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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衣服弄脏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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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户隔绝了外面的声音气味，南星闭着眼睛靠在车窗，每天早上睡不醒的样子。
陆月白坐在旁边，想到了以前坐各种交通工具，南星总是和他并排坐，困得不行两眼一闭睡觉，醒来就头靠着头。
脖子会酸，但睡着和醒来都很安心。
当时大山拍过他们的照片，还调侃过他俩的脑袋上装了磁铁，怎么不歪向另外一边。
现在磁铁消失了。
现在他只能坐着，不好靠近，也不好揽过南星的肩膀，让他睡在自己肩上。
橙子一改往常，偷偷透过反光镜看向他们，更准确来说是看向南星。
橙子又看向他，欲言又止。
他并不好奇，橙子不说，陆月白只当没看出来。
*
南星今天没有拍摄任务，只在一旁坐着。
中场休息，工作人员调整着器械，甄如意大大刺刺地往他这边走。
可是陆月白在导演那儿，南星将视线投到别的地方。
只听见甄如意扯着嗓门叫他，十分热情：“南星你粉丝的战斗力真的很强啊。”
周遭行动的人都没转身，知道的竖起耳朵留意，不知道的想着自己错过了什么瓜。
她扯过一把椅子坐下：“微博里蛮热闹的。这几天还刷到过你的热搜呢。
原来是冲他来的，南星并不想和她多做交流，“谢谢甄老师关心。您喝水吗？我去给您拿。”
“不用不用，我就是好奇网上说的真的假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你说说呗。”
南星起身就走。
甄如意似乎对南星这个事情不依不饶，在他身后大声说着：“唉，就是以前和李梓也合作过，他人很好，不是那种会抢人戏的事情，你对他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样明摆着的话，把责任全推在了南星的身上。
“换角色这种事也很常见的啦。有些导演还是比较那个，看到更好的就换更好的。”
在周围的窃窃言语中，南星停住脚步，转身道：“谢谢甄老师关心，要不您再仔细说说‘看到更好的就换更好的’？正好现在休息，让我也学一学，什么样才算‘更好的’，您示范示范？”
声音不大不小，但刚才听到甄如意的，无一列外也能听到这些话。
刚才还灰溜溜地避开她，甄如意一时得意，想借机说给旁人听，没想到南星会这样直接地点出来，“我只是想和你聊聊而已，你太当真了吧？”
不等南星回答，见另一边陆月白从导演身边离开，甄如意迈开腿要走：“不想说就算了，我回去看剧本了。”
既然这女人走了，南星坐回去。
陆月白也回到休息地，拿过水，“刚才她怎么来了？”
南星：“没什么，她应该是想等你的，没事和我说了几句。”
到饭点领盒饭来回的路上，周边的人虽然保持距离，但南星还是能听到些许议论的声音。
“这不是那个谁吗？”
“粉丝吃相也太难看了……至于吗？”
“都是炒作出来的……”
身后响起这些声音，窥探的凝视的目光将他包围。陌生的脸，不认识的脸，看着他。
可能有些人曾经在他请客时还说过感谢，到场服务时聊过天或者合照过，曾经的和善都变成了现在的窥探、议论，甚至反对。
南星轻声哼着歌，目光看向提着的盒饭。
他待会得告诉两位吃饭搭子，今天很幸运~
分发盒饭的工作人员竟然多给了他一盒鸡腿！
*
化妆间，陆月白换完衣服坐在座位上，闭上眼睛任由化妆师在他脸上倒腾。
他听见有人走过来，是南星的脚步声。
南星坐了下来，移动了凳子：“田老师我可以了。”
陆月白又听到哗啦啦的抽纸声，然后是擦拭。
睁开眼睛。
南星拿着纸巾擦手，和他对视上，张开手掌，一片斑驳黏糊的黑：“靠不知道哪里碰到了。”
又和化妆师说：“等等，我去洗个手。”
南星起身往外走。
“南星，你身后。”陆月白抬手制止化妆师的动作，站起身拉过南星对着镜子，白色的服装身后一团厚重油腻的黑色，和他手上沾到的十分相似。
陆月白一摸面前的黑皮凳子，手指上沾上了一样的黑色，怎么搓也不掉，越搓越黑：“有人把机油抹在凳子上。”
“谁这么缺德？吃饱饭没事做。”南星咬牙切齿道，心疼自己这身衣服。
凳子的黑色皮纹很好的掩饰了机油，他身上一层层的古装又隔绝了皮肤上的感受，要不是手里粘了还真没发现。
他看时间还来得及：“我去重新换一套。”
“你等等。用手机拍下来。”陆月白拦住他，拿起手机，“你换完也把这套衣服拿过来，把服装老师一起叫过来。”
顿了一会，陆月白又说：“还是我跟你一块过去。”
南星拒绝道：“不用不用，你先化妆吧，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回来再化。”他一一把时间、凳子、南星身后的机油、手掌都拍下来，“时间还来得及。”
陆月白拍了拍南星的后背，顺势揽上肩膀，不容拒绝地带着他往外走。乘车时肖像的动作竟然现在就实现了，他们的距离如此亲密，只是没有半点旖旎的想法和空间。
南星换完衣服，拎着先前那套沾了机油的衣服。
南星看陆月白伸手从要拿：“没事，我拿着就好了。”
陆月白微微摇头反对：“我来。”
他接过，给服装老师展示被破坏的地方。
服装老师满脸心疼，怒气蹭蹭蹭地上涨：“哪个不知好歹做这种事情！一定要把他揪出来！”
陆月白把衣服放进手提袋中：“走吧。”
南星在后面跟着，跟着跟着，发现不对劲：“陆老师走错方向了！”穿过两栋建筑间架起的天桥再往上走就是化妆间了，这人走的明显不对啊。
陆月白：“没搞错，去找导演。先处理这件事情。”
南星还想说些什么，但没有机会。
“作俑者是针对你，也给剧组运转带来了阻碍。这次破坏服装，是有备用、我们来得早。”
“下次没有备用服装、备用道具，临时针对你发难，你受影响，剧组也受影响，需要花更多时间和精力。”
一旁的服装师见状：“陆老师说的对，南星老师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一定要让他赔钱！我的衣服，不，我们做出了的衣服！就这样被糟蹋了。”
南星礼貌地笑了笑，默然不语地跟着。
“别担心。”陆月白拍了拍南星的肩膀，也不再说话。
三人到片场找到导演。
导演坐在矮凳上和编剧在商量今天的戏有哪些注意的地方，要达到一个什么样的效果，被这几人叫了一声：“还没开始呢，这么快就到了。”
服装师：“王导，你看看，我的衣服被破坏成什么样了？”
陆月白把衣服拿出来，让他们看，一面把事情说了一遍。
他说：“我们要求调查监控，把人找出来。”
导演一个电话过去，对着那边的人提了要求，他们三个也听得一清二楚。
陆月白见导演挂了电话，回去之际：“剧组里的人可能也需要提醒提醒。”
“背后做针对演员、干预剧组进度的事情，拖一天烧的不是他们的钱，可能他们体会不到。还是提早制止的好。”
两位演员回到化妆间，一坐下，正在编发的夏晴天调转椅子的方向：“南星你没事吧？他们说你凳子上被放油漆了？”
“不是油漆……是机油，”南星说，“反正那套白衣服今天是报废了。”
夏晴天八卦完，给陆月白竖个大拇指：“搭档干得很不错啊。就是不能忍着，杀鸡儆猴。”
做完妆造一块出去时，夏晴天压低声音问：“南星，网上说你之前是望断天涯的男主？是真的吗？”
南星意外地皱眉：“？”
夏晴天看他一副茫然的样子：“我怀疑抹的人是李梓的粉丝？你的黑粉。待会说吧，先演戏。”
她又补充说：“反正你暂时别看网上那些粪坑。”
*
#李茄发文夸李梓优秀演员
#李茄力挺李梓
#原圆称好兄弟李梓值得…
原本的粉丝混战里，又多了几个热搜，把粉丝混战搅得更混了，原本纷纷观望的人加入了讨伐嘲笑南星的队伍中。
看到网上的舆论时，她心里畅快极了。
甄如意按住自己想要转发跟帖的手，不行不行，他们还在一个剧组，要是定大号转了，虽然是南星自己的问题，但导演指定得骂死她。
于是甄如意切小号转了踩南星捧李梓的帖子。
可始终觉得还没出了这一口气。
该死的南星，这样戏弄她，害她在陆月白面前出丑。
前几天本还想着要好好和他交流，可他这么不知趣，更向着夏晴天，实在讨厌。
目光环视间，她跳起来，脚步轻快地前往导演那儿。
*
吃饭吃到一半，桌子上南星的手机响个不停。
来电显示“公司傻B走狗”，南星挂断。
铃声又响起，又挂断。再响，再挂。
但对面像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陆月白：“拉黑？”
“算了，待会再拉黑。”南星放下筷子，拿起手机起身往外走。
“不是说好什么都不说？！网上……”对面的音量很大，带着怒气，连他们坐在原地都能听清。
南星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走的更远些。
远到听不见声音了，橙子见老板的视线还往那边追随：“老大网上的事情会不会影响到南星老师的演戏？导演会不会又换人？”
陆月白把视线收回来，橙子真正想问的也就是后半句话了，“你很关心他？”
橙子又扒拉了两口饭，“那当然了，老大你这么上心，我做员工的不得一块上心，还是您想让我无视南星老师？”
“不用无视，做得很好，”陆月白勾起嘴角，“只要这件事能带来正面效果，导演不会换人的。”
“正面效果？”橙子不解，热搜上的可不是什么正面效果，李梓和那个剧组的粉丝像疯狗一样暴戾的输出和声讨，全在指责南星碰瓷蹭热度。怎么都是弊大于利吧？
没等到老大的回答，随即，她想起经纪人刘姐布置的任务：“老大，刘姐让我给您带句话，按照您的吩咐去撤了热搜，但是撤不完，撤了又来新的。”
陆月白：“我会再转一笔资金，不会从工作室上扣。”
救命啊，橙子硬着头皮说：“她说您别转钱了，这样投钱进去也不是办法。”
“还有，您别不接她电话了。”
托她转话的时候，刘姐不肯说其他的。
橙子从宣传组那边，才打听到全部的消息。老板单独转了一笔钱给宣传部，让他们盯着点，把攻击南星的热搜撤了，转移公众的视线。
宣传部又跟她打听，怎么南星的公司不帮忙公关，找到他们家来干活？这是什么情况？
橙子移开和陆老板对视的视线，默默地等待老板的回复和指示。
陆月白还想说点什么，旁边南星挂断了电话往回走了，他坐回椅子，拿起饭盒。
陆月白问：“你们公司打算怎么公关？”
橙子把脸埋在盒饭里，眼睛倏地亮了，耳朵竖起来。她可太感谢老板了，不愧都是他们工作室的人。
南星：“不知道，他们才不会公关。估计是经纪人和我那个前剧组达成了什么协议吧。反正他们肯定不会替我说话的。”
他前倾的身体往后一靠，特意把声音压得矫揉造作，手指随着话语点来点去，“南星你知道，在娱乐圈，要看资本，要看实力，我们没实力的时候，对上资本，只有死路一条。”
“经纪人刚才就这么跟我说的。”南星耸肩两手一摊。
南星演得莫名像东厂里刻薄公公，橙子觉得这是件糟糕的事情，但还是憋不住想笑，连忙又说了抱歉。
南星：“不不不，我也觉得他很好笑。别说他了，我已经拉黑了。”
南星把剩下半盒也吃了，也在思考怎么处理，不知道公关费得交多少才能见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