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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甜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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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九点二十七分。
看到杨栀槐消息的时候,崔酒正在研究教扎蝴蝶结的视频,学一步点一下暂停,再倒放,方法他是一遍就看会了,记脑子里了,但是要特平整完美,试图和杨栀槐原来的那个一模一样就要更精细地去学做这个手艺活了。
杨栀槐难得地主动喊他一块儿进行什么活动,这次是邀崔酒到他家附近的咖啡厅来。
他不太爱上网,但不代表不会,这家咖啡店据网络传言打分,咖啡不咋地但甜品很不错,再加上之前回去时见过,就记忆里的名字很快搜索到。
崔酒把系结先中断了,打扮完去赴约。哪有比见着真人更好遗忘思念的事。
在咖啡馆门边可见里外搭配好的花束,阳光或雨或者太阳雨斜过来,很出片。
杨栀槐看着崔酒大步走过来,而没有去迎他,直到崔酒跟杨栀槐说了今天的第一句话语,“哈喽呀,这位帅哥,请我喝咖啡吗?”他一下车就往那店里瞅,没见着人,便从窗户移开,拐弯走几步,转角花盆边的阴凉处正是没有如昨天一般穿校服的杨栀槐。
“你想也可以。”
崔酒发现每次见他都不太一样,人是那个人,可就是回回让人耳目一新,欢喜得很,他笑着说:“算了,我还是不怎么想比较好。”
“甜点,有新品,试试,”杨栀槐把背在身后的纸盒往他手边送,“再次祝你十六岁生日快乐。”
崔酒垂眸看到礼物,将它拎起来还拿另一只手的食指指尖给它转了半圈,提绳轻轻搅着,松开提绳自动旋转回来,然后看见了这上面印着与这家店店名相同的Logo.他才停下收回食指,笑了下:“不是已经送了我礼物了?怎么还有?”
“昨天太匆忙,我总觉得光是字不太够分量,”他不可能会厚脸皮地认为自己的文字有多么当得起一个人的生日礼物,“现在补上会不会太晚。”
“哪里晚,我说今天是我的正生,谁敢反驳我?我的生日我做主。”崔酒余光瞄到他的后面有人进店,他却不知其男还是女,也不想知道,只看着眼前人,接过话说,“但是真的够了,我好喜欢的。”都已经裱起来了。
杨栀槐没答话。
“这家,很好吃。他们说。我也试吃过,无异味。”他根据昨天在崔酒家吃的蛋糕尝试得出这款应该更为符合崔酒的口味。
“我知道,也很难预约排队。”崔酒笑道,“多早来的啊?”
“你饿吗。要是饿就现在在店里尝吧?”杨栀槐却只说:“我问过,可以。”
崔酒三指抚摸着细腻光滑的礼袋绳索,眼里充满期待的笑意:“你陪我么?”
杨栀槐感到有些莫名:“我陪你啊。”不然他来这等着干什么,直接试完寄给崔酒不是更方便,更省时。
蛋糕保质期很短,杨栀槐问:“那,走?”
“好嘞!”崔酒稍微环住他的脖子转身走,杨栀槐亦伴着脚步声跟随。
坐在门口有人说:“好多点蛋糕吃的人。”就是不见咖啡杯的踪影。
“这店铺里的咖啡有些……普通,老板努力的方向错了。”又一路过的小桌坐着品尝的人说。
“的确,早有耳闻,就看什么时候整改吧。”崔酒说。
“已经在了,你看墙壁上的挂画。”杨栀槐落座在窗边。
“这样才好,循序渐进,毕竟突然把开了有一段时间的咖啡厅改成甜品店太像跑路了,而且这也可以成为宣传甜品店的一个契机,留念的情怀一定也能吸引一些参观顾客。”崔酒说。
基础的桌椅用纸巾擦过后,杨栀槐把打包好的蛋糕盒拿出来,拆出来。
还是那个造型的系带方式,崔酒不会看错,看来那个礼物的外包装上的蝴蝶结是更换了系法的,因为太像了,而且没有别人这么系过,绝对的,因为这样系很难系好看。
餐碟早早就已就位。
沿用从前的在外吃饭前的方法,用酒精湿巾再擦擦餐具内外,然而他因为这个遭了不少人明里暗里诟病,因为请客的人是对方的话,他这种行为让对方未免有些觉得他看不起人,如果请客的人是自己的话,那对方可能会想你给我安排的这种地方还不够干净,觉得我没资格吃干净的东西是吗,不过崔酒并不在意这些,解不解释的看他心情。只是对于杨栀槐,他总是紧张的,却又满心想着留给他最好的,崔酒皮笑肉不笑,有点后悔,这手得换了,“是不是有些夸张了啊?”
杨栀槐却说:“不会,很好的习惯。”
“你能理解我的做法?”崔酒停下手中擦拭的动作。
“外面就算看起来再干净,你也不知道究竟有没有死角从来没洗过,并且接待的人是什么样的。”
“你也吃点?这么多,实话讲我真吃不完。”崔酒把擦过后的湿巾扔垃圾桶后说。
杨栀槐答应:“嗯。”他总不可能干坐着,尴尬。
“那我给你也擦擦。”崔酒说着就把湿巾又扯了张出来,想把另一套餐具放在离自己近的那处。
杨栀槐却接过说:“自己来。”崔酒把那一套餐具推给他。
分好蛋糕后,崔酒叉了切下来的一小块蛋糕吃进嘴里,咀嚼品味:“是很不一样,但和我妈买的一样的好吃,果然不愧为这条街最受欢迎的咖啡店,”他突然停顿,杨栀槐抬眼看他:“对,是咖啡蛋糕店,是新品。”
“看,这就是默契,全世界你最懂我。”崔酒挑眉说。
杨栀槐笑了笑。
聊到学习。
崔酒说:“把作业拿我家一起写,怎么样。”
杨栀槐认真说:“不合适。”
崔酒也知道这恐怕对杨栀槐来说有些冒昧和强人所难,但是他们的关系早就已经到了这种可以一起回家写作业的程度了吧,所以他没什么压力,不要脸地道:“有什么不合适的,咱俩谁跟谁啊,你说是吧。”
“我们认识的时间还太短,你不该这样信任我。”他在提醒他要警惕,无论和谁。
“我不相信你还能相信谁?”
两人皆是一愣。
崔酒这话说的,仿若在他连自己也不能信任的时刻,也必须相信杨栀槐一样。
杨栀槐:“叔叔阿姨在的话我就去。”
“为什么一定要他们在,你要跟他们一起写?”
“有人督促也更热闹些。”
“督促?我们不需要的吧,求教啊,栀槐老师。”
“需要,据我所知,你总是东张西望。”
“没有吧。”崔酒心想:还,没有,吧?崔酒你他妈别太得寸进尺,人没有说你天天就在盯着他看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杨栀槐正要接着说话,崔酒先他一秒出声:“难道我和你在一块儿的时候没让你觉得热闹吗?”
“能感受到。”杨栀槐受人待见,也不受人待见,是人都会辩解,他从来都是只把在心里生出的积极或消极的想法在心里消化掉,只有重要的才惜字如金地表露出来。所以,“我会尽量付出同等的真切的话语和情绪来延续这份热闹,不是我勉强,而是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