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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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者……绝对不止傅承屿一个。
其他人呢？那些潜在的攻略者们，他们想要完成任务，提升关乎生死的好感度，总要拿出点诚意来吧？
她要做的其实很简单，主动抛出需求，然后等，等吸引那些“有心人”上门，再狠狠利用他们的资源。
将计划书的要点在脑中过了一遍，宋知心里有了底，走出办公室对陈叙白说道：“陈助理，麻烦你把各个相关部门的负责人都召集起来，我们开个短会，商讨一下方案的执行细节。”
闻言，陈叙白脸上浮现一抹犹豫，到底还是点头应下：“好的，宋总，我马上通知。”
等到各部门负责人陆陆续续走进会议室，宋知明白了陈叙白的犹豫从何而来。
会议桌两旁坐着的这些人，虽然穿着得体无异于常人，但都眼神空洞，表情僵硬，像是被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缺乏活人应有的生机。
宋知沉了口气，压下心中怪异的感觉，抛出计划书中的一个要点进行讨论，“关于关停三号量产线的提议，生产部门怎么看？”
生产部的负责人木然地转向她，嘴巴一张一合，吐出毫无波澜的字眼：“宋总说得对。”
“……？”
宋知调整了问法：“我的意思是，关停过程中可能会遇到哪些具体困难？需要哪些支持？”
那位负责人依旧眼神放空，机械地重复：“宋总考虑得很全面。”
“？”什么情况？
宋知换了个人问：“如果收缩业务，资金流方面能够支撑多久？”
财务总监慢吞吞地回答：“宋总说得非常有道理。”
“……”
宋知扶额，默然问系统：“331！什么情况？”
电子音难得透露出无奈感：【会议室内大部分角色尚未绑定宿主，均为“空心NPC”，仅具备基础应答功能，无法进行深度逻辑思考和决策。宿主可以将他们理解为低配版人工智能。】
居然有空心NPC的存在……那……像陈叙白这样能够自主回答问题的，都是有灵魂的NPC？
宋知提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有灵魂的，除了我，都是我的攻略者？”
【……没有这种好事。】331纠正：【他们可能拥有其他任务，或是任务失败后的永久滞留者。】
“宋总，”陈叙白适时打破了这阴森的气氛，“您看，这个会……是不是先到这里？具体的工作细节和难点，我会后与各部门负责人单独沟通，梳理汇总成书面报告后再向您详细汇报。”
他在给她台阶下。
宋知揉了揉眉心，无力挥手：“行吧，散了吧。”
那些空心人如同提线木偶，整齐划一地离开了会议室。
现下能靠得住的，只有陈叙白了。
宋知打起精神，对他说道：“我认为计划的大方向没问题，先按照你方案里写的去推进，能进行的前期工作先做起来。”
“明白。”
“另外，”宋知竖起食指比划了下，“帮我把公司急需资金渡过难关的消息放出去，尽可能让更多‘潜在合作伙伴’知道。”
在如此困境下主动宣扬“缺钱”无异于对外界示弱，陈叙白不明白宋知为何这么做，不过，多年的服从习惯令他没有多问，顺应地给出建议：“如果需要扩大影响，我可以帮您约几家有影响力的财经媒体做个深度专访。这样传播效率更高，覆盖面也更广。”
和聪明人共事就是省心，宋知赞许地点点头，“可以，流量越高的平台越好。”
“我马上去安排。”
宋知合上计划书，大步流星向外走。
她倒要看看……哪些“鱼”会主动上钩。
……
三日后，海市财经，《第一现场》录制棚内。
灯光炽热聚焦，摄像机红灯亮起，宋知端坐在右边的单人沙发上，背脊挺直，肩线平齐。她今天画了个精致的淡妆，穿了质感高级的纯白色西装套裙，气质干练，姿态沉稳，面对镜头，丝毫不见公司濒临破产的焦灼与狼狈，反而展现出一股成竹在胸的气度。
“清寰科技目前确实在技术转化和资金流方面遇到了一些挑战，”她坦然承认，“但这恰恰意味着，我们正处在一个关键的价值洼地。”
诚挚的目光看向镜头，仿佛穿透屏幕，与那些藏在人群中的攻略者们对话：“非常欢迎各位有远见的投资大佬们能够投资清寰。我承诺，我们将与所有战略投资者共享未来技术突破带来的巨大收益。另外……”她的笑容愈加甜美，宛若明艳绽放的夹竹桃，美丽而危险。
“我个人一定会非常、非常、非常感激在危难时刻伸出援手的每一位朋友，你们的恩情，我将没齿难忘。”
……
屏幕外。
隔音门未完全关严，前台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和音乐前奏涌入略显凌乱的休息室。
最里侧的位置，男人捧着手机独自坐着，身前的化妆镜映出他已经完成全部妆造的模样，发型是精心打理出的不羁，脸上画了浓墨重彩的舞台妆，身上演出服缀满亮片，闪动着光芒。
他微微低头，额发的阴影投在颧骨上，遮住了专注的视线。
手机里，正无声播放着宋知的专访。
扶在屏幕侧沿的指尖按动两下，画面中的笑容被定格收入相册。
盯着看了半晌，他幽幽叹了口气，手指敲击，切到银行账户页面。
……
富海集团总部，总裁办公室。
宽大的黑檀木办公桌后，傅承屿神情阴郁地盯着电脑屏幕，上面是宋知接受专访的新闻页面。
她侃侃而谈的模样与他预想中穷途末路相去甚远。
鼠标猛地移动，叉掉了网页。
于傅承屿而言，攻略，等同于驯服。
一如他曾在商场上收购公司，先打压，再施恩，最终让对方彻底臣服。
攻略宋知，就是打断她的傲骨，碾碎她的自信，让她在绝望中只能仰望他，向他乞求怜悯。
宋知对联姻的拒绝的确令他出乎意料，不过没关系，她装得再厉害，转头还是上节目求资金。
那就陪她玩玩。
俗套的英雄救美戏码，俗套的女人都喜欢。
傅承屿按下内线电话，“进来。”
特助推门而入，恭敬站立。
傅承屿吩咐：“去查查与清寰科技合作的供应商，特别是那些账期较长的。”
混着手指叩击桌面发出的哒哒声，他饶有趣味道：“提醒他们，清寰的资金链撑不住了，给他们一点小小的建议，比如……尽早采取行动，维护自身权益。”
特助心领神会，“明白。”
傅承屿挥手让他出去，自己悠然地翘起腿，端起咖啡啜饮一口。
苦涩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勾起一种掌控一切的愉悦感。
宋知，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能主宰你命运的人。
另一边，他想要主宰的人正盘腿窝在座椅里，不停地用指尖戳着手机屏幕。
专访播出都快一天了，除了几个无关紧要的咨询电话，其他攻略者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他们的诚意呢？
这绝对是她带过最差的一届攻略者！
“怎么回事？难道他们都很穷？还是他们没看到我的专访，也对，毕竟是财经类节目，或许其他人不在这个行业，是不是应该扩大影响力？”宋知焦躁地摸着下巴自言自语。
331提示：【根据数据库行为模式分析，其他潜在攻略者可能尚在观望和评估。】
“还观望？再观望下去我公司都要破产清算了。”
【根据过往案例数据，部分攻略者，尤其是高阶攻略者，偏好“雪中送炭”模式，即在被攻略者陷入绝对困境、心理防线最为脆弱时出手，往往能获得更高的初始好感度加成，实现效率最大化。】
宋知品出话里的意思，“我现在……还不够惨？”
【客观而言，你只是公司面临破产风险，个人生活品质并未受到严重影响，尚未进入真正的窘境。】
“比如……”
331毫无感情地列举：【众叛亲离，身无分文，流落街头……】
“流、落、街、头？”
【以往的确存在被攻略者任务失败前落入更为窘迫境地的先例。】
宋知磨了磨后槽牙，斩钉截铁：“我不可能！我是来享福的！”
331没反驳，只道：【祝你好运。】
“笃笃笃。”敲门声响，略显急促。
宋知清了清嗓子，扬声道：“请进。”
陈叙白匆匆进来，“宋总，楼下前台传来消息，几位主要的供应商老板一起过来了。”
供应商在这个节骨眼上集体来访，多半是来催要货款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宋知一阵头疼，生无可恋地往椅背上一靠，哀叹：“说我死了！”
陈叙白被她这话噎住，顿了一下，谨慎地回：“要不……我说您临时有紧急事务，外出了？”
“开玩笑的。”宋知认命地撑起身体，“让下属独自面对风暴的领导都是垃圾。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我去吧。”
在世当牛做马，这点担当还是有的。
许是被她的言语触动，陈叙白看向她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动容，他心里有一股奇怪的暖流在汩汩流淌，神思也有些飘散。
此刻的宋知，好像……在发光。
失神只是一刹那，他很快聚起精神，顾虑道：“可是他们来势汹汹，恐怕不好应付。”
“没关系，”宋知扯出一个安抚的笑，“有你在，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咕噜。那轻飘飘的言语化作一块石头投入陈叙白心湖，被信任、被依赖的感觉如涟漪漾开，他胸口发热，有些恍惚地做出承诺：“我会保护好您的。”
宋知甩手，“走！”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3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