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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网恋第二十三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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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时间到了，我飞也似的跑去电梯间。
我前面也说过了，自从那次遇到部长后，我每次坐电梯都会在远处观望一下，确认电梯门开后没有可疑对象再跑过去。但这么做有个风险，便是有时候我赶不上电梯关门的速度。
所以今天，着急回家的我焦虑的狂摁电梯键，只等门一开就冲进去。
然后门开了，我看到笑眯眯的部长，笑眯眯的助理，以及光滑的金属面上倒印出的不笑眯眯的我。
我应该观望的。
算了。
我应该死的。
“千代子。”
他对我的称呼更上一层楼了。
我立刻答是。
“别紧张，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我真不明白这两句话怎么能凑到一块。他分明就是故意的吧。
我忍不住后退一步。
部长注意到我的动作，与助理对视一眼。
二人走出电梯，助理朝我温和的笑道：“这是怎么了？千代子小姐。我们是来给你送补充资料的。”
她举起手里的文件袋：“不过，你看起来似乎状态不太好？”
“是...我...”我将手背在身后，揪紧衣摆，“...我、我因为感情方面...有点事情...所以着急回家处理，抱歉...”
“没带给你的项目资料吗？”部长扫了眼我身周。
我犹豫道：“那个资料，带出公司会不会不太好？毕竟还是保密项目...”
部长点点头：“嗯，那倒也是。”
他接过助理手里的文件袋，递给我：“也不是什么大事的话，在公司再留一留吧？不然你明天怎么给我答复呢？”
说着，他先笑了下：“诶，既然这样，你今晚给我答复吧，反正参加项目而已，也不是什么人生大事，弄得这么紧张干什么？好了，千代子，好好加油，我相信你的。”
这也太自说自话了吧！问一下我的意见呢？
我机械的鞠躬，接过袋子，同手同脚回到工位。
金田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我：“你又碰到部长了？他又要你加班？我天，这是什么电梯噩梦吗？”
我恍惚的点头。
确实是电梯噩梦。
所以什么时候能让我醒一醒啊？
晚上十一点，整层楼目前只有我一人，楼上楼下我不确定，但我想那位新部长和他的助理应该还等着我。
我不是没想过联系风见警官求救，但问题是我不敢。比起公安的救援，我更担心求救完下一秒就魂归西天。
我翻出了零食下面压着的资料，仔细的看完，又把文件袋里的资料全部看完。
抛开恐怖的不谈，我在阅读完后其实有了一种...嗯...拿到答案看题目的豁然感。
公安给我的要求是破解U盘，他们给的是成品图。
部长给我的要求是加密信息，所以他们给的是数据。
哇塞——世界上怎么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呢？要是现在让我对着资料破解U盘，大概两个礼拜就能完工吧？
如果我能活着回去。
总之，缓兵之计就是答应。先答应再说。
我想他们应该不知道公安已经接触过我了，否则不会这么头铁上来找我吧？不不不，其实也有可能，据我所知日本国内确实没几个研究过这方面的。风见警官曾说过我发表的相关论文是他们选择找我的重要原因之一，所以后来我特意去搜了下理论相关的还有哪些论文，发现寥寥无几。
早知道当初不装这个逼了。
主要是学到了很了不得的东西，不拿出去吹一下，难受。
现在更难受了。
头脑风暴结束，我冷静的打开邮箱。
我不敢和部长面对面讲话，于是给他发了同意参加项目的邮件。
因为担心他起疑，我特意问了这个项目能给多少酬劳？
很快，部长给我回了信。他先夸赞我一番，随即说到这个项目之复杂，需要设备之前沿，大概意思是让我搬到公司提供的人才公寓中，这样既不用考虑房租压力，还离公司只有八百米之遥。
我真是笑了。
一个月搬两次家，我是寄居蟹啊。
我啪啪敲下回信，还没来得及发出去，只听到高跟鞋的声音。
是那名助理！
我立刻站起身，有些紧张的将手摁在桌面，然后被资料滑了一下。
“小心啊。”助理连忙扶住我，金色的长发扫过我的脖颈。
好香。
“谢、谢谢。”我讷讷道，注意到她手上怎么又是一张纸。
有完吗还？
“这是合同。”注意到我的视线，助理展露笑颜，“因为是保密项目，所以要签合同哦。当然，里面也写明了您后续跟进项目的薪酬，除了基础的项目奖金，要是能按时完成核心模块，还会额外给你一笔技术补贴。”
我翻看了下，保密条款洋洋洒洒，包括不能向任何第三方透露技术细节、不能留存项目资料副本等等。至于违约措施，表面看是巨额违约金，不过我想公安都会监视我，更不用说他们吧，入住人才公寓后这方势力恐怕会无孔不入的渗透，届时违约措施恐怕会是子弹了...
那么问题来了。
我签字后联系公安逃跑，算违约吗？
我的意思是，虽然他们在公安口中似乎是违法组织，但毕竟这是白纸黑字的条款，我如果违约，是不是仍然会被甲方，也就是我公司起诉？
我不太懂这方面，有点进退两难。
“怎么了？”助理小姐挑了下眉。
我老实的说：“我害怕做不好这个项目要赔钱，这个赔的太多了。”
她失笑：“小可爱，放心，只要你不泄密，不会要你赔偿的。保密条款罢了。”
我还想挣扎，毕竟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只是名助理，与我同性别，虽然比我高点。
我试探道：“可是...我还是有点纠结...我可不可以再考虑考虑，明天再决定？”
我露出哀求的表情：“求你了。”
助理思忖了一下，抬眸打量了我两眼。
我不安的咬着下唇。
“明天...”她盯着我的眼睛，忽然笑道，“那好吧，那你好好考虑。”
她抬腕，灯光在表盘上闪烁了下：“哎呀，怎么都十一点半了，这个时间也太晚了，外面已经没有地铁了吧？要不要我送你？”
我哪里敢啊。
我连忙扯谎：“我男朋友会来接我的。”
说完这话，我想起来下午是不是还说过感情问题来着，于是补充了句：“因为我们吵架了，他要跟我道歉。如果他接都不愿意接我，那我真的要生气了。”
助理小姐哇哦一声，笑眯眯道：“好的，那如果你有需要或者有什么疑问随时叫我，这是我的电话。”她敲了敲合同最后一页。
我疯狂点头，在她的注目下握紧手机，一边解锁想着给谁打电话好一边往外走。
我当然不敢随便找个人应付，就这点寂静的空间，是男是女恐怕一听就能听出来。早知道说我朋友回来接我了，这样还不用担心性别。可问题是就算是我朋友好像也没人有车。啊不，美和子有车，但我让警察来接我是不是会被一块端了啊？
“怎么了？”她又问我。
说实话你这样一直逼问真的很奇怪，就算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会觉得你有问题啊！
我哆嗦的点开男朋友的聊天页面，在她眼前快速晃了下：“没事啊我已经给他发消息了哈哈哈哈。”
我笑什么啊好烂啊这个声音。
助理愣了下。她看了我一眼，不确定道：“可以再让我看一下吗？”
啊？
为什么啊？
我是真的发了消息啊？
我低头看聊天页面，又抬头看她，露出女性的警惕：“你、你要干什么？”
我故意让视线在她的胸口多停留了两秒，然后露出不安与敌意。
“呃，我不是...”助理顿了下。
她对小森千代子的视线很敏感，只好摊手：“抱歉，我说错话了。”
“哦。”我双手抱胸，仍然是敌意的表情。
很快，消息叮咚声打破我们的僵持。
我低头一看，男朋友回了消息。
他说他给我叫了车，让我去公司门口等着。
天呐！天使！天神！
我飞也似的往外跑：“我走啦拜拜拜拜！”
“...”助理不紧不慢跟出来，站在转角处。
电梯到了。
生的希望。
我就要迈脚，忽然听到不远处，她轻飘飘的说了句：“Dreyer（德雷埃尔）。”
我一无所知的走进电梯，然后才反应过来，这里就我们俩，她是在和我说吗？
我迟疑的探头：“那个...你刚才说什么？是和我说的吗？”
助理微笑看我，金色卷发躺在胸前：“不，没什么。”
她安抚道：“晚安，期待你明天的好消息，千代子。”
站在公司大门的我，尽管时间临近十二点，但身心无比的舒畅。
夜风徐徐，带着夏日的闷热。
我深深闭上眼。不是诅咒自己，但我很怕明天活不到这个点，所以想记住现在的感觉。
可恶——怎么会混到这个地步啊千代子！说到底还是当年交换出国的错！
路口有白光射来，随之，一辆车停在我面前。
黑色、丰田、轿车。
我对了下车牌，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诶？
这不是...？
我张大嘴，遭到严重打击。
“好巧，小森小姐。”安室透稍俯身，对我露出笑，“怎么不上车呢？是你叫的车吧。”
啊？不是吧？他这么有钱吗？有的人（对就是我）工作到现在地铁月卡还要挑日子开，有的人坐拥两辆座驾了。
为什么？凭什么？难道是因为打的工多？白天咖啡店上班？晚上还跑Taxi？那我失业之后也可以往这两个方向考虑诶，毕竟都能负担两辆车了...
安室透不知道对方在深谋远虑点什么，他扫了眼漆黑的大楼，再次邀请：“请上车吧，小森小姐。”
小森千代子终止了对生计的担忧，抬起一只脚。她想了想，又关上，打开后座的车门。
后座上有三大购物袋。
“抱歉抱歉，因为担心明天超市开门时间晚，所以提前买好了明天咖啡厅要用的材料。”安室透挠了挠脸颊。
小森千代子只好关门，灰头土脸的再拉开副驾驶的车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