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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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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要开始为期一个月的住院。
第一阶段的治疗主要是脱敏。张院长说星星之前被他保护得太严实，其实反倒不利于孩子的治疗。不过他也没有指责，表示理解季潜的做法，那是当下他能做的最适合也是最简单粗暴的方法。
现在有专业的医护人员保驾护航，季潜也可以不用操那么多的心。
病房是单人的，有张陪护床，他打算这一个月就在这里睡觉，陪着星星。
在医院的日子有些无聊，好在星星是乐观开朗，和人相处都很愉快。他自己还是个孩子呢，还会逗季潜开心，乖巧的让人心疼。
季潜也趁这个时候处理工作。他是服装造型师，更多时候都是帮人搭配衣服，诸如演艺圈的明星，上层人士出席重要场合之类的。也不局限于这些，还会做一些自己的小饰品进行售卖。
按理说应该不缺钱。但他这些年来为了孩子已经放弃很多工作机会，只能说是饿不死就行。
私人订制的首饰工费高工期长，加上他也不是什么业内大拿，找他定制的人其实并不多。不过最近他接到一个大单子，客户定制了包括项链耳饰在内的三件套用来出席孙儿的五周岁生日，又给儿媳妇和孙儿也追加一套首饰和项链。
加起来季潜一共要设计七件首饰，还要加急。
但他还是接下这单，不为什么，对方实在给的太多。而且客户就在南城，也方便季潜上门.服务，各方面都是最优选择。
所以他近日都在加班加点设计，也就有些忽视星星。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牧谈洲如鬼魅一般出现，甩也甩不掉。
起初季潜只当他是空气。因为医院毕竟不是私人场所，他又和院长沾亲带故的，赶又赶不走，无视他才是最好选择。
而且星星也不喜欢他，alpha又像个木头人一样，只是在他和星星出病房时盯着他们，也不做别的，季潜就随他去了。
可或许是他最近沉迷工作，星星实在无聊，一来二去，两人关系竟然有所缓和。季潜完全没有发现，星星不知何时竟然会站在门口和牧谈洲聊天。
“大坏蛋，你今天又来干什么？”
星星小朋友扒拉着门槛，把病房当成结界绝对不多踏出去半步。牧谈洲也像在遵守什么规则一般，不越过雷池。
彼此倒也挺有默契，不打扰季潜，音量也不大。
蹲下和他平视，牧谈洲变戏法一样拿出一个小机器人来。
这个机器人不过成年人巴掌大小，银灰色涂装很是炫酷；启动以后，还会踢正步，相当灵活。
展示过后，牧谈洲把机器人递给他，“送给你。”
“爸爸说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尽管已经喜欢到目不转睛，星星还是坚守自己的原则。
他向来听话，也很有分寸不会乱收礼物。一般人听到这句话已经明白这是孩子的教养，或许会直接放弃，也可能再劝劝。
但牧谈洲不一样，他把小机器人递给星星，很认真地解释：“我不算别人，你以后是要叫我父亲的。”
季潜过来时正好听见他说的这话。
经过之前那样明确的拒绝，这个alpha还坚持这样的想法，季潜一时间只有无语。
他把星星抱起来，照例一副护犊子的表情，“你别跟他说这种乱七八糟的话，我再说一遍，星星不是你的孩子，我也跟你没有任何瓜葛。”
“这不是乱七八糟的话。”牧谈洲义正辞严纠正他，“你需要认清现实，他迟早会知道，也需要接受。”
“牧谈洲，该认清现实的是你。”omega神色淡淡，语气也很冷静，“行，我承认我们是交往过，但那些都是过去。你现在一点也不记得，又凭什么一副对我情根深种的样子来跟我说这些话？”
被承认的欣喜还没上脸，omega言语的打击接踵而至，心脏像被重锤几拳，胸腔也淤堵得厉害，他喃喃，又像是在疑惑：“为……为什么？”
“你知道你过去做了什么吗？”一想到那些季潜就恨不得将他打一顿。但那又能怎么样呢？他牧谈洲什么都没有失去，只有自己被伤得体无完肤还要忍受他的二次伤害。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之意，季潜上下打量他。
alpha今日穿了一件灰色的薄毛衣，看起来温和的毫无杀伤力。
在没有认识季潜之前，他的衣柜日常就是黑白灰棕，全部都是基础款。
和别的公司总裁不一样，牧谈洲不喜欢别人叫他总裁，对衣服也没那么讲究很少穿西装。他甚至会乘坐地铁去上班，也对周围所有人的指点都毫不在意。
除了季潜……准确地说是以前的季潜以为自己在他面前是独一无二的。
谎言总有戳破的那天，曾经天真地认为自己是特殊的季潜终究还是抵不过现实的沉重打击。
不屑地轻挑眉峰，瞥见他脖颈上的项链，季潜深呼吸吐出一口浊气，“项链还我！”
他掌心向上，五根手指纤细修长很漂亮，牧谈洲视线落下，却没有解开项链的意思。
“送给我的就是我的。”他喉咙发干到差点说不出话。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条项链要是还给季潜，他们大概就再无可能。
这种强烈的预感从他出事失忆以后就一直存在。所以当时即便不知道这条项链的意义来源，也随身佩戴。
“所以，是定情信物对吗？”他拿出项链，掌心握住玉兰花吊坠，然后又用指尖轻轻拨弄。
这个吊坠做得很巧妙，花瓣平时是合上的，但是只要按到花叶上的开关，便会变成一朵盛开的玉兰花。而玉兰花的叶子更是巧思，不是一般的玉兰花叶子，而是由被做成松树和薄荷的叶子代替。
是他们俩的信息素，简直完完全全写着这是季潜送给牧谈洲的礼物。
听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牧谈洲嗓音沙哑地复述：“是不是定情信物？”
“是不是重要吗？”季潜不懂他为何要反复说这句话。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呢？那只不过是自己被践踏的真心罢了。
“如果你坚持不还我的话，就摘下来扔掉，那个东西对你没什么用处。”劝说不动，季潜好似也放弃，换了说辞，“等你恢复记忆，怕是想扔都来不及。”
那是他精心制作的礼物，虽然没有刻字，但是上面的元素可以说就是刻着他们俩的名字。即便拿回来，也只是永久封存，季潜不可能戴出去。
但他要是不想还，那就扔掉吧，扔掉总比戴着好。
“我……”或许是真的不想还，又或者是听进去他的话，牧谈洲没有再执着地询问项链的意义。
“你送了我礼物，我有没有送你？我不记得了，但是……”他自顾自说着，从口袋拿出另一个小机器人，举到季潜面前，献宝似的，“这个你要不要？”
还在万兰一隅的时候，牧谈洲摆弄过这个南瓜机器人。
第一眼他以为这跟博古架上其它的机器人一样只是模型，但拿到手后便感觉到这是个小型机器人。
这种款式的机器人早就不会出现在他公司，哪怕是五年前他没失忆的时候。
但现在这里面放着很重要的U盘，还做成很可爱卡通的南瓜造型。
查询过后他确定自己的公司没有生产过这款机器人，毫无疑问这又是一个跟季潜有关系的物件。
和U盘里的视频一样，都是他们曾经相爱的证据。
只是两个当事人一个死不承认，一个忘得一干二净。
或许这也是被季潜抛弃的礼物之一呢？牧谈洲思来想去，决定把小机器人带过来给季潜。
这才有今天这一出用机器人逗星星的戏码。
突然出现的东西把季潜吓一跳，随即回忆又涌上心头。
有多久没有见到这个机器人了呢？
应该是五年吧。
说起这个南瓜机器人的诞生，其实还挺温暖的。
“小南瓜，你为什么不喜欢吃南瓜？”
某次约会时，得知季潜的小名叫“小南瓜”但是却不喜欢吃南瓜，某个不解风情的alpha问过这样的问题。
“奶奶去世以后我就没吃过南瓜。”怕触景生情，也知晓自己从此以后都是一个人。
他是奶奶捡来并且养大的。
小时候，家里没钱，田里的南瓜又长得旺盛，卖不完的南瓜，奶奶就拿来做成糊糊喂给他。
他也不挑食，即便吃了很多次，还是一样的爱吃。所以奶奶就给他取名叫小南瓜，希望他也能生命力旺盛的长大。
好不容易成年，到了可以报答奶奶的年纪，操劳许久的奶奶却突发恶疾去世，一点希望都没给他。
从那天起，以前很爱吃的南瓜，忽然就觉得很难吃，吃不下。
“可能是因为，我没有亲人了。”季潜只是浅浅感叹，也没有触景生情，alpha听完却很难过。
他眼睛明显红了，心疼地看着季潜。
又将他轻轻揽到怀里，给予他温暖和力量，“没事的小南瓜，以后我来做你的亲人，我来保护你。”
也不是没有人跟他说过类似的话，可能是季潜特别喜欢他，才觉得他的话特别可信。心里跟吃了蜜糖一样香甜，季潜勾勾唇露出甜蜜的笑容，依偎在alpha怀里，要他发誓，“那你要一直做我的亲人，永远保护我。”
牧谈洲也纵容地，郑重地表示：“嗯，我会一直做你的亲人，永远保护你。”
那天过后的不久，季潜就收到了来自牧谈洲亲手制作的一个小南瓜机器人。
机器人的身体是圆滚滚的小南瓜，四肢短短的很可爱，alpha拿着机器人向他介绍，“这个叫小南瓜一号。”
“为什么叫小南瓜一号？”季潜拿着机器人来来回回查看，爱不释手。
“因为这是我们的孩子，你看他跟你像不像？我教你……”他正要给季潜演示功能，话音未落，就被打断，“我跟它哪里长得像？”
alpha指着机器人圆溜溜的脸一本正经解释：“跟你骂我的时候特别像。”
什么时候骂过他了？
“牧谈洲！”季潜回想片刻，瞥见他嘴角的坏笑，霎时恍然大悟。
他跳到牧谈洲背上对着他一顿暴打，“我最近给你脸了是吧？”
“别伤到我们的孩子。”alpha把机器人放到桌子上，单手拖住他的臀部把他放到床上，去挠他咯吱窝。
原本只是在打闹，但是热恋的小情侣只对视片刻，嘴唇就如同沾了胶水一般分不开。
然后，有些事情就变了样……
回忆到这里戛然而止，一股酸意从鼻腔蔓延到眼眶，季潜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中又要哭了。
他强忍着在眼眶打转的泪水，把机器人推开，果断干脆地否决，“不要，你我也不要。”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