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谁是Stev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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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式风情的黄昏，将白日赛道的喧嚣与激情尽数沉淀，天边像切开的新鲜橙子。
而酒店露台正对着那条蜿蜒的赛道，余晖将沥青路面染成暖金色，与远处维修区渐亮的灯火交织一起。
微凉的晚风拂过林辰的脸颊，他独自靠在露台的栏杆上，与这宁静融为一体。
他刚洗过澡，黑色的发梢还带着点湿气，脱下白色的赛车服皮肤，换上舒适的浅灰色卫衣。
他手里正拿着技师马丁好不容易买到的香草甜筒，小口小口地舔着，但思绪却不知道飞到哪里，黑曜石般的眼睛安静专注地望着空无一人的赛道……
哦因为视野里正无声回放着白天比赛副本的“结算数据”。
脚步声自身后响起，不算轻快，不算熟悉，但越来越近，似乎目标就是自己。
马克斯·维斯塔潘走了过来，他同样换上休闲卫衣和紧身牛仔裤，但那股赛场上的锐气并未完全散去……
深金色的头发在夕阳下的照耀下几乎呈现金属般的浅色，蓝色的眼睛却带着丝亢奋……甚至近乎直白的探究。
他的脚步像悄悄靠近人类的猫，或者偷偷靠近猫的人类。
但马克斯站了好一会儿，似乎才鼓起勇气，克服尴尬开口……试图装作和夏尔一样的熟稔，“嘿，Lin。”他在林辰旁边站定，也望向赛道，“又在吃这个？”
林辰侧过头，平静地扫了他一眼，很快视线被他头顶那依然显眼的五星ID上捕捉，停留半秒，然后落回甜筒上，“嗯。赛后补充点糖分和愉悦值。”
马克斯扯了扯嘴角，似乎有些抽搐，算是回应这句怪话……还好他带了瓶水，一旦不知所措显然喝水是最好的选择。
他拧开瓶盖灌了口水，没有迂回，直接切入主题，和他在赛道上的超车一样，“说真的，Lin，你明年有没有兴趣做我的队友？F3。”
林辰舔掉甜筒顶端融化的奶油，反应平淡得像在听天气预报：“F3？我没什么特别的兴趣。”
他顿了顿，似乎在调用数据库对比，“比起卡丁车，有什么特别的吗？”
这回答显然超出马克斯的预期，他错愕片刻，不由自主地皱眉撅嘴：“What？你不想有一天开上F1吗？”
——在他和周围几乎所有同龄司机的认知里，这是条笔直向前的单行道，目标清晰，不容置疑。
“F1啊……”林辰望着远处大楼上模糊的F1宣传海报，眼神里确实掠过一丝向往，“想到那个速度，确实有点心潮澎湃。”
但这光芒快速收敛，被更理性的分析覆盖，“但是F1很复杂诶。围场政治，很依赖车队的车……没有卡丁车简单直接。”他总结道，“变量太多，不够‘纯净’。”
虽然他的终极通关目标确实是WDC，但是……也没必要急于求成诶，剧情任务总是一环套一环，得先完成前置任务韬光养晦，没必要对自己施行偃苗助长……甚至还有延迟满足和东亚式教育。
马克斯是真的有些意外，他打量着林辰，此前他只觉得这个华人男孩只是技术足够好，至于年纪更小，长得好看，身材瘦小，爱打游戏……这些都算不上缺点，但现在，连脑回路都这么奇怪！
……好吧是一直这样奇怪，马克斯瞪大那蓝眼睛，像在观察全新的物种。
他习惯了周围人谈论F1时眼神里的狂热与野心，习惯了父亲的严苛与确信，却第一次听到有人用“不够纯净”来评价这金字塔尖的赛事。
但他可是马克斯，他试图理解，并迅速找到自己能沟通的切入点：“嘿，听着，F1当然复杂！但那意味着你会遇到更厉害的对手，体验更快的速度，面对更有意思的‘游戏’规则！”
“进站策略，轮胎管理，车队指令……这不就是更复杂的通关手段吗？”他是真正越说越亢奋，带着没把林辰说服也要把自己说服的激情，和对赛车的渴望，“这就是你最爱的打怪升级！终极副本！”
“哦？”林辰眨了眨眼，浓密的睫毛垂了下来，融化的奶油沾湿他的嘴唇，‘打怪升级’和‘终极副本’这两个词，可是精准击中他作为玩家的核心逻辑。
系统在他视野里弹出了【新挑战解锁：F1终极副本】的虚拟提示。他沉吟片刻，语气略微松动：“但我觉得没必要这么早跳级诶。而且……”
林辰语气平淡，但实事求是地补充，“和你成为队友，听起来可不是什么增加游戏体验的好事……”
——他可没忘记他爸爸乔斯·维斯塔潘那动不动就飙升的“怒气值”，和马克斯在赛道上近乎凶悍的竞争风格。
马克斯冷哼一声，带着点傲气，刺楞的金色短发像小狮子的鬃毛：“那是因为你够快，才值得我邀请。”
他抛出了实质性的筹码，“我爸看起来很希望你能成为我的队友。而且，红牛的赫尔穆特·马尔科博士，”他提到那位以眼光毒辣著称的红牛青训负责人，“他对你也非常感兴趣。”
林辰微微偏头，又舔了一口甜筒，显得有些困惑，甚至事不关己：“有0个人问过我这件事……”
“那是因为你太不好接近了！”马克斯几乎要翻白眼，“你赛后除了吃甜筒就是打游戏，跟你说话你十句里有五句听不懂！甚至连你那个临时监护人马丁的联系方式都很难拿到，你的团队……或者说你爸妈，把你保护得像个机密。”
就在这时，第三个声音加入谈话，带着点温和的法式口音。
“嘿，马克斯，你在为难Lin吗？”夏尔不知何时走上露台，深色的头发已经从凌乱回归了完美发型，茶绿色的眼睛里却带着些许担忧和无奈。
他走到林辰另一侧，三人自然地形成一个三角。
“你知道的，他只是不太会以大家都能理解的方式说话。”他对着马克斯说道，看似他与马克斯很早便认识了，其实他语气里多是对林辰的习惯性维护。
马克斯皱起眉，对夏尔的“保护欲”显得有些不满：“你也对Lin太过度保护了？我难道不知道他一直是这样吗？”
他指了指林辰，“我只是在和他讨论明年的F3席位，正经事！”
马克斯蓝色的虹膜对上夏尔的棕绿色，而林辰却感觉自己像个夹在邻居家两只瞳孔颜色不同花色不同的猫咪中间的……小饼干。
——他怎么听不懂这两个人在吵些什么？为什么忽然两人头顶的状态栏都在疯狂闪烁？
夏尔的目光闪烁，率先回避了马克斯直接的视线，那眼底暗淡一瞬，却折射着夕阳的光彩，毕竟他自己现在还没确定明年的计划……可能是雷诺方程式？或者GP3？
但总之……也不会离这两个家伙太远。何况八字没一撇，Lin也看起来不情愿去做马克斯的队友……
夏尔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却一手揽住林辰的肩膀，打破了三角，彻底站到一边来。
而此刻，根据林辰设定的【好感度优先原则】……目前态度友好，情绪稳定的“五星角色”夏尔，当然交互优先级暂时高于正处于“谈判（可能伴随潜在怒气）”状态的“小Boss”马克斯。
于是，他完全忽视了马克斯关于F3的追问，转而看向夏尔，像是在用分享稀有道具，“哦别说这些了，夏尔，我房间的小冰箱里还有马丁买给我们的香草甜筒，你要吃吗？”
夏尔的“错愕”状态闪现半秒钟，完全被转移了注意，他看着林辰那无比认真的眼神，那漂亮的黑眼睛似乎正在说“这可是我私藏的好东西”……
夏尔紧绷的嘴角柔和下来，点了点头，露出一抹真诚的微笑：“好啊，谢谢。我们可以晚上一起联机。”
马克斯看着这两个瞬间进入“甜筒社交”模式的家伙，尤其是林辰那完全切换频道的行为，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跟林辰讨论开车……甚至F3还有F1，好吧用林辰的话说是“终极副本”和“打怪升级”，结果这家伙转头就去请别人吃甜筒了？
他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在这里成了多余的那个，好吧本就该是多余的那个，他的骄傲让他不愿再多待。
“我先走了。”他语气生硬地说，晃了晃手中的水瓶，“我爸还在等我进行赛后复盘。”
他说完，转身大步离开露台，背影在夕阳下拉得很长。
露台上，只剩下林辰和夏尔在吹着微凉的晚风。夕阳剪下他们的影子，而黑色与深棕色的发丝被晚风吹拂时而纠缠，被光线映出浅淡的金棕色。
林辰继续吃着他的甜筒，完全没在意刚刚发生的对话，而夏尔则望着马克斯离去的方向，眼神复杂，他对未来有点憧憬，当然也有一丝迷茫。
如果他们都去了F3，而自己在雷诺方程式2.0……但其实也差不多，不是吗？
夏尔温柔地注视着身边这个独特朋友，或许是因为对方那纯粹世界观——但更多可能是对香草甜筒的渴望……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谁是Steve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