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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预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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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就应该杀死心相印。”连珵说，他一脸哀怨。
“这什么破纸，一包要我四块，你看看我上吊了能不能一斤卖四块。”连珵忿忿不平得看着心相印。他蹲在货架前拉着宿野的裤腿。“哥，你看这个最底下的，一包只要一块六。这肯定是个良心商家。”
“嗯。”宿野回答，顺手拿了两大包心相印扔进购物车。
“诶，你这不是冤大头吗？”连珵急了，把心相印取出来换上便宜的纸巾。宿野想拦又被连珵瞪回去。
“我们预算有限，要把钱花在刀刃上。”
“好吧。”宿野胳膊垂在身侧，掐掐手指尖。连珵搬去他租的屋子总得买点生活用品，于是他们就一起来超市采购，一路他推着车就看着连珵挑挑拣拣，每次把东西放进购物车都一脸肉疼的表情。连珵看着好笑又心疼。
连珵一路比价，最后都要挑最便宜的，宿野拦了一路，没成功一次。他看着连珵气鼓鼓的买，觉得这样子的连珵很可爱。
又是心疼，又是喜欢，又忍不住觉得他可爱。
“有我呢，你拿那么便宜的干嘛？”
“怎么，你的钱非要花完才算好？”连珵从一堆塑料拖鞋里抬头精准的瞪了宿野一眼。
“不要拖鞋了，贵死了。我们把酒店那没拆封的那两双拿回去用。”连珵拧着眉毛，一双拖鞋三十。他怎么敢卖的。
“你洗澡难道还能穿酒店那种？摔了怎么办？”宿野的手终于越过连珵阻拦的胳膊。拿了两双拖鞋放进去松了口气。
连珵思考了一下，觉得这个钱还是得花的，慢慢放下手，不甘的看一眼拖鞋，垂头丧气的往前走。
“怎么钱就这么不禁花。”他抱怨。
“有我呢怕什么？”
连珵拍了拍宿野的胳膊没说话。
宿野看他失落的样，揉揉他的头发。“连珵，我有钱，我从小打工，攒下的钱不少，别给我心疼钱。”宿野笑着。“好不好？你用那些劣质产品我也会心疼。你有男朋友，不是一个人，委屈自己干嘛。”
连珵眨眨眼。
“可我心疼我男朋友赚钱不容易。”连珵说。
你就勾吧，连珵，宿野心想，连买个东西都能撒娇勾人。
宿野忍住想亲近的冲动，一手推着车，一手拉着连珵的手转到另一个货架前。
搓澡巾，毛巾，还有脸盆。宿野拿了两个水蓝色脸盆放进推车里。连珵拿出来一个，宿野又放回推车里。抓住连珵手腕。
“干嘛，还心疼钱啊。”宿野看着连珵。
“咱俩用点好的呗，别担心钱。”
“咱俩？”
“嗯，我时不时也会去看你，住几晚以后也很正常。”
连珵却更难受。
宿野感受到连珵情绪却不太对，看起来很失落，他难过时就这样，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眼皮垂的很低，眼尾都是耷拉的。如果是猫，一定是缩起来把脸埋在肚皮上，什么也不看什么也不听的样子。
宿野看到连珵这样，连忙用另一只手也拉住连珵。
“怎么了，不开心了？为什么？”
连珵本来还好，忍住了委屈。这会一听宿野问，原本没有想哭，这会也眼睛雾蒙蒙的。他一边委屈，一边又觉得自己矫情，他难受，可又觉得是不是宿野对自己太好了？自己连这种事情都要挑理，但难受是真的。
“你买两个盆干嘛？你和我用两个盆干嘛？”
宿野明白了，心里酸酸胀胀的。连珵是觉得宿野和自己生份了。连珵敏感，好不容易敞露心扉，把自己当男朋友。但又患得患失。总是一不注意就受到刺激能想偏。
连珵敏感又偏执，他总是时刻观察，生怕看见一丁点儿宿野不喜欢他了的苗头。
他坚强了很久，最近像是要把所有无理取闹，所有矫情都用在宿野身上。连珵心很空，总有种莫名的慌张，时时刻刻希望拉着宿野，看不见宿野心里就好像缺了一块看见了宿野又开始患得患失。
连珵讨厌这样的自己，但情绪忍不住，他上一秒还是平静，下一秒莫名的低落，心情上下波动起伏不定。他知道自己不对，没有谁能一直哄他一直不烦，他不知道自己如何改变，只能把身边的人看的更多一会。
宿野看出连珵近乎无理取闹背后的小心翼翼。连珵情绪不对，太反常了。他知道谁碰见个被赶出家门的事都会受刺激的，宿野心疼连珵，他照顾连珵别扭的心理，只想让他能再好受些，迈过这个坎。
“我不是嫌弃你。”他挡住连珵的身形。这个角落路过的人不多，他摸摸连珵的头，隐秘的把连珵搂在怀里。
“咱俩泡脚的时候难道还一个等一个？他把连珵往自己锁骨窝那按按。亲密的说，我们也不至于穷到洗脚都得等吧。两人一起泡着不舒服吗？”
连珵明白自己想左了，更是脸红。多大的事自己就哭起来。觉得没脸。装作镇定得从宿野怀里出来。看着货架。
“你不早说，非让人误会。我看蓝色挺好。就那个吧。”
“好，你别急，慢慢来，以后我们住的地方肯定要好好布置。”
连珵高兴了，推着车在前面开路。
“野哥，快，咱快点买好，然后回去布置房间。”连珵从未布置过自己房间。他在连家不是家人。对于自己房间没有归属感。那只是暂时给他住的地方，不是他家。走走走，买床单被罩。连珵推宿野。
“一个一个来。我们有很长时间采购。”
“你今天不回家啊。”
“我跟他们说了。这几天去同学家。”
“你本来就和你爸妈不熟。老是出来不好吧。”
“硬呆着也难受，还不如给彼此空间。”
连珵点点头。暗自观察宿野。他怕宿野难受，一路用手拽着宿野胳膊肘，好像这样能把力量传给宿野。
连珵敏感又偏执，他总是时刻观察，生怕看见一丁点儿宿野不喜欢他了的苗头。
他们买了生活用品，一人一大包拿着往回走。袋子太满了。各种东西杂乱的堆在袋子里，支棱出边边角角。连珵的手被勒出红道道。他觉得心里踏实。
和身边的人就这样走，再怎么远的路，好像也是种享受。他们采购完天已经黑了，昏黄的灯光照在他们身上拉出长长的影子，连珵用右手右手没有提袋子，他感受到风穿梭过他的手心。微凉的感觉。他摸到宿野的左手。轻轻的合拢两人手掌。
宿野捏了他的手心，将十指交缠，紧紧握着。
两人是天下最平凡不过的情侣，恩爱的抓着手。傻傻的笑。爱情是神奇的缘分，神奇的让两个心如枯原的人尝到甘甜。
我本以为流浪是我的宿命。
我本以为自己只能流窜在阴影里。
可野草竟然也能肆意生长，囚鸟居然也昂然振翅。
他们拉着手一路走，穿过昏暗的小区，到了门口，宿野拿出钥匙开门。合租的情侣今晚只有女生在。原本激动的站起来，看见是他们又坐回去。
现在这个屋子只剩下他们了。当初合租的情侣换了房子，房东嫌麻烦一直没再租，看到是宿野这个老租户，又因为宿野租的整个屋子，才勉强答应。
宿野拍开灯，和连珵放东西。
连珵蹲下去放拖鞋。
“哥，饿了吗？”
“你饿了？”
“嗯，吃面吗？”
“好，我去煮。”
宿野作势起身。被连珵拉住。
“我来做吧。”
“你会吗？”
“不会，但煮面，不过是把面弄熟，加点菜叶，顺便放调料，没多难吧。”连珵说。
“还是我去吧。你下次做。”
“哥，你这样让我觉得我好像你养的米虫。”
“做米虫不好吗？”
“对你不公平。”
“连珵，你是我男朋友，对象之间，一个帮一个很正常。你不要这么想。”
连珵看见宿野放菜叶的手一顿，绿白相间的菜叶落下去，连珵的手都没移开，愣愣的任由水蒸气熏手，他知道自己又想宿野难受了。也难受的蹙眉。
“是我想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