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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关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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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室，郝瀚和倪继望同时进去洗澡，郝瀚先洗完澡出来，“你俩谁先去洗吧。”
隔开阳台与里间的是镶嵌着大面积窗玻璃和一扇门的墙体。崔酒站在储物柜旁，窗户里看到杨栀槐还在阳台洗袜子，想着熄灯的时间，敲了敲，“我先洗吗？”
杨栀槐看到郝瀚提着桶过来了，“嗯你去吧，我等倪继望出来。”他站在洗漱台清洗着盆里已经搓洗过一遍的袜子，往右转头回答崔酒。
洗手间的门与放置个人物品的储物柜相对，推开之后入眼是拉开的高度到天花板的帘子，往左走墙壁与帘子间的窄道可以看到一共是以两堵墙隔出了三小间，分别是上厕所的和两间相邻的淋浴间，窄道左尽头是可放置洗护用品的简易柜子，右尽头是置物架，可放盆和桶。
崔酒和杨栀槐几乎同时洗完澡，把洗衣剂倒进桶里，“今天太晚了，先泡着，明天洗吧。”
杨栀槐也倒了洗衣液：“还好，不晚。”
崔酒：“？”
俩人擦了头发走去这层走廊尽头光亮处，宿舍里是没有插电口的，要吹头发就到这里，洗衣机也在那儿，早中晚有固定时间开放，宿管基本上会根据学生们的使用情况把规定的时间适当放宽，大差不差就行，不会像开关门一样严苛。
插了卡，两人拿起插着电的吹风机，按了按钮，只有微小的噪音。
吹了几十秒左右，崔酒道：“不换换吗？换成中、低温。”
“我吹头发都是全程高温。”
“省时间吗？”
杨栀槐把吹风机放到桌子上，摇了摇头，“习惯。”
虽然崔酒不知道马上就要休息了，为什么还要这么细致地整理头发，随便抓两下不就行了反正也会睡乱的。
但他先关掉自己还在运作的吹风机，帮杨栀槐抚平一直没抓到的那撮翘起的顽固头发。这里没有镜子，杨栀槐也不知有没有把所有头发都照顾到。
崔酒最后多摸了一下那柔顺的发丝：“好了。”
杨栀槐道：“谢谢。”
“没事。”
崔酒重新拿起吹风机，“高温伤发，可是你的发质还是很好耶，一点也不毛燥，也没看你用什么精油护发素，真的是一直高温吹头发？”
杨栀槐：“是。”
崔酒想了会儿，“洗发露在哪买的？”
“外面的超市。”
“哪家啊？”
杨栀槐问他：“你要买吗？”
取卡后崔酒把吹风机的插头拔掉，放到木桌镶嵌的抽屉里，推进去，笑了笑：“实不相瞒，是有这个打算。”
旁边还有人，他们没有关灯，出了门，崔酒对走在他左边的杨栀槐说：“一直用的这个牌子的洗发水？”
“没，超市里常见的都用过。”
“行，我就想试试是怎么养出你这头秀发的。”崔酒语气半挑逗，但却是真的觉得他的头发很柔顺，不同于男生普遍的粗硬发质。
杨栀槐：“你要这么说，大概是天生的。”他确实只是很平常地勤洗头发，没有多打理它们，也就不算特意养。
崔酒很是惋惜地说：“啧，那还是算了，总不能让我妈重新生我一遍，遭罪。”
杨栀槐无声笑了下。
原来杨栀槐是要手洗，崔酒在上铺向外看，只余他一人，几乎看了全程，真的挺快就结束了，就着月光动作干脆又熟练的。
各自睡下了，倪继望被子蒙着头，戴耳机刷视频。
刷了一会儿，心道：卧槽，这个视频好搞笑，发群里。
眼见着手机显示屏左上角的时间多了十几分钟，却依旧没有微信消息跳出来。
没人理我？
他把被子揭下来转头一看，对面上下铺睡得香着呢。
刚开学就这么养生了？还是看了两眼才睡的？已读不回？行，你俩清高。
他再撑起来一些往对角下铺一瞄，眼毒地发现了一点光亮。
嗯，檀锡在玩儿手机，我就说今天宜熬夜，星期一嘛，精力充沛。
倪继望玩了几局游戏，最后点进了□□，界面致远一中学生大群消息九九加，他点进去往上面翻。
天菜归我：［图片］
是他们四个吃过晚饭走出食堂的照片，明暗交界，被下午的阳光照到的地方像是被镀了一层毛绒绒的淡金。
。：［偷拍视角，big胆啊｜斜眼笑emoji］
天菜归我撤回了一条消息。
内部人士：［我靠，一届俩校草！］
。：［哎还真撤回了？］
kitty（花体字）：［别啊，我还没保存呢｜大哭emoji］
果然又发了出来。
不过这次也是秒撤，看得出此人很怕被告侵犯他人肖像权了，但也没那么怕，有求必应。
草莓尖尖回复内部人士：［哪届？｜期待搓手emoji］
阿飘：［一双眼睛emoji］
坚果回复天菜归我：［外加卷毛和寸头。］
kitty：［别这么说，他们长的还不够帅？］
坚果：［就，跟两位校草一对比稍显逊色了点点。｜对指尖emoji］
内部人士回复草莓尖尖：［新高一｜嘘emoji］
666：［我单方面认定一中四大男神，他们几个是不一样的帅，一个明艳张扬一个清俊冷冽一个洒脱可爱一个又痞又酷］
阿飘：［+1］
强迫症重度患者：［纵观全校师生，长得最好的就他们四个了吧（高三生）］
vgeryhh：［养眼.jpg］
倪继望不自觉翘了翘嘴角，心道有眼光。
阿门阿前一棵葡萄树：［会不会有点太稚嫩了（无恶意）］
似水温柔：［目测身高人均175往上吧，学弟才高一呢。］
666：［稚嫩啥啊，脸杠杠的，这小姿色｜色眯眯emoji］
666：［只要不长残，这颜我爱惨。］
kitty：［单押｜大拇指emoji］
666：［唉，基操啦｜无奈emoji］
除了帅一无是处：［四大男神？浮夸得有点尬吧？｜抠鼻emoji］
kitty：［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尬不尬的先献上你的正脸照？｜坐等.gif］
心碎：［/图片］
心碎：这感觉有人懂吗！！！
上图人物共两个，是崔酒和杨栀槐。白色路灯杆与修剪整齐的草坪做前景，崔酒站在杨栀槐身侧，手肘与对方的挨得极近，而手腕及至手掌尖端贴着，崔酒的手掌虎口刚握上杨栀槐的手背，身后的浅影交叠，再往后是浓浓的夜色与照片边线。
……
第二天早上。
倪继望提上套着垃圾桶黑色垃圾袋，跟上大部队后勒着郝瀚脖子就质问怎么不回他消息，是不是屏蔽了？说。
郝瀚边下台阶边说，“啊你说什么了，我手机没电了。”
倪继望：“我有充电宝啊，我借你。”
郝瀚好像很大度地说：“算了，也没什么可玩的，每天睡觉时间就那么短，不够睡的，体验一周不碰手机吧。”
倪继望看他的眼神像是见了鬼，连忙松开他远离他一步。
历小天赞成地说，“是吧，我也觉得，聊聊天还成。”
郝瀚跟他击了个掌。
几人不知不觉走出了寝室楼。
倪继望简直要翻白眼了转而问崔酒，“郝瀚是没电了，那你咋不回我消息？”
“手机没开机啊。”崔酒说。
“为什么不开？”倪继望问。
“没意思。”崔酒说。
倪继望懒洋洋地说：“那什么有意思？”似乎也不是很想知道答案。
崔酒轻飘飘地吐出两个字，意有所指，“人啊。”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在看右边和他并排走路的杨栀槐。
杨栀槐目视前方，眼珠清明。
崔酒喜欢逗杨栀槐，虽然杨栀槐每次都没什么反应，不会想歪，但正是因为他是这样真的正经人，崔酒才更加有探究欲。
要知道崔酒此前从未见过杨栀槐这样的妙人儿，所以撩人技能第一次付诸实践就是在他身上，别人还体会不到呢。
倪继望刚好没听见，看到寝室专用大垃圾箱了，跑去扔垃圾。
男寝的几栋楼是围着建的，空出了小院子大片空地似的地方，在太阳好的时候会有人把洗好的衣服床单被罩从宿舍阳台转移出来。
这垃圾箱里的垃圾由打扫校园的清洁工负责，每天都会处理干净，因此放在这院子角落也不会堆得到处都是，成为污染源。
倪继望扔完握着喷着绿漆的铁手柄压下去，锁住了杂七杂八的味儿。他迈开腿跑出大门右拐追上去，“等等我！”
早自习的时候，齐读过后就是自主学习，崔酒对于这些已经滚瓜烂熟的内容实在提不起兴趣，四周读书声也像催眠曲一般，导致他困意袭来，眼皮微阖，“真的要关机了。”
杨栀槐转头看他。
崔酒发觉这话有歧义，解释：“我是有点困。”
杨栀槐把书卷起来拿在手上，侧身面对崔酒，“互相抽背醒神，我监督你。”
崔酒抬头看了眼窗外的被叫起来站着读书的黑色后脑勺和在他们面前双手抱胸来回踱步“凶神恶煞”的周颖，“你好体谅我啊，栀槐你真是绝世好同桌。”
那几个人哪里晓得周颖会突袭，毕竟周颖是教数学的，但她也是班主任啊。
杨栀槐：“张老师会在课上点人背诵，预演。”
高一七班语文老师姓张。
崔酒十分乖顺地点头：“嗯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