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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网恋第二十四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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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上家门，我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湿。
我没有力气换鞋了，站在玄关口就这么靠着门慢慢滑下去，狼狈的像条落水狗。
我抬头，看见客厅窗帘没拉，东京夜晚的五光十色全部照了进来，让我的房屋变得无比坦诚。
不可以。
我又有力气了，冲过去拉上窗帘，嫌不够，又把滚轮的置物架拉过来抵在阳台的推拉门前。
我深呼吸，在无边的黑暗里，没有光线反而让我享受到一丝不被窥视的安全感。
该给风见警官打电话了。
按照正常影视剧桥段，犯罪组织应该会潜入我家塞上两个窃听器，说不定还有炸弹。但他们先前给我开出人才公寓的邀请，我想他们应该是还不知道我搬家了，仍以为我在租房。
也是，平心而论我只是个小卡拉米，就算有什么要监视的恐怕也会等我与他们的羁绊加深之后。
“嘟——我是风见，小森小姐，你有什么问题吗？”
我咬紧大拇指，因为我的牙在打架，钝痛让我混乱的思绪有了丝清明。
对方又问了一遍，声音也变得严肃。我颤颤巍巍松开手，小声道：“那个，我、我今天上班，有人找我做同样的项目，就是你们给我的，很多数据都一样的，加密的路径也是...然后...然后他们要我做加密，给了我部分资料。”
“什么？你现在在哪里？”对方立刻激动起来，很快又压低声音，“您现在是安全的对吧？”
毕竟我都给他打电话了，总应该不是被枪口架着。
我们很快沟通好现状，他说立刻来接我，让我先不要出门，等他信息。
挂了电话，我开始收拾东西。虽然那边的人很放心的给我看了数据，但因为害怕，加上电梯间也说了没拿资料是出于保密顾虑，所以我并没有把资料带回来，现在只能拼命默写下关键的运算路径以及节点。
我以为我会忘得差不多了，毕竟那种可怕的氛围我完全只在想还能不能活，没想到真的拿起笔立马写得一发不可收拾。
行吧，我还是太优秀了。
写了十五分钟，风见警官的电话来了，他将车停在我公寓楼负一层的地下停车场，目前正在电梯中，看样子他会护送我一起下楼。
我和他道谢，手机夹在肩头，右手还在奋笔疾书。看着满面纸的公式，我有些唏嘘，也不知道公安看到我这么努力后会不会给我点奖金，毕竟我工作马上就要没了...
【风见警官：我到七楼了，小森小姐，你出来吧。】
我盖上笔，折好纸，拎起放在沙发上的痛包。
我先看了下猫眼。
好，确认是风见警官。我欣喜若狂的开门，大悲大喜下居然先对他流下两行眼泪。
“诶？怎么了...”风见裕也大嚇一跳，紧张地左右审视。
老天奶，我终于踏实一点了。
我掏掏掏掏出机密小纸片先塞给对方，擦掉眼泪，一脸交代后事般凝重道：“这、这是你们要的，很重要的，你要保护好它！”
“这是...”他打开纸片，被里面的狂草震慑。
我凑过去指指点点：“这是索引空间...这是关键节点...这个则是映射逻辑...”
“总之，这是我好不容易记下来的，我回来的路上因为害怕忘记一直在默背，很重要的啊！”我认真道。
要知道回来路上那位咖啡厅小哥一直试图和我搭话，我都没搭理，疯狂默背这些和我生命一个分量的数据。
我是那样的辛苦啊！
“是！请放心。”风见警官立刻正色，认可了我的辛苦。
他把纸片塞进外套内侧的口袋，又接过我手里的痛包。
他看了看：“都带齐了吗？”
我严肃道：“别看它不大，它很能装。”
“...好，好，那请和我走吧。”
我们来到地下停车场，这是我第一次进入我们公寓楼的停车场，毕竟我是无车人士。然而风见警官看起来非常娴熟，带着我轻车熟路左拐右拐，很快来到一辆车前。
“我先带你去警察厅，后面的安排我上司会负责。”风见裕也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他推了下眼镜：“放心，公安会保护好你的，这是我们承诺的。”
我点点头，缩进车里。
所以他果然有在监视我吧！不然为什么对我家的地下停车场那么熟悉啊！
深夜是东京交通的低人流时段，经过多段换乘，再次下车的我全副武装，走进大门时自己都认不出玻璃中倒映的人是谁。
我抬头仰望高楼。原来这就是警察厅啊，那边上那栋呢？
“这边。”风见裕也提醒。他时不时观察左右。
成功来到警察厅，我的状态放松许多。电梯内空调已经停止工作，我和风见警官并肩站着，听他讲今晚的安排。
电梯间有点冷，我有点脱离困境的狂喜，也有点尴尬。
我跟随他来到警备企划课，推开大门，办公室内还有两位工作的警员，其中一人抬头看了我一眼，和风见警官打了个招呼，另一人埋头苦干，眼镜片上全是代码的反光。
“这位是一直和您联系工作的吉沢，吉沢田一郎。”风见警官介绍道，“喂，吉沢，这位是小森小姐，小森千代子。”
听了这话，吉沢才抬头，换了副眼镜，认真看我。
“你好！”我鞠躬。
“你好。”他推了推眼镜，“你来的正好，你之前说用See的逆映射，但是我...”
我连忙跑过去看代码，耳边是吉沢专家的絮絮叨叨。刚看两行，我正准备滚鼠标，一只手忽然遮住了电脑屏幕。
我和吉沢专家都抬头，吉沢不高兴道：“干什么啊。”
“工作的事情后面再说，这个点你也差不多该下班了啊。”风见警官虚眼道，“小森小姐还有安排，你不要打扰她。”
“你也会说这种话？现在几点了？不才刚吃过晚饭吗？”吉沢转角看了下电脑右下角，哎呀一声，“怎么都要一点啦？时间过得真快啊。好吧，那我先走了，居然一点也没察觉，完全没感觉到困啊。”
吉沢专家念叨着离开。
我沉重的看着他的背影。
“别介意，他工作起来总是这样，一般来说十点他差不多就会走的，今天我在外面，估计是没人提醒他，他就忘了。”风见警官对我笑了下。
啊不不不！十点也并不是什么很早的时间吧？你们的加班情况很严重啊大哥！
“你觉得他怎么样？”风见裕也随口问道。
我认真地回答：“比我设想的，头发多很多。”
“...好吧。”
那么问题来了，先前和风见警官打招呼的那位警官为什么还在工作呢？
我正想着，对方忽然松口气，再度抬头：“监控已经覆盖掉了，我们的人也已经就位，等明天他们发现不对也来不及了。”
“好的，辛苦了，你也回去吧。接下来就等降谷先生回来了，应该快了，降谷先生说他一点到。”
风见警官看着手机时间，然后转头和我解释了下。他们要抹除有关带我离开的监控，并且安排了其他人蹲守在我公寓和原先的出租屋附近。
我佩服的点点头。所以他口中的“降谷先生”应该就是他的上司了吧？
“说到这，”风见警官问，“除了你公司的同事，你有和其他人说过今天的事情么？”
可能觉得说的范围太宽广，他举例道：“比如你其他的朋友，或者你之前说的男朋友。”
“啊！有和男朋友说过被留下加班，下班很晚的事情算吗？”我立刻拿出手机，开始自证清白，“然后男朋友给我叫了Taxi，尽管司机一直有试图和我讲话，但我都没有搭理，毕竟我忙着背资料，很辛苦的，都是很重要的情报啊。”
上一次看见安室透，我就秃噜嘴吐槽了一顿，这一次因为害怕再说漏嘴，加上脑子被数据填满根本转不过来，我索性全程装聋。
又一次强调了情报的重要性啊。
风见裕也觉得对方真是位勤奋认真的好孩子。
不过她说的，一直试图攀谈的Taxi司机有点可以诶，会不会是那边的人呢？
风见裕也问：“这样啊，你可以描述一下你的部长以及助理，还有今晚那位司机的样貌吗？我们说不定可以确定是那边的什么人。”
“部长就是大概一米七多点，比我高半个头，然后有点宽的身材，脸上有颗大痣，说起话来声音比较尖。助理的话很漂亮。”
我重复了一遍，
“非常美丽，头发是金色的，卷卷的，胸很大，身上很香，其实不看内容的话她还蛮温柔的，不过力气挺大的，声音也很好听。”
一开始还认真记录的风见裕也：“...”
这已经是纯粹的主观印象了吧，不过这种描述...设想起来...
他脸红一下，咳了声：“我知道了，Taxi司机呢？”
“嗯嗯？司机吗？司机先生我觉得应该是好人诶，因为是认识的人。”我虽然维护了下，但还是光速供出，“就是波洛咖啡厅的安室先生啦，应该是好人的吧？我听小梓小姐说，他会扶老人过马路，还会喂流浪猫呢。”
啊？
安室先生？
安室...先生？
风见裕也露出豆豆眼。
“...怎么了？”我被对方不寻常的表情震住，相当紧张的握拳，“不会、不会他真的是坏人吧？”
完蛋了，那我在第一次和部长接触时，就说漏嘴给他听了，他不会一直在监视着我吧？难怪我总觉得最近遇到他的频率很高。
“啊...不、不是...”风见裕也回过神，正要解释，办公室的门被推开，露出降谷零紧缩的眉头。
来了。风见裕也在心里说。
“哦？他们已经走了啊。”降谷零阖上门，扫了眼办公室。
“是、是的。监控已经替换完成，我们的人也已经就位了。”风见裕也大声汇报。
“然后，这位就是...”降谷零把话头转到表情呆滞的小森千代子身上，微微一笑，“又见面了，小森小姐，很巧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