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暗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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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琢玉默然，他能说自己确实没准备伏绩的份吗？
从理智上来说，这种美味但刺激的烧烤的确是不适合脾胃虚弱的人食用的；但从情感上来说，单单只有伏绩一个人吃不上也太可怜了点。
而且毕竟自己也不是专业的医生，没必要抓着人严格遵循“医嘱”吧？
不过常琢玉也不敢打包票，他移开视线装作思考的样子，在心里呼叫系统。
“系统系统，伏绩现在的身体情况如何？他能吃烧烤吗？”
【……】系统滋滋两声，【宿主为什么来问我？】
“你不是喜欢做健康评估吗？不行吗？”
系统默不作声，似乎被捏住了命脉。
【请宿主稍等……】
【建议您调整食谱，减少份量和调味料用量，避免空腹食用。】
那就得特别定制喽。
常琢玉将这个建议如实告诉了伏绩，等待着对方做决定。
“……有总比没有好。”伏绩有所预料，对自己的身体有清晰的认知，但闻着空气里勾人的味道，还是难免有些失望。
常琢玉看出来了，宽慰道：“没事，不加很多调味料的烧烤也好吃的。我多烤些不同的种类，你帮我尝尝看更喜欢哪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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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做到。
回了小洋楼，常琢玉第一时间就开始准备晚上的烧烤。
下午赚了40点，常琢玉原本还在琢磨，因为他记得拢共也就做了30串左右的样子，还得去掉他和颜心安自己吃掉的那一根。但后来他看到训练场里那些分食一根烧烤的人们时就领悟了，原来是间接投喂的机制在起作用啊。
今天空气里的尘霾不重，难得在院子里能看到头顶的天空，几人稍微一合计，决定晚饭在院子里边烤边吃。
食材有荤有素，素的常琢玉换了彩椒茄子，荤的有鸡胸肉牛里脊和大虾。当然光吃这些不容易饱，再额外换些玉米红薯，还有半斤面粉做小饼，可以卷着烤好的菜吃。
但难道又要搭一个烤架？常琢玉有些犯愁，倒是伏绩听完后进了屋里，很快手上拿着一张铁丝网出来了。
“这个行吗？”
好像架在许飞掣搭的那个灶上不错。常琢玉拿去一试，竟然正正好好，往上面压两块砖就能放稳了。
将新得来的烤网交给席同方去洗刷，常琢玉和颜心安两人切菜的切菜，揉面的揉面，许飞掣担下了烧火的担子……
“诶，没有我能干的？”伏绩从这头走到那头，忙碌中的众人每一个都冲他摇头微笑。
一身轻松，他反而觉得不习惯。
放眼看了一圈，伏绩状似不经意地走到席同方身边，“我来帮你冲水。”
为什么不去帮常琢玉他们？席同方回头一望，瞧着挨得极近的那两人，也沉默了，末了还是给伏绩递了个水瓢过去。
烤网洗好，火也烧得差不多，只剩下了一层通红的炭，偶尔一两点火星子跃起，噼啪作响。常琢玉烙好了薄面饼，开始将其他处理好的食材分批放上铁丝网，让它们挨个接受高温检阅。
几人围着热烘烘的烤炉，慢慢翻动着玉米段和红薯，悠然聊天，倒是有点末日前好友围炉煮茶的惬意氛围。
席同方此时想起来点什么，“对了，你说晚上商量，是想好要做什么带出海了吗？”
常琢玉点头，从手边盘里拿起一张饼展示，“烙饼，然后做一些不同口味的酱抹着吃。”
海上湿度大，寻常的食物带到海上如果没有合适的储存条件，很快就会变质。以前外国水手出海时会带上硬面包、咸肉和干豆，单调不说，营养方面也不够均衡。
如今有系统兜底，常琢玉可以考虑做些更丰富的餐食，但他心里总有些隐隐的不安：给三五个人做饭自然不成问题，可要给十几个、甚至几十上百人做饭，光靠自己一人，真的能满足吗？
现在拿出来的这些食材仅在小范围内流通，靠他和颜心安还能忙得过来，可系统想让他们做到的显然不止于此……
“怎么了？”
席同方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常琢玉一抬眼，发现几双眼睛都看着自己，大概是刚才走神得太明显。
“抱歉，走神了。”他连忙收敛思绪，将注意力集中到当前最重要的问题上，“我是这么想的：烙饼做主食，耐放管饱。酱料分几种，咸的、辣的、鲜的，熬制好以后不容易坏。如果再配上些能生吃的菜叶子，或者我们在岛上找到的水果，应该能撑过航程。”
他说着，用手里那张饼卷了点刚烤好的彩椒和牛里脊，“像这样卷着吃，很方便。饼提前烙好，酱熬好分装，不占地方，也不怕颠簸。”
伏绩看了常琢玉一会儿，随即点头，“听起来可行。面粉仓库里还有，明天你们去的时候可以多拿些。记在我的或者同方的账上就好，也不能总是让你来准备。”
“谢谢。”常琢玉真心实意地道谢，心里那点不安被暂时压了下去。
先顾好眼前吧。
出海、找岛、喂饱这十几个人。其他的……等站稳脚跟，再想也不迟。
炭火噼啪，食物的香气混着夜色，将那些遥远模糊的忧虑轻轻拂开。至少这一刻，围坐在炉火边的都是能够彼此托付的同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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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天幕上的月亮散发着幽幽冷光，狭窄的街道巷口，有几个鬼祟的影子正在晃动。
金德才咽了口口水，爬满皱纹的脸上满是小心谄媚，“大人……您的话我都带到了，至于那小子今晚来不来，这我就不知道了……您瞧这天这么晚了，我这老骨头是不是可以去歇歇……？”
“事情没办成，你想半路下车？好啊。”被他称作“大人”的男人，从巷子更深的阴影里踏出半步。
月光落在他脸上，映出一道从眉骨斜劈至下颌的狰狞伤疤。男人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抬手，用手里闪着寒光的匕首不轻不重地拍了拍金德才的脸颊。
“只是……就这样回去了，金老头你晚上睡得不会很安稳呐。”
脸上传来丝丝疼痛，金德才心知自己肯定是破相了，但此时他也顾不上心惊胆战，“唉、唉！大人呦，我哪里敢乱说话，您别吓唬我这把老骨头了……”
男人盯着他瞧了片刻，大概是确定了这人并未诓骗自己，收回了匕首，“那你说，有没有看见那丫头拿回去了什么东西？”
金德才眼珠转了转，明蔓那丫头防自己跟防贼一样，哪能真把东西给自己看。可他现在编也得编出个花来，“额，我觉着……应该是吃的！那丫头片子宝贝得很，可能是拿回去给她哥补身子的好东西。”
望海现在还能拿出来冒热气的食物？男人眼神骤然锐利，匕首在金德才眼前一晃，“什么样的东西？说清楚。”
“闻、闻着像……”金德才努力回忆着昨晚飘过门缝的那股霸道香气，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像卤味！特别香，我就那一会儿闻到了点味道……反正是顶好的东西。”
“卤味？”疤脸男人咀嚼着这个词，匕首在手上转了两圈，“望海还能找出做卤味的料？”
“肯、肯定是研究院那边新捣鼓出来的！”金德才仿佛找到了合理的解释，语气都急切了几分：“我们首领不是总在实验室里折腾嘛！说不定……说不定就让他们搞出了什么新方子，能用那些苔藓、虫子肉，做出像样的味道了！”
疤脸男人没立刻说话，只是盯着金德才。月光下，他脸上的疤痕随着肌肉微微抽动，像是在思考。
片刻后，男人眼中闪过算计的光芒，“如果真是这样，那这方子可比几口吃的值钱多了。”
他收起匕首，从怀里掏出半块用油纸胡乱包裹着得、硬邦邦的东西，塞进金德才手里。
“肉干。告诉明茂，他想要的东西，我们有门路。但他得拿出点诚意。不需要他冲锋陷阵，我只想弄清楚，这些东西是从谁手里流出来的。”
金德才攥紧那油纸包，冰凉油腻的触感让他微微一抖，但更强烈的是一种混杂着恐惧和贪婪的兴奋。
他连连点头，“明白！我明白！我这就去跟明茂那小子说，保准让他把知道的东西都掏出来！”
“后天之前，我要听到准话。否则……”
男人没说下去，只是用拇指轻轻擦过匕首雪亮的锋刃。
金德才浑身一哆嗦，不敢再看，抱着那包肉干，佝偻着背，几乎是小跑着消失在巷道更深的黑暗里。
仓促而凌乱的脚步声消失后，阴影里才传来另一个低沉的声音：“头儿，真信那老东西的话？什么新方子……听着玄乎。”
疤脸男人望着金德才消失的方向，缓缓将匕首插回袋中。
“真也好，假也罢。”他声音平淡，“望海里头肯定多了点我们不知道的好东西。”
疤脸转过头，“先把明茂这条线握紧。是骡子是马……咱们很快就能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暗流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