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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第103章 秋日蜜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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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意渐深，秦家老宅却仿佛被注入了某种温暖的活力，连带着空气中都似乎弥漫开一丝若有若无的甜意。
这甜意的源头，自然是那位如今既是秦家默认的未来女主人，又是初露锋芒的品牌创始人的顾清越。
与秦砚修的感情，在经历了之前的波折后，似乎进入了一个更加密不可分、却也更加日常化的甜蜜阶段。
最显著的改变，来自于那个向来惜字如金、行踪莫测的男人。
这日清晨，顾清越还在迷迷糊糊地与周公缠绵，放在枕边的手机便震动了一下。她挣扎着摸过来，眯着眼一看，是秦砚修发来的信息。
【欧洲。并购案。三天。】
言简意赅，是他一贯的风格。
但信息的内容，却让顾清越瞬间清醒了几分。
他主动跟她报备行程了？还是出差三天的这种？
要知道，以前的秦砚修，去哪里，去多久，从来不会特意跟任何人说明。
他的行程属于最高效的工作安排，无需，也不屑于向任何人解释。
顾清越抱着手机，盯着那短短的七个字和一个句号，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心里像是被灌进了一勺温热的蜜糖，甜滋滋地化开。她甚至能想象出他打下这行字时，那副依旧冷峻却可能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类似于“交代”的认真表情。
她抱着被子翻滚了一下，才忍着雀跃，故作镇定地回复：【收到，秦总。一路顺风，记得想我~[可爱]】
信息发出去，她就把脸埋进枕头里偷笑。
这种被人在乎、被纳入他生活计划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几分钟后，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秦砚修回复了，依旧简洁，却让顾清越的脸颊瞬间飞上红霞。
【嗯。】
只有一个字，但紧跟着发过来的，是一张照片。照片里是他那只骨节分明、适合签亿万合同的手，正随意地搭在机场贵宾室的沙发扶手上，背景是巨大的落地窗和隐约可见的飞机轮廓。
没有自拍，没有多余的话，只是一张看似随手拍的照片。但顾清越却从中读出了他想表达的意思——我到了，一切安好，以及……或许，也有那么一点点在想你。
这种笨拙又直接的报备方式，完全符合秦砚修的人设，却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让顾清越心动。
她抱着手机，傻笑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感觉一整天都充满了干劲。
甜蜜的不止这一对。
周墨白与顾瑾沐之间，那种克制而缓慢靠近的节奏，也似乎因为某个人的“曲线救国”和时间的发酵，而有了新的进展。
周墨白结束休假归队前，特意约了顾瑾沐一次。
地点既不是浪漫的餐厅，也不是喧闹的场所，而是一家……军事主题书店附设的咖啡馆。
顾瑾沐接到邀请时，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几不可查的讶异，但还是应约前往。
周墨白依旧是一身便装，坐姿挺拔，在满是书籍和军事模型的环境中，显得毫不违和。他将一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推到顾瑾沐面前，自己面前也是一杯同样的。
“这里安静。”他解释了一句，算是为这个奇特的地点做了注解。
顾瑾沐微微颔首，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苦涩的滋味在舌尖蔓延，却奇异地让她感到一种真实的平静。他们之间，似乎不需要那些浮华的形式。
周墨白没有过多寒暄，直接从随身携带的军绿色帆布包里拿出一个用牛皮纸仔细包好的、方方正正的物件，推到顾瑾沐面前。
“给你的。”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平稳。
顾瑾沐有些疑惑地打开牛皮纸，里面是一本厚重而专业的医学书籍，关于战地急救和极端环境下的创伤处理，而且是某个国外军事医学机构内部流通的、极难获取的版本。
书的扉页上，没有任何寄语，只有一个用钢笔写下的、刚劲有力的日期和一个地点坐标。
顾瑾沐看着那个坐标，瞳孔微缩。那是她之前参加边境医疗援助时，所在的那个临时医疗点的大致坐标。
她抬起头，看向周墨白。他深邃的目光正落在她脸上，没有太多情绪，却带着一种沉静的、仿佛能穿透一切的理解。
他没有说“这本书对你有用”，也没有说“我记得你在那里”，他只是将这本书，连同那个代表共同记忆的坐标，一起送到了她面前。
这份礼物，与他送顾清越模型和军刀一样，精准地戳中了顾瑾沐最核心的需求与情感共鸣点。它无关风月，却比任何华而不实的礼物都更能打动她理性而专业的心。
顾瑾沐握着那本沉甸甸的书，指尖微微用力，清冷的脸上，那层冰封的外壳似乎又融化了一分。她垂下眼帘，低声道：“谢谢，这……很有用。”
周墨白看着她微微泛红的耳根，冷硬的唇角几不可查地动了一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柔和。
而在顾家，另一种更加隐晦、也更加苦涩的情感，正在悄然滋生。
顾景深最近回老宅的次数明显增多了。
以前他大多住在公司附近的公寓，只有周末或家庭聚会才回来。
但现在，他似乎总能找到理由回来吃晚饭，或者只是回来拿份文件，在客厅坐一会儿。
他的目光，越来越多地、不受控制地，落在那个清冷的身影上。
他会注意到顾瑾沐因为熬夜看书眼下淡淡的青黑，会在她下意识揉捏因为长时间站立做实验而酸痛的肩膀时，默不作声地将一个靠垫放到她身后。他会记得她口味清淡，不喜油腻，偶尔林婉做了重口的菜，他会不动声色地将她面前那盘菜的清淡部分换到她手边。
这些细微的举动，隐藏在兄妹日常的互动之下，看似寻常，却带着一种超越寻常兄妹的、小心翼翼的关切。
这天晚上，顾瑾沐在书房整理一份重要的医学报告资料，直到深夜。顾景深处理完公司邮件，端着一杯温热的牛奶走进书房。
“还没忙完？”他将牛奶放在书桌一角，声音是一贯的低沉。
顾瑾沐从电脑屏幕前抬起头，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快了，还差一点数据核对。”
她的声音带着疲惫，几缕发丝松散地垂在颊边，平日里清冷的面容在台灯柔和的光线下，显出一种难得的柔弱。
顾景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泛起细密的疼。他站在桌边，没有立刻离开，目光落在她纤细而专注的脖颈线条上，喉结几不可查地滚动了一下。
他想伸手，替她将那几缕不听话的发丝别到耳后，想像小时候那样，拍拍她的头，让她别太辛苦。
但他最终什么也没做。
他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像一座沉默的山，用自己的方式，给予无声的陪伴。
顾瑾沐似乎察觉到他还没走，抬起头，有些疑惑：“哥，还有事？”
顾景深迅速移开目光，落在她手边的牛奶上，语气恢复了一贯的冷静：“把牛奶喝了，早点休息。”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书房，背影挺拔，却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落寞。
顾瑾沐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手边那杯温度恰到好处的牛奶，清冷的眼眸中掠过一丝极淡的、连她自己都未曾深究的复杂情绪。她似乎感觉到哥哥最近有些不同，但繁重的学业和潜藏的心事让她无暇细想。
她端起牛奶，喝了一口，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驱散了些许疲惫。她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电脑屏幕上，没有看到门外，那个高大的身影在走廊阴影里停留了片刻，才悄然离去。
秋夜的月光透过窗户，清冷地洒在顾家老宅的庭院里。甜蜜在发酵，关系在靠近，而一份深藏心底、注定无望的爱意，也在寂静中，悄然生长，带着微甜的苦涩，与无人知晓的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