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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日出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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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秦拨弄着手机问：“看什么电影？”
“随意。”
桑简轻微喘息着，两腮浮出一层浅浅绯红，吴秦这才留意到桑简白净的手腕处有一个块黑色的电子手表，“第一次见你带，新买的？”
“我也有！”周煜听到立马把自己的左手也伸了过去，显摆道：“一模一样的手表，是不是很炫酷？”
吴秦：“搁我这儿炫耀？”
“嘿嘿，你有吗？”周煜抱着几只卡通娃娃，脸上尽是嘚瑟。
吴秦：“……”草，给他装到了！
桑简指了指拐口处的标志，“这儿有直梯，走这儿？”
“可以。”周煜小跑上前，“去负一楼吃东西。”
电梯到了，周煜第一个走到里面，吴秦拉了下桑简的手，探了之间脚在门口按了负一和关又闪身出去，两只手不得空的周煜瞪大瞳孔，眼睁睁看着电梯合上以及吴秦那明晃晃的坏笑。
不明所以的桑简跟在吴秦身后，坐扶梯去了二楼，直到看到他走进同牌子的手表店，五分钟后吴秦戴着同一型号，白色手表出来。
周煜气鼓鼓地瞪着吴秦，他将娃娃们摆成一排，跟他一起瞪着吴秦，看到吴秦有意无意地摆弄着手腕上的白色手表，眼球直接翻上了天。
幼稚鬼！
“小哥哥，那个我可以拍张照吗？”一个双马尾妹子走了过来，指着那一排粉粉绿绿的娃娃害羞地说道，“这群娃娃好可爱，想拍张合照。”
“可以呀。”被搭讪的周煜连忙起身让座，笑容灿烂堪比向日葵，主动问要不要帮忙拍照。
“好呀，谢谢！”妹子把手机递给周煜，开开心心地坐在娃娃中间，摆出可爱的剪刀手。
桑简和吴秦坐在对面排座上，一人一杯果茶，看着周煜撅着屁股灵活地扭出各种姿势给妹子拍照。
“他小时候是不是学过芭蕾？”吴秦侧身问桑简。
桑简含着吸管甩了甩头，“小时候为了躲他妈妈的鸡毛掸子练出来了。”
“那你有没有被揍过？”
桑简吸了一口果茶，嘴里酸酸甜甜的，让人心情不自觉愉悦起来，“揍过一次，你难道没有？”
“我小时候属于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那种，可被我小叔揍惨了。”吴秦轻笑一声，坦然诉说着自己糗事。
听到吴秦说屁股被拍肿了的事，桑简没憋住直接笑出了声，这才留意，他们面对还坐了一个小姑娘，正举着手机对着他俩。
“对不起，那个我只是觉得你们挺好看的，就，就没忍住拍了几张，我马上删掉，真的对不起！”小姑娘是双马尾的朋友，被发现后，小脸憋得通红，磕巴的解释道。
吴秦起身，摊手要过手机，相册头几张是他和桑简的照片，有他侧头看着桑简的，有他和桑简对视的，最后一张是他眼里带着笑意看着被逗乐的桑简。
吴秦长按照片，隔空投送到自己手机上，随后删掉所有照片，将手机还了回去。
“抱歉，我不太喜欢拍照。”
“没事没事，是我未经过你们同意就拍了，对不起。”姑娘局促地站在他们面前鞠了一躬。
周煜那边听到动静也过来询问，桑简笑着摇头说：“照片已经删掉了，没事的，不用再道歉了。”
双马尾和姑娘感激地说了声谢谢，两人拿着东西慌慌忙忙地离开了。
周煜啧了一声，看着吴秦那张帅气的脸酸溜溜道，“不就是张照片，又不是拍到你跟跟简简亲亲我我。秦哥，你知道你刚刚错过了什么嘛！错过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周煜猛吸口果茶，愤愤道：“要是有萌妹给我拍照，我肯定顺势就加微信了，哎，一段甜甜的恋爱什么时候轮到我啊！”
桑简轻笑一声：“鸡毛掸子可能轮得到你。”
“简简！”
吴秦噙着笑没有说话，只是手伸进兜，捏紧手机。
晚上三人随意吃了点餐，因为没啥电影好看，几人坐在餐桌前刷着手机，周煜不知道在看什么，眼睛都快钻进屏幕里了。桑简玩儿着小游戏，吴秦单手撑着脑袋，一手划着手机，几分飘渺的目光散落在桑简身上。
“要不要去看日出！”周煜举着手机，食指划拉着照片，旭日东升，金光乍现，绚丽的云彩，确实很壮观。
周煜跟桑淮楠报备了一声不回家，桑淮楠听到是和同学一起玩儿，没多想也就同意了，只是叮嘱晚上一定要注意安全，玩到太晚就在外面住酒店睡觉，挂电话后给周煜和桑简一人转了一千块。
“要不要再叫些人一起，人多好玩儿。”周煜提议道。
吴秦无所谓，目光看向桑简。
日出，一个人是看，一群人也是看，桑简浅笑着点头。
周煜在奶茶店等人，桑简和吴秦去买吃的。
附近有一家便利店，桑简选了些面包和零食，以免坐着无聊，吴秦拿了几瓶水。
桑简拿出手机付款，“我来吧。”
吴秦收起手机，笑着说好，伸手接过服务员的递来的袋子。
周煜叫的人是张耀锜和陈嘉兴，清明假期江阳有漫展，他俩组队过来看漫展，晚上周煜刷到了他们定位江阳的朋友圈，正好一起去看日出。
恰逢假期，周煜一行人一路上碰到好些人组团去看日出，山间小卖部灯火通明，时不时有人进去光顾门帘上的铃铛叮叮当当响个不停，走了好远还能隐约听见。
“前面有个亭子，我们过去拍张照片。”张嘉兴兴奋地嚷道。
“秦哥，别板着脸，要笑。”陈嘉兴扭过头不满地说道，“你看看桑简，笑容多好看。”
吴秦垂眸看去，对上桑简懵圈的眼，以及刻在脸上的笑容面具，嘴角不由地掀起一丝轻笑。
“对对对！”陈嘉兴抓住这瞬间，笑容定格在照片上，陈嘉兴站在最前面，照片一半是他的笑脸，张耀锜和周煜勾肩搭背站在中间，笑得露出了露出牙龈，吴秦垂眸浅笑，桑简笑容温和地站在一旁。
拍完照，几人继续往山顶看日出的星岭走去，张嘉兴蹭到吴秦身边，“秦哥，你来江阳都不打声招呼，早知道，我们可以一起来。”
吴秦随口解释：“临时起意。”
“我还说呢，以往放假你都是待在网吧打游戏，这次居然出门了！”张嘉兴碎碎念念道，“对哦，江阳你上次比赛来过一次，今天是故地重游哇！”
周煜好奇问：“你来过？”
“数学竞赛就在江阳二中。”张耀锜突然想起周煜对学习相关的比赛不在意，补了句，“算了，说了你也记不住。”
周煜听到江阳二中，讥笑一声，随后问：“秦哥，你第几？”
“第一。”
周煜拍手叫好，“干得漂亮！”
“咋啦？你跟江阳二中的有仇？”陈嘉兴好奇问。
“呵！虽然我没有在二中上过学，但二中那群人装模作样的很，天天鼻孔朝天一副谁也瞧不起的样子老子看着都恶心。”说起来周煜就一肚子火，咬牙切齿道，“要是我当年读二中，分分钟教他们做人。”
“这群傻逼做了什么事？”陈嘉兴更好奇了。
周煜咽下涌上喉咙的话，神情凶狠，“爸爸就是看不惯有人装逼，九年义务教育德智体美劳不允许我眼瞎，要不是怕——算了。”
周煜重咬德字读音，咽下后面的话。
张耀锜晃了晃手机，屏幕里是江阳二中贴吧，置顶的一条是：挑衅失败，惨遭打脸，下面附赠一个打脸视频。
“秦爸爸已经教他们重新做人了。”
吴秦嘴里勾起若有若无的讥讽，语调寡淡，“怕什么，做事大胆点，不到最后一刻，谁先离开这个世界都还是未知数，好好活着就是最好的反击。”
桑简抠了抠手心，吴秦的话意有所指。
“那可不，反正也没人活着离开这个世界。”陈嘉兴接过话头，昂首挺胸道，“人生短短三万天，任何人都休想让爸爸不开心。”
桑简停滞片刻，幽幽道：“语文写4000字作文，数学3张试卷，物理2张试卷。”
陈嘉兴：“……”
“你今晚是吃了多少笋。”句句扎心。刚还耀武扬威的陈嘉兴泪流满面的质问。
周煜和张耀锜哈哈大笑，“看来你一时半会还当不了爸爸。”
“滚。”
陈嘉兴瞥见路旁伸出的叶子，伸手摸着叶子喃喃道：“我们一起自闭吧。”
陈嘉兴：“？”往下连撸了两把，叶子还是朝两边舒展，纹丝不动。
周煜凑过去看，小叶纤细，翠绿色，叶片对称排列，“含羞草？”
张耀锜也跟过去，好奇问：“这么大棵？变异植株？”
桑简和吴秦跟在后面看着三人像好奇宝宝蹲在地上研究叶子为什么不会合上，桑简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默默解释：“生物再多样性也不会让槐叶自闭……”
张耀锜：“……”
周煜：“……”
陈嘉兴瞳孔震惊：“这不是含羞草？”
吴秦拿过手机，对着藏在石板路下面斜坡的枝干晃了晃，“你们村含羞草这么高这么壮？”
陈嘉兴扒开杂叶，确确实实是槐树伸出的一枝，愤愤道：“生物有没有多样性我不知道，外表会骗人绝逼是真的。”
遭受打击的三人恹恹地走在吴秦和桑简后来，很快路边艳丽的花花再次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星岭上已经支起几个小帐篷，也有和他们一样临时起意的，地上只铺了张垫子，几人坐在地上玩儿着游戏，偶尔传来几声清爽的热闹的嘻哈声。
吴秦几人找个安静地落脚，铺开垫子，把买的零食倒在中间，几人散坐在垫子四周。
距离日出还有几小时，刚好大家都有都会玩儿王者，正好五人开黑。
“你玩儿辅助跟我。”桑简目光黏在手机上，食指滑动，挑选英雄。
周煜茫然接话：“谁？”
吴秦熟练地点开辅助，“好。”
桑简侧过头看向吴秦的英雄池，在一众硬辅里选了唯一一个软辅。
吴秦瞥见桑简的屏幕英雄，身体稍微后仰，看着桑简专注的侧脸，从眉骨到鼻梁的弧度流畅又带着点倔强，暗淡的屏幕光映在他脸上，像一只专注的羚羊，吴秦单手撑在草地上，由着他点击。
桑简射手，吴秦辅助，周煜坦克，陈嘉兴法师，张耀锜刺客。
吴秦开着婴儿车，蹦蹦跶跶地跟在大小姐后面，见桑简掉血，立马点开治疗，围着孙尚香转圈圈。
“奶妈！救命！”陈嘉兴被对面刺客偷袭，血管瞬间只剩一丝儿，哭兮兮地往塔里逃命。
吴秦切看视角，直接拒绝：“你回家吧。”
“妲己的命不是命？”
周煜看了眼对方刺客的名字，建议道：“你要不去卖个萌，苟一苟？”
“中路。”桑简往中路扔了个标记，一个闪现，往中路滑去。
张耀锜帮着周煜解决上路，坐上周煜的船直接飞奔中路，“团一波。”
“奶妈！！开大！”
“喝奶！”
“妈！”
“别逼逼。”
桑简一套行云流水配合张耀锜的蛇皮走位，直接送对方回水晶，唯一纰漏，回了一半血的妲己死在找奶妈的路上。
黑屏的陈嘉兴幽怨地看着吴秦，“是妲己不够美吗？主人？”
吴秦跟在孙尚香屁股后面，点了下对面貂蝉头像，反问：“闭月在前，你说呢？”
“貂蝉的位移可以抵挡你的伤害，奶妈去草丛帮妲己。”桑简说道。
吴秦看着超神的大小姐大杀四方，开着婴儿车悠哉去找妲己，走之前还给他补满血。
桑简说：“你先去，我马上过来。”
吴秦这才摇晃着婴儿车快几步去中路。
有了奶妈的妲己嚣张许多，明里暗里骚扰貂蝉，耗它的蓝，见貂蝉掉头，又放残血的妲己去卖，蹲在暗处的孙尚香见貂蝉上来，三角走位带它回家。
下路有桑简压倒性胜利，中路有妲己挑衅，张耀锜和周煜直接上路偷塔，直捣他们老家。
“赢啦！”
匹配前，陈嘉兴举手喊道：“下一把，我玩儿辅助！我瑶妹带大家飞。”
吴秦说：“我上单。”
桑简锁了打野英雄澜。
桑简刚清完一波野，准备抓中路，就看到上路发出：“请求支援！”
澜反完野，上路：“请求支援！”
澜蹲完对方打野英雄，上路：“请求支援！”
桑简，看着身材魁梧的咬金：“......”
“辅助保护程咬金。”桑简说道。
“收到！”
桑简在下路收割完人头，上路已双双殉情。
桑简：“......”
吴秦眨巴着眼无辜地看着桑简，手指一点，熟悉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保护我方程咬金！”
桑简好气又无奈，“跟紧我。辅助守塔就行。”
夜晚山顶气温骤降，凉风习习，单薄的外套不足以抗寒，周煜和陈嘉兴抱紧肉肉的张耀锜取暖。
吴秦从背包里取出两张毯子，一张给了陈嘉兴他们，自己和桑简披着一张。
困意涌上心头，张耀锜和陈嘉兴靠在一起眯眼，周煜抱着充电宝继续单机游戏。
桑简看着漆黑如墨的夜空，眼皮一阖，天上冒出几粒晶莹的星星，又眨眼，更多的星星也在跟着闪烁。
“桑简，有件事我听问问你的建议。”吴秦收起手机，轻声说道。
几步之隔的周煜正看着聊天记录发愣，屏幕上显示聊天对象：吴秦。
吴秦看着桑简平静的眼，“我之前在江阳二中考试。”
桑简瞬间明白他要说什么，睫毛轻颤，瞳孔缓缓下移，“事情已经过去了。”
“过不去的，桑简。”吴秦认真说道。
“可是……”桑简抓紧肩上的毯子，苍白的脸在黑夜中隐隐约约，鲜红的眼珠子又冒出来了，咕噜咕噜地吐着血泡，伺机而动，想要将他彻底吞没。
吴秦倏地伸手握住桑简纤细的手腕，“许熠自杀了，你把这一切归咎于没有在那时候拒绝送信，或者说你认为，你杀了你最好的朋友。退学，自我封闭，甚至想要自杀，这都是你惩戒自己的方式。”
吴秦盯着桑简的躲闪的眼，一字一句说道：“桑简，你从来都没有错，你的善良与真诚，是最美的一面，比太阳花还要灿烂。人性善性恶捉摸不透，难以预料，而你越是躲避、退缩、畏惧，他们只会越发疯狂和残忍。”
桑简想要抽出被吴秦紧握的手，挣扎不出，无力地垂搭在他手中，“吴秦，现在的我已经陷进去出不来了。”
“有我在，我会一直陪着你，信念崩塌，我陪你重建，跌落谷底，我陪你重登山顶。简简——”吴秦握住他的手，紧了紧，“我会一直保护你，带你看星月，追太阳。”
“我也在。”周煜在后面悄声说道。
“我也在。”似醒非醒的陈嘉兴哆嗦一下，嘟哝一句又继续睡过去。
桑简沉默不语，耳畔呼啸的风一遍又一遍呼唤他，期盼他回响。
桑简眼里闪烁痛楚，戚戚看向远方，山影憧憧，“陪我等第一缕日出吧。”
若有光，前路漫漫我也闯。
吴秦看着漆黑的一片，笑容笃定：“好。”
周煜慌忙点开天气，看到天气预报显示晴，牙齿咬紧下唇，手死死地吊住张耀锜的手臂。脑子里反复滚动几个词：抑郁症，失眠，自残倾向。他们都知道那件事对桑简打击巨大，第一时间做了危机干预，心理疏导，直到医生建议可以适当减少剂量，看到桑简脸上温顺的笑容，大家松了口气，认为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转变，没想到是它更加狡猾了。
筑起的铜墙铁壁下是千疮百孔。
睡梦中的张耀锜惊恐地皱起脸，梦中他被一只恶鬼抓住的手臂，使劲儿甩都甩不开，下一秒恶鬼一屁股压在他脸上，太窒息，生生把他从梦里吓醒。
张耀锜：“……”两手肩臂各吊一百多斤的肉。
张耀锜活动着两支压麻的手臂，看向桑简他们，并肩的两人还在各自玩儿着手机，咂巴嘴，原想继续眯一会儿，看眼时间，预报显示还有20分钟日出，睡意驱散大半，赶紧推了推旁边两人。
桑简和吴秦在各自玩儿黄金矿工，只是毯子下握住的手两人似乎都忘了解开。
黑墨褪去颜色，黛青与水蓝融合，霎时间无尽的天边一处红霞刺破缝隙，绮丽霞光向四处蔓延，半轮红日缓缓探出，轻舒漫卷的云朵追逐霞光，红日憋着一口气，在半遮半掩中跳出，顿时，金光穿云，千峦染红，夺目辉煌。
“快来拍照！”陈嘉兴举着手机兴奋嚷道，“大家快来，大合照纪念我们的第一个日初。”
吴秦主动转过身，背对日出，看向陈嘉兴的镜头，“好。”
陈嘉兴和周煜举着手机，各个角度拍和日出的合照，周煜挨着桑简，一连咔了十几张，张张咧嘴大笑。
下山的时候，张耀锜还在惊叹日出的美，周煜难得深情：“日出美是因为它驱散黑暗，带来新生。”
“啧，这么文绉绉的。”张耀锜搓了搓发麻的手臂，不甘落后道，“不过确实，太阳是光明，是希望，无太阳，万物枯萎，世界永坠深渊。”
陈嘉兴翻看照片，脱口说道：“太阳是颗大鸡蛋，还是流心的。”
兴奋过后，是滔天翻滚的困倦，几人回酒店再开了一间房，4张床5个人，沾床睡了过去。
吴秦醒来时，桑简还在睡觉，毛茸茸的脑袋裹着雪白被子，只露出小半张脸在外，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留出一片阴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