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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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时，于楠和往常一样没有睡觉，去了学校图书馆。
在找作文资料的时候，突然有些晕，站不稳，于楠慢慢的眼前发黑。
他扶到了书架上，想缓缓，他过了一会就慢慢走回桌子上，走到桌子边缘上他扶了一下，但是因为晕扶的是推成山的书上，一用力就倒了，他庆幸午休时间，图书馆没什么人在。
他蹲下捡起书，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刚站起来就往后倒，他感觉撞到了一个人，不过他没什么力气看对方是谁了。
“你怎么了？”是沈砚，他还抓着他的手，把人轻轻抱着。
“没事…”声音特别轻。于楠强撑着想站好，沈砚看他这样子就扶去了椅子上。
刚坐下，沈砚着急忙慌的撕开了一个包装。
“张嘴。”“什…唔。”沈砚还没等于楠说完就直接把糖塞进于楠嘴里，沈砚的指尖还轻轻地擦过他的嘴唇。
甜甜的味道在他的嘴里化开，沈砚松了一口气，在心里暗自窃喜，过来的时候特意买了糖想给于楠，现在派上用场了。
沈砚把旁边的窗帘拉上，刺眼的阳光消失了，于楠缓了一点。
沈砚看他没有拿外套就把自己的脱下来给他披上，他看于楠慢慢的恢复自主能力就去打了一杯温水回来，回来时手里还有一盒草莓牛奶。
“我已经好了…”于楠说着就想把外套脱下来想还给他，沈砚生气的看了眼于楠，于楠马上披了回去。
“喝点水。”他把水杯放到于楠面前，于楠小心的一点一点喝。
喝完后沈砚把草莓牛奶插上吸管递给于楠。
“谢谢…”于楠喝了起来，又转过头问“你怎么知道我是低血糖？”
“猜的。”
“哦…”于楠说完就打开了练习册写。
“为什么不吃早餐和午餐？”沈砚的语气听起来有点生气。
“啊？”于楠还在想他怎么知道的时候，他又补了一句。
“想饿死自己还是不知道自己有低血糖？”
确实不知道，于楠在心里回答。
沈砚看起来是真的有点生气。于楠又在想怎么哄人了，他把沈砚带出图书馆就解释起来。
“我没有不吃早餐…”
沈砚听完气笑了。
“你早上在便利店躲我，以为我不知道？”
于楠愣了一下，说。
“你怎么…知道…”
“太明显了好同桌，你躲我就算了，为什么不吃饭？”于楠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才不会生气。
“就…没有喜欢吃的…”
“没有就不买吗？你故意的吧？生怕饿不死自己是吧？”
“我没有…”于楠越来越没有底气。
沈砚是真的有点生气，想到于楠还躲着自己，还有点委屈，但是更多的是心疼于楠一上午都不吃东西。
“你把图书馆当绝食场所还是把学校当戒食所了？”
“不是…没有…我没有…”于楠越说头越低。
“你低血糖自己不知道吗？”
于楠摇了摇头“真的是第一次低血糖发作…”于楠根本不知道明明自己很喜欢吃甜食，为什么还会有低血糖。
沈砚看了看他。
“吃甜食也会低血糖，你要是吃多了胰岛素过度分泌，血糖会随着胰岛素的分泌而导致骤降，血糖浓度在短时间内急剧升高。知道了吗于大神仙。”
于楠”哦”了一声就低下头了。
“好了，为什么不吃饭？就因为便利店没有你喜欢吃的？饭团你不喜欢？”
“喜欢…那里有吗？”当时于楠根本找不到在哪，所以就没买了。
沈砚气笑了，合着不是不吃饭，是没有找到自己喜欢吃的，而且那里又不是没有。后面他就带于楠去便利店吃午饭。
沈砚买了饭团给于楠，于楠在走的时候还特意回去拿没喝完的牛奶。
“吃。”沈砚把饭团撕开包装。
于楠吃了起来。吃到了一半，沈砚问了起来。
“为什么躲我？”沈砚的声音在告诉于楠他现在很委屈。
于楠咬着饭团的动作顿了顿，指尖攥紧了牛奶盒的边缘，声音轻得像蚊子叫：“没、没躲啊……”说完又低下头，米饭粒沾在嘴角都没察觉，耳尖却悄悄红透了。后面想到自己老早就承认躲他的事情了，就有点后悔刚刚说的话。
沈砚盯着他泛红的耳尖，指尖轻轻碰了碰那片热意，语气里的委屈没散，却软了些：“嘴硬。”他把纸巾递过去，指尖擦过于楠沾着饭粒的嘴角，“躲我就算了，连饭都不知道找，是要等我把饭喂到你嘴里？”
于楠被他指尖的温度烫得一僵，牛奶盒“啪嗒”磕在桌面，连带着饭团都滚了半圈。他手忙脚乱去抓，脸颊红得快滴血：“不、不用喂！我自己会……”话没说完，指尖撞在沈砚伸过来扶饭团的手上，他像触电似的缩回去，埋着头把脸埋进臂弯，只剩发顶露在外面轻轻晃。
沈砚看着他埋在臂弯里的发顶，指尖悬在半空顿了顿，终是轻轻落在那柔软的发丝上，动作放得极轻：“好，不喂。”声音低沉又温和，带着不易察觉的纵容，“那抬起来，把饭吃完，嗯？”
沈砚指尖猛地收紧，攥住他后颈的软肉轻轻一拧，力道不算重，却足够让于楠浑身一僵。他俯身逼近，温热的气息几乎贴在于楠耳后，声音冷了几分，带着不依不饶的压迫感：“别装死。抬起头，看着我。”
他拇指摩挲着于楠泛红的耳尖，语气强势又执拗，“我问你，到底为什么躲我？是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还是你觉得我碍眼了？今天不说清楚，这饭你别想躲，我也不会放你走。”
沈砚的指尖仍扣在他后颈，没松也没再用力，却像一道无形的枷锁，把人牢牢困在原地。他俯身压得更低，声音沉得像浸了冰，一字一句咬得极清楚，带着不肯罢休的执拗：“躲什么？我昨天没理你，还是哪里做得不对？”
见于楠埋着头一声不吭，他喉结滚了滚，语气里添了几分逼仄的急切，却依旧没半分退让：“说。别让我一直问。你越不说话，我越要问到底，今天不把原因说清楚，你别想从这椅子上挪开半步，放学了你也别想走了。”
于楠被后颈那点不容挣脱的力道逼得浑身发紧，埋在臂弯里的脸憋得通红，终于忍不住闷声开口，声音带着哭腔似的颤：“我没有躲你……是、是我看到你就慌！”
他猛地吸了口气，语速飞快又含糊，像破了闸的洪水，藏了一早上的心思全涌了出来：“我怕我又说错话惹你生气，怕你觉得我烦，怕你连眼神都不肯给我……所以才想离你远一点，不是故意躲你的！”
沈砚指尖的力道骤然松了些，却没移开，只是呼吸沉了沉，盯着他发顶的眼神复杂难辨。
沈砚指尖的力道瞬间放软，化作轻轻的摩挲，像安抚炸毛的小兽般温柔。他沉默了片刻，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心疼：“原来是这样啊…”他讨厌自己了…在沈砚的心里这种想法藏不住，疯狂生长，像藤蔓一样，缠住自己跳动的心脏和肺部，让他难以呼吸。
他俯身靠近，温热的气息温柔地裹着于楠，语气里满是无奈又宠溺的软意：“傻同桌，我怎么会嫌你烦。”指尖轻轻撩开他额前汗湿的碎发，“以后别躲了，好不好？不要躲我…求你了…”
于楠埋在臂弯里的脑袋动了动，终于慢吞吞抬起脸，眼尾还泛着红，嘴角沾着的饭粒没擦干净，像只受了委屈又被顺毛的小奶猫。他攥着牛奶盒的指尖松了松，小声嗫嚅：“真、真的不会嫌我烦吗？”
沈砚看着他这副模样，喉结轻轻滚了滚，指尖擦过他嘴角的饭粒，动作温柔得不像话：“嗯，真的。”他把擦干净的饭团重新递到于楠手里，指尖碰了碰他泛红的指尖，“快吃吧，饭团要凉了。”
于楠低头咬了口饭团，脸颊鼓鼓的，却悄悄往沈砚那边挪了挪椅子，膝盖轻轻碰了碰对方的腿，像在确认什么似的。沈砚没动，只是指尖覆在他手背上，温温热热的：“以后想靠近就靠近，不用躲。”
“嗯…”
……
闭馆的电铃声像根轻弦，颤了颤整个图书馆的安静。于楠把笔记本往书包里塞，指尖忽然触到张硬挺的便签纸，是从沈砚常用的横线本上撕下来的，边缘还留着没撕齐的毛边。
他展开纸，浅蓝色钢笔字落得规规矩矩，是沈砚闲得无聊练字时才有的工整，可末尾却歪歪扭扭蹲了只简笔画小熊：圆耳朵耷拉着，嘴巴却咧得老大，像硬挤出来的“警告式微笑”。
便签上写：“明天中午12点，食堂见。如果你再缺席，我会带双份午餐去找你。”
于楠盯着“双份午餐”四个字，忽然想起早上自己空着肚子冲进图书馆时，沈砚抬眼那瞬皱起的眉，那时他还以为是嫌自己翻书声大。
窗外的夕阳把沈砚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正弯腰捡掉在地上的笔，校服外套下摆扫过桌角，露出的手腕上还沾着点橡皮屑。于楠把便签折成小方块，塞进笔袋最里层，忽然轻声说：“知道了。”
沈砚捏着笔的手顿了顿，没回头，只“嗯”了一声，耳尖却漫开点浅红。风从半开的窗子里钻进来，把他摊开的笔记本吹得翻了页，那行划掉的“血糖监测”，露了半行在光里。
准备出图书馆时，于楠摸了摸笔袋里的便签，指尖裹着软糖没散的甜香。
原来有些话不用明说，一袋糖、一页皱巴巴的纸，就够把“担心”裹得软乎乎的。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