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番外：海边晨光与未凉的牛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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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边的晨光刚漫过礁石时，沈知夏就被身边的动静弄醒了。林叙白正轻手轻脚地往帆布包里塞东西，浅灰色的家居服沾着点海风的潮气，看见他睁眼，立刻放轻动作，笑着凑过来：“吵醒你了？想给你个惊喜，把草莓蛋糕藏起来，等会儿看日出的时候吃。”
沈知夏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时，身上的薄毯滑落 —— 是当年林叙白织的米白毯子，边缘有点起球，却洗得干干净净，带着两人多年的体温。“哪有你这样藏惊喜的，” 他伸手勾住林叙白的手腕，把人拉到身边，“我早就闻见蛋糕香了，你昨晚烤的时候，琴键蹲在烤箱旁，尾巴摇了一晚上。”
说话间，帐篷外传来 “喵呜” 声 —— 琴键顶着一头乱毛钻进来，身后还跟着只三花色的小猫，是去年在海边捡的，取名 “谱子”，总爱趴在沈知夏的琴谱上睡觉。两只猫挤在两人中间，把薄毯拱出个小窝，暖得像团小太阳。
“快起来吧，日出要开始了，” 林叙白帮沈知夏理了理衣领，指尖碰过他的锁骨，还像当年一样带着点痒，“你昨天说要弹新改的《海边的星》，我把便携琴都架好了，就在礁石那边，视野正好。”
沈知夏跟着他走出帐篷，海风裹着咸湿的暖意扑在脸上。礁石旁的便携琴擦得发亮，琴谱架上夹着张泛黄的纸 —— 是多年前林叙白列的 “愿望清单”，上面的 “去海边看日出”“听知夏弹海边的曲子” 早已打了勾，最新添的一行是 “带琴键和谱子看一次海上日出”，墨迹还新鲜着。
“你还留着这个？” 沈知夏拿起清单，指尖蹭过当年林叙白写歪的 “知夏” 二字，忍不住笑，“我还以为你早丢了，当年你说要列清单时，我还笑你像小学生。”
“怎么能丢，” 林叙白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抵在他发顶，目光落在远处泛金的海平面，“这可是咱们‘一辈子计划’的第一页，以后还要写满好多页呢 —— 比如明年去看樱花，后年去大院摘野枣，大后年……”
“大后年要去看雪山，” 沈知夏接过话头，转身靠在他怀里，眼里映着晨光，“你去年答应我的，说要带我去听雪山下的风，还要给我弹你新写的曲子。”
林叙白笑着点头，伸手帮他把琴谱摆好：“都记着呢，一个都不会忘。”
日出爬上海平面时，沈知夏的指尖落在琴键上。《海边的星》的旋律轻轻漫出来，比当年改的《卡农》更轻快，混着海浪声，像把晨光都揉进了音符里。林叙白坐在旁边的礁石上，怀里抱着琴键，谱子蜷在他腿上，手里举着相机 —— 镜头里沈知夏迎着晨光弹琴，浅米色的毛衣被风吹得轻轻晃，气色红润，再也没有当年苍白的样子。
“比我写的任何一段文字都动人，” 林叙白放下相机，走到他身边，等最后一个音落下，低头在他嘴角轻吻了一下，“咱们家知夏，果然在哪都能弹出让人想收藏的曲子。”
沈知夏的耳尖泛红，伸手推了推他：“别贫了，蛋糕要凉了。”
两人坐在礁石上分吃草莓蛋糕，林叙白特意把最顶上的那颗草莓留给沈知夏，像当年沈知夏生日时一样。琴键和谱子凑过来，眼巴巴地盯着蛋糕，沈知夏挑了两块没裱花的，放在小碟子里，看着两只猫抢着吃，忍不住笑：“你看它们，跟你当年抢饼干时一模一样。”
“我哪有抢，” 林叙白不服气地咬了口蛋糕，“当年是你做的樱花饼干太甜，我忍不住多吃了两块，你还闹脾气说要把剩下的都给琴键。”
“明明是你偷吃了三块，还不承认，” 沈知夏笑着反驳，指尖沾了点奶油，轻轻抹在林叙白的脸颊上，“现在还敢狡辩，罚你等会儿把便携琴搬回车里。”
林叙白没躲开，反而凑过去把奶油蹭回他脸上：“罚就罚，不过得有奖励 —— 晚上要听你弹《雪山谣》，我昨天刚把谱子改好，加了你喜欢的滑音。”
海风轻轻吹着，把两人的笑声裹着飘向远处。沈知夏靠在林叙白肩上，看着两只猫在沙滩上追着海浪跑，忽然说：“还记得你第一次给我写的小说片段吗？说‘主角怕另一个人像晨雾一样消失’。”
林叙白握住他的手，指尖轻轻捏了捏：“现在不怕了，因为我的主角一直都在，还会陪我把小说写到最后一页 —— 出版社昨天还问我，要不要把‘叙白与知夏’的故事改成绘本，说想让更多人看到‘原来喜欢能这样长久’。”
沈知夏抬头看他，晨光落在林叙白的眼角，能看到淡淡的细纹，却比当年更温柔。“好啊，” 他轻声说，“绘本里要画琴键第一次见谱子的样子，还要画你当年偷吃饼干被抓包的糗样，再画咱们每次看日出的照片 —— 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一起过了好多好多甜日子。”
中午回去时，林叙白把便携琴搬回车里，沈知夏坐在副驾上，手里捧着没喝完的热牛奶 —— 是早上出门前煮的，林叙白怕凉，特意装在保温壶里，现在还冒着热气。“你看，” 沈知夏晃了晃牛奶杯，“这次牛奶没凉，你也没忘给我带糖。”
“当然没忘，” 林叙白发动车子，侧头看了他一眼，“咱们家知夏喝牛奶要放半勺糖，吃草莓蛋糕不喜欢奶油太多，弹完琴要揉五分钟手腕 —— 这些我记了一辈子，哪能忘。”
车窗外的海岸线慢慢后退，琴键和谱子在后座睡得安稳。沈知夏靠在椅背上，喝着热牛奶，看着身边开车的林叙白，忽然觉得，所谓的好结局，从来不是轰轰烈烈的奇迹，而是这样 —— 多年后，你还记着我的喜好，我还能为你弹喜欢的曲子，我们想去的地方都去了，想做的事都做了，连当年的小猫，都还在身边陪着。
“对了，” 林叙白忽然开口，声音混着海风的轻响，“下个月是咱们认识二十周年，我订了当年大院旁边的老房子，还能看到以前的梧桐树 —— 我想在那里给你办个小音乐会，就弹你这些年写的曲子，好不好？”
沈知夏笑着点头，把脸贴在车窗上，看着远处的海天一色：“好啊，还要邀请以前的邻居阿姨，让她看看，当年总跟你抢糖吃的小孩，现在还在跟你一起过甜日子。”
车子沿着海岸线慢慢开，阳光透过车窗，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像裹了层永远不会凉的暖。后座的猫发出轻轻的呼噜声，牛奶的甜香在车里漫着，远处的海浪声像温柔的背景音 —— 原来最好的结局，就是我们说好的 “永远”，真的一点点实现了，没有遗憾，只有满溢的甜。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番外：海边晨光与未凉的牛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