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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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宋知踢掉平底鞋，三两步倒进客厅柔软的沙发，望着天花板叹了口气。
“唉——”
钱呐，花起来那么容易，赚起来那么难。
“331，”她有气无力地呼唤：“有没有什么快速来钱的好办法吗？”
【抱歉，我无法提供此类捷径。】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宋知挣扎着从沙发里爬起来，像只丧尸晃晃悠悠进了主卧，开始翻箱倒柜地找东西。
【你在找什么？】
“房本。”宋知头也不抬，两只爪子四处刨着，“最坏的打算，变卖家产，给公司续命。”
331不解：【可是，从“被攻略者”核心任务角度分析，即便清寰科技破产，作为本世界的锚定者，你的存在本身即具有极高价值。届时，必然会有其他攻略者基于任务需求对你施以援手。你不必牺牲个人利益。】
“找到了。”宋知在一个带锁的矮柜底层摸到了几个硬邦邦的红本子，她费力地把那一小摞房本都抱出来，就地瘫在卧室的羊毛毯上，“如果仅以我‘被攻略者’的身份来看，公司破产，只是围绕在我身边发生的一个事件，或许不过是用来激发其他攻略者‘拯救欲’的铺垫。可是，对于那些在清寰工作的人来说呢？”
“公司没了，对他们意味着失业，意味着原有的生活平衡被打破。我观察过了，公司里不完全是空心NPC，还有很多有灵魂的人在勤勤恳恳地工作，这对他们不公平。”
她抚摸着房本光滑的封面，“我享受了这个身份的好处……住着豪宅，开着跑车，也该承担起这个身份对应的责任。”
331罕见地沉默许久，继续问：【根据数据分析，接受傅承屿的交往提议是当前解决资金问题效率最高的路径。为什么不考虑接受？】
宋知举起一本房本端详了会，又贴在脸上用力吸了口气，是寻常纸张和油墨的气味，却莫名让人愉悦。
她把房本按在胸前，半阖着眼回答：“在现实世界时，我相信忍一时风平浪静，幻想自己是越王勾践，以为自己在卧薪尝胆，结果呢，忍了，也死了。所以，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我就决定以后的日子都不再忍耐，没有人能再逼我做我不想做的事。就算没有人帮我，我也绝不会用妥协和委屈去换取什么。”
331又安静了好一会，回道：【祝你好运。】
“在卖房子之前，我要先好好睡一觉。”宋知把房本搂紧。
相拥而眠，是她的告别仪式。
安详躺好，她补充道：“你可以下班了。”
语毕，脑海里传来一簇电流紊乱的窸窣声。
宋知觉得奇怪：“怎么了？喂？卡了？”
过了几秒，331才有所响应，【……你是第一个让我下班的人。】
宋知眨眨眼，若有所思，“感动了？”
【是的，超级感动。呜呜呜。】
宋知立刻打蛇随棍上，满怀期待地问：“那你能帮我想想办法吗？”
【呜呜呜……不能。】
“……”
她到底在期待什么？
平躺在暖洋洋的日光里，热气蒸腾，宋知的意识逐渐模糊，沉入一片光怪陆离的梦境。
梦里没有清晰的画面，只有一种紧紧包裹着的温暖，一个宽阔的怀抱拥着她，轻柔拍抚她的背脊，驱散涌动在周围的寒意。
“别怕，知知……我会保护你。”
“我在你身边，他不敢再打你。”
“知知，我永远会在你身边，知知……永远……”
“叮叮叮——”
刺耳的手机铃声划破宁静，宋知猛地惊醒，心脏止不住地狂跳。
又做这个梦了。
她一边甩了甩脑袋，一边摸索着抓过手机。
“宋总。”电话一通，陈叙白激动道：“公司账户刚刚收到一笔巨额汇款。”
宋知坐直身体，“谁打来的？”
“是匿名账户，暂时查不到来源。”
是傅承屿吗？这个人选闪过，宋知随即否定。以他那自大狂的性格，不太可能用这种低调的方式。
她思索时，陈叙白主动道：“我来想办法查。”
“好，辛苦了。”
挂断电话，宋知开口正要向331询问，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它必定会一如既往地说不可告知。
眼珠一转，她换了个方式，一口气道：“钱是谁打来的？我知道你不能直接说，但看在我们相处好几天的份上，你就帮我排除一个选项吧。如果不是傅承屿，你空三秒再回答我。”
1。2。3。
三秒过去，331道：【抱歉，我无法透露其他宿主的隐私。】
不是傅承屿就好。应该是她的鱼咬钩了。不管对方是谁，钱到公司账上，就是她的。
“谢啦。”
331：【哼哼。】
……
富海集团，总裁办公室。
低气压笼罩，傅承屿背对着巨大的落地窗，听着特助的汇报，一张脸黑成炭色。
“……清寰科技的危机已经基本解除，他们偿还了所有拖欠供应商的款项，并且把您承诺要支付款项的监控视频剪辑出来发给了我们。另外，我查到有一笔来历不明的巨额资金注入，足够他们支撑很长一段时间，他们可能会重启技术攻关。”
傅承屿原本还在等着宋知走投无路来求他，可她的危机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解除了，他不甘心。
从小到大，他傅承屿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不论是商界对手，还是他看上的女人，最终都会在他绝对的力量和手段面前屈服。
他习惯了掌控，习惯了别人在他面前战战兢兢，可这个宋知一次又一次打破他的预期，这简直是对他权威的挑衅和羞辱。
那股想要将她占为己有的欲望如同毒藤般疯狂滋长，绞着他的理智。
“砰！”毫无预兆的，他抓起桌上的烟灰缸狠狠砸向墙壁，晶莹的玻璃碎了一地。
这场游戏，还远远没有结束。
……
清寰科技的改革计划有序推进着，有陈叙白这样能力超群又尽职尽责的助理在，宋知无需多操心。
她每天优哉游哉享受富婆人生，而陈叙白常常忙到深夜，心里不免有些过意不去，下班前，她叫了一份豪华外卖与陈叙白一起吃。
“最近辛苦你了，”办公室里，两人在沙发相对而坐，稍一抬眼，就能清晰看见对面人眼下的淡淡青黑，宋知愈不好意思，讪讪道：“有没有什么是我能做的？”
老板让员工给自己分配工作实在是倒反天罡，陈叙白却未有置喙。他捧着餐盒的手顿了顿，殷切地回望过去，“您负责检验成果就好。其他的，交给我。”
在现实世界和镜海，陈叙白都是好学生、好员工，他过去的二十六年人生，每一天都在埋头做正确的事，不曾分心追求过任何人，也深知如今自己居于下位不该对宋知肖想分毫，只好笨拙地用包揽工作来讨好。
殊不知，他的鞠躬尽瘁落在宋知眼里成了另一种意思。
宋知笑容僵住，暗呼：糟糕！有工贼！
哪只牛马不怕工贼？
她抿抿唇，想说什么，又止住。
陈叙白读不懂她的表情，十分仓皇，找补道：“有一件事的确需要您出面，据我收到的消息，傅总那边在接触我们的客户，我担心他会进行恶意竞争。”
过了几天安稳日子，差点把傅承屿这头大灰狼忘了。
之前陷在烂摊子里分身乏术，现在得了空，确实要好好给他点颜色瞧瞧。
宋知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咀嚼咽下，说道：“帮我订一间酒店套房。你也一起去。”
一个足以让体温急剧升高的念头掠过，陈叙白瞳孔骤然收缩，握着木筷的手指收紧，指节泛出青白，耳根却是红透。他错愕地看着宋知想要寻求答案，可惜那人沉浸在自己的反击计划里未有留意。
……
第二天傍晚时分，宋知先行抵达预订的酒店套房。
套房不算大，私密性不错，玄关进来是小客厅，再拉开一道门才是休息间。
巡视一圈出来，陈叙白正好到了，宋知开门，看见他后不由得一愣。
今天的陈叙白与平日里那个穿着规整刻板的助理形象大相径庭，他穿了一身剪裁考究的高定西装，肩线笔挺，腰身利落，领带也换成了更有质感的暗纹款式。头发也精心打理过，露出光洁的额头，整个人像是从财经杂志里走出来的精英模特，气质完全不输傅承屿那个真总裁。而且，他竟然喷了香水，木质气味，很好闻。
“挺帅啊，我都有点认不出来了，还以为是哪里来的明星呢。平时也该这么穿！”
几句调侃让陈叙白的脖颈漫上一层薄粉。他推了推眼镜，低声嗫嚅：“知道了。”
反手关上门，宋知领着他一边往套房里间走，一边脱自己的大衣，交代道：“把外套脱了。”
双脚像是一下被钉住，心跳飙上一百八，陈叙白攥紧西装衣边，呆滞原地。
宋知随手把衣服搭在床头柜上，回头看他落了两步，以为他是忸怩，再道：“脱了，一会方便干架。”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还差