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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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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铭宇望着周珩眼中那片深不见底的执着，忽然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十二年的执念，这分量太重，重得他几乎承受不起。
“就为了一条手帕？”他声音干涩，“周珩，那只是……只是小孩子随手做的事。”
“随手？”周珩低笑一声，那笑声里带着说不清的苦涩，“对你来说是随手，对我而言是唯一。那天之后，我每天都在盼着能再见到你。”
他的指尖轻轻抚过顾铭宇的眉骨，像是在描摹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
“第二年春天，你在学校音乐会上弹钢琴。穿着白色的小礼服，坐在光里。”周珩的目光变得悠远，“那首曲子叫《梦中的婚礼》，你弹错了好几个音，但所有人都为你鼓掌。”
顾铭宇怔住了。那是他第一次登台表演，紧张得手心全是汗，确实弹得一塌糊涂。
“你怎么会……”
“我翻墙进的你们学校。”周珩说得轻描淡写，“后来每次你有演出，我都会去。你在篮球赛上投进决胜球，在辩论赛上和对手争得面红耳赤，甚至……”他顿了顿，“第一次逃课去天台抽烟，我都知道。”
顾铭宇感到一阵毛骨悚然。那些他以为无人知晓的青春片段，原来一直有双眼睛在暗处注视。
“你跟踪我？”
“是守护。”周珩纠正他，“看着你一点点长大，从那个会给人递手帕的小少爷，变成现在这个……”他的指尖轻轻擦过顾铭宇的唇角，“会用玩世不恭来伪装自己的顾铭宇。”
夜风渐凉，顾铭宇却觉得浑身发热。他从未想过，自己平凡无奇的成长轨迹，竟成了另一个人漫长暗恋的全部内容。
“所以这场赌局，”顾铭宇的声音有些发抖，“从一开始就是设计好的？”
“不。”周珩摇头，“那确实是个意外。但当我发现坐在对面的人是你时，我就知道——我等了十二年的机会终于来了。”
他的手掌轻轻覆上顾铭宇的后颈，温度透过皮肤传来，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
“铭宇，你不明白。”周珩的声音低得像夜风中的叹息，“这十二年里，我看着你交往每一个对象，看着你对别人笑。每次我都告诉自己，再等等，等我足够强大，等我能配得上你。”
顾铭宇忽然想起那些无疾而终的恋情，那些莫名其妙就疏远的朋友。原来都不是巧合。
“现在我等够了。”周珩的额头轻轻抵上他的，呼吸交融，“这一次，我不会再放手。”
远处传来车辆驶过的声音，灯光一闪而过，照亮周珩眼中那片深沉的渴望。顾铭宇忽然明白，这不是一时兴起的追求，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沦陷。
“如果我说不呢？”他做着最后的挣扎。
周珩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动作虔诚得像在完成一个仪式。
“那就让我继续等。”他的声音温柔却坚定，“等到你愿意说好的那一天。”
这个吻很轻，却比任何强势的占有都让顾铭宇心惊。他看着周珩眼中那片执着了十二年的深情，忽然意识到——从那个夏日午后递出手帕的那一刻起，他们的命运就已经紧紧纠缠在一起了。
顾铭宇愣了一会，满脸的不可置信，可以说是狼狈的逃离了现场。
周珩回到他那间位于顶层的公寓时，已是深夜。玄关的感应灯无声亮起，映照出空旷得近乎冷寂的空间。这里与其说是家，不如说更像一个设计精美的样板间，每一处都彰显着财富与品味，却独独缺少生活的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