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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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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布加迪的马力明显快于任何一辆程皓坐过的汽车，20公里的路程加上红绿灯仅用了不到20分钟，农家乐的屋子便在远处显现出来。
这天的天气倒是挺好，深冬的太阳虽耀眼，但不炎热，路边的农田里空无一人，冬天的田地十分寂寞，南方的气温还没使田里的水面结冰，偶尔有鸭子从水面上游过。
农家乐四周被篱笆围了起来，篱笆处的大门上贴着新写的对联：金猴献瑞财源广进达三江，生意兴隆骏业腾飞通四海。横批：大展宏图。春联是手写的，笔迹还很新，看得出来写这个春联的人书法很好。
程暝将布加迪停在大门口，穿着防弹衣，带着头盔，手里端着枪，从树林里摸索到房屋背后，探着头向房屋围成的院子里观察着。
院子里趴着一只大黄，正在太阳下睡觉，旁边鸡舍里的鸡咕咕叫着，房屋里跑出几个小孩，身后有四五个提着大包小包的中年人，对那些小孩喊：“跑慢点！别摔了！”
“嘶......”程暝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你...你不会...”程皓担心程暝将这些游客一块解决。
“应该不会...”程暝回答，“不过事情变得棘手了。”
程暝向在观察了一下屋檐，确定了没有监控，点开手机NewMission，查看任务信息。
清空目标区域，区域内有G.H.O.S.T.人员及第二货物。
第二货物是对Ghost公司非法物品的称呼，除此之外，没有更多的注解。
“能不能...撤单？”程皓问。
“开玩笑！”程暝回答。
程皓开始后悔自己的意气用事，他认为如果自己不跟程暝争执，程暝便不会来这。
“变态就变态吧！”程皓心想，“至少没有滥杀无辜，但是现在...唉...”
程暝躲从房屋背后继续深入，心想着先找到所谓第二货物再说。
这个农家乐总共就五间屋子，他绕到最有嫌疑的厨房，里面传来切菜的声音。
程暝拿起手机，现在是十点钟。
“现在做菜是不是有点早了？”程皓问。
“你以为是现买的菜啊？”程暝回答，“就这么偏远的农家乐，肯定不会每天一大早就准备菜的，只有有客人了才会现摘现杀，这几个游客也是误打误撞闯进来的，要么就是同伙。”
这时，他听见厨房里传来说话声。
“真该死，都这么偏僻了，还能有客人。”
“别抱怨了，赶紧给这几个游客打发走，今天还有货要装。”
“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怎么不来做菜？公司不是才研发什么虚拟意识什么鬼的吗？规划路线怎么还把运货的地方放到游客能来的地方啊？”
“虚拟意识又不是成仙 这个东西本身就是公司研究人工智能的副产物。打个比方，等你死了，这个东西就能把你的意识，也就是灵魂，上传到电脑里，然后你就能活在这个电脑里了。”
“那还是我吗？”
“反正对于别人来说，这个电脑和你除了身体的区别，没有两样。”
“哎呀哎呀，听不懂这些年轻人的东西。”
“所以你看你在公司干这么久，还是一个送货的，要与时俱进啊。”
“得了吧，在干上面点就要蹲局子了。”
“晦气！”
两人的声音停止了，程暝大概了解了情况，躲在屋子后面思考着。
忽然，林子尽头传来货车的声音，程暝抬头望去，一辆与在高速公路上同样的印着G.H.O.S.T.字样的货车停在了大门口，紧接着从驾驶舱跳下来两个大汉。
“取货！”两人变往里走边喊。
那一行游客正坐在屋子里的座位上，小孩在玩着手机，大人正聊着天，目光都被这嘹亮的嗓门吸引过来。
厨房里匆忙走出来一个人，估计就是谈话中的一人，奔走到大汉面前，压低声音：“嘘！！！”
“今天菜还没备好嘞！”那人忽然提高声音说，将头往餐厅那边抬了抬，“今天怎么来这么早？”
“噢...额...今天我没吃早餐，打算来你这蹭顿饭呢。”那人顺着向餐厅看了眼，恍然大悟的样子。
“那你先去餐厅坐着吧。”说罢，那人瞪了大汉一眼，回到厨房。
两位大汉随即走向餐厅，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
程暝从房屋后面摸索到货车旁，货箱门大开着，里面空空如也。
他又回到屋子后头，看到一个大汉往厨房走去，又有一个游客在四处找着厕所。
“怎么办？”程皓问。
程暝没有回答，跟着大汉，摸到了厨房后。
“怎么今天这么慢？”那个大汉问。
“别提了，”厨房里的人说，“鬼知道哪来的游客，为了不引起注意，只能先招待他们。”
“门口那辆布加迪是他们的吗？”大汉问。
程暝心里猛地揪了起来。
“什么布加迪？”那人问，切菜的人也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你没看见吗？”大汉指了指门外，“就大门口旁，停着一辆布加迪。”
“啊？”
顿时，厨房里的人都警觉了起来。
忽然，厨房传来敲门声，厨房里的人抬头望向门口。
“额...打扰一下...这里有厕所吗？”游客问。
游客被厨房里站着的四个人直勾勾的眼神吓了一跳。
“有。就在餐厅背后。”大汉冷冷地回答。
“好，谢谢啊。”
“等一下！”切菜那人突然喊，“厕所堵了，你先到树林里解决一下吧。”
“啊？”游客愣住了。
“哎呀这四周荒郊野岭的又没人，解决一下没什么的。”
“额...行吧...”游客讪讪地离开了。
等游客走远，厨房里又传来说话声。
“他们还要多久走？”大汉问。
“我怎么知道？”
“别误了我工时。”大汉说。
“我也不想啊，要不你现在去把他们哄走？”
这时，林子一端传来树枝断裂的声音，游客正走进树林里打算上厕所。程暝立马闪身躲进房屋间的空隙里。
“所以那辆布加迪是谁的？”大汉又问。
“不知道，难道还有人来了？”
“很可疑，你去找一下那个游客，免得他发觉什么异样。”
大汉从厨房里走出来。
树林里水声渐渐小了，传来游客的轻声说话：“喂？110吗？”
“艹！”程暝暗暗骂了一句，随即一闪身，找到游客，从他身后摸索过去。
“我要报警，我这里有可疑人员......”
没等他话说完，程暝一把夺过那人的手机，扔在地上，掏出手枪，朝着手机连开几枪，手机被射得稀碎。
“你！你是谁？”那人刚要喊，就被程暝捂住了嘴。
“闭嘴！别喊！”程暝低声说，“不杀你，不要报警！”
那人还在挣扎。
“听见没有！”程暝从腰间掏出匕首，抵在那人脸上，“不要喊，不会伤你。”
那人冷静下来，点了点头。
“我和你是一边的，”程暝对那人说，“这帮人是运毒的，我现在需要你带着你们一行人立马离开。”
“为什么不给我报警！”
“tmd蠢货！”程暝骂道，“这里离市区20公里，警察赶过来人全跑光了。还有，现在那些人正在找你，你现在立马回到餐厅，装作无事发生。”
说罢，程暝转身往餐厅背后走，游客胆战心惊地回到院子，进入餐厅。
“老婆，我们的行李在哪？”游客低声问。
“咋了？”一个女人回答，“在车里啊？”
“我们现在赶快走！越远越好！”
“咋了？”与之同行的其他游客问。
“现在没空解释，快走！”游客拿起背包，走向院子里他们的车，“上了车啥都别管，立马走！”
“怎么了爸爸？”正在玩手机的一个小女孩抬头问。
“我们现在先去另外一个地方玩好不好？”
“好！”小女孩很兴奋的样子。
厨房里的人默默看着那帮游客收拾着东西，期盼着他们赶紧走。
“他们指定报警了，我们也得赶紧撤！”一个货车司机说。
餐厅里的另一个货车司机也来到了厨房，厨房里一共四个人。
游客一行人坐上汽车，一脚油门便离开了。游客前脚离开，厨房里的人便开始将货物运到货车上。
程暝端着枪，从屋子间的空隙探头出来观察，四个人都忙于运货。
“你别说，在这上了半年班，还挺舍不得这里的。”
“是啊，那对联还是我刚写的，等我干完这两年，直接退休了，这种活工资确实高，到时候我再带上我一家老小，远走高飞，这辈子差不多就吃喝不愁了。”
“想得倒真美，你觉得帮公司干完黑活他还能放你走？你就是公司犯罪的人证，你只要敢走就会有人来灭口。”
“公司都这么嚣张了还怕打官司？他们就差打到政府去夺权搞政变了。”
“别聊了，晚点警察来了一个也走不了。”
“我们能等警察来吗？”程皓问。
“你tmdsb吧！”程暝小声骂，“警察来了看到我这一身，我这辈子都别想见到太阳了。”
“可是他们也是拖家带口的啊！”程皓说。
“跟我有什么关系？”程暝回答。
“你上次不就是这样的吗？等着警察来，这次不行吗？”程皓的语气里带着恳求。
“你tmd怎么这么圣母？！你现在站在那几个人面前看他们在不在乎你死活？”
“你...你...”程皓简直要急哭了。
程暝将枪设置为单点模式，看准一个卡车司机的方位，闪身举枪，右眼、全息瞄准器与那人的颈部三点一线，枪声如水中鞭炮般沉闷，子弹击中那人的颈部，那人随着子弹的冲击力向后退了一步，手中的货物掉在地上，他面色苍白，颈部的鲜红的动脉血如喷泉般流出，他捂着脖子，整个手都被染红，在冬日暖阳下晶莹剔透，他踉跄两步，栽倒在地，渐渐没有了反应。
“谁？”与之同行的人四处张望着。
程暝从缝隙里推到房子背后，迅速换了一个缝隙，探出头来观察。
“快隐蔽！”一个人喊。
话音未落，程暝又是一枪，射在一个货车司机的后脑勺，那人应声向前栽倒在地。
“在那！”原先厨房谈话中剩下的那个人躲在餐厅，看见了程暝，他从前台的柜子里拿出一把手枪，向程暝射击着。
程暝转身躲到墙体后方，子弹将墙角射得砖块飞溅。
那人迅速踢倒一个桌子，以此为掩护，另一个货车司机从货车里拿了一把勃朗宁27猎枪，端着枪瞄着程暝所在的缝隙，向程暝走去。
程暝正想要转移，拿着猎枪那人已经走到缝隙口，转身对着程暝就是一枪，枪声震得屋檐都往下落灰，程暝胸部中弹，应声倒地。
那人端着枪靠近程暝，程暝躺在地上没有动弹。等到那人靠近，程暝抬起一脚将那人的枪踢飞，紧接着从腰部掏出手枪，对着那人连开数枪，那人栽倒在地。
程暝艰难地爬起来，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捂着胸口，小心翼翼的喘气。
“好痛。”程皓小声说。
“肋骨断了。”程暝解释。
“他倒了吗？”餐厅里的人喊。
程暝摸到缝隙口，从腰间拿出闪光弹，拔出保险销，精准投掷到餐厅里，还没等那人反应过来，闪光弹爆炸发出的巨响将布加迪震得发出警报声。那人捂着耳朵，两眼紧闭，发出惨叫：“我的耳朵！”
程暝捂着胸口，慢慢向那人走去，那人倒在地上，耳朵里流出血，毫无还手能力。程暝举起手枪，对着那人的脑门一枪，那人瞬间停止了挣扎。
程暝将手枪别回腰间，走到布加迪前面，抬头看见路的远方已经闪烁着红蓝警灯，他撑着引擎盖，喘着气，眼前又闪回着夜里闪烁的警灯。
他缓了口气，从布加迪前置箱里拿出硝酸和甘油，又从厨房里拿了一个碗和一根筷子，程暝将浓硝酸倒进碗里，甘油在寒冷的气温下凝结成固体，程暝用筷子抠了一块甘油，边缓慢搅拌着硝酸，边将甘油加入混合。
制配完毕，程暝回到布加迪里，发动引擎，右手举起M4，瞄准那碗硝酸甘油，左手举起手机录像。随着扳机的扣动，程暝一脚油门，在爆炸声的巨响与火光间，程暝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