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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结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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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十日,官鸿出院了。
那天正值周六,无尾熊穿着校服从学校一路跑到渝衡火车站送行。两人一见面,官鸿便像摆弄布娃娃似的与无尾熊嬉闹起来,惹得他咯咯直笑。
“别抓我,痒!”无尾熊娇声笑道,“你再抓,我可要猴子偷桃啦!”
官鸿闻言夹紧双腿,对无尾熊说:“你是小猪偷桃才对。以后要减肥吗?”
“朝夕相处半个月了,你还不知道我喜欢胖子啊?喜欢胖子的人怎么会减肥呢?”无尾熊一本正经地回道。
“也是。”官鸿点头。
“那你喜不喜欢胖子呀?”无尾熊追问。
官鸿将无尾熊仔细打量一番,说道:“我觉得也不错,真的很可爱,软绵绵的,挠哪儿哪都痒。”说完又伸手捏了捏无尾熊的肉。无尾熊撒娇道:“你回学校后要记得给我发消息,我给你留言一定要回啊!”
“好,回去我给你寄鸭子。”官鸿应道。说完他看了眼火车站前的巨大钟表,背紧书包,向无尾熊挥了挥手,转身朝检票口走去。
无尾熊站在原地望着官鸿,官鸿几步一回头,对着无尾熊做鬼脸,逗他开心。
起风了。无尾熊才想起那个笨蛋还没问自己的真名,而自己也忘了说。他对着官鸿蹦蹦跳跳地伸长手臂喊起来:“我叫孙寅!你记住了吗?我叫孙寅啊!”声音消散在风中。官鸿看着手舞足蹈的无尾熊,也跳了起来。两个胖子,在火车站的两端,笑得格外欢畅。
官鸿进了站台,风声在站台呼啸。不知为何,他内心有个声音告诉他:已经习惯了身旁有无尾熊的感觉。这十五天,仿佛度过了半生。
无尾熊落寞地站在广场上。
期待下次相见。
半年后。
北城一所大学内,图书馆一楼花圃前,靠竹林最近的落地窗里摆着一张长长的木桌。桌子很旧,仿佛从来就这么老旧。这间阅览室鲜有人至,阳光打在原木色的桌面上,分外温暖。
白玉消瘦了许多,几乎看不出从前的模样。他戴着帽子,捂着口罩,在这盛夏时分也穿得严严实实。他走进花圃,来到竹林后面,隔着落地窗仔细凝望,重温阅览室里的光景。
恍惚间,他看见桌旁坐着两个男孩——刚读大学时的自己,还有那时的潘泽浩。
不知怎的,那时的自己手指一松,指尖的铅笔滚了出去,一直滚到潘泽浩手边。潘泽浩穿着军训服,伸手按住那支铅笔。他抬头笑着望向对面的男同学,脸上两个酒窝如阳光般温暖,深深烙印在白玉心里。那是一见钟情的感觉。
又不知怎的,两人相谈甚欢。那时的白玉以为这是他们第一次相见,直到两人约好共进午餐。恰逢暖阳映在脸上,遮掩了泛红的面颊。青涩的潘泽浩对同样青涩的白玉说:军训的时候,我就见过你了。
那么多人,你怎么就见到我了?
那么多人,我一眼就看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