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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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公司后，余悦朗没急着回宿舍，而是直接去了常去的棒球馆。
这家收支勉强能平衡的棒球馆，老板是个富二代，余悦朗在这打了将近一年球，也只有幸见过其一面。平日里固定工作人员只有2名，余悦朗和他们混得都挺熟，是两个既不混娱乐圈也不混棒球圈的电竞圈宅男。
多亏他俩对电竞事业的投入，余悦朗平日里只要不在节假日班后休息等人多的时间出现，基本可以在场内横着走。
工作日的球馆同往常一样冷清，余悦朗和前台的球馆一号ADC选手打了个招呼就往更衣室走。
作为球馆珍贵的常客，余悦朗在更衣室拥有一个储物柜，里面放了套装备和衣物备用。
余悦朗知道今天去公司没什么重要事，本就穿得比较休闲。他没有换衣服，只拿了打击手套和球棒就往打击区走。
他现在非常需要发泄情绪，没什么能比酣畅淋漓地打一场球更能宣泄内心的郁闷。只可惜这种时间想组一局基本没可能，退而求其次，只能来找他的“好基友”发泄一通。
刚走到更衣室门口，打击区传来木棒咬中球心发出的清脆敲击声。
余悦朗往墙上的挂钟看一了眼，十点十七分，距离开店不过十七分钟，打击区已经有人了？
疑惑的同时并没停下前行的脚步。
馆内的发球机设计别出心裁，机器藏在电子显示屏后，只留出球口，电子屏上，设定好的二次元动漫投手全力把球投来，无论是棒球爱好者还是二次元粉都能体验感拉满。
平日里为了节省开销，闲时的发球机有人使用才会开机。一排四台发球机，此时只有左数第二台的屏幕亮着，打者选定的“投手”泽村荣纯，此时正用那双金色大眼睛直视眼前打者，用尽全力将球投来！
嘭！
挥棒动作流畅轻巧，一气呵成，看着轻松毫不费力，球却直直飞向发球机后方的拦网上。
余悦朗判断那一球如果在赛场上，至少能深入外野。至于能不能被接住，就要看野手的守备能力了。
如果今年拿金手套那几位应该可以。
视线从小球移回打者，余悦朗很好奇，能把球打得这么扎实的是哪路大神。难得遇见同好，还可能是高完甚至专业人员，要是能交流心得抑或结交一番就更好了。
细密的绿色拦网挡住部分视线，余悦朗盯着那背影仍是步履不停，越走越快，心也跟着越跳越快。
这不是在做梦吧？
谢凛给张大经纪当活招牌跑了好几天业务后，今天张经纪终于大发善心，给他一天自由。
早起后先来了个十公里开胃菜。路线是早早查好，本地出名的沿河跑线，有不少或专业或业余的跑者一起，氛围十分不错。
十公里下来仍意犹未尽，谢凛觉得是回国后这段时间运动量骤降导致的身体反应，决定今天要好好补偿一番。
步跑够了，健身房不太想去，其他运动一没同伴二没装备，思来想去还是拿手机搜索一轮，找到一家环境设备都不错的棒球馆，带上装备直接出发。
谢凛没想到国内竟然也有这种各方面水平都不差的棒球馆。
棒球馆位于一个商业广场副楼三层，营业时间和商场营业时间同步。他是踩着开馆时间到的。
工作日的上午，商场除了信徒众多麦门肯门瑞门以及超市，其余店铺都门可罗雀。棒球馆只有一位职员小哥，压着商场营业时间到达，在谢凛的注视下从从容容开门营业。
一通操作后时间已到十点零五分，精神不足但态度满分的工作人员小哥为谢凛开好机器，详细讲解操作方法，然后在谢凛的注视下功成身退，回到前台享用早餐。
小哥离开后，谢凛默默脱下自己的风镜，思考了一会大眼热搜的可信度。
棒球馆的打击区很有意思，发球机前有一块真人大小的电子屏，使用者可以自由选择喜欢的二次元投手为自己发球。谢凛毫不犹豫在一众二次元投手里选了最吵的那个。
泽村荣纯发球机一个币投五球，投球质量普普通通，但对只想挥棒消耗体力找感觉的谢凛来说很够用。
五个同参数的直球，谢凛越打越顺手，小球越飞越远，最后一球打在了矩形拦网的对边上。谢凛的判断，这一球如果在球场上，跑上二垒不成问题。如果对手的外野不是精锐，三垒也可以冲。
心里哼起小曲的同时，一道难以忽视的目光落在自己后背。
谢凛转身，绿网外站着一头哈士奇，又帅又傻。他莫名其妙地想起【大鱼】头像的那只小哈士奇，和眼前余悦朗的形象莫名重合了。
球网外的余悦朗呆滞了两秒才回过神来，高声喊了句“凛神好”，拿着球棒和打击手套手忙脚乱了一通都没找到打开球笼门的正确姿势。
谢凛看不下去主动上前帮忙把门打开，结果余悦朗就像死机了一样，站在拦网外直愣愣盯着谢凛看。
谢凛眼珠转了转，回了句“你好”。
这两个字宛如一句指令，让本来快要处于关机边缘的AI朗重新焕发生命力。
只是这个指令似乎下得并不准确，本来只是定住的余悦朗此时像个多动症一样摸脸抱头掏手机碎碎念一套操作，根本停不下来。
时傻时帅高精力，人形哈士奇！
谢凛悄摸在心里把余悦朗和哈士奇划上等号的同时，余悦朗的自制力重新夺回身体控制权。
“凛神，我可以和你合影一张吗？”余悦朗掏出手机，眨巴眨巴着眼看着谢凛。
谢凛本人不喜欢拍照。为了避免麻烦，私下场合他都很谨慎，尽量不给机会球迷认出自己要求合照，即使被认出也尽量礼貌推脱。
可他想起几天前的那个舞台，准确来说是舞台上那个闪闪发光的余悦朗。开场前明明发现了他还要特意移开眼神，开场后却又无时无刻不盯着他散发魅力。
那天之前他也看过余悦朗的舞台视频，没看出有什么过人之处，那天后他重新找了几个余悦朗的舞台看，评价依旧没变。甚至他还把自己当时录下的视频回看了好几遍，都找不到当时现场那感觉。
究竟为什么会这样？
余悦朗举着手机等了半天，眼前的谢凛就这么直勾勾盯着自己看，表情严肃神色认真，却始终没有答复。
他突然想起，棒球群有次聊起谢凛，说是他经纪人很严格，从不允许谢凛私下和粉丝合照，就算合照也要带上自己，还要站中间！
啊！难道说是因为今天经纪人不在，凛神纠结能不能和自己合照！
虽然一再错失和偶像合照的机会很遗憾，但余悦朗更不想让偶像为难挨批。没人比他更懂因一点无关紧要的小事挨批的感觉。
“没关系。”
“可以。”
两人同时开口。
……
“嗯？”余悦朗脸上写满疑惑，凛神说什么来着？
谢凛重复一遍，“可以的。”
说完不等余悦朗给反应，自顾自走到一边拿起随手放桌上的手机，打开摄像头举起手，“咔嚓”。
余悦朗就这么看着谢凛走开，脱下打击手套，拿起手机，举起手，然后……拍了张照？眼睛跟上了但脑子没跟上，这是什么情况？
正疑惑着，手心传来震动的触感。
余悦朗习惯性抬手看屏幕，是微信消息提示。顺手解锁点进去，被置顶的联系人头像顶着个红色1。抖着手点进聊天框，已成为好友提示下是一张新鲜出炉的照片。
点击放大，余悦朗抿着嘴，用尽全力才忍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吐槽。
凛神的拍照技术是真的烂啊！是会被伴侣放上社交媒体让群众当清汤大老爷的程度！哪怕最终呈现的结果尚在还能接受的范围内，那也是靠照片里两人颜值硬撑出的结果！
普普通通的一张照片，谢凛面无表情的清纯脸占了一半位置，且脸只有三分二张，后面不远处，是半只小小的懵悦朗。
“发你了。”谢凛拿着手机非常认真地看过来，余悦朗一瞬间不太清楚他是不是在等自己答复“谢谢”或者“收到”。
但他突然生出一个想法。
转过身，有样学样地举起手，看着镜头内对比着差不多的构图角度，“咔嚓”。
对话框内又多了一张新鲜出炉的照片。
一分钟前还空荡荡的对话框，此时已差不多被填满。
谢凛点开余悦朗发来的那张图，余悦朗喜笑颜开的帅气脸占了一半位置，且脸只有三分二张，后面不远处，是半只小小的冷漠凛。
眼见谢凛再次陷入沉思，余悦朗忐忑起来。
自己是不是太放肆了？据说凛神不喜欢拍照啊，自己这算是没经过他同意就私下拍照吗？再说了，凛神都给自己拍了，虽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合照，角度死亡了点，拍得随意了点，动作快了点，自己也没准备好看上去呆了点，但这是凛神亲自给拍的照片啊！
这份荣耀是独一档的啊！
“这个如果你不喜欢……”
“这照片我很喜欢。”
……
余悦朗觉得偶像的心思好难猜。
余悦朗像个少女一样把手机捧在胸前，“承蒙凛神不嫌，不胜惶恐，你要是能喜欢，更是敝人无上荣光。”
谢凛点点头回了句“不客气”，随即放下手机重新带上手套，拿起球棒。
余悦朗见状也准备离开到隔壁挥洒汗水。
“你平时说话都这么古风吗？”
“嗯？”余悦朗脚步一顿，回头对上谢凛的探询的目光，“啊……我最近在看一部古装权谋剧。”
“哦。”谢凛点点头回身走向投币器。
余悦朗再次转身往隔壁打击笼走去。
“那好看吗？”
“啊？”余悦朗停下脚步转身，“嗯……一般般，里面某个老戏骨戏份结束我就弃剧了。”
“哦。”谢凛再次点点头回身继续往投币器走去。
余悦朗看着谢凛走至投币器旁时，才转身继续走向隔壁打击笼。
“你今天打算练多久？”
“？”余悦朗转身疑惑不语。
谢凛同样看着他不语。
“没定，我今天没工作，打多久都可以。”余悦朗想想又补充，“不过一般如果有别的人来我就不会多呆了。”
“哦。”谢凛第三次点点头。
这次余悦朗没再转身，就这么站着等谢凛下一个问题的到来。
谢凛往投币器里一次塞进两个打击币，其余设定一概不变。
按下确认键后有一分钟时间给打者做打击准备。谢凛不慌不忙走到打击位，摆好打击姿势等球来。
电子屏幕上的泽村荣纯气势骇人，左手甩出的瞬间球从发球起高速向谢凛飞来。
“嘭！”
余悦朗看比赛时就一直觉得谢凛的打击姿势很赏心悦目，同他本人一样看似轻巧，实则破坏力无穷。没有重炮的粗壮身材，却有重炮的凶残打击力。
小球再次以迅猛的速度飞出，打在拦网顶。从速度和角度判断，这球该是一记本垒打。
“你挺有意思的。”谢凛重新摆好姿势等球，“中午一起吃饭吧，我今天也没工作。”
一瞬间，余悦朗脑海中闪过一百种超绝不经意向全世界透露他即将要和谢凛共进午餐的方法。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