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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43章 远方的问候与掌心的温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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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国长途飞行的疲惫，并未在秦砚修脸上留下太多痕迹。
十几个小时的航程，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处理积压的文件和进行远程会议。当私人飞机平稳降落在京都国际机场的专属跑道时，窗外已是华灯初上。
特助林轩早已等候在舷梯下，接过秦砚修随手递来的公文包，一边快步跟上他走向贵宾通道的沉稳步伐，一边简洁高效地汇报着接下来几小时需要紧急处理的几项事务。
坐进等候已久的轿车后座，秦砚修揉了揉眉心，闭目养神了片刻。车内只有引擎低沉的嗡鸣和林轩偶尔压低声音接打电话的声响。就在车子即将汇入主干道时，他忽然睁开眼，像是想起了什么，目光投向窗外飞速倒退的霓虹。
“高考，”他开口，声音带着一丝长途飞行后的微哑，却依旧清晰，“结束了？”
林轩正在核对行程的手指微微一顿，迅速反应过来老板问的是什么。他立刻答道：“是的，秦先生。今天下午最后一场刚刚结束不久。顾小姐那边……根据顾家传来的消息，一切顺利，顾小姐状态看起来不错。”
秦砚修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目光重新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指尖在膝盖上无意识地轻轻敲击了一下，似乎这只是随口一问，再无下文。
林轩却不敢怠慢。
他跟在秦砚修身边多年，深知老板每一个看似随意的举动背后都可能有着深意。
尤其是关乎那位顾小姐的事情。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通往市区的路上，秦砚修重新拿起一份文件翻阅，车内再次陷入沉寂。然而，过了大约十分钟，他再次抬起头，看向林轩，语气平淡无波：“女孩子……高考结束后，通常会期待什么？”
林轩这次是真的愣了一下。
这个问题，完全超出了他日常处理的范畴，也超出了他对老板认知的边界。
他努力保持着专业，大脑飞速运转，结合有限的了解和普通女生的共性，谨慎地回答：“这个……因人而异。或许是一些放松的娱乐，和朋友聚会，或者……收到一些有纪念意义的礼物，表示祝贺和鼓励？”
秦砚修听完，沉默了片刻，复又低下头去看文件，没有任何表示。
林轩摸不准老板的意思，只能暗自记下，并决定稍后就去了解一下近期有哪些适合年轻女孩的、高端又不失格调的礼物选项。
第二天，顾清越从一场酣畅淋漓的沉睡中醒来，感觉整个人都像是被重新组装过，卸下了千斤重担。高考结束，意味着一个阶段的彻底终结，以及对未来无限的憧憬。
她穿着舒适的睡衣，趿拉着拖鞋下楼，准备享受一个久违的、慵懒的早餐。
阳光透过餐厅的落地窗洒进来，暖融融的。林婉脸上带着轻松的笑意，正在吩咐厨房准备她喜欢的餐点。连顾宏看报纸的神情，都比往日柔和了几分。
就在她拿起一片涂好果酱的吐司时，管家陈伯拿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包装极其精美的礼盒走了进来，神色恭敬：“二小姐，有您的快递，刚刚送到的。”
顾清越有些疑惑，接过礼盒。盒子是深蓝色的丝绒材质，触手温润，上面没有任何logo，只有一枚小巧的、造型古朴的银质锁扣。她打开锁扣，里面是柔软的黑色内衬，静静躺着一支钢笔。
并非她想象中那种镶满钻石、华丽浮夸的款式。
这支笔通体是深邃的哑光黑色，笔身线条流畅至极，透着一种低调内敛的奢华感。笔夹造型简约，顶端镶嵌着一颗极小、却切割得极其完美的深蓝色蓝宝石，在光线下折射出幽微的光芒，如同暗夜中的星辰。旁边还有一张对折的、质地厚实的白色卡片。
她拿起钢笔，沉甸甸的，手感极佳。拔出笔帽，笔尖是18K金的，雕刻着繁复而精致的花纹，一看便知是大师手工打磨。
这是谁送的？
她带着疑惑打开那张卡片。上面只有寥寥数语，打印的字体，冷峻而清晰：
“征程新启，笔缀星河。”
没有署名。
但顾清越的心脏，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攥紧了，随即又剧烈地跳动起来。这风格，这语气……
她几乎瞬间就确定了送礼的人是谁。
秦砚修。
他回来了？
而且，他还记得她高考结束？甚至……送来了这样一份礼物？
“征程新启，笔缀星河。”——新的旅程已经开始，愿你用这笔，书写如星河般璀璨的未来。
没有过多的言语，没有浮华的鼓励，却比任何口号都更有力量，更贴合她此刻的心境。
这份礼物，既不显得过分亲密，又恰到好处地表达了祝贺与期许，带着他一贯的冷静克制，却又……无比用心。
她紧紧握着那支笔，冰凉的金属笔身很快被她的掌心焐热。那股温度，仿佛顺着血管，一路蔓延到了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她想起备考期间他让人送来的解题思路，想起那盒写着“慎独”的点心，想起考场外树荫下那惊鸿一瞥……
他总是在她人生重要的节点，以一种看似不经意、实则精准无比的方式出现，留下他的痕迹。
“纸片人，莫动心”的警报再次尖锐地响起，却像是在空旷山谷里的回音，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她将钢笔小心翼翼地放回盒子里，合上盖子，指尖在那冰凉的丝绒表面流连。
“清越，是谁送的？”林婉好奇地问。
顾清越抬起头，脸上努力维持着平静，耳根却不受控制地微微泛红：“一个……朋友。”
她将礼盒紧紧抱在怀里，仿佛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那份远方的问候，跨越了重洋与身份的界限，带着掌心的温度，精准地投递到了她的心湖，激起的，早已不是涟漪，而是汹涌的浪潮。
她知道，有些界限，正在变得越来越模糊。有些心动，早已无法用理智来压制。
征程新启。
而她的星河里，似乎注定要刻上那个冷峻而耀眼的名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