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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真相的涟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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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辰那句“这是回家”在顾星心中盘旋了整个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307宿舍时，顾星已经醒来，躺在床上静静看着天花板。昨晚的坦白像卸下了千斤重担，但同时也带来了新的不安——夜辰会如何消化这些信息？他们的关系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轻微的响动从对面床铺传来。顾星微微侧头，看见夜辰正慢慢坐起身，睡眼惺忪地揉了揉眼睛，然后目光转向顾星这边。四目相对的瞬间，夜辰的嘴角自然地扬起一个微笑，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温柔让顾星的心脏轻轻一颤。
“早安。”夜辰轻声说，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早安。”顾星回应，坐起身，“睡得好吗？”
夜辰点点头，又摇摇头：“做了很多梦，但醒来后大多记不清了。只记得...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他顿了顿，看着顾星的眼睛，“就像你说的，回家了。”
顾星感到喉咙有些发紧。他从未想过，坦白真相后得到的会是如此平静而温暖的接纳。前世的夜辰也是这样的吗？总是用理解和包容对待他的一切？
“你...不觉得奇怪吗？”顾星试探着问，“关于我告诉你的那些事情。”
夜辰掀开被子下床，晨光勾勒出他清瘦的身形。“奇怪？当然奇怪。但更奇怪的是，”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让更多的阳光涌进房间，“这一切解释了我一直以来的困惑。那些梦境，那些既视感，那种我们早已认识的强烈感觉...现在都有了答案。”
顾星也下了床，走到夜辰身边。窗外的校园正在苏醒，早起的同学三三两两地走向食堂，远处传来隐约的读书声。这是一个普通的冬日早晨，但对他们而言，一切都不同了。
“我以为你会害怕，”顾星低声说，“或者觉得我疯了。”
夜辰转头看他，眼神清澈而坚定：“顾星，从我们第一次见面起，我就感觉到你对我有一种特别的关注。那不是普通的善意，而是...一种深刻的承诺。现在我明白了，那份承诺跨越了时间。”
顾星点点头，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份超越年龄的理解。
“不过，”夜辰继续说，表情变得认真，“我们需要谈谈现在。关于实验室，关于安全，关于你说过的那个...事故。”
顾星的心沉了下去。他知道这个问题迟早会来，但没想到这么快。
“你想知道什么？”他问，声音有些干涩。
“一切，”夜辰说，“时间、地点、原因，以及...以及发生了什么。”
顾星深吸一口气，走到书桌前坐下。夜辰也坐下，两人面对面，中间隔着那张熟悉的书桌，上面堆满了编程书籍和项目资料。
“那是四年后的11月，”顾星开始讲述，眼睛盯着桌面，“大四上学期。我们在做一个很重要的项目，类似于现在这个，但更复杂。那天晚上，你一个人在实验室调试设备...”
他停住了，那些画面如潮水般涌来：接到电话时的恐慌，冲向实验室时的腿软，看到夜辰躺在地板上时的崩溃，救护车的鸣笛，医院走廊里无尽的等待...
“顾星？”夜辰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顾星抬起头，发现夜辰正关切地看着他。“抱歉，”他轻声说，“回忆那些...还是很困难。”
“我可以不问细节，”夜辰说，眼神温柔，“但我想知道，事故的原因是什么？我们...不，那个时间线的我，为什么会在深夜独自工作？”
这个问题触及了顾星一直以来的自责点。“因为我的错，”他低声说，“那天我应该和你一起在实验室，但我临时有事离开了。如果我留下来，如果我检查了设备，如果...”
“不要这样，”夜辰打断他，伸出手轻轻覆在顾星的手上，“不要责怪自己。在那个时间线里，你不可能知道会发生什么。就像现在，即使你知道危险，也不可能控制所有变量。”
夜辰的手温暖而稳定，那种触感让顾星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
“所以原因是设备故障？”夜辰问。
顾星点点头：“接地系统失效，设备外壳带电。你碰到它时...电流穿过身体。”
夜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问：“在那个时间线里，我们是什么关系？只是同学吗？”
这个问题让顾星措手不及。他以为夜辰会追问技术细节，安全问题，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我们...”顾星犹豫了一下，然后决定完全诚实，“我们是恋人。已经在一起两年了。”
夜辰的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只是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点。“我猜到了，”他轻声说，“从那些梦里，我能感觉到...强烈的情感连接。”
“你不觉得...奇怪吗？”顾星再次问道，这个词今天已经出现了很多次。
夜辰摇摇头：“爱本身就不奇怪。奇怪的是我们竟然有第二次机会。”他顿了顿，然后问：“那个时间线里的我们，幸福吗？”
这个问题让顾星的眼中涌起泪水。他点点头，无法说话。那些幸福的记忆此刻像刀子一样切割着他的心——图书馆里并肩学习的时光，实验室里一起熬夜的夜晚，初雪时分享的第一个吻，生日时笨拙的惊喜，所有琐碎而珍贵的日常...
“那么，”夜辰的声音很轻，“这一世，让我们继续幸福吧。”
顾星抬起头，透过模糊的视线看着夜辰。晨光中，夜辰的脸庞年轻而坚定，没有前世的疲惫和压力，只有纯粹的决心。
“但是夜辰，”顾星艰难地说，“这一世的你，还没有那些记忆。你对我的感情...可能不一样。”
夜辰歪了歪头，思考着这个问题。“记忆不一样，但感觉是一样的，”他最终说，“顾星，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起，就对你有一种特殊的亲近感。现在我知道为什么了。这不只是前世的残留，也是这一世真实的情感。”
他站起身，走到书架前，取下那本《时间、记忆与意识》。“这本书里说，情感比记忆更持久。即使记忆模糊或改变，情感的核心可以保持不变。”他翻开一页，指给顾星看，“看这里：‘爱作为一种深层的情感连接，可能超越具体的记忆内容，成为一种存在的状态’。”
顾星接过书，看着那段文字。科学术语背后是一个简单的真理：爱可以超越时间。
“所以，”夜辰坐回椅子上，“即使我不记得那些具体的时刻，但我能感觉到我们之间的连接。而这一世，我想重新建立那些记忆，创造新的时刻。”
顾星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释然。他一直担心真相会改变一切，但也许真相只是为已经存在的东西提供了名字。
“不过，”夜辰的语气变得严肃，“现在最重要的是安全问题。你说事故发生在四年后，但最近的迹象表明，危险可能提前到来。”
这正是顾星最担心的。时间线似乎已经改变，但危险的模式依然存在。
“我们需要制定计划，”顾星说，强迫自己集中精力在当下，“寒假电路改造前，我们必须确保你的安全。”
“我们的安全，”夜辰纠正道，“你不也在危险中吗？实验室对所有人都一样危险。”
顾星想争辩，想说自己的安全不重要，但看到夜辰坚定的眼神，他改变了主意。“你说得对。我们的安全。”
他们花了一个小时讨论具体措施：避免单独进入实验室，即使白天也确保两人同行；在所有实验室安装他们开发的安全监测传感器；定期检查设备接地情况；制定紧急预案...
“还有一件事，”夜辰在笔记本上记下要点后说，“我们需要告诉段飞吗？”
这个问题让顾星愣住了。段飞。他最好的朋友，那个为了他放弃更好大学的人，那个默默喜欢他的人。
“我不知道，”顾星诚实地说，“这涉及到太多...超自然的部分。而且段飞他...”他停住了，不知该如何解释段飞的感情。
“他喜欢你，”夜辰平静地说，“我能看出来。”
顾星惊讶地看着夜辰：“你知道？”
夜辰点点头：“从开学第一天就能感觉到。他看你的眼神，他为你做的一切...那是很深的感情。”
“那你...”顾星不知该问什么。
“我不介意，”夜辰说，“如果我是他，我也会喜欢你。”
这个回答出乎意料地成熟和大度。顾星意识到，这一世的夜辰虽然年轻，但内心有着超越年龄的智慧和胸怀。
“他下周就回来了，”顾星说，“我们需要考虑如何应对。我不可能告诉他所有事情，但也不能完全隐瞒。”
夜辰思考了一会儿：“告诉他部分真相。告诉他实验室有安全隐患，告诉他我们需要他的帮助。至于时间线的事情...也许暂时不说更好。”
这个建议很明智。段飞是务实的人，直接告诉他重生的事情可能会适得其反。
上午有课，两人收拾好东西离开宿舍。走在校园里时，顾星注意到夜辰不时看向周围的建筑，眼神中带着一种新的认知。
“怎么了？”顾星问。
“只是觉得...一切既熟悉又陌生，”夜辰说，“我知道这些地方，但记忆中的版本有些不同。图书馆的窗户更多，实验楼的走廊更长...”
“时间改变了很多东西，”顾星轻声说，“这一世的校园和前一世有些细微差别。建筑翻新过，树木被重新种植，甚至一些道路都被改变了。”
夜辰点点头：“就像两个相似的但不同的世界。”
计算机课的教室在二教三楼。走进教室时，顾星注意到几个同学投来好奇的目光。他和夜辰最近走得很近，这在班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以前顾星会感到尴尬，但现在，在坦白真相后，他反而感到一种平静的坦然。
课上，教授正在讲解数据库优化技术。顾星发现夜辰听得很专注，不时在笔记本上记录要点。前世的夜辰也是这样，对知识有着纯粹的渴求，总想理解事物背后的原理。
“这道题，”课间休息时，夜辰指着课本上的一道习题，“你以前教过我，对吗？在另一个时间线里。”
顾星看着那道关于查询优化的题目，记忆涌上心头。那是在大二的数据库课上，夜辰被这道题难住了，顾星用了一个晚上帮他理解。那天晚上，他们第一次在实验室待到深夜，第一次分享同一个保温杯里的咖啡...
“是的，”顾星说，“那天你一直弄不懂为什么需要建立索引，我画了十几张示意图才解释清楚。”
夜辰笑了：“听起来很像我会做的事情。追求完美，直到完全理解。”
“这是你的优点，”顾星说，“也是你的魅力。”
这句话脱口而出后，顾星才意识到它的亲密程度。但夜辰只是微笑，没有表现出任何不适。
“这一世，你也要有耐心教我，”夜辰说，“虽然我可能学得快一点，毕竟有你的前世辅导。”
顾星也笑了。这种轻松的互动让他感到久违的温暖。
下课后，他们去食堂吃午饭。排队时，顾星的手机响了，是段飞发来的消息：“我改签了机票，提前两天回来，下周三到。有个好消息要当面告诉你。”
顾星回复：“什么好消息？”
“见面再说。你和夜辰怎么样？”
顾星犹豫了一下，写道：“我们...有很多进展。等你回来细聊。”
“好的。照顾好自己。”
收起手机，顾星看到夜辰正看着他：“段飞？”
顾星点点头：“他下周三回来，说有好消息。”
“他提前回来，可能是因为想见你，”夜辰平静地说，递过餐盘，“吃饭吧。”
他们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在桌面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夜辰，”顾星吃着饭，突然想起一件事，“关于你的家人...你知道这一世有什么不同吗？”
夜辰停下筷子，思考了一会儿：“我的家庭和记忆中一样。父母都是教师，有一个妹妹在读高中。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在前世，你的父母...”顾星停住了，不知该如何继续。在前世，夜辰出事后，顾星曾多次拜访夜辰的父母，看着他们从崩溃到勉强接受的过程。那是一段痛苦而漫长的时光。
“他们怎么样？”夜辰轻声问。
“他们很爱你，”顾星最终说，“失去你对他们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你母亲病了很长时间，你父亲一夜白头。”
夜辰的眼神黯淡下来：“我不记得这些，但能想象到。”他顿了顿，然后问：“你经常去看他们吗？在那个时间线之后？”
顾星点点头：“每月一次，直到我...离开那个城市。”他没有说离开的原因——每一条街道，每一个角落，都充满了与夜辰的回忆，那种无处不在的痛苦最终让他无法承受。
“这一世，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夜辰坚定地说，“不仅为了你，也为了他们。”
顾星感到一阵感动。夜辰总是这样，考虑着所有爱他的人，而不仅仅是自己。
饭后，他们去了图书馆，继续完善安全监测系统的设计。图书馆的安静环境让顾星能够专注工作，但今天，他发现自己不时会走神看向夜辰。
夜辰坐在对面，低头看着笔记本电脑，眉头微蹙，专注地写着代码。阳光从侧面的窗户照进来，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那些细微的动作——转笔时手指的弧度，思考时轻咬下唇的习惯，找到解决方案时眼睛突然亮起的光芒——所有这些都是顾星记忆中熟悉的，也是他深爱的。
“你在看我。”夜辰突然说，没有抬头。
顾星有些尴尬：“抱歉，我...”
“没关系，”夜辰抬起头，眼中带着笑意，“我喜欢被你注视的感觉。在那个时间线里，你一定也经常这样看我。”
“是的，”顾星承认，“你工作时特别专注，那种专注很有吸引力。”
夜辰的脸微微泛红，低下头继续敲代码。这个青涩的反应让顾星想起了他们初识的时候，那时的夜辰也是这样，面对直接的赞美会害羞。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他们高效地工作着。顾星完成了传感器数据采集模块，夜辰则优化了预警算法。系统的基本框架已经成型，只需要实际的硬件测试。
“我们需要尽快安装测试，”顾星看着屏幕上的模拟结果，“特别是104实验室，那里最近问题最多。”
“刘教授说可以下周开始，”夜辰查看着手机日程，“他说会安排学生在场协助。”
“好，”顾星说，“那我们周一就去准备硬件。”
傍晚时分，他们离开图书馆。天空阴沉下来，似乎又要下雪。校园里的路灯已经亮起，在渐暗的天色中投下温暖的光晕。
“顾星，”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夜辰突然说，“我想去看看104实验室。不是检查，只是...感受一下。”
顾星感到一阵不安：“为什么？”
“我不知道，”夜辰诚实地说，“只是觉得...我应该去。也许能触发更多记忆，也许能更清楚地理解危险在哪里。”
顾星犹豫了。他不想让夜辰接近那个危险的地方，但另一方面，夜辰的直觉可能是对的。前世的事故发生在那里（或者类似的地方），夜辰的潜意识可能对那个空间有特殊的感知。
“好吧，”顾星最终说，“但只能在外面看看，不进去。”
他们改变了方向，走向电子信息工程系的实验楼。天已经完全黑了，实验楼里只有零星几个窗户亮着灯。104实验室在四楼，从外面看，那个房间的灯是暗的。
站在楼下的空地上，两人抬头望向四楼的窗户。夜辰的表情变得专注而凝重，仿佛在倾听某种无声的信息。
“你感觉到了什么？”顾星轻声问。
夜辰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压力。不是物理上的，而是...情绪上的。这个空间承载了很多焦虑和恐惧。”
“可能是学生考试前的压力，”顾星说，“期末到了。”
夜辰摇摇头：“不，更古老的压力。积累了很久的东西。”他转向顾星，“在这里发生过不止一次事故，对吗？”
顾星点点头：“我知道的有两次，可能还有更多未记录的小事故。”
“能量会残留，”夜辰说，语气有些奇怪，“特别是强烈的情绪能量。恐惧、痛苦、绝望...这些情感会附着在空间里，影响后来的人。”
这些话听起来不像平时的夜辰。顾星想起前世，夜辰偶尔会谈论一些玄学或哲学的话题，但这一世的夜辰之前从未表现出这方面的兴趣。
“你怎么知道这些？”顾星问。
夜辰愣了一下，仿佛自己也对刚才的话感到惊讶：“我不知道。只是...突然想到的。好像在哪里读到过，或者听谁说过。”
顾星心中一动。这可能是前世记忆的又一个碎片。前世的夜辰对量子物理和意识科学很感兴趣，常常阅读这方面的书籍，并与顾星讨论那些看似玄妙的理论。
“也许是你自己的理论，”顾星说，“在另一个时间线里，你对意识、能量和空间的关系很感兴趣。”
夜辰的眼睛亮了起来：“真的吗？我想了解更多。”
“我会告诉你，”顾星承诺，“所有你想知道的，关于那个时间线里的你。”
雪开始下了，细小的雪花在路灯的光柱中旋转飘落。两人站在雪中，仰望着那个黑暗的窗口，仿佛在向某个无形的存在致意。
“我们走吧，”最终，顾星说，“太冷了。”
回到307宿舍时，两人的肩膀上都落了一层薄雪。顾星替夜辰拍掉雪，这个亲密的动作自然而流畅，仿佛已经做过千百次。
“谢谢，”夜辰说，然后犹豫了一下，“顾星，今晚我能...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这个问题让顾星愣住了。在前世，他们已经是恋人，同床共枕是寻常之事。但这一世，虽然夜辰接受了真相，但他们的关系还没有发展到那个程度。
看到顾星的犹豫，夜辰连忙解释：“不是那个意思。只是...今晚感觉很脆弱。那些记忆，那个实验室...我需要感到安全。”
顾星理解地点点头。那些复苏的记忆碎片可能让夜辰感到不安和恐惧，就像他自己刚重生时一样。
“好，”顾星说，“我的床够大。”
他们像往常一样洗漱，准备睡觉。但当夜辰抱着自己的枕头走向顾星的床时，顾星还是感到一阵紧张。
关灯后，两人并肩躺在黑暗中。一开始，他们保持着礼貌的距离，但很快，夜辰就转过身，轻轻抱住了顾星。
“这样可以吗？”夜辰轻声问。
顾星感到自己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可以，”他说，声音有些沙哑。
夜辰的手臂环抱着顾星的腰，头靠在顾星的肩膀上。这个姿势如此熟悉，让顾星的眼眶发热。前世无数个夜晚，他们就是这样相拥入睡的。
“顾星，”夜辰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在那个时间线里，我们也是这样睡的吗？”
“是的，”顾星轻声回答，“你总是喜欢这样抱着我，说这样最有安全感。”
夜辰轻轻笑了：“感觉是对的。很自然，很...完整。”
顾星也伸出手，轻轻环住夜辰。这个拥抱跨越了时间和死亡，连接了两个本应永远分离的灵魂。
“顾星，”过了一会儿，夜辰又说，“如果这一世我们还是恋人，你会介意吗？即使我还没有那些共同的记忆？”
顾星感到眼泪滑落脸颊。“我怎么会介意？”他轻声说，“这是我最大的愿望。”
夜辰抬起头，在黑暗中寻找顾星的眼睛。虽然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但他们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对方的心跳，对方的存在。
“那么，”夜辰的声音很轻，但很清晰，“顾星，这一世，让我们重新开始吧。从今天起，我是你的夜辰，你是我的顾星。无论前世发生了什么，这一世，我们要一起创造新的记忆。”
顾星点点头，虽然知道夜辰看不见。“我答应你，”他说，“这一世，我会好好爱你，保护你，珍惜你。”
夜辰的唇轻轻碰了碰顾星的脸颊，一个纯洁而温柔的吻。“我也会好好爱你，”他说，“用这一生的时间。”
那一夜，他们相拥而眠，像两片终于找到彼此的拼图。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将世界覆盖在一片纯净的白色中，仿佛为这个新的开始做了最干净的铺垫。
当顾星醒来时，天已经亮了。夜辰还在他怀中安睡，呼吸平稳，表情宁静。顾星静静地看着他，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平静和希望。
这一世，他们有了第二次机会。这一次，他们会聪明一点，勇敢一点，珍惜一点。
这一世，他们不会再分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