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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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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生的消息在回酒店的路上传过来，陈唯一靠在路晔然背上，困怏怏的，两人互相搀扶着往酒店的方向走，远看像一对连体婴。
手机接连振动，陈唯一递给路晔然让他帮忙看。
“你朋友的情况好像不怎么美好。”手机屏幕的光反射到路晔然眼睛里，陈唯一伸手摸了摸路晔然的眼角。
他很喜欢肢体接触，次数多到路晔然已经习惯。
在外面还是第一次，路晔然扫视了周围，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影视城总有狗仔蹲守，他总感觉不放心。
“他怎么了？”陈唯一这才接过手机，一个昵称是数字的陌生账号加他，申请内容是［我手机被收了，陈唯一你害死我了。］
他点了通过，发了个问号。
106发来了一条语音∶“陈唯一你突然打什么电话？当时教导主任就在我桌子旁边，我第一次挂了之后他当没听见振动声，结果你还一直打，装都装不下去了。”
“收你手机干什么？”陈唯一问，“不至于吧。”
106∶。。。
106∶我真是懒得理你，你要给我说什么，非得打电话说？
陈唯一美滋滋地把照片发给这个新账号，对面一直不说话，他又发了个表情包，屏幕上出现红色感叹号。
106开启了朋友验证，你还不是他(她)朋友。请先发送朋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聊天。发送朋友验证。
“他给我删了。”陈唯一觉得好笑，“高中生真可怜啊，我大人有大量不怪他。”
路晔然能感受到对面的无语，他代入了一下，如果有朋友在自己上课的时候一直打电话过来害得自己手机被收，然后下课后借同学手机加他好友问有什么急事吗？
结果朋友只是发来一张和别人的合照。
但他作为合影中的一员还挺开心。
陈唯一开心到极点，从背后推着路晔然快步往前跑，他对路晔然说∶“明天我们就回家了。”
回家真好，他瘫倒在家里柔软的大床上，太久没回家感觉味道都变得陌生，陈唯一掏出来自己常用的香水对着卧室一顿扫射，确保每个角落都充满了自己的味道。
路晔然坐在地板上收拾行李，里面主要塞满了陈唯一的衣服，他衣服其实没什么花样，最常穿的还是只有黑白灰经典色系，只是耐不过种类多，但是一件普通黑色外套他就带了四种。
刚刚在出租上管女士还打电话问他要不要回家住几天，被陈唯一拒绝，他说要写作业，等开学之后的周末吧。
管女士冷嘲热讽∶“之前高中没见你作业写这么及时。”
陈唯一∶“我是好学生，我得好好写作业。”
管女士∶“……”
实则还是只有刚知道作业的那天写了一点，后来再没动过笔。
“我饿了，你看你吃什么？”陈唯一递给路晔然手机，界面是外卖软件，他已经换好家居服，不想再出门，“哎下次带你回我家吃，吃完咱们再回来。”
他们两个今天一觉睁眼已经中午，又赖床半天，没人想起来，陈唯一后悔拒绝了自己妈妈的邀请，真应该吃完饭回来的。
“算了吧，不太方便。”路晔然还在勤勤恳恳地把衣服全都挂在衣柜里，闻言道，“你点就可以，我吃什么都行。”
“我也是啊，要不怎么让你先点。”陈唯一躺在床上打滚，“也是，最近他们肯定都在家呢，我可不想看见我爷爷，又得念叨我。”
最后点了米饭吃了两口，陈唯一想起对妈妈的豪言壮语，生不如死地开始写作业。
那天没看完的话剧，在片场等路晔然下班的时候看完了，陈唯一打字很快，话剧的观后感他也构思了很久，只是一直懒得动。
路晔然也在写，其中一个人物小传他写的刘怀，并在陈唯一的勒令下保证第二篇写唐风华。
［不管什么爱，最重要的是坦诚，这是最难能可贵的东西。空山也像那棵小树，在不断地发芽成长，变得茁壮，她最后才学会为自己而活，庆幸的是她学会了。］
陈唯一洋洋洒洒五百字，十几分钟写完，又新建一个文档写人物观察，面对空白文档大脑开始宕机。
今日份的作业已完毕，检测到这点，身体里某个不可控的声音一直不停地说∶“可以休息了，明天再写吧，你今天已经很累了。”
陈唯一∶可是我还有一周就开学了…
“一天一篇也可以写完啊！”
陈唯一点头表示赞同，又哭丧着一张脸∶可是我还想跟路晔然出去多玩玩。
“……”
“你不写完作业也可以出去玩啊！”
陈唯一∶他肯定会说我，而且我是前辈，我要做好表率。
“屁前辈，你比他还小呢。”
你说得对，陈唯一被说服了，果断从电脑里抬起手开始玩手机。
路晔然看着陈唯一表情变幻莫测，一会笑一会皱眉，脑袋里说不准又在想些什么东西。
“你还记得我上次跟你说的好地方吗？”陈唯一自觉无聊，想说话，“明天领你去。”
“什么地方？”路晔然没有直视陈唯一，仍然专注在电脑上，脸上挂着陈唯一没有镜片的眼镜框，椭圆形的细边眼镜，衬得他整个人很有文气。
“秘密秘密。”
两个人都把电脑放在床边，坐在地毯上，陈唯一凑近摘下路晔然戴的眼镜框，又戴上，仔细打量。
他没有戴眼镜，几乎是脸贴脸地看。
路晔然被看的有些不自在，房间里的音响放着陈唯一的歌单，现在刚好是一首有些暧昧的曲子。
“太近了…”路晔然道。
陈唯一倒是大大方方∶“离远了我看不清啊。”
路晔然呼吸变粗，他能听到自己极速加快的心跳声，再一次强调∶“你离我远一点。”
缠绵的歌声弥漫在两人之间，在被观察的同时他也在用眼神描绘陈唯一，温热的呼吸纠缠着，他推陈唯一的肩，可又不用力。
陈唯一越离越近，要亲上的那一秒，那首暧昧的轻音乐突然变成了土味喊麦，陈唯一被震得退开，惊魂未定。
他被吓得瞪大，胸口还上下起伏，路晔然也清醒过来，抿了抿嘴道∶“你以后不要靠我这么近。”
“我不要。”陈唯一拒绝，他翻看手机里的音乐软件，不相信这是自己歌单里的音乐，最后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是之前和朋友自驾，车内音响连的他的蓝牙。
“不要也得要。”路晔然也没了心情继续写小传，他很认真地跟陈唯一讲道理，“你明明知道。”
陈唯一删除歌单里的几首歌，有些疑惑∶“知道什么？”
“……”路晔然咬咬牙，“知道我喜欢你。”
“你喜欢我我就不能靠你近了，这好没道理。”他背靠在路晔然身上，一副你奈我何的样子。
路晔然手指敲击着空格键，似乎是对他的厚脸皮无语了，也有些不好意思，好半天才说出来∶“你一直贴着我，我会起反应。”
陈唯一没有说话。
陈唯一默默地坐直身体。
陈唯一去客厅喝水。
陈唯一坐在沙发上玩手机。
主卧没开灯，从外往里看去只有路晔然电脑屏幕的光亮，陈唯一摸自己的脸，感觉有些热，他把空调调低了几度。
他突然好后悔昨天害好友的手机被没收，现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路晔然同样惆怅，他不明白陈唯一的意思，也拉不下脸问明白，从小到大的生活环境都告诉他做人不该有这么强自尊心，但在陈唯一面前却难得不想露怯。
再是他也享受陈唯一这样毫无边界感的相处方式，怕问明白了后和陈唯一不如现在亲近。
思索半天，陈唯一删删减减在和朋友的小群里打出一行字∶一起玩的朋友突然跟我表白了。
蒋川秒回复∶？
臭画画的也紧随其后∶？
顺带一个表情包［大哥别闹了.jpg］
蒋川发来一条语音，是许舟的声音∶“谁啊，我们认识吗？什么时候的事情，没听你提起过啊。”
臭画画的发起群通话。
陈唯一果断点了拒绝∶在我身边。
臭画画的∶？你在哪。
11∶家里啊。
蒋川∶？
臭画画的∶？
许舟∶？
臭画画的∶你们在一起了？
11∶没有啊，我又没有谈恋爱的想法，为什么要在一起。
许舟∶哇塞。
许舟∶没有谈恋爱的想法还把人家带到家里，你是这个［点赞］
11∶他已经答应和我一起住了，这是之前就说好的。
蒋川∶……
臭画画的∶……
许舟∶［笑哭］你疯了吧，被拍到了怎么办，沈存欢呢？真应该让他听听你说的鬼话。
11：他手机被学校收了。
臭画画的发来语音∶“你脑子被屎堵住了吧陈唯一，你的意思是说，虽然你拒绝了人家不跟人家谈恋爱了，但人家依然同意和你住在一起？你是不是遇到杀猪盘了。”
许舟∶我赞同。
蒋川∶有道理。
陈唯一不解，大家怎么抓住这一点不放了，当然是因为一起住是在跟他表白之前就说好了呀，总不能反悔吧。
11∶不是，是我让他跟我一起住的。
臭画画的∶你是脑残吗？
许舟∶［笑哭］［笑哭］有意思。
11：他今天让我不要靠他太近，但我不想。
蒋川∶有多近？你当时在干什么？
11∶我想亲他。
隔了五分钟，臭画画的缓缓打出一句∶我帮你挂了明天精神科的号，你可以去看看。
许舟倒是没这么不解风情：你喜欢人家还要拒绝？
11：不是那种喜欢，就是朋友之间的喜欢，我又不想跟他在一起。
许舟∶？
臭画画的∶厉害。
高三生死洁癖重生袭来，一针见血地问∶是你昨天发的那个男的吧？
11：嗯。
其余三人∶哇塞。
死洁癖∶你要是真不喜欢就不会发这么多了。
真是喜欢吗？陈唯一认为还算不上喜欢，起初只是单纯觉得路晔然长得不错，合他眼缘，后来就是朋友了。
朋友就是朋友啊，是可以睡在一张床上的朋友，是可以偶尔亲一下的朋友，是不许他跟别人关系超过自己的朋友，这不就是，朋友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