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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Chapter V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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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点，宁谷季瘫在客厅沙发上，指尖在屏幕上戳了半天，终于把那条酝酿两个小时的朋友圈发了出去：
【人总是后知后觉的°??????????°】
发完朋友圈，他往沙发里缩了缩，盯着天花板叹气。或许早上那岔，是自己沉不住气。
起因是田眷要帮艾池施举办艺术展找场地，宁谷季听说后主动凑上前，说自己旗下有个画廊位置绝佳，还可以免租金。
结果换还没说完，艾池施就挽着田眷的胳膊说：“还是我自己找吧，免得宁总觉得我总占你便宜，回头还要报警，说我‘非法占用资源’。”
这句话的意义很明显，宁谷季的火气瞬间上来了，语气非常冲：“艾先生倒是很会倒打一耙，上次私自泄露小眷行程时，怎么没想过合法这件事？”
田眷本来就因为艺术展的事心烦，见两人又掐起来，当即皱紧眉头：“宁谷季你能不能别总揪着过去的事不放？池施也是好意不想麻烦你。”
“我怕他麻烦你！”宁谷季声音更高了，颈后的腺体不受控制地释放出信息素。
田眷脸色瞬间白了，下意识后退半步，捂着鼻子皱眉：“你能不能收着点信息素？很呛。”
这句话像盆冷水浇在宁谷季头上，他僵在原地，看着田眷扶着艾池施转身离开的背影，喉间的话堵了半天没说出来。
后来他才知道，田眷对Alpha的信息素格外敏感，一闻到就头晕恶心，偏偏自己刚才还失控了。
“操，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宁谷季抓着自己的头发，正懊恼着，就听见手机响了一声，是迪嘉发的。
【奥特man：哥？你这是深夜emo文学？惹田眷生气了？】
宁谷季没回，刚想把手机扔一边，陈江楷的消息又跳了出来：
【血魔流暗黑爆杀王：我赌五毛，跟艾池施有关。宁哥你该不会又被刺激到了吧？】
他翻了个白眼，正准备打字怼回去，□□的评论也冒了出来，依旧简洁得过分：
【正：？】
宁谷季盯着那个问号看了三秒，气不打一处来。这仨人就不能假装关心一下自己的情绪吗？
［此时的□□正在激情大战！］
迪嘉见宁谷季不回，直接私发消息轰炸：
【迪嘉 3.12：哥！你是不是跟田眷闹掰了？不至于吧！不就是艾池施那朵白莲花吗？你跟他置气犯不上啊！】
【要不你再用点“合法手段”？比如举报艾池施艺术展手续不全？】
宁谷季看着消息，气得笑出了声，回了句：
【Tiu：私自查人手续违法，你少教我坏招。】
陈江楷也凑过来私聊：
【陈江楷 11.22：宁哥，听我一句劝，对付艾池施这种人，得走迂回路线。你昨天送的钥匙扣，田眷戴了吗？】
宁谷季想起早上田眷腰间确实挂着那个兔子钥匙扣，心里稍微舒坦了点，打字回复：
【戴了，但没跟我说话。】
【陈江楷 11.22：那就是进步！至少没扔了！下次你别跟艾池施硬刚，田眷护着他呢，你得顺着田眷来。】
宁谷季盯着“田眷护着他呢”这几个字，心里又酸又涩。他知道田眷喜欢，可看着两人亲近的样子，他就是控制不住地恼火。
正盯着手机发呆，门铃突然响了。这个点谁会来？宁谷季疑惑地起身开门，门外竟然站着田眷，手里还拎着个塑料袋，脸色不太好看。
“你怎么来了？”宁谷季赶紧侧身让他进来，下意识收敛了自己的信息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别放信息素。”田眷先摆了摆手，走进客厅把塑料袋往茶几上一放，“给你的，醒酒药。”
宁谷季愣了愣，自己没喝酒啊。他拿起袋子里的药盒一看，上面还贴了张便利贴，是田眷的字迹：
“早上语气重了点，抱歉。但你下次别跟池施吵架，他胆子小。还有，管好你的信息素。”便利贴末尾画了个歪歪扭扭的兔子，跟钥匙扣上的一模一样。
宁谷季盯着那张纸，刚才的emo瞬间烟消云散，嘴角忍不住往上扬。
“我没喝酒，不过药我收下了。”他挠了挠头，语气软了下来，“早上的事，是我不对，不该失控放信息素。”
田眷没接话，环顾了一圈客厅，见茶几上放着没吃的外卖，皱眉道：“你晚上就吃这个？”
“太忙了，没来得及做饭。”宁谷季说得理直气壮，其实是自己懒得动。
田眷叹了口气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看，里面除了啤酒，啥也没有。
“等着。”他丢下三个字，转身拿起外套就要走。
“你去哪儿？”宁谷季赶紧跟上，“这么晚了，我送你。”
“去超市。”田眷头也不回，“总不能让你明天还喝酒，回头又说我虐待你，要去报警。”
宁谷季跟在他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忍不住笑。
两人刚走到电梯口，就碰到艾池施发来的微信视频，田眷接起后，语气瞬间温柔了不少。
宁谷季站在旁边，听着田眷对艾池施温声细语，再对比刚才对自己的冷淡，醋意又上来了。等田眷挂了电话，他故意阴阳怪气地说：“艾先生还真是黏人，这大半夜的，不怕打扰我们‘谈事’？”
“池施是担心我，”田眷瞥了他一眼，“还有，我们没什么事可谈，我就是来送药的。”
电梯门开了，两人走进去，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着田眷身上淡淡的香，宁谷季刻意把信息素压到最低，生怕再惹他不适。
沉默了几秒，田眷突然开口：“早上你的信息素……我不是讨厌你，是真的闻不了Alpha的味道，会吐。”
宁谷季心里一动，刚想说话，田眷又补充道：“但你那个钥匙扣，挺好看的。”
电梯“叮”地一声到了一楼，田眷率先走出去，宁谷季跟在后面，嘴角已经咧到了耳根。他掏出手机，飞快地在四人群里发消息：
【田眷来我家了！还说我送的钥匙扣好看！】
迪嘉秒回：【！！！深夜突袭？这是要和好的节奏啊！】
陈江楷：【可以啊宁哥，emo没白emo，这波是emo逆袭！】
□□依旧是简洁的一个字：【哦。】
［结束了！］
超市里，田眷正在挑新鲜的蔬菜，宁谷季跟在后面，一会儿递个购物袋，一会儿问“这个西兰花要不要”。
路过零食区时，他拿起一包田眷爱吃的饼干，刚想放进购物车，就被田眷拦住了。
“别买这个，池施不爱吃甜的，回头给他带点别的。”田眷说着，拿起一包咸口的苏打饼干放进车里。
宁谷季举着饼干的手僵在半空，心里的醋坛子又翻了。
合着买东西最先想的还是艾池施？他撇撇嘴，把饼干扔回货架，嘟囔道：“我爱吃甜的。”
田眷没理他，继续往前走。宁谷季赶紧跟上，不死心地说：“那我自己买，合法消费，不算骚扰吧？”
田眷脚步顿了顿，回头看他：“你买吧，没人拦你。”
宁谷季立刻眉开眼笑，抓起饼干就往购物车里塞，还顺便拿了两盒巧克力。都是田眷以前说过好吃的口味。
结账的时候，田眷看着购物车里的甜饼干和巧克力，忍不住问：“你不是不爱吃甜的吗？”
“现在爱吃了。”宁谷季说得理直气壮，拎起购物袋就走，“走了，回家做饭，不然明天你又要说我虐待自己。”
田眷看着他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勾了一下。走到超市门口，晚风一吹，他突然想起什么，问：“你朋友圈，是说早上不该跟池施吵架？”
宁谷季脚步一顿，转头看他，眼神认真：“不是。”他顿了顿，声音轻了点，“是后知后觉，原来你对我，也不是那么讨厌。”
田眷的耳尖瞬间红了，赶紧别过脸，快步往停车的方向走：“别胡说，我就是怕你饿死了，没人帮池施办艺术展。”
宁谷季看着他慌乱的背影，笑着追上去，心里的阴霾彻底散了。
他掏出手机，把那条emo朋友圈删了，重新发了条
【超市夜巡，收获满满(????ω????)??】，配图是购物车里的甜饼干和巧克力。
迪嘉的评论秒到：
【？？？刚还emo，现在就收获满满？哥你这变脸比翻书还快！】
陈江楷：
【懂了，这是田眷牌治愈剂生效了！艾池施可以暂时退下了！】
□□的评论依旧姗姗来迟，简单两个字：【哈哈。】
而此时的艾池施，正躺在家里刷手机，看到宁谷季的朋友圈，气得把手机摔在沙发上。他本来想借着艺术展的事拉近跟田眷的距离，没想到反而让宁谷季占了便宜。
可他不知道，宁谷季此刻正哼着小曲开车，心里盘算着明天怎么借着“请教艺术展细节”的由头，再跟田眷见一面。
至于吃醋和emo？那都是上一秒的事了。
只要能让田眷多理自己一句，别说忍气吞声，就算让他当狗，他都乐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