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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理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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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东拐西折，路也变得坑坑洼洼，前几天刚下完雨，小水洼里混着泥，不远处的垃圾桶周围堆满了垃圾，微风一吹，若有若无的异味便飘散开来。
好在，进了楼，那异味便没有了。
月光太过温柔，挤不进密密麻麻的楼层，声控灯坏了几个月，黎理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借着灯光，一路顺利。
打开门，室内一片黑暗。
黎理打着手机灯回到了房间，关上房门，轻手轻脚的拿上换洗衣服去了浴室。
热水器是即热的，声音有些大，每次打开前都会有一段水是冷的，但一直开着会很浪费水。
但这些淋不到身上的冷水也不能浪费，可以留着洗衣服。
热水器的轰鸣断断续续，黎理只用了5分钟，换上新衣服。
借着昏黄的灯光把衣服洗了，用脱水机脱水，用衣架晾到晾衣绳上。
回到房间，打开书，学习到12点，准时上床睡觉。
楼下，闻越看着黎理进门便离开了。
周平已经很久没有开过这种路了，从镜子里偷偷瞥了一眼后面的闻越。
心里好奇，但却没有问，只是开口提醒。
“闻总有点生气，兰总倒是挺高兴的。”
闻越轻嗯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周平闭嘴，一路安静。
屋内，灯火通明，闻胥和兰茵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目光炯炯的看着闻越。
可惜，当事人面无表情，直接忽视。
在他上楼之前，兰茵开口了。
“宝贝儿子别急着走啊，快坐过来，和妈妈聊聊天。”
闻越转身，并不想和他们聊天。
“有事吗？我累了，每天还要上学。”
兰茵上前，拉住他的手。
“哎呀，这有什么的，太累了明天妈妈就给你请假。”
请假？闻越顺着她的力气坐下。
“有什么事吗？”
兰茵眼睛亮晶晶的。
“小越今天是去见谁了吗？”
“没有。”
兰茵眼里的光熄灭了，顿时，声音也不柔了，表情也不‘好好妈妈’了。
“那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质问声一起，旁边的闻胥立刻跟团。
“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你妈刚回来正累，还让她等这么久。”
闻越对他们的质问充耳不闻，只是开口。
“明天还帮我请假吗？”
两人同时一哽，这孩子是叛逆期到了吗？
闻越充耳不闻，只是一味的想请假。
兰茵瞪了闻胥一眼，心疼的同意了。
闻越得到同意，立刻上楼。
身后，兰茵已经开始质问闻胥了。
“你是不是又背着我给小越增加课程了。”
闻胥也开始反省，难道真是课程太多了。
但加课程都几个月了，叛逆还有滞后性吗？
他不懂，但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最近都不会给他加课程了。”
兰茵瞪了他几眼，“你给小越的压力太大了，他现在还在读书。”
她没有阻止闻胥的培训方案，只是提醒他循序渐进。
闻胥点头，“还是夫人教子有方，我还要多跟夫人学习。”
兰茵对他拍马屁的话不屑一顾，扭头上楼去睡美容觉了。
闻胥巴巴的跟上去，成功抱得美人睡。
“对了，记得给小越请假。”
“好好好，我明天一早就请假。”
这边，两人进入梦乡，闻越却格外清醒。
又是一夜，直到天光大亮才睡去。
还好今天兰茵特地吩咐过，没人去打扰他。
若不是闹钟响起，估计闻越还不会醒来。
收拾完，已经是下午5点，他该去见黎理了。
还没出门，电话率先响起。
——是郑子奇。
刚接通电话，声音就风风火火的挤进耳朵。
“闻哥，你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请假了？”
“想休息了。”
那头一静，好似没想到是这个回答。
但很快又找回状态，“要不我来找你吧，正好我很久没见到兰阿姨了。”
“别脑补，和他没关系。”
郑子奇再次一愣，再次开口，声音里满满的都是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切。
“闻哥——！”
闻越却没精力看他演戏，说了句再见就把电话挂了。
今天他可是要去见黎理的。
他摸了摸旁边特意打印出来的卷子，信心满满。
“铃铃铃——！”
放学铃响起，闻越这次光明正大的站在校门口。
他离得不近不远，其实不是个特别显眼的位置，可偏偏，他的脸弥补了位置的缺陷。
顿时，无数目光隐晦的向他投来。
欣赏、疑惑、猜测或是嫉妒……
不过这一切都和闻越无关，他的目光在人潮中搜索，对非目标者半刻也不停留，直到找到目标。
锁定、注视、迈步。
“黎理，又见面了。”
闻越脸上洋溢着最完美的笑容，举止也十分得体，没有丝毫逾矩。
黎理有些诧异，然后便是关心，“你怎么来了？是又发生什么事了吗？”
闻越摇头，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开口解释。
“我们学校5点就放学了，我有些题不太会，想向你请教一下。”
黎理微微蹙起的眉毛松开，原来是为了学习，那就好。
不过——
他不会的题估计会耗一会儿时间，自己等会还要去兼职呢。
“要不你把卷子给我，我算出来了再还给你。”
“好。”
闻越拿出手机，“或许？我可以加你的微信吗？”
他递出手机，甚至，连键盘都贴心的换到了数字页面。
黎理兜里紧握住手机的手一松，心里松了口气。
接过手机，输入自己的微信号，然后，还给他。
闻越发送好友申请，“记得通过哦。”
黎理点头，“嗯。”
闻越从善如流的收起手机，将手里的卷子递给他。
声音再真诚不过了。
“那就麻烦你了，黎神！”
黎理的脸一红，接过卷子，大概看了下，四个大题，都是竞赛类的。
“不用这么叫我，这些题我不一定会。”
“不会也没关系，反正我也不会，到时候我们可以在手机上讨论。”
黎理点头，同意了。
拿上卷子，向闻越告别，然后继续走上熟悉的路。
这次，他的脚步轻快，格外期盼着早点结束工作，然后回家。
路上他大概看了下题，脑中一直在思考。
时间好像过得格外快，他收拾好一切，回到房间。
在草稿本上一次次演算，终于，找到了些头绪。
然后，一个个公式飞快从笔尖流出，第一题，解开了！
兴奋占据了大脑，他打开手机，发送了消息。
【黎理：第一题解出来了！】
消息刚发送成功，脑中的兴奋就立刻冷却下来。
他刚想撤回这句情绪过于外露的话，那头却已经回复。
【闻越：真的！黎神太棒了！】
黎理心里的那点别扭立刻消失不见，认真的把草稿本上的计算步骤拍下来，仔细检查没有拍到任何一点不相关的地方，才发送照片。
他盯着屏幕，不断推演着解题步骤，确保自己每一步思路都很清晰，不存在看不懂的问题。
内心忐忑，也带着莫名的兴奋和期待。
终于，屏幕上弹出了新消息。
【闻越：黎神太厉害了，这个题我花了2天都没想出来。】
得到夸奖，黎理有些脸红，但还是一本正经的安慰他。
【黎理：你也很厉害，是这些题出得太刁钻了。】
闻越笑了，把电脑丢到了一边，专心聊天。
【闻越：好了好了，我们就不要商业互吹了，我们都很厉害。】
黎理一笑，【嗯。】
【闻越：看到你的解题过程，突然想到个思路，黎神等会，我简单写一下。】
黎理期待着回复。
他性子慢热，又因为打工的事和其他同学的轨迹脱节，所以放学后基本没人找他。
虽然一个人过也很好，但有人聊天的感觉也不差。
3min后，一张潦草简洁的草稿便出现在黎理眼前。
黎理眼睛越看越亮，这个思路让他脑袋瞬间清明，好像许多题都有了新的切入点。
【黎理：谢谢你，这个思路对我的帮助很大。】
闻越认真回复。
【闻越：那太好了，那黎神，以后我们就互相指教了，希望你以后不会嫌我烦。】
【黎理：不会嫌你烦的。】
打完这句话后，黎理还是觉得那一句句黎神看着有些别扭。
立刻补充，【黎理：你不用一直叫我黎神的。】
闻越这次没有拒绝，【那我可以叫你理理吗？】
黎理愣住，迟迟没有打字。
于是那头便疯狂解释。
【闻越：我没有占你便宜的意思，我就是觉得这样叫比较亲近，毕竟，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闻越：当然，你要是介意的话，我可以换个称呼。】
【闻越：你想让我怎么叫你都可以。】
消息接二连三的响起，把黎理的思绪从虚无中唤醒。
耳朵和脸都有些热，他连忙用手背降温。
看着即将被填满的屏幕，他打字。
【黎理：可以的。】
那头安静了，也许觉得这话显得自己有些冷漠，他继续打字。
【黎理：我没有介意，我们是朋友。】
闻越有太多的话想说，可也有太多的话不能说。
【闻越：太好了，理理。】
太好了，他还能再见到他，还能再叫他理理。
【黎理：嗯。】
【黎理：闻越。】
礼尚往来，可黎理实在是想不出什么亲近的称呼，只好叫他的名字了。
【闻越：时间不早了，理理早点睡，晚安。】
一看时间，已经12点了，黎理也顾不得聊天了。
上学才是最重要的。
【黎理：嗯，晚安，闻越。】
放下手机，黎理立刻上床，不到10分钟，就安然入眠。
而另一边的闻越却看着黎理的回复笑着，并立即把黎理的备注改成了理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