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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元旦 P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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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上就要上台表演，林清悦没敢吃太多，怕影响状态，小蛋糕只吃了几口，浅尝辄止。
林清疏看着那块啃了几口的小蛋糕，“就吃这么点，你当自己是仙女呢？喝点露水就饱了。”
林清悦对着镜子整理发型和衣服，“哎呀你不懂，烦不烦？”
林清疏挑眉，“饿不死你。”
林清悦冷笑，“饿死我你就没有妹妹了。”
“……”
等待许久，演出表上排在他们班之前的节目接近尾声。
严筱筱耳朵尖，提醒她们道，“我们马上上场了，下一个就是我们班。”
林清悦已经整理好了，“OKOK，我准备好了。”
艺术生男生也比了个“OK”的手势，示意准备好了。
宋晗深吸一口气，“好了好了。”
凌成遥更不用说了，一早又玩起了数独。
林清疏缓缓开口，“悠着点，别唱走调了。”
林清悦瞪他一眼，现在没心思和他斗嘴，“借你吉言，要是我唱走调，你就死定了。”
林清疏和许昀哲他们准备返回礼堂观众席，许星延早已经落座看了几个节目，他作为学生会会长，能坐在观看效果绝佳的前排位置。
舞台上，一个节目刚刚谢幕，主持人无缝衔接地丝滑走出，念出了主持台词：“……接下来，让我们有请高一(3)班为我们带来的混合演奏，林清悦同学的原创歌曲，掌声有请。”
台下掌声响起。
托许昀哲他弟弟的福，林清疏身处前排，视线极佳，舞台上的表演看得清楚真切，手上鼓掌动作缓慢而悠长，许昀哲侧头和他说了句什么，他嘴角勾起不自知的骄傲笑容。
红色幕布拉开。
舞台中央，林清悦站在最中间，身着一袭拖尾白色长裙，庄重登场，在舞台灯光的照耀下，整个人光彩夺目，闪闪发亮。
从左到右分别是架子鼓手凌成遥，贝斯手严筱筱，吉他手宋晗，钢琴手陈阳。
五个人组成了一支临时乐队。
音乐声渐起，台下一片鼓完掌后的安静。
舞台上的电子屏如同深蓝幽静的夜空，上面缀着细碎的银色光点，在灯光的映照之下，宛若星河闪烁，空气中漂浮的微尘在光柱中清晰可见，五人被一道纯白光束笼罩，身形被勾勒出清晰轮廓。
许星延眼瞳之中独独倒映着位于最左位的男生。
最左位是击打架子鼓的男生，身穿一件黑色无袖T恤，外面着件松松垮垮的外套，一边随着他敲击的动作缓慢下滑，隐约露出富有流畅肌肉线条的小臂，握住鼓棒的手骨节分明，白皙修长。因为用力，从手背延伸至手腕的青筋凸显。
凌成遥面色沉静，手持木质鼓棒，与金属鼓面敲打碰撞，发出震人耳膜的立体鼓点，配合着其他乐器的节奏，铿锵有力，鼓声激烈强劲。
而那张脸与平时似乎没什么不同，一样面无表情，除去耳边的黑色耳钉，以及眼角那抹显眼的红色。
可在他身上，那抹红色十分自然，并不突兀，也并不显得妖艳俗气，反而生出几分凉薄的意味，增添了冷感的疏离，不染尘俗，不食人间烟火。
投射在他身上的光清晰可见，轮廓线条利落。他抬眼看向观众席时，眼神里流淌的光，有一种无法言喻的，似有若无的温柔，偶尔的时候又隐约透露出厌世和悲悯。
明明近在咫尺，那股气质又不经意间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好像他离得很遥远，总觉得与他隔着一片深邃的，遥不可及的夜空，似一轮冷冽孤高的清月，透着一丝皎洁的孤独，但很矛盾，他从不吝啬月光，洋洋洒洒地默默散落清晖，他是遥远的，你又能感受到他安静的照耀。
随着林清悦的歌声响彻整个礼堂，清透动听，富有感染力，舞台下的气氛逐渐被调动，整个观众席变得热闹，开始呐喊，欢呼，随着音乐和歌声挥舞双手，像是一个小型演唱会。
这首歌的调子活跃动感，歌词与青春有关，歌曲也像青春一般，热烈欢愉，充满活力，他们正处于人生最好美好的年纪，对世界充满着无限的好奇与期待，人生亦有无限可能性。场下变得热血沸腾，激昂澎湃，尖叫声，呼喊声不绝于耳。
“那个女生是谁啊！唱的好好听！”
“三班的林清悦啊，艺术生好像是。”
“你们看左边那个男生，打架子鼓的样子也太帅了！”
“何止，人家是一直帅，只不过今天尤其帅的惨绝人寰。”
“宋晗和班长平时看上去乖乖的，没看出来啊，还蛮有反差的。”
“天哪，这是什么美女帅哥乐团！养眼又好听，我的眼睛和耳朵得到了治愈，我要升华了呜呜呜。”
“……”
林清疏看着台上的女生，举止落落大方，动作自然自信，好像天生与舞台适配，她的歌声收获了众人的赞美惊叹，嘴角挂着的笑意就没有停下来过。
“哟，哟哟，嘴角都要上天了，谁之前说的不来？有什么好看的？”许昀哲幽幽开口。
林清疏罕见地没有怼他，专心看表演，“嗯。”
许星延的视线紧紧盯着舞台最左边的架子鼓手，就没有移开过。
凌成遥击鼓的动作大多强劲有力，时而轻缓慢打，鼓点富有节奏感，与其他乐器发出的频率相撞，相融，相合，搭配着林清悦清晰透亮的歌声，打出一击完美配合。
许星延的心脏猛烈而迅速地跳动着，胸腔随着鼓点的波动而震荡回响，瞳孔随着那人的动作聚焦，眩目惊心的感官刺激下，他感觉一阵莫名的麻刺感从头顶开始，蔓延至脖颈乃至四肢，如潮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涌来。
他的手不自觉颤抖，却不是发自恐惧愤怒，而是一种兴奋快感，随着歌曲的高潮部分，那种亢奋随之达到顶峰。
舞台上的人始终是观众目光聚集的焦点，而凌成遥从始至终是许星延瞳孔的聚焦点。
许星延突然觉得，台上的凌成遥，天生就应该成为聚光灯的焦点，理所应当受到万众瞩目，被人声鼎沸包围。
台上的他，被闪亮的舞台灯光包裹，耀眼而不刺眼，面对眼前一片观众，依然泰然自若，面容沉静，只是专注地沉浸于打鼓，自然而然形成一道屏障，将周遭隔绝开，好像那些尖叫呐喊声，现场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人怎么能在做一件事的时候这么投入忘我？
敲击着鼓面的凌成遥没有征兆地抬眼，往观众席扫了一眼。
许星延感受到对方的目光与自己短暂相触，而后视线飞快略过，又重新回归于鼓面。
一曲毕，回声充斥空间，仍旧回荡在整个礼堂，台下观众仍意犹未尽，情绪高涨依旧，甚至还在呐喊高呼，全场激情澎湃，气氛热烈昂扬。
舞台上的五位站起身，朝着观众席鞠躬，台下所有人不约而同却又默契十分地鼓掌，霎时间掌声雷动，络绎不绝。
他们的表演令人印象深刻，最终毫无悬念地拿下了一等奖。
主持人宣布完获奖节目，巨大的欢呼声与掌声像热浪般从观众席上涌袭而来，将五人彻底淹没。
林清悦站在舞台C位，笑靥如花，迎着璀璨夺目的灯光，从领导手中接过那份属于他们的奖章，手中的奖杯折射出星辰般璀璨耀眼的光芒。
许星延代表着学生会，双手捧着奖状证书，步伐稳健地走上舞台，向那位少年献上属于他的荣誉。
“恭喜啊，凌同学。”许星延为他送上祝贺，朝他伸出一只手。
“谢谢。”凌成遥双手接过奖状证书，眉眼低垂望着他，腾出一只手与他交握。
摄影记录下了这一切，定格住彼时他们的青春在此刻凝结成的，最夺目的高光。
元旦晚会兼校庆完美落下帷幕，走在校园的路上，学生仍然滔滔不绝地讨论着晚会，沉浸在令人回味无穷的演出，乐在其中。
凌成遥他们几个人换下衣服，陆续回到教室，板凳还没有坐热，突然门外有人兴奋地喊着什么，边喊边在走廊跳起来，行为亢奋，教室里源源不断有人跑出去，也有人不明所以，探出头向外看去。
冷冽空气中，一阵强劲的寒风掠过，天空中悄然飘落一片雪白。
“下雪了！下雪啦！”激动欣喜的叫喊声在走廊响起。
“……”
这是今年的初雪。
南方很少下雪，因而显得珍稀而陌生，省中学生看到雪都异常激动，于是纷纷跑出教室，感受大自然的馈赠。
校园里遍布学生，走在放假回家的路上，雪落了满头，这一年也随同晚会一起，落下帷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