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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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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舟刚从厨房端出最后一道菜，就听到有人敲门。
“Surprise！”陈舒然两只手都提着鼓鼓囊囊的购物袋，兴冲冲朝开门的人喊道，定睛一看，不是自己弟弟，面露尴尬之色，“Hallo 呀，我找陈垚。”
“快请进。”林舟赶紧把人请进来，他认出来这是之前和陈垚站在小区门口聊天的那个女生。
“姐？你怎么来了？”陈垚手里端着一盘刚洗好的圣女果，看到陈舒然就这么出现在客厅里。
陈舒然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林舟：“给你们改善改善伙食。”
“哦哦！谢谢姐姐。”林舟听陈垚叫陈舒然姐姐，也跟着这么叫。垚哥的姐姐这么有钱吗……
陈舒然拿过陈垚手里的果盘，毫不客气走到沙发边坐下来，塞了两颗圣女果在嘴里：“垚弟，来，给姐姐放个电视。”
“……”陈垚没理她，转头把林舟手里的购物袋提到厨房放下，刚放下东西就听到客厅里陈舒然的声音：“弟弟，别拘束啊，随便坐。”
陈垚：“……”
出去的时候，只见林舟坐在陈舒然旁边，背挺得直直的，手老老实实放在并拢的腿上，像是刚上一年级的小学生。感觉他有点怕陈舒然。
陈垚走过去坐在两人中间，对林舟道：“舟舟，这是我表姐。”说到“表姐”两个字的时候，还专门用意义不明的眼神盯了陈舒然一眼。
陈舒然只是淡淡一笑，对林舟点点头，表示打招呼。
原来只是表姐啊……林舟赶紧起身，弯腰伸出手：“姐姐好，我叫林舟。双木林，水行舟。”
他是不是对每个人介绍自己都是这样说的啊……陈垚心想，这也太可爱了吧……
陈舒然轻握一下林舟的手：“小林弟弟好。我是陈舒然。”
陈垚把林舟拉回来坐着，轻轻对林舟说：“她人很随和，好相处。”
陈舒然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指着桌子上的菜：“你们还没吃饭？都快冷了吧？哎呀你们不用管我，你们吃你们吃。”
林舟笑笑。看得出来，确实很……随和。
“放心，本来也没打算管你。”
陈垚拍了拍林舟，示意他一起去吃饭。林舟起身对陈舒然说：“姐姐也跟我们一起吃吧。”
“不用，我吃过了。”
林舟找到遥控器，给陈舒然放好电视剧：“那你随意。”
陈垚和林舟两人吃完饭，林舟抢着洗碗，把陈垚往厨房外推：“你姐姐来看你，你好好陪她，今天我一个人洗就好。”
陈垚没办法：“那幸苦你了。”
看到陈舒然一口一个圣女果，陈垚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果盘：“别吃了！都被你吃完了人家吃什么？”
陈舒然翻白眼：“没良心，我买这么多东西来，吃你几个果子你心疼成那样！”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我找人定位一下不就行了。”陈舒然说，“看看你现在住的地方环境怎么样。”
“嗯哼。”陈垚靠在沙发上，问陈舒然怎么找到这儿的简直就是明知故问。又说：“刚刚提过来的那些东西就是你那天说的给我的补偿？”
“本来是这么打算。”陈舒然停顿一下，“不过现在改变想法了。”
陈垚看她一脸深沉地打量四周，有点急了：“什么意思，你该不会想给我换个住处吧？我跟你讲……”
“哎呀，不是。”陈舒然打断他，“你倒想的好，想从你姐这儿套房子？我的婚房都没有安排呢，倒先给你买了？”
“你要能把自己嫁出去，你的婚房我买！”陈垚笑着说。
陈舒然狠狠揪了一把陈垚的脸：“死小子！”
“我住这儿挺好的。”
“环境差得要死。”陈舒然说着突然一把抓住陈垚的衣领：“走！带我去你房间！”
陈垚个子高，弯着腰被陈舒然拖得难受：“放手放手！”
进了房间，陈舒然看林舟还在厨房，把门锁了。陈垚看了皱眉道：“锁门干嘛？”林舟会不会觉得不自在？于是他把打门开：“有事就说。”
“有些话得悄悄说。”
还能有什么悄悄话？不就是家里那些事？陈垚不以为然：“不用关门，人家看了怎么想？说小声点就行。”
“确定？”陈舒然坐在一把椅子上。
“啰嗦死了！陈敬山又怎么了？”
“不是老爸。”陈舒然眨着眼，“是你啊。”
陈垚不知道陈舒然到底要说什么，皱着眉头正要问，又听陈舒然轻飘飘说了一句：
“你和小林啊。”
陈垚瞬间神经紧绷：“我和他怎么？”
“这儿环境差得要命啊，老弟。不过人倒是好的不得了。”陈舒然左眼飞快地眨了一下——眼皮落下时带着点俏皮的轻颤，”你说是不是啊？弟弟。”
陈垚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什么人好的不得了……”
“我也不知道啊，这不得问你吗？”陈舒然像是看穿一切地望着陈垚。
陈垚把门关了。坐在床上，手指不自觉地抠抠床单：“什么意思？”
“别装了。跟我说实话，你对那个林舟……”
“我就是觉得，他人挺好的。”陈垚声音虚的发飘，“没别的想法。”连自己都骗不过，陈舒然能信？
果然，她就撑着下巴看着自己，也不说话。
“好吧好吧，我承认。”陈垚拿她没辙了，“确实是。是喜欢他。”
听到这话，陈舒然肩膀轻轻晃了晃，笑声细得像落在棉花上，连嘴角的梨涡都只浅浅露了个边，眼睫垂下来，遮住了眼底的软光。她摸了摸陈垚的脸：“那你得幸苦一下了。”
陈垚把自己手慢慢覆在陈舒然的手上，浅浅一笑。
车载蓝牙突然响了，看着屏幕上跳动着来电人的名字，陈舒然指尖悬在接听键上方，却没按下去，只慢慢把音乐声调小了些。
车窗外的树影往后退，她看着前方缓行的车流，又瞥了眼副驾上的一盒坚果——是林舟给她的，他说“姐姐带回去当零食”。电话响到第三声时，她轻轻按了下屏幕，把铃声调成静音，指尖又无意识摩挲着方向盘上的细纹。
陈舒然把车停在车库里，刚解开安全带，车载屏幕就又亮了——来电人名字带着震动，在黑底上跳得刺眼，这已经是第七通了。她盯着屏幕皱了皱眉，指尖在大腿上蹭了蹭，连呼吸都慢了半拍，可铃声没停，反而像带着股韧劲，一遍遍地撞着车厢里的安静。
她终是叹了口气，接通电话：“今天中午已经讲得很清楚了，我们之间不必再多说。”
挂断电话后，把号码拉进黑名单。疲惫地揉揉眉心，然后闭着眼睛趴在方向盘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又起来了，红着眼叹了口气，吸吸鼻子，下车。
车里的暖气很足，可那人刚坐进后座，副驾的助理就下意识挺直了背——他穿着件纯黑羊绒大衣，领口立着，遮住半张脸，只露出双没什么温度的眼睛，扫过车窗外时，连路边亮着的霓虹都像被压暗了几分。
他指尖夹着支雪茄，没点燃，只在指缝间慢慢转着。那雪茄盒看着就不便宜，是意大利手工定制的胡桃木款，边角磨得光滑，却透着股冷硬的质感。
“真没用。”他声音不高，开车的司机手却不自主地抖了抖，悄悄从前视镜看去，才发现后座的人在打电话。
“等我回去解决。这段时间你盯着点儿……照片我看过了，看门还看得那么起劲！”他恨铁不成钢地“哼”了一声，又道：“他真以为自己能激起什么浪？”
快到目的地时，他抬手解了大衣扣子。车刚停稳，外面等着的合作方就快步迎上来，脸上堆着笑。
坐在副驾的助理和他一起走了之后，司机才松了口气。他瞥见副驾驶座上有一个牛皮纸袋，里面的照片露出一小半，不过一小半也能看清照片里的人了——
这人身着保安服，看人时专注得有点锐利，再配上利落的短发，明明是值守的样子，却总让人觉得他不止是个保安。
很明显，这是一张偷拍的照片。
而照片里的人，和刚坐后座的人，有五六分相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