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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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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日用店今日终于迎来了一位客人。
沈旭被周焱命令坐在收银台后招揽顾客。他冷着脸坐了许久，姿态僵硬得让路人几乎要以为那是尊摆放错位的橱窗人偶。“妈妈，那个人偶是不是被放错地方了呀？”一个小女孩扯着母亲的衣角，怯生生地指向沈旭。
恰在此时，周焱从楼上下来。沈旭骤然起身，动作之突然，将门外的小女孩吓了一跳。
只见沈旭张开双臂环住周焱，用近乎撒娇的语气低语：“听见那小女孩的话了？现在抱我一下，否则我就去吃了她。”
周焱弯了弯眼皮，脸上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我哥可不会这样说话。”
“叮铃铃——”门檐下的晴天娃娃发出清脆的声响，宣告有客到来。
进来的正是那对母女。
“你好，我想买植物生长水。”周焱从货架上取下一瓶，走到收银台前。“承惠，15灵。”
那位母亲闻言微微一怔，下意识将孩子更紧地搂入怀中。
周焱目光如炬，低声道：“你不是普通的妖精……是妖精与人类的后代，对吗？”
一旁的沈旭饶有兴致地旁观着。
不知何时，周式日用店的大门已悄然关闭。周焱眼前一黑，向后软倒，被沈旭一脸嫌弃地接住。然而沈旭自己也随即感到一阵强烈的头晕目眩，跟着栽倒在地。
砰！
周焱率先恢复意识，感到身下垫着某种柔软却冰凉的东西。他心中一紧，以为压到了什么异物，急忙起身，发现竟是沈旭给他当了肉垫。
下一秒，沈旭也醒转过来。
“这是哪里？”沈旭环顾四周，问道。
“那个女人的记忆空间。”
“我们怎会进入他人的记忆空间？！”沈旭大惊。记忆空间既私密又危险，外人绝难闯入。
“……”周焱避而不答，转而说道：“她需要的，远不止一瓶植物生长水。我们来看看她的记忆里藏着什么。这是我的命令。”当“命令”二字出口，沈旭立刻噤声。“我们进入此地的目的，是找到她购买植物生长水的真正原因。”周焱看着身旁一脸憋屈的沈旭，以及那张与兄长毫无二致的脸庞。
哥哥临终前的哭声再次于脑海中回荡，令他心口一酸，脚下踉跄。
“你……为何还要用我哥哥的脸？”一截诡异的树枝悄然伸出，扶住了险些跌倒的周焱。沈旭没料到他反应如此之大：“喂，你没事吧？”
周焱迅速收敛神色，站稳身形。
那截古怪的树枝也随之消失无踪。
“这里真是那女人的记忆空间？怎么空空如也？”沈旭质疑道。周焱投去一个充满嘲讽的眼神，看得沈旭无名火起。
下一秒，空间剧变：一株巨大的古树凭空出现，倒悬于二人头顶，随即迅速缩小，化作树苗，最终凝成一粒种子，轻轻落下。
周焱伸手接住种子，低吟：“以我意志为锚，以我记忆为舟，溯流吧！”
这是一个用于回溯时间的咒语。
周遭景象再次变幻，建筑凭空显现，斑斓色彩如墨入水般晕染开来。两人重新站在了周式日用店内。
沈旭甚至清晰地看到一对兄弟正在分享一包薯片，哥哥似乎说了句什么，但话语未及入耳，时间便再次倒流——咒语完成了。
……
此刻，他们似乎身处小女孩的家中，或者说，是那位母亲的家中。四周布置充满了粉色的公主风格。
“妈妈，为什么我还没有长大？”周焱和沈旭转过身，看见那位母亲正在为小女孩梳头。
“快了，就快了。”母亲柔声应答。
沈旭的读心术无法对记忆空间中的存在生效，他试图窥探周焱的想法，却立刻被察觉。
周焱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拳，正中眼眶。
这动静惊动了那对母女。
母亲瞬间将孩子护在身后。
周焱推了推眼镜，上前一步，语气平静：“您好，我们是来送货的。您在未来的某个时刻，于本店订购了一瓶植物生长水。” 那是你的女儿。你若真爱她，就不该这样做。”沈旭一把按住周焱正要递出植物生长水的手。“我一直在想，对于植物系妖精而言堪比毒药的生长水，你为何要购买？是你家中有什么植物非用不可？还是……你想加害于谁？”
“此外，周焱之前的暗示，他为何不能亲自出手？”
“那么，你为何要在这个‘过去’的时间点购买一瓶？是想自己回到更早的过去？可你并非‘守门人’，没有那个能力，况且你只是一个半妖精。”
“虽然我这些话你此刻未必能听懂，但给‘过去’的你购买生长水，这行为本身，更像是一种自我提醒——提醒你自己，杀了你自己。”
听完这番推论，周焱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
“你这个半吊子，开头猜对了几分，后面全错。”
“将你的记忆空间倒转过来审视，可真有意思。”周焱转向那位母亲，目光锐利，“是你自己说，还是由我代劳？”
那位母亲将孩子更紧地护在身后，深吸一口气：“我自己说。”
“她……不是我的孩子，是我的爱人。她是妖精没错，但我之前并不知道植物生长水会伤害到她……我只是害怕自己活不到她长大的那一天，所以想用生长水催熟……”
“你的爱人？”沈旭惊疑地打断，“为何是孩童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