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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只能跟我在一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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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认为你们是不是一个人，你都不能用那样的话去骂他。”明越看着他的眼睛，道：“就算你不当他是你，那他也是师尊的救命恩人，不能这么没礼貌，知道吗？”
“你不能叫他死人，他是为了救我才死的。是我对不起他，如果你要跟我在一起呢，夫妻一体，就是我们对不起他。”
“于情于理，你都该跟我一起祭拜他的，你还骂人家，你说我不骂你骂谁？”
“你这是站在我的角度看问题，你在哄我。”萧衍也回望着他的眼睛，认真道：“那你呢？你是不是因为觉得我是他才喜欢我。”
“你想听情话还是想听实话？”明越斟酌了一下。
“实话。”萧衍定定的看着他，不愿错过他脸上一个细微的表情。
“是。”明越诚恳道，确实如此。
“我学不会自欺欺人，你也学不会自欺欺人。”萧衍闷闷的笑了一声，道：“我可以装成他和你相爱，你也可以装成什么都不知道坦然接受。但是我非要你爱我，你非要我开心。”
“话也不能这么说。”明越抬头看着天上的孔明灯，悠悠开口，“很多时候，人就是活一个念想，我可以不提，但我不能骗你说我不爱他，既对不起他，也对不起你，最后还对不起我自己。”
“那我呢？”萧衍也不再看他，将头靠回他肩上，“那我为什么而活？我的念想是什么？”
“师尊。”他叹了一口气，惆怅道：“你总说你不知道该怎么办，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知道，我从小就喜欢你，喜欢了你好多年。”
“我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没有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我没有主见，没有自尊，没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抱负。”
“我从明事理开始，我就爱你。我刻苦修炼，彻夜苦读，也只是想保护你，让你轻松一点。”
“我为你铺床叠被，洗衣做饭。其实我也知道，有的是人为你做这些，哪里轮得到我。所以这都不是为了你，是为了我自己，为了我能跟你再多一些联系，为了让你再多看我一眼。”
“可我能为你做什么呢？所有我想做的，都有人替我做了。”
“你以为那天我自刎，是一时冲动。”
“其实不是，我就是靠那一点爱活着的，你说人不能只活情情爱爱，那我活什么呢？我还能为了什么活呢？”
他将佩剑召出来递给明越，道：“我的命是你的，你可以杀了我，我不怪你。但是你下辈子可以跟我装一装，让我以为你爱我，我就可以活下去了。”
明越看他这样，沉默的接过了剑，见他接下，萧衍的脸上终于露出释怀而轻松的笑，一副引颈就戮的满足姿态。
下一秒，明越在两人的手心都快速划了一刀，强横的魔力压制住萧衍，不让他动弹。
他用交融的鲜血在地上飞快的画着阵法，速度之快，让人眼花缭乱。
萧衍一开始还在茫然，等到他看明白画的是什么的时候，笑意瞬间凝固了。慌乱的挣开束缚，准备将阵法毁去，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你疯了？这是禁术。”萧衍脸色苍白，小心的给他治着手上的伤。
阵法已成，结阵双方，死生相随。
明越将剑扔还给他，道：“死也好，我跟你一起。谁也别活了，就这样吧。”
萧衍的眼泪一滴一滴的顺着脸颊滑落，他跪在明越面前，越哭越崩溃。
“你一定要这么对我吗？我不开心，我好痛苦，我快要被折磨疯了。”
“我都不纠缠你了，你难道不能也放过我吗？”
“你就一定要看着我痛苦，看着我狼狈，让我连体面的离开也做不到吗？”
“你快把我逼疯了，我简直要被你逼成一个疯子了。”
“我都愿意装成那个人了，你为什么还要逼我，为什么还要一直逼问我？”
两个人都太了解彼此了，知道什么样的话最伤人。
明越仰起头看着夜空，长长久久的沉默着。
他把头仰的很高，这样眼泪哪怕溢出来也只会流回眼眶里。
痛苦的不止是萧衍，还有他。
被折磨的也不止是萧衍，还有他。
为什么？他想不通，到底为什么，明明两个人都这么爱着对方，如此相爱的两个人在一起，为什么会痛苦呢？
为什么越爱越痛苦？为什么爱到最后，成了相互折磨？
为什么，他总在折磨萧衍呢？
为什么，萧衍要爱他呢？
他好像确实自私，或许一开始，就该给萧衍找一个好人家，而不是故意把他带回魔宫，故意引诱他犯错。
萧衍的痛苦，让他无比清晰的意识到，自己好卑劣，如此卑劣。
可是他也爱萧衍，他也不想折磨萧衍，难道他一定要放手，才能成全两个人吗。
他不说话，萧衍便一直垂首跪在地上。
雨又开始下，身为天道的宠儿，他的心情似乎总会影响到周围的天气。
冰冷的雨落在二人身上，明越眼眶有点酸涩，但他已经太久没流过泪了，早已经忘了流泪是什么感觉。
他拿出一枚纳戒，蹲下来给萧衍戴上，为他张了一个结界，轻柔的擦干净他脸上的眼泪，萧衍就这么怔怔的看着他。
“当了你这么多年师尊，没什么好给你的。这里是我这么多年来搜罗的一些玩意，都是世间罕见的宝贝，你就当个新鲜好玩。”
“我不回魔界了，萧衍，魔界不是我的家。”
“我也不强求你回去，你要是也不想回去，我留下的人会接管这一切。”
“我不能陪你了，我想替他看看这个世界，我答应过他的，还有很多很多答应他的事情，我得去做。”
“他没留下什么东西，魂灯也被你摔了。如果连我也不记得他，对他太残忍了。”
“你走不掉。”萧衍感觉自己终于被他逼疯了，魔气丝丝缕缕地缠绕住他，瞳色变得像紫琉璃一般，神色也近乎癫狂，“我给过你很多次机会，你都不要。你凭什么认为，你不让我解脱，不让我好过，我就一定会逆来顺受，就一定会放过你？”
“你把我逼成一个疯子，然后就这么风轻云淡的走了，继续做你的圣人仙尊吗？你还有没有心？”
“那你要我怎么做？”明越也被他逼疯了，生平第一次不顾形象地嘶吼着。
“我逼你什么了？我利用过你什么，向你索取过什么吗？”
“你到底有什么可不满意的？我哪里对你不够好？”
“难道你就没有逼我吗？”
“你既要我记得他，又要我只爱你。”
“我为什么不爱他，我凭什么不爱他，你连他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你满意了吗？你不觉得这一切很可笑吗？”
“你不就是想听我这么说吗？”
“我这么说会让你感到自己很可怜对吗？”
“会让你感到一丝是我对不起你的慰藉是吗？”
“你贱不贱啊萧衍，我好好对你，你不接受，现在这样，你终于高兴了？满意了？”
明越说完后，脸色忽然也变得苍白，有点不敢相信，这些恶毒的话是从自己口中说出来的。
他突然又很后悔，伤人的话容易说，但是造成的伤害却无法挽回。
他告诉自己，不能和萧衍计较，他还小，还什么都不懂。
“对不起，我太冲动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明越嗫嚅着苍白的唇，不敢置信的按住太阳穴。
“说对不起干什么？你早就想这么说了吧。”萧衍抬头看他，笑了：“这才是你的真心话吧。”
“师尊。”他甜丝丝的叫道，亲昵的搂住明越，在他脸颊边蹭着，遗憾道：“你错过了好多个机会啊。”
“我想放过你的，可是你不要，那你就只能跟我这么纠缠下去了呀。”
“你到底想怎么样？”明越无力的看着他。
“唔，你再亲亲我吧。”萧衍捧着他的脸，语气很是娇俏，“虽然我比不上他，但也是能将就一下的，对吧。”
明越不想看他这副疯魔样子，挣脱开来，偏过头去，刚要张口，就被萧衍捂住了嘴巴。
“是不是想骂我疯子？”萧衍凑过去舔咬着他的唇，笑道：“你也是疯子，敢跟我画这种阵法，难道你不知道我是哄你玩的吗？”
他将明越的整个唇都咬得红肿起来，才满意的笑了，语气里充满了怜惜：“好可怜，你的命跟我绑在一起了，现在跑也跑不掉，死也死不掉。”
萧衍牵着明越的手，想了想，“现在该干什么了？求姻缘，对吧。”
“你放开我，别在这里发疯，花神娘娘还看着呢。”明越实在拿他没办法，知道萧衍一向信这些神神鬼鬼，便拿出这话来提醒他。
“看就看着啊。”萧衍一脸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然后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又凑过来亲他，一直吻得他喘不上来气才松开，道：“怕他看见？是不是很刺激？”
明越一脸怔怔的看着他，不敢相信萧衍是这样的人。
不是这样的，萧衍不是这样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