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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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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江湖’恩怨
三人从老师群里跑了出来，一个个都吓得半死。
“哎，这就是“怀春”？“会情郎？”“女大不中留？””小华质疑地对小板牙说。
“嘿嘿，见笑啦，见笑啦，我怎么会知道这王老师还真是天真啊。”小板牙自我解嘲道。
“我就说嘛，我小姑跟别的女的不一样吧，按她常说的话就是‘有思想。’‘独立女性’”胖五学王老师讲话的表情有模有样的，逗得小华和小板牙哈哈大笑。
“算啦，这老师们的想法和做法我们是猜不透了，管他们是交朋友还是谈恋爱，我们是学生就甭管其他事，好好做个学生就行了，有些事我们还真理解不了。”小华像个小大人一样分析着局势。
“对对对，甭管啦。”小板牙眼看快到家了，结束陈词，和两个伙伴挥手告别。
胖五和小华手搭着肩走在回家的路上。
“现在考初中有把握了吗？”胖五问小华。
“没把握，我现在觉得时间特别不够，以前觉得时间挺多的，可现在怎么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都快急死我了。”小华皱着眉头诉说着心中的烦恼。
“我也是，以前学得似是而非的，现在发现自己错得太离谱啦，有些简单的词语都是乱写乱读，纠正一时半会还纠正不过来。恨不得扇自己的耳光。” 胖五一阵挫败感。
“哎，你说这话倒让我想到一个好方法。”小华突发其想。
“快说，什么好方法。”胖五好奇地问。
“要不这样，明天开始，我们就开始擂台赛，输的人挨对方一记耳光，你觉得怎么样？”
“啊？耳光？”胖五摸着自己的脸，有些心虚地说。
“不敢啊？这种方法应该最有效了。”
“怎么说。”
“你不是记不住吗，给你一耳光，那刺激得记不住也得记住。”
“那可太痛啦。”胖五还有点不情愿。
“别怕呀，回家去练练。”
“练，练挨打呀。”
“笨蛋，让你练练你记不住的字词的，回头不会再挨打不就结了吗？”
“可我小姑也经常打我，我也记不住啊。”胖五说出实情。
“那是你小姑打得不够狠呗，换我来，看我不把你削层皮，看你还记不记得住。”小华信誓旦旦地说。
“别，你这劲别把我给打残啰，我才不干呢。”
“哎呀你放心，我那只是说说，我轻轻的，总成了吧。”小华承诺道。
“真的？”胖五狐疑地问。
小华诚恳地点点头。
“那你错了我也打你？”
“没错，打，狠狠打，我不怕。”小华拍了拍自己脸蛋。
胖五见小华这么慷慨，笑了笑：“那咋明天一早就以学校试试。”
“行，一言为定。”小华点了点头。
两人分手后，小华心里充满了斗志，对于明天的擂台赛充满了期待。
“你小子，怎么还不睡啊。”小华还在挑灯夜战，刘正伟走进屋子提醒道。
“不急，我再看会。”小华敷衍着刘正伟。
“别看得太晚，别明天起不来，上学还迟到。”
“爸，你说这读书为什么这么难呀？我这都努力大半学期了，成绩才提高那么一点点。”小华焦虑地问刘正伟。
“怎么，你一班里的混世魔王还有这个烦恼啦？”
小华期待地盯着刘正伟点点头。
“你看你，这就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学习是一步步的，认认真真做的事，不是你心情好做点，没心情就懒得理这种态度做的，我记得我读初中那会，为了争班里的第一，那一天到晚神经都绷得紧紧的，所有时间都拿来学习，不光跟着老师学，还要主动学，做到心里有数，你啊，还早呢，你看你这字，歪歪扭扭的，就这态度，也是不认真的表现。”
“真要这么认真，才学得好啊。”小华盯着自己的作业本上的字，也满脸嫌弃起来。
“算了，你不是那块料，早点睡吧。我先出去啦，明天我还要上班呢。”刘正伟打了个哈欠叮嘱几句，就走出了房间。
一大早，小华草草地吃了早饭，背着书包飞野似向学校跑去。
胖五的家离学校近一点，此时早已在教室里恭候小华的到来。
“你比我还早。”小华搁下书包。
“那当然，我昨晚可一宿没睡，等着今天跟你比试呢。”胖五语出惊人。
“啊？你小子真拼啊，至于这么拼吗？”小华觉得不可思议。
“来吧，我已经准备好了，等着跟你一决高下。”胖五已经像弓上的箭一样蓄势待发。
小华慌张地拿出课本，压迫感让他的手有点发抖。
“那咱俩谁先来？”小华问道。
“我先来。”胖五自告奋勇地说。
“那行，我考你成语怎么样？我先念出来，你在本上写出来怎么样？”小华心里也没个谱，随意地提议。
“没问题。”
“那我就来啰。”
“来”胖五拿好笔，纸准备着。
“风度翩翩”
“啥，风度翩翩，不是风度扁扁吗？”
胖五刚一说完，小华一记耳光就扇了过来。一下子把胖五给打懵啦。
“你干啥呀，我还没写呢。”
“给，你看看，这字你读错了，你说该不该打吧。”
“果然是翩翩。”胖五捂着脸，仔细地看着正确的读音。
“再来，我就不信。”胖五咬咬牙，心服口服地让小华重新开始。
“那你先把这个成语写出来，注上拼音，读两遍怎么样。”小华看着胖五有些发红的脸，心里有些发怵，自责自己打重了。
胖五捂着脸，认真地边写边念。
“重来”胖五很快就进入状态，让小华继续。
“哀鸿遍野”小华一边念，一边死死地盯着胖五的一笔一画。
等胖五写完，小华看了看胖五提醒道：“你要不要先检查一下，不然我就要打啰。”
胖五仔细地看着自己写的：“衷鸿遍野”，写了好几次没有看出有什么不妥，瞄了一眼小华，信心十足地说：“没错，就这样的。”
小华惋惜地说：“看到没有，这个哀字错啦。来脸伸过来。”
胖五写完后一脸沮丧，捂着还在发烫的半边脸，乖乖地伸出了自己另外一边脸。
小华伸出手，朝着胖五的脸挥了过去。
“住手！”一个声音喝止道。
小华和胖五都被这个声音吓到，立即站了起来。
“你俩在干什么？小华你这是欺负同学。”王老师气愤地跑进教室来指责着小华。
小华被王老师的这顿说辞搞得顿时没有方寸。
“老师，我，我们没干什么啊。我没有欺负他。”小华赶紧解释道。
王老师气势汹汹地看着小华：“我亲眼看见你要打他。”说着又盯了胖五的脸一眼，“你瞧，这边都已经打肿啦。你还敢说没打他。”
“不是的小姑”胖五知道是小姑误会了小华，立刻解释。
“你别说话，他这么欺负你，你是傻瓜啊。就这么被人这么打，你还帮他。”王老师见着胖五这么窝囊也就更来气。
这时有同学陆续来到了教室，大家都不明就理地看着热闹。
“你俩跟我到办公室来。”王老师不想影响到别的学生，把两个二百五给叫了出去。
三人来到办公室。
王老师把书一扔，气呼呼地问：“说吧，到底是因为什么，干这种事。”眼睛狠狠地盯着小华。
“王老师，不管你信不信，事情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跟胖五是闹着玩的。”小华为自己辩解道。
“闹着玩，有这么玩的吗，你看看他的脸，比以前更胖啦。”王老师心疼地看着胖五的脸。
“这要回去我怎么跟我姐交待啊。我还在这个学校教书，都被欺负成这样，要我不在这儿，那不得被你们这帮人拆骨头啊。”王老师边数落，边流着泪，心疼不已地抚摸着胖五肿胀地脸。
“哎呀，小姑你真的误会小华啦。这事不赖他，赖我。事情是这样的。。。。”说完，王老师抹去眼角的眼泪，像看两个神经病一样不解看着他们。
“你俩真是一对活宝，哪有这样学习的呀，就算是做错了要惩罚，可以打手掌心呀，干嘛非得打脸啊。”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小华被王老师的话启发道。胖五开心点着头。
“你俩还想着继续啊。”王老师被两人的脑回路给彻底征服啦。
“也不是，我俩想上初中，现在时间短，任务重，只能出此下策啦。”小华解释道。
“真下决心啦？”王老师看着真诚的两人问道。
两人诚恳地点点头。
“那这样吧，每天放学，我给你俩补补课，不过做得不对，记不住，我可要打屁股哟。”王老师调皮地拿起桌上的教鞭（一根小棍）在两人面前晃了晃，威胁道说。
两人仍然坚定地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你俩心甘情愿地要求进步，那我就帮帮你俩，不过你们今天回去要跟家长说清楚不按时回家的原因，免得大人们担心，听懂了吗？”
“好嘞。”两人开心地点头答应了。
“回去上课吧，记住啊，上课不专心，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王老师继续强调。
“没问题。”两人异口同声地答应着，一溜烟就跑出了办公室。
王老师看着手中的教鞭，想想刚才两个渴望进步的学生，脸上泛现了一丝无奈的笑意。
经过这一件事，胖五和小华在课堂上果然更加认真专注，时不时的还会主动问问题，王老师对他们的进步也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胖五下课后会主动找小华，玩猜字游戏，玩看图识成语，渐渐地与班里几个高个子疏远啦。
一天放学，小华在校门口里等胖五扫完地一起回家，班里的瘦高个陈海看到小华就来气，直接带着另外两个来到小华面前。
“你别等啦，今天胖五跟我们走，你还是先回去吧。”说完用挑衅的眼光盯着小华。
小华见三人没有善意，毫不示弱地说：“不可能，他让我在这儿等他，我们要一起回家的。你们少骗我。”
陈海见小华不上当，恶狠狠地警告：“你小子，本来我们和胖五玩得好好的，你中途来插一脚，到底是几个意思呀？”
“什么，什么意思，胖五愿意和谁一起玩，就和谁一起玩，你们也管得太宽了吧。”小华怼着陈海。
“你他妈的跟我们装糊涂是吧。胖五本来跟我们就是一伙的，你找打是不是？”陈海露出凶狠的样子威胁着小华。
“你敢！你打一个试试，你今天要敢打我，我就敢到你家去把你家拆啰。”小华也气势汹汹大胆地反驳道。
听到这话，陈海脸面挂不住捏起拳头想要上前去打小华，刚挥起手，就被另外两人立马拉住：“我看还是算了，小华他家你又不是不知道，别惹事啦。”陈海听了这话，脸色突然变了，有些胆怯起来，两人顺势把他拉走了。
小华也听到这话，觉得莫名其妙，看着三人推推搡搡地离开了，装腔作势地朝着离开的三人凶巴巴得吼道：“算你们跑得快，要不然要你们好看。”
小华等胖五扫完地一起回家，一路上小华只字未提陈海那帮人找茬的事。
在饭桌上，小华盯着三个大人，打量了好几圈，一个老态龙钟的爷爷，一个大大咧咧对人客气从不惹事的妈，还有一个成天不着家在外面上班，长得也很憨厚的爸，怎么想也不会是那种会让人害怕的人啊，这让小华百思不得其解，心里充满的疑惑。
“怎么啦，惹事啦，说吧，说来听听。”刘正伟洞察到小华的异常边吃饭边问道。
“没有。”小华继续趴着饭。
“说吧，别把自己给憋坏啦。”刘正伟继续引导着。
“爸，为什么有人听说我家就会害怕啊。”小华问道。
“害怕？谁会害怕谁呀？”张翠花一脸困惑地问。
“我们家有让别人害怕的人吗？”小华用疑惑地眼神看着三个大人。
“没有吧，你看我们像吗？”刘正伟吃了两口饭，一本正经地问，眼睛不停地扫视着爷爷和张翠花。
“快吃，别听别人瞎说，我们可都是好人啊，没人惹事，你放心。”张翠花夹一块肉到小华碗里安抚道。
“你们这是心虚吧。”小华有所察觉地吼道。
“心虚，谁心虚啊。”刘正伟没发火，反而耐心地解释道。
“反正你们就是不对劲，爸，你能解释你胳膊的那块疤吗？”小华生气地放下筷子，用责备地语气问起了刘正伟。
“疤，什么疤？”刘正伟装着糊涂，没有理会小华，继续趴着饭。
“你的疤，我很小就知道啦，你还敢狡辩。”小华盯着刘正伟质疑道。
“哎呀，你爸那疤，不是刀砍的。别听别人胡说八道。”张翠花国连忙解释道。
“呐，不打自招吧，我可没说是刀疤。”聪明的小华一听就知道大人们有事瞒着他，不服气地怼道。
张翠花一听说露了嘴，抱歉地盯着刘正伟。
“你想听听你爸的历史啊？”刘正伟低声说道。
小华期待地望着刘正伟点点头。
刘正伟把最后一口饭送到嘴里，放下碗筷，用手擦了一下嘴，边嚼着饭边撸起了袖子，露出那触目惊心的疤痕。
“你就惦记着这块疤是吧。”
小华点点头。
“那行，我今天就给你讲讲这是怎么回事。”说着，看了看爷爷，示意小华进到房间里。
两父子一前一后进到了小华的房间，刘正伟还轻轻地关上门。
“怎么神神秘秘的。”小华开口问刘正伟。
刘正伟一把捂住小华的嘴：“小点声，别让你爷爷听见了。”
“说吧，怎么回事？”小华压低声音问道。
“你爸当年我呀可威风呢，在这个村里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连村里的干部都怕我。”说着刘正伟有些得意起来。
小华也跟着刘正伟的情绪变得饶有兴致起来。
“当年在村里我可是横走的人啊。上初中那会，突然来了一批戴红袖套的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打我们老师，还辱骂他，我实在看不下去，凭着一身功夫硬生生地把他们打得满地找牙,连滚带爬地滚出了学校。当时我们班里崇拜我的可多啦。”刘正伟正回忆得起劲。
“那后来呢，这么厉害，为什么受伤了呢。”小华急切地问刀疤的事。
“别急嘛，还没讲到那呢。”刘正伟被小华打断有点不耐烦。
小华托着下巴继续听着刘正伟的事迹。
“后来那几个臭小子，不知道在哪听说你大伯会画画，就伺机报复说你大伯画的画有问题，跑到家里来闹，趁我不注意，把你大伯给绑走啦。我那时心急啊，拿了把刀就去找人，结果等我找到你大伯时，你大伯被他们打得遍体鳞伤，奄奄一息。”说到这里刘正伟红了眼，十分懊悔。
小华的心里也难过起来，“那大伯呢？”
“我都挨他们一刀呐，怎么可能救不出你大伯，等我把你大伯搬回家时，我才知道这刀砍着疼啊，我疼得哇哇大叫。”刘正伟绘声绘色地描述着当时的情景，小华扑簌的眼泪在脸上，又是哭又是笑的，满眼都是对爸爸的心疼和佩服。
“这不，这刀疤就留在这儿啦。”一道长长的大口子虽然已经结疤了但还是依稀能看出来这一刀有多深，多长。
小华伸出手摸了摸那刀疤。“唉哟”刘正伟大声地哇哇叫，瞬间把小华吓得抖了一下，赶紧收回了手。
“骗你的，不疼了。儿子啊，你要好好读书，现在碰上好时候哪，没有什么能阻止咱们积极向上，你懂吗？”刘正伟收起恶作剧的脸，一本正经地摸着小华的脸。
小华含着眼泪看着刘正伟，心里是对爸爸无比的崇拜。
“行啦，以后想听那时的事，不要在爷爷面前，有空的时候咱爷俩聊聊，记住啊，在爷爷面前千万不能提。”
小华点点头承诺，继续问道：“那为什么人家会怕你呢。”
“怕我的人肯定是当年对我哥下死手的呗，还不因为当年的事心里有鬼才怕我呗。”
“可是他们都是些毛头小子啊。”小华不解地问。
“他们家老子犯的亏心事，不得让自个家小子注意点，不得告诫告诫。”刘正伟气愤地说。
“这么些年过去了，想想当初我就后悔，当初要不是上有老下有小，早他妈弄死几个啦。”刘正伟咬着牙狠狠地说，转眼看到一脸天真的小华马上收起了愤怒的脸。
“小华，在别人面前以前的事咱就不提啦，以后啊，你在外面就要‘咱不惹事，但咱也不怕事’，知道了吧。”刘正伟教导着小华。
小华点了点头。
“行啦，这会下雨啦，邻里乡亲的都没来看电视，也没那么闹腾啦，你早点睡吧。”刘正伟叮嘱着小华转身就走出了房间。
果然外面突然下起了暴雨，这都秋天啦还电闪雷鸣的，小华赶紧关上了窗户。突然屋里一黑。停电啦。
“妈，妈，有蜡烛吗？”一道闪电划过长空，小华惊声大喊起来。
“来啦，来啦。”很快张翠花就拿着点亮的蜡烛来到了小华房间。
“别怕，要不今晚妈陪你。”张翠花放下蜡烛提议道。
“不用，我都多大啦，不怕，我真的不怕。”小华赶紧否定妈妈的提议。
“不怕啦，真是我的乖儿子呀，这都长大啦，不怕黑，不怕雷雨闪电啦。”张翠花摸了摸儿子的头，开心地合不拢嘴。
“轰隆隆”的一声雷鸣，吓得小华措手不及地往张翠花身上贴。
“不怕，不怕，没事的，不怕哈。”张翠花搂着小华拍拍背念叨着。
雨下了个把钟头，终于停了。
小华在被窝里睡着了，张翠花下床轻轻地把蜡烛熄灭了，打着手电正准备出门，突然电灯亮了。张翠花赶紧拉了门口的灯线，关了灯，轻轻地关上了小华房间的门。
这一夜小华做了个非常奇怪的梦，梦里他抓住了那些殴打他大伯的人，拼命狠狠地扇他们的耳光，还让他们低头认错道歉，在梦里他大伯还对他笑，他也旗开得胜地对他大伯笑。
村里的鸡叫声吵醒了睡梦中的小华，小华猛一睁眼，天已经大亮。
“遭啦，来不及啦。”一个翻身从床上腾了起来，手脚麻利地穿戴好跑出了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