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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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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水，静谧地流淌在五条宅邸的庭院中。
透过素白的和纸拉门，一个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轮廓，还是被五条西捕捉到了。
她没有立刻动作，只是瞳孔微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
不对劲。
五条家作为咒术界名门，宅邸周围设有强力的结界，寻常人根本不可能悄无声息地潜入。更何况，这里是五条悟的私人院落，防护理应更加严密。
此刻，院落里静得可怕，只剩下不知疲倦的虫鸣与假山下的潺潺流水声。
那个站在水池边的人影，存在于视野中，却完全不存在于她的感知里。
能在结界中如入无人之境，并且将自身存在感抹消到如此完美地步的人，在她的记忆碎片里，有且只有一个人能做到。
“伏黑甚尔。”
五条西轻声念出这个名字，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哦？”一声短促的轻笑。
阴影似乎微微动了一下，随即，一个低沉带着几分懒散，却又隐含野兽般危险气息的嗓音传了进来。
“真是令人惊讶——”
“看来那些家伙的情报错得离谱，这哪里是什么不谙世事的大小姐？”
目光如有实质地扫过拉门，伏黑甚尔的声音里裹挟着毫不掩饰的算计：“这笔买卖，我得回头找他们多收点利息才行。”
五条西缓缓坐直身子，强迫自己保持呼吸平稳，垂在身侧的手摸向枕下的手机，凭着肌肉记忆按下快捷发送键。
给五条悟的求救短信已发出，目前她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
“大半夜闯入一个小女孩的闺房，作为成年的大人不会感觉到羞耻吗？”
伏黑甚尔低笑一声，向前迈了半步，月光终于照亮了他的面容。
棱角分明的下颌，随意散落的黑色碎发，还有那双在夜色中依然锐利如刀的墨绿色眼睛。
“羞耻？”他重复了一遍，嗤笑一声：“大小姐，羞耻可是算不上价钱的哦。”
“我只是接了一单生意，有人出价想要请五条小姐去做客。”
“做客？”五条西微微挑眉：“用这种方式？”
“毕竟... ...”伏黑甚尔的笑容扩大，语气也是理所当然：“有些客人，需要特别邀请。”
空气中仿佛有无形的弦在缓缓绷紧。
五条西轻轻整理着衣服：“那么，你确定请得动吗？”
“哦，对了，如果你是在等五条家那个的大少爷，大概是不太可能的。”伏黑甚尔的手散漫地搭在腰侧，声音里带着狩猎者特有的耐心。
“不得不说，调虎离山的把戏虽然老套，但总是很管用。”
他享受着这一刻，玩弄不可一世的天才总是能给他带来扭曲的畅快：“不做好完全的准备，我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
五条西缓缓站起身，伸手轻轻将拉门推开一道缝隙，正好对上伏黑甚尔那作为狩猎者的眼睛。
这个动作大胆得超出了对方的预料，很明显的感受到对面的一闪而过的意外。
“多少？”她的声音依然平静，梅林的提示结合到眼前的情况，五条西脑子高速运作后得出了结论，可以赌一把。
“上面的老东西出了多少，我可以给你三倍甚至更多，并且不需要你做什么。”
如果对方只是单纯的要钱，就非常好解决。
她不觉得梅林在骗她，哪怕是没有巨额遗产，相信五条家也不会吝啬出这点钱，不过前提也得看对方接不接受。
主要还是看看能不能拖到五条悟和夏油杰回来，伏黑甚尔很明显不想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跟他们对上。
两人隔着数丈的距离对视着，月光在彼此之间划出一道无形的界线。
“哈哈哈哈。”
宽厚的肩膀随着笑声轻轻震动，伏黑甚尔笑出了声，声音里也是第一次出现了真正的惊讶：“你倒是很了解自己的处境。”
“有点意思。”
“四倍。”不动心无非是价钱没给够，继续加价即可。
五条西轻轻吐出这个数字，注意到对方喉结微不可察的滚动：“你应该明白，跟我打交道，只会更加简单。”
“毕竟我可不会搞小动作，而且你真的很强。”
这个大小姐说话坦诚的甚至让他觉得有些舒适了，但对方对他的了解已经超过了他的警戒线了。
伏黑甚尔沉默了，他墨绿色的眼睛在月光下变幻着深浅，权衡着利益与风险。
就在这个瞬间，远处突然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破空声，那是有人在使用咒力快速移动的声音。
伏黑甚尔的表情瞬间变了，从游刃有余变得警惕。
五条西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变化，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看来五条悟赶回来了。
“今晚的生意要改日再谈了。”伏黑甚尔后退一步，身影开始融入黑暗，但他的目光依然锁定在五条西身上。
“你确实比咒术界的家伙们有趣多了，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当伏黑甚尔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夜色中时，一道熟悉的身影恰好落在庭院中央。
五条悟苍蓝色的眼眸在月光下熠熠生辉，扫视着四周：“气息... ...消失了？！”
五条西终于允许自己松了一口气，指尖微微发颤地扶住门框。她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表情。
她清楚地知道，这也只是暂时的安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