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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撩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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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体育课,课前热身完毕,老师说:“自由活动,但不准回教室,下课前听哨声集合。”
崔酒和班上男生打了会儿篮球,走到坐在树荫下的杨栀槐侧边,很自然地边说热边将运动衣衣摆掀起来,露出秀色可餐的几块腹肌,上面流着细汗,亮晶晶的。
如果不是他非往杨栀槐眼前凑,旁边那么大片阴影不过去,倪继望恐怕都要信了他的鬼话了,刚跑过来找崔酒的倪继望暗嗤。他倒要看看崔酒还要干嘛。
杨栀槐把视线从远处收回来落在了崔酒身上,崔酒立即问:“郝瀚说我的不好看,你帮我客观评价一下,怎么样?”
“好看。”杨栀槐上下扫视过后,实话实说。
看到这里,倪继望不禁感慨:“高啊。”
郝瀚拍着篮球也过来了,疑惑:“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
倪继望在他呆愣回想间截胡他的球:“这不重要。”
听到杨栀槐回答的简单的两个字,崔酒眉峰微挑,“具体…怎么说?”
“均匀、白皙。”杨栀槐把自己看到的形容出来,语气淡得仿佛是在说一尊雕刻完美的石像。
崔酒表面波澜不惊,心底暗爽。
他清了清嗓子:“咳,不愧是我同桌,帮我正名了,谢啦。”
“没什么,不谢。”杨栀槐道。
这一周他们四个基本都混一起,男生的友谊总是莫名其妙建立得很快,一开始聊得来的相处起来也轻松。
周四吃完午饭回寝以后。
杨栀槐放包之前先拿出了里面的矿泉水,喝了两口,第三口没控制好,有些急了,液体从嘴角流出,还呛咳着,不过他没有吐了,还是极力吞下去。
崔酒刚要换鞋,就听到了声音,站起来给他拍背,顺顺气,另一只手拿出口袋里剩余的面巾纸给他擦。
杨栀槐把盖子拧好,接过纸巾沾着下颌及唇边的水液,道谢。
“怎么老谢啊,”崔酒右半边身子靠着上下床铺铁架,歪头笑得很好看:“真要谢就来点实际的,加个好友呗。”
杨栀槐拿了写了半张的练习卷到寝室写,所以还带了纸笔。他把帆布包放到床上,撕了一小截草稿纸还没开始写,就听崔酒懊恼道:“我这人丢三落四。”
有可能杨栀槐会说让自己写联系方式给他,赶紧又补充说明:“兴许还有点健忘。”
“写这儿,不容易掉。”他解了最下面一粒纽扣,翻出最后两颗扣子间的扣口衣襟。
这个位置很妙,既不会被判定为乱涂乱画乱改校服,也不会让别人窥见杨栀槐的联系方式。
杨栀槐看了他一眼,没觉出什么奇怪的地方,这个要洗还是洗得掉的。照办,用签字笔在他手指捏着绷直的地方写下自己的微信号,丝毫没有在意裤腰上方若隐若现的肌肤。
这微信号是注册时自动生成的,他没改过,有点长,但他有专门记过,就像电话号码一样,过多久都不会忘。
对面葛优躺的高义凛目睹了这骚操作,惊呆了,手机都砸脸上了。
倪继望是跑在他们前面回来的,动作又快,现在已经收拾好躺床上了,对此见怪不怪,缓缓转头闭上眼,双手交叠用一种心累的语气道:“收敛收敛吧。”
崔酒等墨迹干透,换上运动短袖后把刚脱下来的白衬衣放盆里手洗,有字母、连字符号和数字的地方只轻轻刷两下,刚好占完两粒扣子的扣口间的长条布料,字体不大不小。
艺术啊,必须收藏。崔酒晾好后,看到光线透过衬衣,解开扣子的湿衣透出镜像反转的一串整齐的黑色笔迹。
下午最后一节课下,四人一起去食堂吃了晚饭,倪继望说:“打篮球去不?”
郝瀚:“去呗。”
崔酒:“去。”
“学神呢,你已经拒绝我两次邀约了啊。”倪继望嗔怪。
郝瀚说,“今天作业也少,还凉快。”
崔酒借杨栀槐手看时间,“离晚自习还有一个小时多呢。”
崔酒知道他对运动没什么兴趣,但劳逸结合嘛,而且打篮球总归有利于身体健康。
杨栀槐在脑海里把计划中的学习任务延后一些,“那就去吧。”
几个人慢跑过去当提前热身。
不过今天似乎此项运动有些过于火爆,室内室外篮球场都被占了,唯一一块半空场地,另一半有女生在投篮,似乎进行得很开心,他们也不能夺人所好,毕竟也要讲先来后到。
郝瀚说,“要不去操场看看?”
倪继望原地弯腰手掌握着膝盖歇会儿,道:“应该也差不多吧,腿都跑酸了。”虽然没真到酸胀那程度,但确实绕来绕去多跑了许多路程,几个篮球场不可能跨度不大,时间也去了些。
“就在这儿投投篮吧,2V2是没戏了。”崔酒道。
这个点室内篮球场锁着的篮球已经开放了,可以拿,不过要及时归还。
各自拿了一个出来,崔酒胳肢窝夹着篮球,“表我替你摘了吧,放在看台空椅子上,我看着不让别人拿走,等会儿运动起来容易磕碰,放兜里也硌,还有可能会甩出去。”
杨栀槐没阻止他取自己左手手腕上手表的动作,疑问,“你怎么看?”
这半边场地距出入口近,离看台远,人多,眼花缭乱。
倪继望适时替他吹嘘,“他鹰眼,站这儿随便一瞟就看得到那小东西还在不在了。”
郝瀚竖大拇指说,“现视力5.3,上回体检报告可查。”
杨栀槐对崔酒投了一个很细微的惊讶又羡慕的眼神,崔酒回以一个wink。
杨栀槐愣了一下之后想回礼,但单眼于他有点困难,就两只眼睛都眨着,那样子萌得让崔酒整颗心灼热,都快融化了。
他们几个人沿场地运球拍球,过人抢别人手上的球也进行着,时不时投篮,没有定什么顺序。
杨栀槐又一次投球,篮球沿着抛物线,进了篮筐。
球滚落在地,倪继望惊呼,“我靠,三分!”
郝瀚说:“你这命中率很高啊!”
一连几个三分,还轻轻松松。
崔酒吹了个口哨,“可以啊同桌,跟我不相上下。”
结束之后,崔酒抢先一步帮杨栀槐把手表拿回来了,杨栀槐想自己戴上,伸手道谢,“谢……”
崔酒:“我来。”说着已经上手,杨栀槐只得作罢,佩戴手表不是什么难事他也就没有再推脱,否则是会让人有点难堪的。
倪继望戏谑地开玩笑:“不是我说啊,崔酒你这也太殷勤了吧,学神要是个小姑娘,你这就是对他别有所图,图谋不轨。”
郝瀚哈哈笑了几声。
虽然崔酒是有一点点想摸他手的意思,不过他把这当作触摸艺术品,万分敬仰,他从没把杨栀槐当成女孩,所以也绝不是揩油,他心思比纯净水还纯粹,此时的崔酒笃信。
是以他说:“服务必须到位,我这叫有头有尾有始有终。”
倪继望也不相信他能说出什么正经话来,哼笑几声,“瞎扯吧你就。”
郝瀚看到崔酒不太熟练地给杨栀槐戴好了,说:“哎走走走,买水去。”
快排到倪继望了,他身子往前探了探,稍微偏头对郝瀚道,“到你这儿也还有冰淇淋,冰柜里看着剩的还挺多的。”
以往这时候已经卖光了,郝瀚道:“那等会儿我也买一个,”他扭转脖子,“诶杨栀槐,你吃吗?”
杨栀槐道:“不。”
郝瀚有几分惊讶:“你也不吃?”
杨栀槐:“也?”
郝瀚完全转过身,背对着倪继望:“对啊,崔酒也不吃,不过他就是不喜欢吃而已,不是不能吃,吃了一点也不会胃疼拉肚子什么的,你呢?”
“我也一样。”
崔酒轻轻笑了,凑近杨栀槐耳际道:“缘分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