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第 2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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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到股份，翅膀硬了，就想飞了？”顾屿暮的声音低沉沙哑，指腹摩挲着顾辞朝下巴细腻的皮肤，力道却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我亲爱的弟弟，你是不是忘了，这一切是谁给你的？”
顾辞朝的呼吸一窒，眼眶瞬间红了：“哥哥，我没有……”
“没有？”顾屿暮冷笑，另一只手抚上他的脖颈，拇指按在那脆弱的喉结上，“那你告诉我，为什么要答应去上学？为什么要当着所有人的面反驳我？嗯？”
“我只是……不想给哥哥丢脸……”顾辞朝的眼泪滑落，滴在顾屿暮的手背上，“我不想永远被人说是顾家养的废物……”
“所以你就用我给你的筹码，来反抗我？”顾屿暮的眼神越来越冷，“顾辞朝，你真是好样的。”
他松开掐着他下巴的手，转而抓住他的手腕，用力将他拖向床边。
顾辞朝踉跄了一下，几乎摔倒。恐惧如冰冷的潮水般涌上心头，十五岁那个夜晚的记忆碎片再次在脑海中闪现——昏暗的房间，令人作呕的气息，无法挣脱的束缚，以及最后纵身一跃时刺骨的寒风。
“哥哥！不要！”他失声尖叫，拼命挣扎，“你答应过我的！”
顾屿暮的动作顿了一瞬。
是啊，他答应过。在那个少年在他怀里崩溃哭泣的夜晚，他承诺过不会再让他害怕。
可是现在，看着这张泪流满面却依旧美丽得惊心动魄的脸，看着那双墨蓝色眼瞳里闪烁的算计与背叛，顾屿暮心中那点残存的理智彻底崩断。
承诺？那算什么。
他要让这个不知好歹的小东西知道，谁才是主宰者。他要让他记住，从他踏进顾家的那一刻起，他的身体、他的灵魂、他的一切，都只能属于他顾屿暮。
“我是答应过。”顾屿暮的声音冷得像冰，“但那是建立在你乖乖听话的基础上。”
他将顾辞朝狠狠摔在床上，随即俯身压了上去，用身体的重置将他牢牢禁锢。
“顾屿暮！你混蛋！放开我！”顾辞朝哭喊着，指甲在他手臂上抓出深深的血痕。
但顾屿暮不为所动。他单手制住顾辞朝乱挥的双手，用领带粗暴地捆住他的手腕，绑在床头。
“不要……求求你……哥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顾辞朝的哭求从愤怒转为绝望，声音破碎不堪，“我会听话……我不去上学了……求你不要……”
顾屿暮的动作有片刻的停滞。
他看着身下少年苍白的脸，泪水模糊了那双美丽的墨蓝色眼瞳，恐惧与绝望在其中翻涌，真实得让人心碎。有那么一瞬间，顾屿暮几乎要心软了。
但随即，顾辞朝白天在餐桌上那副乖巧顺从却暗藏算计的模样再次浮现眼前。那份股权转让协议，那份他亲手给予的礼物，此刻成了少年试图逃离他的筹码。
怒火再次淹没了理智。
“现在知道错了？”顾屿暮的声音嘶哑，俯身在他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却让顾辞朝浑身发冷，“晚了。”
顾辞朝的哭喊渐渐微弱，最后只剩下破碎的呜咽。他闭上眼睛，身体因为恐惧和寒冷而剧烈颤抖，意识开始模糊。
十五岁那夜的记忆与现实重叠，母亲冷漠的脸，顾屿暮愤怒的眼睛，被束缚的双手，无法挣脱的压迫感……所有的一切化作黑暗的潮水，将他彻底吞噬。
顾辞朝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睁着眼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上奢华的水晶吊灯
顾屿暮看着他这副毫无生气的模样，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传来尖锐的疼痛。
这场惩罚持续了很久。
久到窗外的天色由浓黑转为深蓝，久到顾辞朝连呜咽的力气都没有，只是像一具破碎的人偶，任由顾屿暮摆布。
结束时，顾屿暮解开了绑在顾辞朝手腕上的领带。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圈刺眼的红痕，有些地方甚至磨破了皮，渗出血珠。
顾辞朝没有动，依旧保持着被束缚时的姿势，眼睛空洞地望着天花板。
顾屿暮的心狠狠一沉。他伸手想去碰触少年苍白的脸，指尖却在即将触及时停住了。
他在那双墨蓝色的眼瞳里，看到了某种东西的死亡。
“辞朝……”顾屿暮的声音嘶哑，带着连自己都未察觉的慌乱。
顾辞朝缓缓转过头，看向他。那眼神冰冷而陌生，像在看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满意了吗，哥哥？”他的声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刺骨的寒意，“这样，我就永远是你的了，对吗？”
顾屿暮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捅了一刀。他想说些什么，想解释，想道歉，但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顾辞朝慢慢坐起身，捡起地上被撕破的毛衣，勉强遮住身体。他下床时腿一软，险些摔倒，顾屿暮下意识地伸手去扶，却被他猛地推开。
“别碰我。”顾辞朝的声音依旧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拒绝。
他踉跄着走进浴室，锁上了门。
顾屿暮坐在凌乱的床边，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双手插进头发里，第一次感到了某种名为“后悔”的情绪。
他做错了。
他知道顾辞朝最恐惧什么，知道那个夜晚给他留下了多深的创伤，知道他需要多少耐心和温柔才能重新建立信任。
可他毁了这一切。
因为愤怒，因为嫉妒，因为那该死的占有欲，他亲手将那个好不容易开始依赖他的少年，再次推入了深渊。
浴室里的水声响了很久。
当顾辞朝出来时，已经换上了干净的睡衣。他的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嘴唇也没有一丝血色，只有那双墨蓝色的眼瞳，冰冷得像结了冰的湖面。
他没有看顾屿暮，径直走向门口。
“你去哪？”顾屿暮站起身。
“客房。”顾辞朝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我想一个人待着。”
顾屿暮想拦住他，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眼睁睁看着他打开门，消失在走廊的阴影里。
那一夜，顾屿暮彻夜未眠。
而客房里，顾辞朝蜷缩在冰冷的床上，身体因为高烧而剧烈颤抖。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冰火两重天，一会儿冷得刺骨，一会儿又热得像是要烧起来。
意识模糊间，他仿佛又回到了十五岁那个雨夜。破碎的玻璃，冰冷的雨水，刺骨的疼痛，以及母亲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的眼神。
“妈妈……”他在昏沉中无意识地呢喃，“为什么……都不要我……”
门外，顾屿暮端着水和药站了许久，最终还是没有敲门。
他知道，现在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只会让情况更糟。
顾辞朝的高烧持续了三天。
这三天里，顾屿暮推掉了所有工作，寸步不离地守在客房门外。他听着里面时断时续的咳嗽和细微的呜咽，心脏像是被放在火上煎熬。
家庭医生每天来两次，每次出来时都欲言又止。最后一天，医生终于忍不住说：“顾总，顾少爷的身体底子太差了，这次高烧加上……情绪打击，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恢复。最重要的是，不能再受刺激了。”
顾屿暮沉默地点头。
第三天傍晚，顾辞朝的烧终于退了。他醒来时，看见顾屿暮坐在床边，手里端着一碗粥，眼下有明显的青黑。
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喝点粥。”顾屿暮的声音沙哑，舀了一勺粥，递到顾辞朝唇边。
顾辞朝没有张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墨蓝色的眼瞳里没有任何情绪，像一潭死水。
顾屿暮的手微微颤抖，粥差点洒出来。他放下碗，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与……恳求。
“辞朝，我们谈谈。”
顾辞朝依旧沉默。
“那天晚上……我失控了。”顾屿暮艰难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在凌迟自己，“我道歉。我不该那样对你，不该违背承诺。我……”
他顿了顿，伸手想去碰顾辞朝的脸，却在少年冰冷的注视下僵在半空。
“你恨我吗？”顾屿暮问，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顾辞朝终于开口，声音因为高烧而嘶哑：“恨？我有什么资格恨你。我的命是顾家给的，股份是你给的，就连这幅身体……也是你的。我不过是你养的一只宠物，宠物哪有资格恨主人。”
这话比任何指责都更让顾屿暮心痛。他宁愿顾辞朝哭闹、责骂、甚至报复，也不愿看到他这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你不是宠物。”顾屿暮握住他冰凉的手，力道轻柔得像是在对待易碎的珍宝，“从来都不是。”
顾辞朝抽回手，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我累了，想休息。”
顾屿暮在床边坐了许久，最终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他停下脚步，没有回头。
“过几天，我带你去南边的温泉山庄住一段时间。”他说，“那里安静，适合休养。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再……慢慢来。”
顾辞朝没有回应。
门轻轻关上。
黑暗中，顾辞朝睁着眼睛，泪水无声地滑落。
他恨顾屿暮吗？也许。但更恨的，是在那个男人粗暴的占有中，竟然还会感到一丝可耻的悸动的自己。
恨那个在恐惧与绝望中，依旧会为那句“你不是宠物”而心跳加速的自己。
这场始于算计的游戏，正在朝着他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窗外的夜色浓重，远处隐约传来新年的余韵——烟花在夜空中绽放，转瞬即逝，像极了某些虚幻的美好。
顾辞朝蜷缩起身体，将脸埋进枕头里。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