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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晚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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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房门毫不意外地被敲响了。
坐在书桌前刷题的季长夏笔一停，好看的脸蛋瞬间狰狞了下，但还是起身去开门了。
“晚上好，哥哥。”祁凌站在门外微笑着打招呼，居然也换上了一身白衬衫黑西裤，但他衬衫穿得没有季长夏板正，领口的扣子解了两颗，露出系在脖子上的香槟金波点丝巾，俊逸又风流。
吃个晚饭而已，打扮得这么精致干什么……
季长夏眼睫一垂，认命地“嗯”了一声。
祁凌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扬起嘴角道：“哥哥穿白衬衫真的很好看。”
“……”
其实季长夏一开始压根就没打算过要听话地换成白衬衫，但想到祁凌下午临走时说晚饭前要来接他，还要检查他的着装，他没办法才换上的，他可不想被祁凌发现后使招逼着他换衣服。
季长夏关上门，淡淡道：“走吧。”
“好。”祁凌弯了弯眼睛。
恰巧林婉芝这个时候抱着猫去花园玩了，季长夏找不着人，只好请管家帮忙向她说一声自己和祁凌出去吃晚饭了。
管家应了，并尽职地把他们送上了车。
车外的风景从别墅区的宁静慢慢转为市区的繁华，祁凌没有和他说话，季长夏也乐得清净，虽然心里很疑惑祁凌为什么要请他单独去餐厅吃饭，但祁凌对他所作的所有行为他都很不理解，因此也懒得问出口，闭着眼睛，在脑海里默背英语单词。
周末，路上有点堵，车开了40多分钟才缓缓停下。
季长夏打开车门下车，眼前的景色有些熟悉，是Z市最出名的兰湖。
兰湖大约5万平方，湖水平静清澈，几叶小舟飘在其中，隐约还可望见山间的千年古刹，意境非常，从古至今有不少文人骚客在此留下了著名的诗词歌赋。
Z市对兰湖周边的开发也很好地兼顾了商业和人文两个方面，既有刺激消费的高端商场，也有陶冶情操的文化建筑，市图书馆和省博物馆就在这附近，季长夏以前有时间就会跑到市图书馆看书，坐在窗边，看书看累了就抬头看看外面的湖景放松眼睛。
没想到祁凌请他吃饭的餐厅也在这里。
他抬头看了眼，英文招牌，是家高端的西餐厅。
“进去吧，哥哥。”祁凌走到季长夏的身边。
“哦哦，好。”季长夏回过神，跟在祁凌身边一起走进了餐厅。
而在他视线没注意到的街边角落里，一个戴着厚厚眼镜的熟悉身影拉着一辆自行车慢慢从阴影里走了出来。
他车筐里放着一本贴有市图书馆标签的书，眉心重重地拧成川字，阴郁的目光紧紧地跟随着并肩走在一起的季长夏和祁凌，直到他们进入餐厅的电梯，再也看不见。
“你不是说你周末有事吗？你不是不认识祁凌吗？你们怎么一起吃饭呢？长夏？”男生低声喃道。
“喂，要走不走，别挡路啊！”一辆轿车不耐烦地冲他滴滴两声。
男生一惊，赶紧跨上自行车飞速骑走了。
餐厅二楼，靠窗的位子。
祁凌姿态优雅地拉开椅子，请季长夏入座。
“……”季长夏很想说一声，他长了手可以自己拉椅子的，但服务生已经在旁边候着了，他不好做这么没风度的事，只好憋屈地坐下了。
祁凌待他坐下后，脸一笑，坐到了对面的位子上，虽然他更想把椅子拉过来坐在哥哥的旁边，但那样哥哥说不定立马就抬脚走人了，他还是暂且别这么干好了。
餐桌的中间放了一束漂亮的鲜花和两盏点燃的白色蜡烛。
季长夏不自觉地拧起眉，怎么和电视里演的烛光晚餐似的……但他看了看其他桌，也是这个配置，好吧，可能吃西餐就是这种氛围，怪不得那些恋爱中的情侣约会首选西餐厅。
想到这里，季长夏转过眼珠悄悄瞧了眼穿着正式的祁凌，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白衬衫，怎么总觉得哪里怪怪的？但要他说又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怪，只能归结于是自己不想和祁凌吃饭，心理在作怪。
穿着衬衫马甲的服务生递上菜单问他们要点什么，手里拿了个pad随时记录。
祁凌灿然地看向季长夏：“哥哥菜吧。这家餐厅的厨师是法国请来的，味道很正宗。”
“你请我吃饭，你点。”季长夏推拒。他从没来过这种正规的西餐厅吃饭，完全不知道西餐里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前菜，中菜，后菜的怎么点，也不知道西餐有什么东西好吃。
“好，那我点。”祁凌打开菜单问，“这家的牛排味道不错，主菜就上两份牛排，怎么样？”
季长夏点了点头。
祁凌又点了些其他的菜后让服务生走了。
不一会儿，牛排和其他几样大菜就上来了。
虽然是第一次吃正宗的西餐，但季长夏刀叉还是会用的，虽然切牛排切得有点慢，也有点不好看，但不影响吃进肚，那就够了。
季长夏低着头，认真地和牛排作斗争。
切着切着，一盘切得整齐漂亮的牛排忽然递到了他的面前，一声好听的声音也钻进他的耳朵里。
“哥哥吃这盘，我已经切好了。”祁凌柔声道。
季长夏冷声拒绝，“谢谢，不用，我自己会切。”
“哥哥是我的客人，照顾客人用餐是应该的，哥哥不用和我客气。”祁凌很有绅士风度地说。
“……”
早吃完早走人，季长夏有经验不想和他在餐厅里扯皮，把刀叉一放：“那你端过去吧。”
祁凌就真的把那盘切的丑丑的牛排端到了自己的面前，拿起叉子叉了块被季长夏切得毫无形状可言的牛排送进嘴里，神情很满意。
季长夏也早饿了，跟着拿叉子叉了块香润的牛排，祁凌大小切得刚刚好，正好够他一口。
“怎么样？好吃吗？”祁凌等他吃下肚后问道。
“挺好吃的。”季长夏实话实说。
“哥哥也可以蘸点旁边的酱汁液吃，我让服务生把六种不同的酱汁都上上来了，哥哥可以尝尝挑个合口味的。”祁凌推荐。
“噢噢，好。”季长夏依言用牛排蘸了不同的酱，最后觉得还是黑胡椒和牛排最配。
柔和的钢琴曲飘荡在复古雅致的西餐厅里，昏暗的灯光旖旎了餐桌间的氛围。
两位年轻漂亮的少年坐在窗边，面对面用着晚餐，很有几分岁月静好的样子。
老实说，只要祁凌不作妖安安静静的，季长夏觉得自己还是能和他好好相处的。
然而，下一秒，祁凌就开口打破了宁静。
他抬起头问了个让人猝不及防的问题：“哥哥，你有喜欢的人吗？”
季长夏呆了呆，蹙起眉道：“你问这个干嘛？”
祁凌轻笑道：“晚餐时间闲聊一下而已。”
季长夏不想和他讨论这个，瞧了眼他盘里还没吃完的牛排道：“食不言。”
“这是西餐厅，中国的规矩不管用。”祁凌眯起眼睛，“哥哥不肯告诉我，难道是有喜欢的人？谁呀？是以前在南区一中的同学吗？还是现在德誉的同学？”说到最后，声音都沉得仿佛压了千斤的戾气。
季长夏瞪他：“没有，你别瞎猜。”
“没有？”祁凌确认般地问了一遍，“哥哥是说自己没有喜欢的人对吧？”
没有喜欢的人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这人的语气怎么好像很幸灾乐祸？莫名其妙……
季长夏横他一眼：“难道你有喜欢的人？”
祁凌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地接着问道：“那哥哥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季长夏提醒他。
“是我先提出的话题，我有优先权，哥哥要先回答完我的问题，我才会回答哥哥的问题。”
季长夏闻言心思转了转，点头道：“好。”
“所以哥哥喜欢什么样的人呢？”祁凌又问了一遍，很感兴趣。
“嗯……”季长夏认真思索了下，“我也不知道，但应该是和我灵魂契合的人。”
“什么叫灵魂契合？”祁凌继续问。
季长夏脸上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纠结，想了想道：“大概就是兴趣相投，性格合适，三观一致，能彼此理解，在一起很舒服。”
祁凌轻笑了下。
“你笑什么？”季长夏不满地看他。
祁凌道：“我觉得这不是灵魂契合，这只是非常浅显地对上了一小段大脑皮层的脑电波而已，离真正的灵魂契合还差得远。”
“那你说说你的理解。”季长夏不服。
祁凌欣然谈道：“灵魂契合，契合的是灵魂，不需要那么多肤浅的条件，只要看对方一眼就够了，你的灵魂自然会告诉你对方是不是和你契合的人。”
季长夏不理解地发问：“怎么告诉？”
祁凌道：“你的灵魂会不受理性控制地叫嚣着要靠近对方。”
季长夏皱起脸：“这完全是单方面的好吧……”
祁凌笑道：“每个人的灵魂都是不一样的，世界上不可能有那么巧合灵魂刚刚好能契合的两个人，只是你喜欢一个人，你就会喜欢他的一切，你的灵魂会在你不自知的情况下慢慢变为契合对方灵魂的样子。
而如果你喜欢的那个人正好也喜欢你，那他的灵魂也会不自觉地向你靠近，最后，两个不同的灵魂才会达到真正的契合。”
季长夏一个从小到大一心向学，完全没想过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好学生简直被绕晕了，嘴唇蠕动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祁凌得逞般地笑了笑：“好了，我问完了，现在轮到哥哥向我提问了。”
季长夏醒过神，把祁凌一开始问他的问题反问了回去：“你呢？你有喜欢的人吗？”
祁凌含笑看着他，眸子里又盛满了那种季长夏看不懂但莫名心惊肉跳的情愫……
季长夏有点不爽自己每次碰到祁凌的这种眼神就会下意识慌张逃避的情绪，咽了咽口水，抬起声量道：“我问你呢。”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