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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裂痕与修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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裸露的铜线在实验室惨白的灯光下泛着危险的光泽。夜辰盯着那段破损的电线，脸色渐渐发白。他的手还停在半空中，距离裸露部分仅有不到十厘米的距离。
顾星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碎肋骨。他猛地将夜辰往后拉了两步，直到确认两人都站在干燥的绝缘垫上，才稍稍松了口气。
“你没事吧？”顾星的声音有些发抖。
夜辰缓缓摇头，但眼神里明显带着后怕：“我...我刚才只是想看看这台示波器还能不能用。李老师说它最近总出问题，让我检查一下。”
“任何时候，检查电器设备之前必须先断电。”顾星的声音比他自己预想的要严厉，“这是最基本的操作规范。”
夜辰低下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我知道...只是想着只是看一眼...”
顾星看着夜辰低垂的侧脸，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度了。这一世的夜辰还没有经历那场事故，他还没有养成那种近乎本能的警惕。可是顾星无法控制自己——每次看到任何可能威胁到夜辰安全的东西，前世的记忆就会如潮水般涌来，淹没他所有的理性。
“抱歉，”顾星深吸一口气，试图让声音柔和一些，“我只是...很担心。”
夜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为什么？”
顾星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找不到合适的答案。为什么？因为前世我失去了你。因为你的离开让我花了两年时间才勉强重新站起来。因为这一世我发誓要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你。
但这些话他不能说。
“因为我们是朋友，”最终，顾星只能这样回答，“我不想看到朋友受伤。”
夜辰静静地看着他，那目光仿佛能穿透表象，直视人心深处的秘密。顾星几乎要避开那视线，但他强迫自己保持镇定。
“只是朋友吗？”夜辰轻声重复，语气中带着某种顾星读不懂的情绪。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门被推开了。李老师拿着一个工具箱走进来，看到两人对峙般的站立姿势，愣了一下。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顾星指向那台老旧的示波器：“电源线破损，裸露带电。”
李老师的脸色立刻变了。他快步走过来，仔细检查后，重重地叹了口气：“这台设备早该报废了。我上周就打了报告，但后勤处说采购新设备的预算还没批下来。”
“那就应该先把它隔离，至少贴上警告标志。”顾星的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意，“如果不是我刚好听到异常声音，夜辰刚才可能已经触电了。”
李老师惊讶地看向夜辰：“你碰它了？”
“差一点。”夜辰低声说。
李老师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做出了一个决定：“从今天起，这间实验室晚上十点后必须清场。所有老旧的、有安全隐患的设备，全部贴封条停止使用。在寒假电路改造完成前，我们得采取最严格的措施。”
这个决定让顾星稍微安心了一些。至少，夜辰在实验室待到深夜的情况会被杜绝。
“还有，”李老师看着顾星，“我注意到你最近一直在检查实验室的安全状况。如果你愿意，我希望你能担任实验室的学生安全员，负责日常的安全巡查和记录。”
顾星没有犹豫：“我愿意。”
离开实验室时，夜幕已经完全降临。初冬的济南夜晚很冷，呼出的气息在路灯下形成白色的雾。两人并肩走在回宿舍的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直到走到宿舍楼下，夜辰才突然开口：“顾星，你好像总是知道危险会在哪里。”
顾星的心猛地一跳。
“比如今天，你怎么会那么及时地听到那微小的‘滋滋’声？”夜辰继续问道，声音平静却带着探究，“正常情况下，那种声音很难被注意到，尤其是在有其他设备运行的实验室里。”
顾星停住脚步。他该怎么解释？难道要说，因为前世你就是在类似的情况下出事的，所以我对此类声音特别敏感？
“我...对声音比较敏感。”他最终选择了这个蹩脚的借口。
夜辰没有追问，只是点了点头。但他的眼神告诉顾星，这个答案并没有完全说服他。
回到307宿舍，少了段飞的空间显得格外空旷。夜辰去洗漱，顾星则坐在书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他建立的实验室安全隐患数据库，每一处风险点都被详细记录、分类、标注了紧急程度。
他盯着那些数据，心中涌起一股无力感。即便他再怎么小心，再怎么预防，危险似乎总是能找到缝隙钻进来。今天的示波器事件就是一个警告——如果不是巧合，如果不是他刚好在场，后果不堪设想。
夜辰洗漱回来时，顾星还在对着屏幕发呆。
“还在想实验室的事？”夜辰轻声问。
顾星点点头，合上电脑：“我在想，也许我们应该暂停实验室的项目，等改造完成后再继续。”
夜辰在他对面的床上坐下，用毛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但项目截止日期是十二月底。如果现在暂停，我们可能无法按时完成。”
“安全比截止日期更重要。”顾星坚持道。
夜辰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顾星，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
“你为什么这么害怕我出事？”
问题来得如此直接，顾星措手不及。他看着夜辰，对方正用那双清澈的眼睛注视着他，等待着答案。
顾星知道，自己必须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一个能解释他的过度保护，但又不会暴露真相的解释。
“我...”他艰难地开口，“我有一个很重要的人，曾经因为类似的意外离开了。我没办法再承受一次失去。”
这是部分真相。只是他没有说，那个“很重要的人”此刻正坐在他对面。
夜辰的表情柔和了下来：“我明白了。抱歉，我不该问那么多。”
“不，你有权知道。”顾星说，“只是有些事情...我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夜辰点点头，没有再追问。他站起身，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然后又犹豫了一下，将书放回原处。
“顾星，你知道人有时候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吗？”他突然说，没有看顾星，而是望着窗外的夜色，“就是明明第一次去某个地方，却觉得非常熟悉。明明第一次见到某个人，却感觉好像已经认识很久了。”
顾星感到喉咙发紧：“你...有过这种感觉？”
“嗯。”夜辰轻轻应了一声，“有时候看着你，我会觉得我们之间不应该只是刚认识几个月的同学。好像...好像我们之间应该有很多共同的记忆，只是我记不起来了。”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顾星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咚咚咚，像是要跳出胸腔。
“也许我们上辈子就认识。”夜辰突然笑了，笑容有些腼腆，“这么说可能很傻吧？”
“不傻。”顾星的声音有些沙哑，“也许我们真的上辈子就认识。”
夜辰转过头看他，眼中闪着某种顾星无法解读的光芒：“如果是那样的话，上辈子的我们，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顾星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什么样的关系？是恋人。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是许下生生世世诺言却最终阴阳两隔的伴侣。
但这些话，他不能说。
“我想，”最终，顾星轻声说，“上辈子的我们，一定是对彼此很重要的人。”
夜辰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那一夜，顾星辗转难眠。夜辰那些话在他脑海中反复回响。是巧合吗？还是这一世的夜辰真的保留了某些前世的碎片记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当这些碎片逐渐拼凑完整时，会发生什么？
凌晨三点，顾星终于放弃了入睡的尝试。他悄悄起身，走到阳台上。冬夜的寒风刺骨，却让他混乱的思绪稍微清晰了一些。
口袋里手机震动了一下。顾星掏出来一看，是段飞发来的消息：“北京下雪了。你那边呢？”
顾星抬头看了看夜空，没有回复，而是直接拨通了电话。
电话只响了一声就被接起了：“顾星？这么晚了还没睡？”
“睡不着。”顾星靠在冰冷的栏杆上，“你那边实习怎么样？”
“还不错。团队氛围很好，能学到很多东西。”段飞的声音听起来比在济南时轻松了一些，“就是有点想你们。”
顾星沉默了片刻：“段飞，我最近一直在想，如果我能预知危险，但却无法完全阻止它，我该怎么办？”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钟：“你在说夜辰的事，对吗？”
顾星没有否认。
“顾星，听着，”段飞的声音变得认真，“你不是神，你不可能掌控所有事情。你所能做的，就是尽你所能去保护你在乎的人，然后接受有些事情可能超出你的控制范围。”
“但如果我失败了呢？”顾星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脆弱，“如果我再失去一次...”
“你不会。”段飞坚定地说，“因为你和以前不一样了。你现在知道危险在哪里，你已经在采取行动。而且，顾星，你要记住，夜辰也不是需要被完全保护的孩子。他有自己的判断力和能力。”
段飞的话像一盆冷水，让顾星从过度焦虑中稍微清醒了一些。是啊，这一世的夜辰不是那个需要他时刻守护的脆弱存在。他有自己的思想和力量。
“谢谢你，段飞。”
“别客气。”段飞顿了顿，“不过，如果你真的那么担心，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真相呢？告诉他你为什么如此关注他的安全？”
“我不能。”顾星低声说，“那会...那会改变很多事情。”
“或者，那会让你们的关系变得更好。”段飞轻轻叹了口气，“算了，我不该插手。只是作为朋友，我希望你能找到内心的平静。你不能一直活在恐惧中，顾星。”
挂断电话后，顾星又在阳台上站了很久。段飞说得对，他不能一直活在恐惧中。但问题在于，这恐惧并非凭空而来——它是建立在血淋淋的过去之上的。
第二天早上，顾星和夜辰一起去上课时，发现实验室门口贴了新的通知：从即日起，实验室的开放时间调整为早上八点到晚上九点，所有设备使用必须提前登记，老旧设备全部封存。
“看来李老师真的重视起来了。”夜辰看着通知说。
顾星点点头，心中稍安。至少，在他的努力下，安全措施正在逐步完善。
课堂上，教授正在讲解数据结构的复杂算法。顾星发现夜辰听得有些吃力，便在本子上画了简单的示意图，悄悄推过去。
夜辰看了示意图，眼睛一亮，冲顾星感激地笑了笑。
那一刻，阳光正好从教室窗户斜射进来，照在夜辰的侧脸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边。顾星看着那熟悉的笑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这就是他要守护的东西。这个笑容，这个生命，这份存在的可能性。
下课铃响时，夜辰收拾好书本，转头对顾星说：“今天下午，我想去图书馆查些资料。关于实验室项目的算法优化，我有个新想法。”
“需要我一起去吗？”顾星问。
夜辰犹豫了一下，然后摇摇头：“我想自己先研究一下。不过晚上我们可以一起讨论。”
顾星感到一丝意外。这是夜辰第一次主动提出要单独行动。他想起了段飞的话——夜辰不是需要被完全保护的孩子。
“好，”顾星说，“那晚饭后我们在宿舍讨论。”
下午，顾星一个人去了实验室。作为新任的学生安全员，他需要完成日常巡查。李老师给了他一份详细的检查清单，包括检查所有设备的接地情况、记录电压波动数据、确认安全标志是否完好等等。
工作到一半时，顾星突然意识到，这是他重生后第一次真正独处。没有夜辰在身边，没有需要时刻保持的警惕，他可以暂时放松紧绷的神经。
但奇怪的是，这种放松并没有带来舒适感，反而让他感到一种莫名的不安。仿佛夜辰不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危险就会悄悄靠近。
“你太紧张了，顾星。”他对自己说，强迫自己专注于手头的检查表。
完成巡查后，顾星坐在实验室的角落，打开笔记本电脑。他登录了学校的内部论坛，开始搜索与实验室安全相关的历史帖子。他想知道，除了官方记录的那些事故，是否还有其他未记录的事件。
搜索关键词从“实验室事故”到“触电”再到“设备故障”，顾星一页页翻看着。大多数帖子都是学生在抱怨设备老旧，或者分享安全小贴士。直到他翻到三年前的一个帖子，标题是：“有没有人觉得咱们系的实验室该彻底翻修了？”
发帖人提到了一系列问题：频繁的跳闸、设备无故重启、有时甚至会闻到焦味。帖子下面有几十条回复，很多学生都表示有类似经历。
最让顾星在意的是其中一条回复：“去年我差点在104实验室出事，手刚碰到机箱就被电了一下，整条胳膊麻了半小时。后来检查说是接地线断了。”
104实验室。顾星记得，那是电子信息专业的主要实验室，设备比计算机系的还要老旧。更重要的是，他回忆起前世的某个细节——夜辰出事的那晚，原本应该在计算机实验室值班，但因为某个原因临时调到了104实验室。
顾星的心脏开始狂跳。他一直以为事故发生在计算机实验室，但如果是在104实验室呢？如果危险并非来自他以为的地方呢？
他立刻起身，前往电子信息系所在的实验楼。104实验室在四楼，顾星到达时，发现门锁着。透过玻璃窗，他能看到里面整齐排列的实验台和各种设备。
“同学，你找谁？”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顾星转身，看到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女老师。
“老师您好，我是计算机系的学生安全员，想了解一下各实验室的安全状况，做一份综合报告。”顾星迅速编了个理由。
女老师推了推眼镜：“安全员？哦，我听说计算机系最近确实在加强安全管理。不过104实验室最近不开放，我们在等一批新设备。”
“我能进去看看吗？只是做一下基本的环境评估。”顾星请求道。
女老师犹豫了一下，还是掏出了钥匙：“好吧，但不要碰任何设备。很多都已经是待报废状态了。”
门开了，顾星走进去。104实验室比计算机系的实验室大一些，设备也更多。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灰尘和金属混合的气味。
顾星的目光迅速扫过整个空间。他注意到，这个实验室的布线更加混乱，很多电线直接从天花板垂下来，有的甚至拖到了地上。墙上的一些插座看起来非常老旧，塑料外壳已经发黄开裂。
他走到实验室中央，闭上眼睛，试图感受这个地方的能量。很奇怪，虽然他前世可能从未踏足这里，但一种强烈的熟悉感却涌上心头。仿佛他曾在这个空间里经历过什么重要的时刻。
“同学？”女老师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顾星睁开眼睛：“老师，这个实验室最近出过事故吗？或者说，历史上有没有发生过比较严重的安全问题？”
女老师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在做安全报告，需要全面了解情况。”顾星解释道，“任何历史事故都能帮助我们更好地预防未来可能的风险。”
女老师沉默了片刻，然后压低声音说：“其实，三年前这里确实出过一次事故。一个学生在维修设备时触电，伤得不轻，住院了一个多月。从那以后，系里就加强了对学生的安全培训。”
“那个学生...后来怎么样了？”顾星的声音有些颤抖。
“恢复得还不错，但据说留下了心理阴影，后来转专业了。”女老师叹了口气，“那件事本来不该发生的。如果设备维护得当，如果值班制度更严格...”
顾星感到一阵眩晕。三年前，正好是他和夜辰前世大二的时候。难道那个事故的学生就是...
不，不可能。前世的夜辰是在大四时出事的，时间对不上。但为什么这个实验室会给他如此强烈的感觉？
离开104实验室时，顾星的脑海中充满了疑问。他需要更多信息，需要知道那个三年前出事的学生究竟是谁。
回到宿舍时，天已经黑了。夜辰还没回来，顾星一个人坐在书桌前，打开电脑继续搜索。这一次，他尝试搜索“104实验室事故”加上具体日期。
经过一番努力，他终于在学校的内部通知档案中找到了相关信息。事故发生在三年前的11月28日，一名大二学生在104实验室值夜班时，因设备漏电导致触电。通知中没有透露学生的姓名，只说事故后学校对实验室进行了全面安全检查，更换了一批老旧设备。
11月28日。顾星盯着这个日期，感到一阵寒意。前世的夜辰出事，也是在11月，只是年份不同。
这会是巧合吗？还是说，某种危险模式在不同时间、不同地点重复上演？
门开了，夜辰抱着一摞书走进来，脸上带着兴奋的表情：“顾星，我找到了！关于算法优化的那个问题，我找到解决方案了！”
顾星强迫自己从沉重的思绪中抽离，转向夜辰：“真的？快告诉我。”
夜辰放下书，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解他的发现。顾星听着，看着夜辰眼中闪烁的光芒，心中的阴霾暂时被驱散了。无论前路有多少未知的危险，至少此刻，夜辰是安全的、快乐的。
这就够了。顾星想。为了守护这一刻，他可以做任何事。
那天晚上，两人讨论算法到深夜。夜辰的思路清晰而创新，很多想法连顾星这个有前世工作经验的人都感到惊讶。
“你真的很厉害，”顾星由衷地说，“这些优化方案，很多都是业界正在研究的前沿思路。”
夜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只是喜欢钻研这些问题。代码就像迷宫，找到出口的那一刻，那种成就感无法形容。”
顾星看着他的笑容，突然问：“夜辰，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人生可以重来，你会改变什么？”
夜辰愣了一下，然后认真思考起来：“重来...我不知道。我觉得现在的每一步都有它的意义，即使是错误和挫折。如果重来了，也许我会错过一些重要的领悟。”
“即使那些错误会带来痛苦？”顾星追问。
“痛苦也是人生的一部分。”夜辰轻声说，“而且，有时候我们以为的错误，在更大的时间尺度上看，可能并不是错误。”
顾星沉默了。夜辰的话触动了他内心深处的某个地方。他一直在为前世的“错误”而后悔，为没能保护好夜辰而自责。但如果换个角度想，如果没有那段经历，他还会是现在的他吗？他还会如此珍惜眼前这个人吗？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夜辰好奇地看着他。
顾星摇摇头：“没什么，只是...最近总是在思考关于选择和后果的问题。”
夜辰点点头，没有追问。他收拾好书本，准备洗漱睡觉。走到卫生间门口时，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说：“顾星，无论人生能否重来，我很高兴能在这一世遇见你。”
门关上了，留下顾星一个人坐在房间里。那句话在他耳边回响，带着一种莫名的重量。
这一世。夜辰用了这个词。是巧合吗？还是...
顾星不敢再想下去。他害怕希望，害怕期待，害怕最终还是会失望。
但无论如何，有一件事是确定的：他绝不会让前世的悲剧重演。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无论需要做什么，他都会保护好夜辰。
这是他对过去的救赎，也是对未来的承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