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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阁楼画室的烟火与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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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底，俞谦在美院附近租了间阁楼画室。阁楼不大，只有一扇小天窗，却能看到整片天空。陈清枫第一次来的时候，抱着个巨大的纸箱，气喘吁吁地爬上楼梯：“俞谦！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他把纸箱打开，里面全是小物件——暖手宝、USB小台灯、还有一包向日葵种子，“我妈说冬天快到了，暖手宝能捂手；台灯是我攒零花钱买的，你熬夜画画能亮些；向日葵种子能种在窗边，等春天发芽了，你画画累了就能看。”他一边说，一边把暖手宝插上电，又把种子埋进窗边的花盆里，动作麻利得像在收拾自己的家。
俞谦靠在门框上，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里像被温水浸过，软得一塌糊涂。陈清枫收拾完，转身看到他，笑着跑过去：“以后我每天训练完就来这儿陪你，你画画，我帮你洗画笔、调颜料，还能给你做饭——我最近学了番茄炒蛋，虽然上次炒糊了，但这次肯定能做好！”
他说到做到。每天傍晚，陈清枫都会准时出现在阁楼，先把俞谦散落的画具收拾整齐，再钻进小厨房折腾晚饭。一开始，番茄炒蛋总是糊底，青菜炒得发蔫，俞谦却吃得干干净净，每次都把最后一口饭扒进嘴里，说：“比食堂好吃。”陈清枫就笑得眼睛眯起来，下次更卖力地学做菜，连训练间隙都在看菜谱视频。
十一月中旬，第一次下雪的时候，陈清枫拎着保温桶跑上阁楼，掀开盖子，里面是热气腾腾的排骨汤：“我妈今天炖的汤，我特意多带了点，你喝了暖身子。”他把汤盛进碗里，吹凉了才递给俞谦，“你看窗外，雪下得好大，等雪停了，我们去操场堆雪人好不好？我堆雪人超厉害，能堆出带篮球的雪人！”
俞谦喝着汤，暖意在胃里散开，顺着血管流到指尖。他看向窗外，雪花落在梧桐枝上，把世界染成了白色。陈清枫坐在他对面，正用手指在窗户上画雪人，鼻尖冻得红红的，却笑得格外灿烂。俞谦放下碗，拿起画笔，对着窗户开始画画——画飘雪的天空，画窗上的雪人，画坐在窗边的陈清枫，连他冻红的鼻尖都画得格外清晰。
雪停的时候，画也完成了。陈清枫凑过来看，眼睛瞬间亮了：“俞谦，你把我画得好好看！”他忽然想起什么，拉着俞谦的手就往楼下跑，“走！我们去堆雪人！我要堆个跟画里一样的雪人！”
操场的雪很厚，踩上去咯吱作响。陈清枫滚了两个大雪球，堆成雪人的身子，又找了两颗黑纽扣当眼睛，用红围巾给雪人围上，最后把自己的篮球放在雪人手里：“你看！跟我之前说的一样，带篮球的雪人！”他拉着俞谦站在雪人旁边，掏出手机拍照，把两人的影子和雪人一起拍进照片里，设成了手机壁纸。
那天晚上，陈清枫躺在阁楼的小沙发上，看着俞谦画画，忽然轻声说：“俞谦，我觉得这样真好。以后我们要是有个家，也要有个小厨房，有个能看雪的窗户，还要有个阳台，种满向日葵。”他转头看向俞谦，眼神认真，“等我毕业，就去打职业联赛，赚了钱就给你买大画室，让你能画更多好看的画。”
俞谦的笔尖顿了顿，颜料在画纸上晕开一小片暖黄。他没有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握住了陈清枫的手。窗外的雪还在落，阁楼里的灯光很暖，两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像是要把这份温暖，牢牢攥在手里，攥过这个冬天，攥过以后的每一个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