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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直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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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间的弹幕停滞了一瞬，随即以更疯狂的速度滚动起来。
【卧槽！哪个大佬？！】
【一千个嘉年华？！七百万？！】
【“顾小白爸爸”？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这谁啊？姐夫瘾有点儿重啊】
【同担这么有实力？？？？】
顾寻文眼皮一跳，差点没维持住表情管理。他皮笑肉不笑地对着镜头说：“感谢另一位顾小白爸爸的打赏，我们继续下一个问题……”
他试图将注意力拉回直播，但弹幕已经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巨额打赏点燃，都在疯狂讨论这位神秘土豪的身份。
顾寻文深吸一口气，正想强行转移话题，那个ID又慢悠悠地飘过一条弹幕：
【顾寻文就是最配得影帝的。】
顾寻文的呼吸乱了一瞬，耳边染上了一层薄红，他在娱乐圈混了六七年，如果没有把风言风语当饭吃的能力早抑郁了，但这被人公开维护的感觉……似乎也不错。
他轻咳一声：“这次直播的所有收益都会捐给红十字会，感谢大家为公益事业做出的贡献。”
接下来的直播，顾寻文都有些心不在焉。好不容易熬到直播结束，他几乎是立刻切断了信号，瘫在椅子上，长长吐出一口气。
李雯抱着手臂走过来，眉头微蹙：“那个‘顾小白爸爸’……是谁？”
顾寻文把脸埋在手心里，闷声道：“大概率是沈少轩。”
李雯沉吟片刻，倒是笑了：“他倒是会钻空子。用这种方式宣告存在感，既高调，又让人抓不住错处。”
顾寻文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姐，我真服了。”他现在一闭眼，就是沈少轩灼热的眼神，以及……那个落在他额头上，微凉而柔软的触感。
“行了，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我看他也是个知分寸的人。”李雯拍拍他的肩，“舆论问题也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直播结束后，#顾寻文入围金鸡奖最佳男主角#，#顾寻文给粉丝发了200万的红包！#，#顾寻文粉丝公开回怼黑粉#，#顾寻文粉丝耗油实力#等几个话题爆上了热搜，给新剧《星云》赚足了话题度。
团队成员陆续离开后，他洗了个澡，试图把那些纷乱的思绪冲走，却收效甚微。
他躺在床上，打开微信，盯着和沈少轩的聊天界面，手指在屏幕上悬停半晌，最终还是发了一条过去。
顾寻文：【你丫钱多烧的？跑我直播间捣什么乱！】
消息几乎是秒回。
无聊小屁孩：【哪有捣乱？我这是在用实际行动支持我未来男朋友的事业。】
无聊小屁孩：【[截图：直播打赏记录]看，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
顾寻文看着那串惊人的数字，额角直跳。
顾寻文：【谁要你这种支持！赶紧给我把钱退回去！】
无聊小屁孩：【平台抽成一半，退不了啦。】
无聊小屁孩：【要不…你请我吃顿饭，就算抵了？】
顾寻文被他这无赖劲儿气得没脾气。
顾寻文：【滚蛋！】
无聊小屁孩：【说真的你安心拍戏就好，我会替你照顾好小白的。】
顾寻文看着这条消息，手指顿住了。一种怪异的感觉油然而生，沈少轩的语气特别像…当家主母？他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回复，将手机扔到了一边。
早上七点顾寻文刚到片场准备化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正悠闲地坐在他的化妆椅上，和化妆师聊得火热。
沈少轩今天穿了一身简单的白色卫衣和牛仔裤，头发随意抓了抓，妥妥就是个青春男大。
他见到顾寻文，立刻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晃了晃手里的纸袋：“顾老师早啊，给你们带了蟹黄汤包和现磨豆浆。”
顾寻文深吸一口气，走过去，压低声音：“你怎么进来的？”
“我代表MK来探班我们家代言人，有什么问题吗？”沈少轩笑得人畜无害，把纸袋塞进他手里。
顾寻文看着手里的早餐，是他最喜欢的那家，很难订。他心情复杂，一方面觉得沈少轩这样太高调了，另一方面……沈少轩是代表品牌方来的，他又不能把人轰出去。
“谢了。”他干巴巴地说，想把早餐放到一边。
“趁热吃。”沈少轩却按住他的手，声音不高，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强势。
他的指尖温热，触碰的地方像是过了电，顾寻文飞快地抽回手。
这时，姜云升也过来了，热情地和沈少轩打招呼，显然知道他的来头。沈少轩立刻切换成彬彬有礼的模式，和姜制片寒暄起来，分寸感拿捏得极好。
顾寻文只好坐下来，一边化妆，一边和导演聊今天的戏份。
一整天的拍摄，沈少轩就真的待在片场，安安静静地坐在凳子上看他拍戏，也没过多打扰他，只是偶尔在他休息时递上一瓶水。
他的存在感让人无法忽视，却又恰到好处地保持在一个不会让顾寻文反感的距离。
收工时，天色已晚。顾寻文卸完妆，感觉比连拍三天打戏还累——主要是心累。
沈少轩自然而然地跟上他，“累了吧？想吃什么？我订了位置……”
“沈少轩。”顾寻文停下脚步，转过身，认真地看着他，“你做这些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的，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哪些？”沈少轩挑眉。
“送早餐，探班，打赏……这些。”顾寻文移开视线，“我们之间，没必要做这些。”
“我觉得很有必要。”沈少轩上前一步，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走廊的光线昏暗，将他的轮廓勾勒得有些模糊，唯有那双眼睛亮得惊人，“顾寻文答不答应是你的自由，但做什么也是我的自由。”
他的直白让顾寻文一时语塞。
沈少轩又说：“我保证我的行为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顾寻文后退一步，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正色道：“我希望你能为自己说出的话负责，不然……我也不是吃素的。”
沈少轩眼珠一转，轻笑道：“那和品牌方代表吃个晚饭不过分吧。”
“可以，我把雯姐也叫上。”
沈少轩望着他纤细高挑的背影，勾唇一笑，顾寻文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在不给他惹麻烦的前提下默许了自己这些行为嘛。看来计划比想象中进展地更顺利。
和沈少轩的饭局结束后，顾寻文一回酒店就瘫在了沙发上，他想再看一下明天的剧本，但脑子里一团乱麻，什么也看不进去。
事已至此，他打算将计就计，看看沈少轩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毕竟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他还不至于怕一个二十岁的小屁孩。
想开后，他也不纠结了，刚想摸一把游戏时就接到了个意想不到的电话。
顾寻文皱了皱眉，犹豫再三还是按下了接听键，“顾总找我有何贵干。”
对面那个被称为“顾总”的中年男人呼吸一滞，几秒后才缓缓开口：“五年了，你还没闹够吗？”
顾寻文嗤笑道：“你要是打电话跟我说这个，还是省省吧。”
顾重泽长叹一声，“寻文，当初阻止你进娱乐圈是爸爸错了，我向你道歉，你…你过两天回家来看看吧。”
顾寻文握紧了手机，手背上青筋凸起。
“我10月份就要去做手术了，没几天了。”
气氛一时有些凝固，过了几分种后，顾寻文开口道：“好，我抽空回去。”
挂掉电话后，他愣楞地看着天花板，内心五味杂陈。
他爸妈是商业联姻，结婚后才发现性格完全不合，每天不是冷战就是火拼，捏着鼻子完成生育的kpi后就双双出轨了。
离婚不久俩人又光速闪婚，他就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局外人，哪边都不待见他。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平时基本没人管，生活费什么的也都能拿双倍，万一哪家不小心破产了，他还有个后手。
不过他虽然厌恶这对不负责任的父母，但还是希望他们能健健康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