全。在维修结束之后再开始营救。如果感染者有阻拦或者破坏维修进程的动作，全部按照敌对目标清除。”
“这么……这么草率。”庞天威没忍住说了声。
“感染的范围已经够广了，不能再扩散下去。否则亚翁港受到的影响就会呈几何倍数增长。”
庞天威忍不住道：“亚翁港的掠食者不在，其他地方呢？我们都能被调过来，再调其他附近的队伍过来帮忙……不是更快一些吗。”
连玉山耐心地对她解释：“各区之间的互通和互助性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强。”
不止是没有那么强，很多区域甚至有竞争和敌对的关系。毕竟资源和指标是有限的。区域也分大小和等级，又不是家人，守望相助这种事说出笑话都乏味得没有人愿意听了，只有庞天威会这样胡思乱想。
谈诀说：“想要合作，就需要找办法。”
庞天威不喜欢听连玉山说的那些，所以对谈诀口中所说的办法感到好奇，不由得凑近了一些问，“什么。”
谈诀没有回头，他在看副驾驶屏幕上的资料，不过阅读的速度是他们投屏的几倍，嘴却仍在回答庞天威：“新政府的一切命令，都以资源最优化配置为标准，为此已经引入了Titan系统辅助决策。任务下达指派一只队伍，说明这是他们认为的最优解。”
庞天威听得一知半解，“那不就是没有办法的意思吗。”
“你希望有队伍过来协助吗？”
“我……”听到谈诀这样问，庞天威下意识将目光投向霍骁，这种要拿主意的事情，向来是队长来决定的。
况且她也没想到谈诀会这样问。她想又怎么样呢？难道她想谈诀就真能弄一支队伍过来帮忙？
而且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希不希望有其他队伍帮忙。
谈诀：“有其他队伍加入，意味着所有资源都要平分，不论是装备、还是任务结束之后的考核，积分，奖励。”
连玉山立刻说：“那不需要。咱们可以的。”
庞天威更加不赞成地看了他一眼，“幸存者的事情，怎么能这么衡量呢。”
谈诀回答了他这句话：“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在天平之上。都需要取舍和衡量。选择重要的，放下不重要的。不这样做，手里的东西就会越来越多，你会被拖得跑不起来。”
庞天威一听这样的言论就头大，靠回座位上闭紧眼睛，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
谈诀从后视镜中看到她的样子，嘴角弯了弯：“所以选择重要的做交换就可以了。”
他找出了一份地图投在后方的投影上，并用电容笔在图上做了几处标记。
“群根拉敦、圣坎图、卡亚城，这三个地方最有可能得到掠食者的帮助，因为他们与亚翁港之间联系密切，所需要的很多原材料都是从亚翁港云舒过去的，几个城市的许多支柱企业都依赖这些原材料。所以他们也许会比亚翁港许多本地居民都要在意这次案件。所以如果寻求其他掠食者帮助的话，最好先从他们身上下手。”
庞天威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凑近了，看丁程鑫在地图上画得圈以及标记，“还有这种道路吗？没有想过。”
谈诀接着说，“再次一级，就是和这几座城市的支柱企业有关联的上下游企业。他们会答应的概率会再少一点，不过依旧在可以承担的范围。”
霍骁在信号灯前停下的时候，偏头看了看谈诀。
谈诀注意到他的视线，偏头朝他扬了扬嘴角，“剩下的暂时就没必要说了，总之你们知道。这次任务的执行过程中有兜底，如果中途实在完不成，我会立刻按照这三座城市先后顺序呼叫掠食者帮忙。”
庞天威愣了一下，才应和，“原来是这样。”
她的脑子只安静了几秒，就又开始咕嘟咕嘟冒泡泡。
可恶，这话说出来有点帅啊。
什么时候她能说个几句这样的话。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